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阳光温暖过卑微的你》的作者潘爱萍曾执着于现世的追求,本以为可以用满腔的热情和无休止的辛劳换来美好的生活,但驻足回首处,透过一张张辨识不清的面孔,却只看见无限落莫的自己。作者从生活的繁杂与忙碌中抽身而出,为自己与现世拉开一段距离,重新审视当下自我的模样,追问生活的意义,并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追逐的路上,早已变作生活的玩偶,遗失了对美好的感受。作者借助亲身经历,从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里,重新搜索那些在不经意间被忽略的角落,寻找回曾错失的温暖与感动,用它来照亮自己未来的路。书中,同一件事,同一个人物,对于处在人生不同阶段、怀着不同思绪的人来说,经过了岁月的冲刷、时光的沉淀之后,呈现出了不同的样态。
潘爱萍编著的《有没有阳光温暖过卑微的你》介绍了,总有那么一刻,置身于万千事物之间的你,徒感自己的渺小与微弱。每当此时,可曾有那么一两件往事、一两个人,让你突然记起,深深怀念。如同走过长长的一段旅程,回首望去,透过穿梭如织的人群,找到某一个瞬间,令你在孤单与无助之间,义重新感受到这世间的感动与温暖。就像是,从冷酷中找到温和,在淡漠里发现潋隋,于冲动间回味羞涩。就像是,终候得阳光,终抱得温暖。
十年
十年如一面镜子。我与那个我之间,说近,就近在咫尺,说远,就远到无法触摸到彼此的温度。
十年之前,自认为丈量得清天高地厚的我,刚刚步入社会。超出自身能量的热情,总能烧坏脑袋,做出许多叛逆世俗的决定和顽固不化的行为,即便遭遇冷眼,也从无畏惧,甚至越挫越勇,只要擦干泪,我还是原来的我。
清晰地看见那时候的我,会为了自己编排的报纸版面过于商业化向权威领导拍桌子宣战,讨价还价之后,又偷偷改小了广告的尺寸,以为这样就维护文学的纯净和尊严,就算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也高高昂起头。
年轻的我,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总是追求绝对化的公平。喜欢谁,只恨自己的心太小,不够容纳足够多的喜欢。不喜欢谁,只嫌自己的表情太少,不够全部呈现而一览无余。简单、直白得像云南丽江贯穿小巷深处的流水,清澈能见底。
水至清则无鱼,但当时的我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以为公平代表了一切,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捍卫了正义。有不满,面对面的抱怨、抗争即使改变不了什么,甚至换来更不公正的待遇,我仍然坚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信念,执迷不悟地一往无前。
那个执迷不悟的我,会有勇气扶起路边自己摔倒的老人,不管老人子女环疑的眼光和误会的判断。那个年纪,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坚持“这样的闲事我要管”。我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使者,坚定地认为,如果每个人都冷漠无情,世界将不堪入目。
还记得加入中国共产党时的誓言,那一天的情形始终铭记在心,历历在目。许多人不理解,毕业前夕我不张罗前途,却一根筋地追求虚无的精神理想。也有许多人质疑,我是想通过入党为自己今后工作的升迁打提前量吧。坐在谈话老师的对面,我实事求是地陈述,一直以来我崇拜党,从爷爷那一代到我这一辈,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党带给我们越来越美好生活的幸福,我不图别的,只图回报,希望为党、为国做更多的事情。
别人也许会不以为然,我却相信自己内心的那份炽热,不虚伪,不造作。看到老人过马路,我要帮忙搀扶;看到别人乱扔杂物,我要捡起并斥责;看到不平之事,我要强出头……父亲说,你是真正的党员,但要学会保护自己。棱角分明的我总是骄傲地反击:“都说现在的党这样那样,其实还是我们每个人都不够有责任心!走自己的路怕什么。”没想到,会有一些人并不喜欢我,或许因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十年的摔打,十年的彷徨,十年的困顿……我很难否认我没有改变。担心说实话打抱不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担心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而不愿意轻易向需要帮助的陌生人施出援手,担心言多必失便违心地充当老好人打哈哈…一太多的担心让我不再至纯至真。
十年之后,我总是劝慰自己,慢慢磨掉棱角,学会委曲求全,学会处世哲学,才能更好地做回自己。没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没有了世界缺少我就黯然失色的张狂,没有了我年轻我怕谁的自负,没有了许多表面的浮躁。
现在的我,已经能充分理解这个世界有太多无奈,没有绝对的公平,没有一成不变的人际关系。但如同一位长者跟我说的,人要心怀正义的精神,一时隐忍,只是为了积蓄更强大的力量。这位长者是我十年之前只有几面之缘的老师,如今是与我仅靠书信保持浓厚友谊的“忘年交”。无论怎样改变,我知道,我不够伟大,却始终不愿舍弃内心的纯净和希望。就如同,无论距离多远,时间多久,有些人始终在我们身边,从未真正离开过。
十年这面镜子,有点残忍,能让我们清晰地看到岁月刻在眼角隐约可见的皱纹。这面镜子却也柔情,能细细向我们倾诉曾经的过往,明确地告诉我们,年轻时的冲动、热情是一笔无价的财富,再也没有这样宽容的时间可以任我们自由发挥,随意挥笔涂抹,而且从不用担心走偏了的轨迹要不要靠橡皮来挽救。
十年,一抹惊艳的岁月色调,一个看似简单却难以简单临摹、解读的计数,一段足够让我们吸纳成熟的时间。谢谢十年,把这样巨额的支票无偿送给我,你的信任,成就了我美好的记忆和永不退缩的自豪。P2-4
点一盏心灯
每日忙碌,已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愿意腾出多余的时间,坐在不停摆动的秋千上,捧一杯清茶,胡乱思考之中,看近在咫尺的树梢间,树叶由绿变黄,由黄变枯,渐渐落入尘泥,落到心头。
就如同白天过后是黑夜,太阳的光芒迟早要温暖月亮的冷辉。两年的停顿,我又重新起步,放下手头永远做不完的工作,让心慢慢安静和沉淀,用总结筛出一路收集的颗粒,有迷茫,有憧憬,有快乐,有失望……不管酸甜,我期待它们能够种到柔软的心土里,开花,结果,和成熟。
活在当下,我们都变得越来越执着,执着一步一步走到工作里和社会中我们应该拥有的位置,执着日积月累把铜山堆成银山、把银山换成金山,执着水滴石穿让孩子在种种人为设置的阵痛中出类拔萃……本都是美好的事情,一如脚尖飞舞的姿态,虽苦犹美,却在执着中模糊了一路风景浪漫的模样,哪怕是惊鸿一瞥,沿途风景也早成匆匆过客。
总是在莫名的悲伤中前行,以为很壮烈,却发现人生如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而已。没有精神的世界是颓废的,没有追求的人生是枯燥的,我们的内心都需要一盏灯,能够指引我们找到远处美丽的天堂。
这样的天堂,是与世俗两样,让人眼底溢景,无暇索求物质的世外桃源。我向往广阔纯净的天空,我一遍又一遍,用百折不挠的努力摩擦出希望的火苗,点一盏心灯。或许灯光微弱,但在路上,我们彼此都不会孤单,默然相伴,寂静相守。
选择一个时点,我用行云流水的文字,把这盏心灯点亮,只求关注的目光温暖同在路上的人……
潘爱萍
2015年4月9日
又见散文
顺其自然地写,却在完稿后与编辑交谈的过程中多了无尽的忐忑。于我只是喜爱,于市场肯定是吉凶难料。散文更多的是用自己的眼、脑、心去感晤这个世界,自然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共鸣者会视为知己,不感兴趣的人会弃之敝屣。毫不羞涩地把近两年自己新涂抹的文字亮出来,不是自认为水平有多高,而是希望在这充满烦躁的空气里和大家一起慢慢学会心平气和,学会享受生活,学会感恩生命。又见散文,还是期待陌生的城市里,你也愿意和我一起静静阅读,静静思考,静静体会,我想我会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