李孜的《农村电商崛起(从县域电商服务到在线城镇化)》不只是目前正当令的电子商务的写作，也是具有突破性意义的都市研究，是信息社会学角度下对网络都市化的都市研究。他以浙西南丽水市遂昌县的个案与阿里的农村战略为起点，分析农村电子商务的涌现与在线城镇化，是浙江慈城慈湖书院慈湖讲堂学员中最早的专业表现与最杰出的学术成果。

从遂昌模式、阿里巴巴农村战略到农村现代化的国家战略，农村电商如何亦步亦趋，从零到一，在创新创业中崭露头角？李孜著的《农村电商崛起（从县域电商服务到在线城镇化）》通过对地方政府、农村电商企业、农村居民和互联网巨头的长期近距离的观察和跟踪研究，来分析农村电商崛起的现象背后的发展逻辑。进一步，作者捕捉和预见农村电商对中国在新常态下，新型城镇化的契机——在线城镇化。在线城镇化正是通过互联网带来的电子商务和移动电子商务激发整个生产组织，连接区域甚至全球的产业链条和生活方式，实现农村就业，公共与商业服务设施完善。

引子 回乡，农村电子商务服务站

第1章 农村电商促使中国城乡第6次变革

 1.1 历史上中国城乡关系的5次变革

 1.2 当下中国城市化困惑与城乡关系变革的契机

 1.3 第6次城乡变革，农村电商促进新型城镇化

第2章 遂昌模式

 2.1 起点，遂昌网店协会

 2.2 服务体系，麦特龙分销平台的建立

 2.3 合作共赢，淘宝特色中国遂昌馆

 2.4 食品安全，“遂昌土猪”网销产业链

 2.5 信任体系，智能供应链完善

 2.6 农产品社交平台，屯亲

 2.7 从卖到买，“赶街”农村电商服务站设立

 2.8 追求情怀，农村电子商务和文化产业结合

 2.9 模式升级，商务与公共服务体系完善

 2.10 城乡一体，遂昌模式在城镇化转型的初探

第3章 阿里农村战略，以人为核心的农村电商创新

 3.1 农村淘宝架构

 3.2 农村淘宝合伙人策略

 3.3 普惠金融进村

 3.4 菜鸟网络的城乡布局

 3.5 阿里小铺

 3.6 淘宝中国特色馆升级

 3.7 阿里巴巴农村战略助力城镇化转型

第4章 农村电子商务涌现

 4.1 京东集团农村战略

 4.2 顺丰生鲜物流和顺丰商业布局

 4.3 苏宁易购的构想

 4.4 维吉达尼的故事

 4.5 农村电商促进因地制宜的城乡协调发展

第5章 从农村电商到在线城镇化

 5.1 流动空间与在线城镇化

 5.2 超大城镇群，在线城镇化初现

 5.3 节点，在线城镇化的构成层次

 5.4 对流，在线城镇化的构成过程

 5.5 有别于欧美城市化的在线城镇化

 5.6 脱贫与实现共同富裕，在线城镇化的意义

余论

参考文献

后记

如何来理解中国传统社会（中国古代到鸦片战争之前）的市场经济的特性？从夏商周井田制到春秋战国土地私有，私有制在古代中国逐步建立。而秦汉，五代十国至唐的中央集权与地方割据的长期竞争和合作，形成了土地兼并与抑制兼并的斗争。宋以来，宗室豪强瓦解，中央集权的强大到地方乡绅自治，带来全国相对统一的市场、市场经济和市场空间布局。城市从权利制衡、国家及诸侯的行政、祭祀和军事中心走向兼具市场功能的城市与市镇，相应的城乡关系在不断地变迁。

中国第一个朝代——夏朝的建立是大禹治水领导当时华夏各部落组织体系的延伸（孔丘）。大禹受舜的委派治理中原水患，最后以13年治水有功，使各部落臣服，建立了夏朝，称为夏王。可见，夏王朝是夏王的部落在名义上统治其他部落形成的国家。夏王有以天命来征讨不服部落的军事权利和祭祀、管理农耕的权利。这时，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中央行政管理体制、军事管理体制和法律监查制度。与这个权利格局配套的土地和税收制度是井田制。井田制正是适应了这个国家权力体系：第一，井田制有助于建立国家政权的合法性，夏王和各部落领袖以上天的名义给予人民耕作土地的权利。第二，井田制有助于建立广泛的非职业化的军事力量。同理，商汤以“夏氏有罪，予畏天帝，不敢不正（征）”替代夏朝建立了商朝。商王，受执政大臣和贵族议事会及族众大会制约，但仍是天的代表，再加上商王是军事联盟首领转换而来的，这样商继承了井田制，继续巩固他的权力基础和部落农耕力量。周武王再以天命灭商，称周天子，“集政权、神权和族权于一身”。西周继承井田制，但制度已有变化。随着八家共耕公田纳税，变为可以缴付实物以纳税。这样，公田体系慢慢解体。同时，宗室豪强依凭分封领地崛起，割据各方，导致了东周春秋战国550年的中国大分裂。各个诸侯为了发展自身力量，开始废除井田制，发展私有制，依凭制铁技术的发展大力提高农耕生产力，提倡土地兼并及商业来富国强兵，实现霸业。最终秦国于公元前356年实行商鞅变法，成为废井田制的标志事件。最终秦国统一六国建立绝对中央集权的秦朝。需要提及的是，在先秦的发展过程中，权力的格局同样影响了城市的发展。中国的城市建设很早，可以归功于城市就是统治阶级的行政和祭祀中心。除国家的首都、各诸侯国的王城，及其他行政中心的城市，这些城市都是国家及诸侯规划设计、长久兴建的。所谓“国野一体”，说明周朝就开始将城市作为统筹区域城乡的行政单位，城乡成为资源和信息对流的一个整体，也是国家权力和诸侯权力的中心。因此，井田制支持了天赋王权、诸侯割据的权力体系，以及“国野一体”的权力空间格局。

秦开辟了皇帝制度，以天子之名废旧制，彻底废除诸侯国，立郡县制，实现了中央集权的基础，建立了庞大的官僚体制。汉朝继续秦的旧制，沿用土地自由买卖的基本政策和提倡开垦荒地，同时以武力扩张领土，以军功扶持了一些豪强。豪强并立，地方势力日兴，导致了汉末至三国96年的分裂。这批豪强势力致使魏晋后又一次中国的大分裂时期——十六国和南北朝。到了北朝北魏时期，孝文帝改革，实行均田制，罢免“宗主督护制”，实行“三长制”，抑制土地和农户被兼并，就是因为地方豪强兼并农户，致使国家没有足够的农民纳税，严重影响了中央集权。均田制打击了地方豪强，重塑了权力格局，在隋朝得到了加强，并沿用到唐朝中期。唐朝安史之乱后，人丁凋敝，税收不足，杨炎改革税制，废除均田制，提倡“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的两税制，保证财政收入，加强中央集权。唐到宋，五代时期分裂99年，其唐末的士族豪强支持不同势力相互斗争。同时，这个时期也是政权极力铲除士族豪强的顶峰，大的士族豪强基本被消灭。这也是宋、元、明、清到现代，再也没有超过30年的分裂割据的原因。皇帝制度和中央集权的权力格局带动了城镇发展。秦初设36郡，郡下设县，城市和县城依行政体系发展。到东汉时期，县城以上约1076个，和郡县制行政体系配合，等级分明，由中央到地方纵向控制。

到宋朝，中央集权进一步加强，并进一步规范和加强文官体系，削弱武官权力，形成从中央（皇权与相权的制衡）到地方的各级制衡。加上官员选拔制度的完善，形成了各阶层的人才流动，保证了从地方到中央（科举制度）和从中央到地方（官员退休还乡制度）的大循环。这样使得中央统治和乡邻自治相得益彰，从而再次削弱了以前在中央和乡邻地方的豪强势力，减弱割据的风险。由此，宋达到了中国历史上科技、文化、经济、政治的高潮，成为中国传统社会富国富民的黄金时期。城镇发展十分迅速，开坊支持商业，征收物业税（“城郭之赋”），除行政中心的城市商贸发达外，又在乡邻形成了一批商贸中心（草市镇），城乡进一步融合。明清废除相权，发展皇权。从明内阁制发展到宦官专权，清设军机处凌驾整个行政体系，都成为皇帝掌实权的手段，地方士族和豪强势力已不再威胁中央集权。地方上呈现自治自足的小农经济，后来发展成交易中心，形成大量小城镇和市镇。

P9－11

李孜的这本著作，翔实地记录了电子商务在农村的兴起。书中有典型案例，如遂昌；有面的描述，如对阿里农村电商的梳理；更有深入的剖析，为现实中城乡割裂的中国开出了一剂“电子商务”的药方，希望电商的力量能够推动中国广大农村的“在线城镇化”。

用城镇化的大框架来观察电子商务深入农村，是本书独特的视角，而“在线城镇化”无疑是作者独到的提法，对于当前中国正在进行的城镇化大潮，指出了另一种模式、另一个方向，虽然不无理想化，却的确有其实践的意义。“在线城镇化”的核心是变土地的城镇化为人的城镇化，突出“以人为本”的特点。作者在对比了海外诸多城市化路径和中国过去几十年城市化的实践之后，明确地提出，巨型都市圈如长三角或者珠三角，有可能成为上亿人口的都市群，但是否能够真正让亿万打工者落户，并提供足够的公共服务，仍然是很大的问号。相对而言，如果把长三角与珠三角连在一起视为一个大的“长闽珠”都市域，那么联络其间的乡村就有很大发展的可能。无论是为更多人返乡就业创造机会，还是逐渐拉平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及更为重要的消费差距与公共服务差距，电子商务推动的“在线城镇化”都给出了一些已然露出“青芽”的可能性。

消除城乡差距，在电子商务引领的变革推动下，着眼点有四：消除城乡的信息鸿沟；推动人才的返乡流动；促进城乡物流发展，消除从县城到农村“最后几十里路”的距离；让农村人享受城镇一样的消费品、商业服务和公共服务。而在此基础上，作者希望唤起的是农村传统文化的价值观与社会体系，改变“城乡互害”的现状。

电子商务下乡的大潮才刚刚开始，我们看到的是各大互联网巨头纷纷在县城与乡村布局；乡村创业领头人率领的社区和社团积极筹划电商平台，将创业的电子商务与普惠乡民的培训结合起来；地方的父母官也开始思考不同的发展模式，既有传统出口型制造加工业转型的压力，也有贫困县城对新的农村生态经济发展的寄望。三者结合，形成了作者笔下新的“微妙的商业生态平衡”。

突出人在乡村的价值和生态农业之外发展农村服务业的广阔前景，让农村人过上较高品质的生活，恰恰是“电子商务”能够给予中国新农村的“赋能”。资本的推动、创业的激情、政府的转型，令这样的“赋能”已经开始切切实实地为农村的生态带来了改变。

不过，农村发展的诸多领域，仍需要更为深入的实验、分析与总结。这些领域包括如何构建生态农业智慧供应链，形成与完善农产品追溯体系；如何形成与实施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如何评价生态农业中小农经济与规模农业的区别，以及在此基础上如何界定农业现代化的议题；如何解读新农村的“文化与价值体系”；如何区分与评价互联网巨头构建基于电子商务的农村公共服务体系的“盈利／市场占有率”驱动与“公共服务属性”的企业社会责任。

2016年3月28日于上海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农村电商如雨后春笋般在中国大地层出不穷，带来了一场新型城镇化的创新，或许更是一次在信息技术支持下，历史的回归。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农村电子商务与在线城镇化是我在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导师王才强教授为我打开的一扇窗，他也是这个研究最重要的推手。

为什么农村电商如雨后春笋般在中国大地层出不穷、自下而上地茁壮生长，并得到从中央到地方政府的积极配合和支持？为什么是中国？我想，除中国具备一定的硬件条件外，城乡的历史变迁脉络和中国农村社会亦商亦农传统，是关键之一。

王才强教授在《贵族与官僚城市：中世纪中国城市景观的发展》一书中已经揭示了这一点——由于商业发展的需要，“开放城市”的出现，从唐末扬州城的“开坊”到北宋城市外市集发展成为中小城镇，商业的力量巨大。那么，这条脉络如何又跨越元明清，直到现在成为中国城乡发展的渊源之一呢？我的研究就从这点开始，去试图寻找中国独特的城乡关系的过去、现在和通向未来的法门。

这个法门是什么？就是文化，也是历史。冈田英弘教授讲：历史是文化。“我们人类除了将时间空间化，用空间的长短来计算外，没有其他测量时间的方法”。对于中国独特的文化与历史，需要本体，需要参照，这些都要靠脚来衡量。我庆幸在中国，欧美和东南亚城市和乡村多年游学，从空间到时间，从文化到历史去试图发现和解释中国城乡关系异于其他地方的来龙去脉，这也深受王才强教授城市历史研究的影响。

郑永年教授一直鼓励我做中国城乡研究，而夏铸九教授强调中国的青年要有这个自信，更深切地理解和解释中国的问题。梁春晓先生和汪向东教授也一再勉励，要通过一线观察，将尚未解释清的中国特有的农村电商及带来的城乡发展诠释出来。的确，从历史到现在，中国城乡发展脉络不同于西方，这后面有深刻的政治文化背景。而诞生于美国的互联网，也将与中国的历史与文化，碰撞与融合。是否可以预见，一种新的中国的互联网文化形式将与西方的形式并存。而农村电商的发展，将成为这个趋势的重要部分，从乡土文化、家族传统，政商关系和互联网的草根赋权中，一定程度回归中国历史上的乡村自治与城乡关系。而中央到地方对农村电商迅速反应和大力支持，可以发现这个潮流符合各级政府的政治和经济诉求，是城乡发展转型时期的一大策略。

同时，这也是一个全球性的议题。

丝绸之路上诸国，在历史上是思想、宗教、人力资源和商品的交流和交换的世界中心，连接从地中海文明到中国文明的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和儒学的不同价值体系。随后，欧洲工业革命兴起，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奥斯曼帝国的瓦解，鸦片战争后大清帝国的失落，让这个世界的中心地带被遗忘。

东风渐进。中国引领一带一路，重修的这座“桥梁”，从基础设施到互联网的产业都将在此布局，与当地的历史与文化，碰撞与融合。而电子商务与城镇化或将跟着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国际化，影响从一带一路的国家和地区，缩小城乡差距，消除贫困，带来共同繁荣，当然也会存在内部与外部的各种冲击。由此，世界的政治经济和科技发展格局或将有巨大的转变，让历史回归，让我们拭目以待。

最后，感谢电子工业出版社高丽阳编辑及其团队对这本书的贡献。

中国需要一方面推进新型城镇化，另一方面必须尽最大努力来维护农民的权利，促进公平合理的城乡各要素流动。

——郑永年

这本书不只是目前正当令的电子商务写作，更是有突破性意义的都市研究。突破性在于捕捉到了当前都市中国最有活力的新生事物，它们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物。

——夏铸九（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教授）

用城镇化的大框架来观察电子商务深入农村，是本书独特的视角，而“在线城镇化”无疑是作者独到的提法，对于当前中国正在进行的城镇化大潮，提出了另一种模式。

——吴晨（《经济学人·全球商业评论》主编）

李孜对农村城镇化做了很有意思的梳理，值得深究的是，这一轮由电商带动的“在线城镇化”，在产业基础和经济社会组织上，与之前中国的城市化方式，以及欧美城市化途径相比，究竟有何异同？作者通过实地观察，尝试回答这个问题，本书值得一读。

——汪向东（社科院信息化研究中心主任，“十三五”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

作为新经济的核心，电子商务以“三位一体”的平台经济、共享经济和微经济催生了前所未有的普惠经济形态，通过平台化赋能和范围化共享，惠及越来越多的微小、边缘和弱势群体，成为推动农村经济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本书以极大的热情、独特的视角、深入的研究和丰富的案例揭示了农村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以及对社会创新和新型城镇化的显著影响，非常值得一读。

——梁春晓（阿里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信息社会50人论坛理事）

当前对于农村电商的研究，多注重于农村的信息化层面，而“三农”问题最终要在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四化”同步的进程中逐步化解。我一直有一个主张，放宽农村电商的视野，从更广阔的角度来观察农村电商带给乡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变革。李孜先生提出的在线城镇化问题，大大拓展了农村电商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对于进一步推动农村电商健康发展和推进互联网时代的城乡一体化进程都有着积极的借鉴意义。

——魏延安（共青团陕西省委农工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