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占敏所著的这部长篇小说《九曲回肠》主要讲述了人民公社时期发生的种种故事,在历史、现实、政治、权利、人性等各个方面,进行了一番大规模的探索、挖掘和熔炼。在写作手法上亦真亦幻,匪夷所思,天光辉耀花雨飘飞的浪漫,建立在沉密渊厚斑斓绮丽的现实土地上;又写意又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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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九曲回肠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陈占敏 |
出版社 | 山东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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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陈占敏所著的这部长篇小说《九曲回肠》主要讲述了人民公社时期发生的种种故事,在历史、现实、政治、权利、人性等各个方面,进行了一番大规模的探索、挖掘和熔炼。在写作手法上亦真亦幻,匪夷所思,天光辉耀花雨飘飞的浪漫,建立在沉密渊厚斑斓绮丽的现实土地上;又写意又写实。 内容推荐 《九曲回肠》是陈占敏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 生命会如何顽强坚韧,历史会如何令人扼腕令人慨叹,现实会如何纷纭缭乱歧路草荒,这部大开大阖跌宕流走的小说将引人一窥。 孕生万物的大地,春秋更迭,风刀霜剑,都不能灭绝生命的延续,生生不息的希望水远是照耀人前行的星光,即便大夜弥天,也闪耀在心头。 时代沧桑,翻云覆雨,家国乡土,爱恨情仇,女主人公和她的儿女们、乡亲们在生活的激流中生死沉浮,血泪交迸,而历史便由此书写出了斑斓奇诡异彩纷呈的一页。奇异的“猴人”则在整部生物进化史、人类文明史中思辨独白,浮想联翩,变幻莫测,回肠九曲。 现实与历史两大板块平行演进,极大地拓展了时空,坚实而又空灵,缜密而又开阔,诙谐而又庄重,质朴而又高迈,像传奇,像神话,却植根于蓬勃繁荣的生活沃土中。 目录 第一章 小匣子 印章 风景这边独好 猴人 第二章 我 第三章 饱吹饿唱 睡莲 香冢 千山那个万水 第四章 什么东西它最甜 张开大机头 轧棉花 出自扶桑 第五章 下官 第六章 一衣带水 雪花飘飘情意深 看索南达吉 想个小棉袄 头戴白花 第七章 快马那个加鞭 游泳游泳还游泳 旱魃 道情 淫雨 第八章 贫僧 第九章 红装素裹 与其说是悲呀不如说是喜 针灸针灸 第十章 帐里看花 呱嗒板打他 “一滴粉” 第十一章 奴家 第十二章 “嫖友” 怕羞 电力时代的爱情 “老蒂把儿” 第十三章 难忘的生产队 高跷 种葫芦 做糖果 大方向对头 第十四章 晚生 第十五章 京华跑步 火力不足 北国苍茫 情书 没有根儿 第十六章 “斥怪” 目断飞鸿 帕金森氏症 玩谁 第十七章 鄙人 第十八章 脏口 银杏树 田园生活 怀念演戏岁月 残荷秋影 后记 附:漫漫长路且回望 ——陈占敏访谈 试读章节 第一章 小匣子 毛子沟水库像一个女人岔开了两条腿,头朝下躺着,大坝筑在系腰带的地方,女人的蓄水之处也正是水库的一片汪洋,水库边蒿草浓密旺长,都是毛子草,野火春风,怎么也灭不了。毛子草根深深地扎入地下,白皙修长,可以人药,能治女人的尿路不畅,小便带血。毛子草环围的水库是生命之源,也是死亡之地,水库底下深藏了坟墓。生死同源,佛家的生命教义不是来自于生命本体的感悟,就是起源于毛子沟水库的修筑。 那时候还不能想到这么多。唐崮山上的庙刚刚扒掉,末代和尚的头上长出了二指长的头发,到人民公社的地里干活,已经没有闲心思琢磨那些不需要吃饭才顾得上琢磨的问题了。其实,唐崮庙里那种一般性和尚,还不能想到生命本体的大命题,他们出家,不过是找一个不必干活就有饭吃的地方罢了。人民公社不允许养懒汉的地方存在,不管他们念的经能不能关系到国计民生。济世的真经业已取来,出自于女人的声口,风月之夕,通过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匣子播出来,传遍小村子古老的街道。大家看不见女人在哪里喝水,也就猜不透她的嗓口为什么会滋润得这么好。 世界显然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看不见人面,就能听见人说话了,听戏也是如此。自从一帮人在村子中间挖坑,埋下小村子有史以来的第一根电线杆,电线的一头接通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匣子,大家再要听戏,就不必看见戏子在台子上舞舞扎扎地蹦跶了。这给人满足,又令人遗憾。每一个不下雨的晚上,大家都围在村子中间,听那只小匣子摆在窗台上当街唱戏。小匣子中间掏空,镶三根横梁,蒙了绸布。看不见女戏子涂脂抹粉漂亮的脸子,未免令人着急。有人便气哼哼地断定,不让人看的女戏子必定是长了麻子的,脂粉盖不住麻子坑,牙齿很大,嘴也很大。有人针锋相对说“不”,正相反,不让人看的女戏子恰恰是国色天香,担心走出来引起大骚乱,这才藏在小匣子后头,用巴掌大的绸布蒙了脸,三根横梁挡住了走出来的脚步。气哼哼的人即刻要砸断三根横梁,让女戏子撕破绸布走出来,看小村子能否不好色安静如初,保持稳定。匣子里的女角换了,改唱为说,说的话与现实的人生相关,不涉情色戏剧,不调情,专事煽情,这才平息了一场可能会有的大骚乱。说真的,有几个村子是真正不好色的呢?无论古老还是年轻,在人性的问题上大致一样。 不久,党支部书记周海就捧着小匣子喊话了。他喊叫的内容跟匣子里的女人说的相符,在匣子那一头跟他对话的却不是嗓门永远极好的女人。周海把嘴几乎对到了小匣子的三根横梁上,隔着木头梁,红色绸布被他巨大的声气震得瑟瑟抖颤,像女人的脸皮羞红了发抖,惯于在匣子里头说话的女人显然受不了。周海喊叫以后,把小匣子捧起来贴到耳朵上听话,匣子里说话的声音像蚊子叫,周海听了却很害怕,那不是叫人喜欢的女人,而是令人恐惧的男人。夏季的某一天,周海在大街上把裤腿卷起很高,跟人吵架,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拍一下,威胁对方说: “你对抗上级指示!” 小匣子那一头跟他说话令他害怕的,就是“上级”无疑了。 “上级”并不遥远。有了四四方方的小匣子,通过电线串联,层层“上级”组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中间的上级打一个哈欠,伸一个懒腰,全盘皆颤,最边缘那根网线上粘住的蚊虫也要摇上几摇。毛子沟修水库就来自于“上级”的一个喷嚏,一点唾星化成了一片大水。 实际过程自然并不如此简单,修筑之初,就遇上了将要淹没坟墓的问题。能说话会唱戏的小匣子进村以来,到处都是轰轰烈烈扒开的坟墓。砖石被车子运走,砌了人民公社的猪圈。棺材板在地里晒干,送到食堂里烧火。没有烂掉的衣服布片挂在荆棘灌木上招摇,大都是上好的绸缎,是富人家的寿衣,像富人的心肠一样,坏了也不容易烂透。数不尽的头骨被雨水洗得很白,没有人能认出他们生前的模样,全都变得彼此一样了,奸邪和善良,伪君子和真人,都像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天地不仁,就这样以万物为刍狗了。当然,这样处理的坟墓大都是无主的,没有后人照料。坟墓的命运跟人的命运并不完全一致。生前显赫,身后寂寥,活着时妻妾成群,死了以后人丁不继,还是免不了头骨被雨水冲洗,变成无人理睬的下等头骨。人的生育繁衍,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自己的头骨不被糟践吧。零落成粉,也还是存了完整头骨的灵性,痛感如旧。有后人照料就不一样了,遇上小匣子进村说话唱戏的时代,扒坟成风,血缘一脉的后人就会酸着鼻子,把你的头骨捡起,埋到小匣子说话指定的地方,不管几百年前埋的是什么规格什么型号的坟,豪华还是贫贱。有一种坟叫“肉篓坟”,据说是遥远朝代“六十一还家”的坟。因为“五鼠闹东京”,把皇帝闹得很烦,下旨令平民百姓到了六十一岁就“还家”,砌一座“肉篓坟”,把活人埋到里边,坟里准备下够吃两个月的干粮,壁窝里点一盏小灯。要是坟里的空气够用,吃完了干粮人还不死,就可以用指甲抠砖缝里的粉土维生。“肉篓坟”的共同特点就是用砖砌。二十世纪的梁思成说,华夏建筑用券之始,可远溯至汉代,最早用于墓葬,后来才用于佛塔、城门和宫殿。一座座拱形券门由死而生,再由生而死,无论灵魂是否能通过拱门飞升,建造者的用意却是好的,由人间向天上搭建了桥梁。如果“肉篓坟”的起因真的是由于“五鼠闹东京”,闹烦了皇帝,那么,朝廷的旨意还不能完全从“残酷”啊“灭绝人性”啊等等方面去理解,“六十一还家”的人守着一盏孤灯,看一看头顶的拱券,难道就不能想到佛家的生死不二共生共死即空即有之类问题吗?皇家帮他们早早成佛,又有什么不好呢?无法考证的只是,“五鼠闹东京”是不是真的因为皇帝身边有一只“御猫”,那故事来自于一部民间流传甚广的小说。把小说当成真事,属于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问题,尚待探讨。 毛子沟修水库遇上的坟墓还没有如此复杂,墓主人不是死于皇家的旨意,而是死于民间的棍棒,他去唐崮山那面的村子破门人户偷东西被抓住,乱棒打死,抬回来没有进家,抬到毛子沟边他的地里,就地埋葬了。即将修成的水库,要让他的坟墓变成水晶宫,他的后人要是不惦着破水而入上坟拜土不方便,淹掉就是了。他要是没有后人,看见他的头骨在水上漂着像一个葫芦会难过,掘掉也中。他偏偏有一个儿子很早参加了革命,在会唱戏会说话的匣子连接的那一头,党支部书记周海一拍大腿吓唬人的“上级”里头就有他。 P1-4 后记 又经过了一个冬春的写作,完成了这部回肠九曲的长篇。我像书中那位独白的“猴人”一样,不管有几人能够听懂那百转情肠万端愁绪,我尽自倾心倾意,一泻如注。说完了也就轻松了,虽然我知道也只是一时的缓解,随后而来的愁肠仍然会无边无际。像人类的一部进化史、文明史一样,有多少进步就会有多少失误,有多少光明就会有多少缺憾,弥补缺憾纠正失误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走错的步子一一指点,费心费力;而我的写作长途也是如此地漫长,如此地艰难,永远都不会完全轻松。 不过,写完了一部,我便把它暂时收拾起来。这是我“黄金四书”之后,对一片乡土的又一次挖掘,我知道,它深深地进入了血肉乡土的肌理和心魂了。时当2005年春夏之交,我把对那片乡土的沉思,留在我烟台的住处,让“猴人”的独白遥对着东夷边缘寂寞的天空,我回到招远老家的县城买房,准备搬回老家居住了。九年前,我举家东迁,那时候我正当壮年;重回老家的县城,我已是年过半百,不能言壮了。当然我也不言退,我还有已成雏形的几部长篇,将一一写下。那仍然是我的乡土记忆;回到老家,应该会对那几部长篇的写作更有裨益吧。 老家的县城,远远不是我九年前搬走时的样子了。县城的规模已经有了原来的双倍大,好多部门,我已经找不到它们在哪里了。这当然并不奇怪,广大国土上的多少县城,不都是经过了这样的改造和扩大吗?扒掉了重建,重建后再扒掉。老家的县城居然有了公交车,据说是外地人来开发,买断了线路,开通起来的。不知道别处县城的公交车线路是如何设置站点的,大约像我东迁的城市那样,是以挣钱多的企业、品牌之类命名吧。老家县城的公交车站点,有一处却极有特色,它是以公安分局为站名特设的。那个站点,距上一个站点只有二百来米远。那是为了让人民警察上班方便而设的吧。我亲眼看见,有警察上了车不交车费,不理不睬,到站点下车,走向他上班的公安分局去了。国家是否有条文规定,警察可以免费乘车,我不清楚;但是我分明知道,那么近设一站点,确确实实只是为了方便警察。规模扩大起来的老家县城,是这样步入了新的世纪。拓宽的街道上铺设的水泥柏油,倒像东边的海滨城市一样,斑驳残破,坑坑洼洼,过几天就要修修补补,显露着我们的特色。 入冬后又举家迁回老家的县城,那一天艳阳高照,我难以说清心头到底是喜是忧:我这样迁来迁去,真的有那么多充足的理由吗?即便要对一片乡土进行深入的挖掘,我也不必非要重置故地不可呀。那片乡土不是早就封存在我的记忆中,与我的血肉灵魂融为一体了吗?可是重回老家,我还是发现了此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我的乡亲并没有像歌里唱的那样走进新时代,他们走进了新时代的县城,心灵却仍然封闭在旧时代的禁锢里。人的精神灵魂的重塑,并不像拆掉重建一座县城那么容易,拓宽的街道上开设的公交车并没有把他们的心灵载向新时代铺金叠玉的殿堂。最为重要的问题是,老家的乡亲们尚没有公民意识,他们仍然意识不到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们拐着篓子背着筐子,坐公交车进县城赶集,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像呵斥孙子一样呵斥他们,他们赔着笑脸,没有反抗,他们不能够以主人的姿态正言相告: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上帝,我花了钱是要你为我服务的——不是说商品时代了吗?如果一切都能买到,我也应该能买到你的优质服务,而不是相反。 我为我的乡亲深深一哭。我感觉到了那个“猴人”的独白深刻的现实意义。他反思的人类文明史、生物进化史,仍然在一如既往地演进。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并没有比远古的人类、史前人类、人类的遥远祖先更文明一些;文明,说到底并不是由高楼大厦、宽阔的街道决定的。不仅仅是公交车,即便是飞船火箭,也不能载上苦难深重的人类在文明的道路上前行得更快一些。独白的“猴人”,他沉思倾诉的人间,是如此地让人爱恨交加又眷恋不舍啊。也许我还是应该用这部长篇最初萌生的名字《人间》吧。不过,《九曲回肠》倒更加真切地反映了“猴人”,也透视了我的情肠九回,忧愁万斛。 老家的乡村也在改造,从县城回家乡,沿途村落,能从车窗上看到的一面墙壁全部粉刷了一样的颜色,那是在“建设新农村”的统一号令下粉刷一新的。有的村子的街道也铺了水泥。我家乡的小村街道,倒依然是旧的模样。我青春的脚步就在这个街道上发出回响。那是一段让人割舍不下的日子。饥饿,苦难,让我永远难忘;可是那些日子里残存的欢乐,却永远不再了。它们随着青春的逝去,永远地逝去了。最难挽回的是过往的时光。我一再叙写那苦难的乡村,原来并不只是要记住苦难,也要留住欢乐,那也是“猴人”,是我,不忍丢弃的人间的一抹亮色。有了那一抹亮色,就值得我们一代代生儿育女,在这块土地上繁衍下去,生生不息了。 在老家听到并不都是好消息。一代人走了,像一台大戏演完,收拾起服装道具锣鼓家伙,悄无声息地退场;又一代人粉墨登场,演唱旧曲和新曲。那都是意料之中的,我为之感叹一番,思索一阵,过后还是如常的日子流水般过去。有一个消息让我听来大为震惊,久久难以释怀。据说“新农村”建设要快马加鞭大刀阔斧了,就是说要把像我们村那样的小村子归并到大村子去,统一盖楼,大家都住到楼上去。我看不出乡亲们听到这样的消息有多么高兴。他们中的下一代年轻人,或许想搬到县城去住楼,可是把一个村子用推土机推掉,把老老少少一起赶到楼上去,跟外村的陌生人住到一起,他们还是忧心忡忡。我也为那样的前景忧虑难解。我无法想象,像我母亲那样的老人,像我的兄妹那样的中年人,搬进陌生的楼房居住,他们再到哪里去寻找故乡记忆,过年时,他们再如何接受晚辈的拜贺。在小村的街道上,大年初一的清晨,一队队拜年人的脚步踏出的新年清响,是能够慰藉乡愁,也能舒解宿怨的。乡亲们在新年的拜贺中,会放下一年的重负,走向新生。我更不能想象,老家的小村被推土机推掉以后,我再到哪里去寻我的乡亲。乡土的温情将在推土机的隆隆声中化为乌有,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的“猴人”愁肠满腹喁喁独白时,他还没有面临乡土的毁灭,他只沉浸于昨夜的风雨,尚未迎对翌晨的风霜,他还会眷恋人间,看着又一代儿女降生,忧喜参半。我呢,我到底不是他,我还要接受新的时代带来的无数变化,猝不及防,欢喜也罢,灾难也罢,一切都无法逃避。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次在那片乡土上敞开心扉,独自不止,直到地老天荒。 2013年4月29日记于烟台青翠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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