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Priest众多小说作品中有口皆碑,备受期待出版的小说。晋江文学城著名作者酥油饼倾情作序推荐。许多读者因为《大哥》喜欢上Priest并关注至今,得知出版消息后一个小时内微博转发上千。
《大哥》以两位主角少年相遇起始一直讲述到青年时期,时间跨度20多年,是一部涉及亲情、友情、商战以及时代变迁的佳作。
塑造了一个为家人、为生活而在命运中挣扎向上的少年家长——大哥的形象;一个追逐着大哥的脚步,努力与大哥并肩,让自己能长成参天大树保护家人的弟弟的形象。角色性格鲜明突出,以“兄弟”之名的相依为命,所述兄弟之情在一生相伴中有了更深刻的内涵与意义升华。
本书为下册。
Priest著的《大哥(下)》讲述:少年魏之远,六七岁时已是资深流浪儿,死皮赖脸地缠上了“中二”少年魏谦,自此冠上了魏姓,拥有了一个家和独一无二的大哥。
但他时刻都担忧自己被抛弃,便用尽全力经营贴心小棉袄的弟弟形象,一切以魏谦的标准为自己的行为标尺,以魏谦的心意为行动方向,努力成为资优“读哥机”。
岁月流转,小远自知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执念中,解不了,戒不掉,他开始正式思考起自己注定坎坷的路……
第十六章·端倪
魏谦和三胖到了目的地,老熊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上回给他们介绍项目的朋友举着个从鞋盒子上裁下来的硬纸板牌子,在车站迎着他们。
老熊这个朋友原名“李狗蛋”,长大后自己改成了“李风雅”,是个农民出身的企业家,早年当包工头带建筑队发家,是老熊在倒腾茶叶的过程中认识的。
李风雅的副业是在全国各地倒腾土特产,主营业务有两个,一方面搞建筑,一方面搞拆迁,连拆带盖,一条龙服务。
然而他赚的依然大抵是辛苦钱,早就瞅着投资开发的那些人眼红了,只可惜手头弄不来那么多钱,这才想着拉人入伙。
可惜上回老熊来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李风雅本来以为这事黄了,没想到还有转机,因此接人接得欢欣鼓舞。
李风雅有四十来岁,其貌不扬,长得又黑又瘦,双眼内凹,身高不足一米七,腰围不足二尺一,乍一看,像一块黑乎乎的牛肉干。
寒冬腊月里,他也不嫌冷,外套拎在手上,身上穿着件名牌衬衫,袖子卷着,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揉搓得像一块咸菜干,前摆塞在了裤腰里面,后摆露在了裤腰外边,走路时随着他欢快的步伐—上—下地起伏,活像穿了个屁帘子。
虽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即使身披金缕玉衣,别人也只会以为他把家里竹片子凉席抱出来捆身上了。
魏谦已经见过一面,因此见怪不怪,三胖却没见过这么富贵的穷酸,大吃一惊,偷偷跟魏谦咬耳朵:“哟,这位大兄弟是从哪个煤窑里爬出来的?”
魏谦说:“黄世仁一号坑。”
三胖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有客远来,按规矩,李风雅自然是要招待一番,到了饭桌上酒过三巡,互相“青年一才俊”、“老谋深算”之类臭不要脸地吹捧一番,李风雅才开始说正题:‘上回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眼下除了咱们,还有好几家都盯着这块地,听说有一家还请了,个外国设计师来规划,‘狗长犄角——装洋’啊,弄得挺是那么回事的。”
三胖忙问:“我们都是外地人,不懂里面水有多深,那您觉着这事靠谱吗?”
李风雅咂巴了一口小酒,摇晃着脑袋叹了口气:“难说。”
“怎么?”
李风雅压低了声音,用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划了一道,伸长了脖子,压低了声音说:“因为我一直惦记这事,所以也活动了不少关系,不瞒你们俩小兄弟,国土局和市政府那边,我都说得上话——当然,也别以为老哥我有多了不起哈,我说得上话别人当然也说得上话,没点路子,谁也不敢打这事的主意对吧——国土局那周主任,以前是我们老乡,前两天刚跟他一块喝完酒,也聊了聊,哎呀,这个事,现在真不好说啊……你们知道那几块地中间的商业街是吧?”
见两个人点头,李风雅继续说:“那是咱们当地一个公司投资搞的,他们老板姓张,这个张总是咱们书记的表弟,现在是这样的,一条商业街建得红红火火,但是我们张总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对了,只租不卖,说是要保证档次,不能让这条商业街变成小商品批发市场。现在档次有了,资金链‘啪叽’断了,上亿的项目砸进去,贷款都到期了,要不然周围那几块住宅地能便宜咱们?不可能的,就是现在,各家都流着哈喇子等着,前提也是盼着姓张的弄不来钱,大家才能吃吃人家牙缝里漏出来的,万一张总想开了,‘咣’地把商业街一卖,或者弄到了新的资金,咱们都白扯。”
三胖:“他干吗不卖?”
李风雅一拍大腿:“想不开嘛!”
三胖:“没钱了他可以找人合作啊,背景这么硬,难道没人借钱给他?多少借来点,再找个人合伙出资,不是齐活了吗?”
李风雅比比划划地说:“不,胖兄弟,你没明白,说好听点,是他一时回不来款,难听点就是他的现金链已经崩断了,‘嘎嘣’—下,断啦,死翘翘啦!你明白了吧?”
李风雅极爱用拟声词,好像这样能增加他的词汇量似的,“嘎嘣”俩字,喷了三胖一脸唾沫星子。
三胖抹了一把脸,从他沉重的唾沫星子里感受到,拿下这件事的艰难困苦。
“再有背景他也是个民营,民营最怕什么?没钱啊,我的胖兄弟!”
李风雅说完,伸手抓起桌上的一个大肘子,三口啃了,吃完一抹嘴又说道:“跟你们直说了,咱们张总那人吧,有点酸,我见过一面,哎哟我的老娘,那眉头一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看他像是刚从南天门出差回来——人家看不上我们这些土财主,不然我用得着千里迢迢地找上你们吗?”
直到这时,魏谦才开口问:“李哥,照你的意思,他除了卖了手里这条商业街,没别的办法了?”
李风雅琢磨了片刻:“也不一定,真开土动工的话,他没准吃力。但要是肯借个壳子,找人替他出面包装出个新项目公司,以项目公司的名义再立项融资拿下这块地,然后直接溢价脱手也不是不可能,还能回流一大笔现金,就是时间长点,而且吧……这事要是放我头上,我干也就干了,张总那人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种穷酸掉价的事,他老人家不一定乐意做。”
魏谦垂下眼想了想,最后跟李风雅商量了片刻,一行人决定第二天去走访一遍商业街,到附近踩个点。 晚上回到旅馆,魏谦就着半凉不热的水,洗了个澡把酒醒了。头发都没擦干,他就把自己之前的策划书找出来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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