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审判》和《城堡》是被称为“西方现代派文学鼻祖”的奥地利小说家弗兰茨·卡夫卡仅有的三部长篇小说。卡夫卡“对现代人及现代社会的巨大的洞察力,他那源于犹太血统、动乱年代和炎凉世态的无家可归感,他那对人类苦难的战栗的眺望,他那对人生崩溃的现场目击,都使他的作品成为一部现代启示录,构成现代人文景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审判(全译本)/世界经典文学名著》讲述了高级银行职员K莫名其妙地被捕后,经历了一连串错综复杂的查访。小说在独特而神秘的气氛中进行,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洞悉其构造、无法了解其意义的宇宙,终身面临生命的审判。
《审判(全译本)/世界经典文学名著》编著者卡夫卡。
《审判(全译本)/世界经典文学名著》内容提要:高级银行职员K莫名其妙地被捕后,经历了一连串错综复杂的查访。小说在独特而神秘的气氛中进行,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洞悉其构造、无法了解其意义的宇宙,终身面临生命的审判。
忽然隔壁房间里传来喊声,这让他大吃一惊,牙齿在杯子上磕得“格格”作响。“监察官让你去。”这是喊声的内容。更使他大为吃惊的是喊声所用的语气:粗鲁,鲁莽,像是发布命令。他定不会相信这是看守弗朗茨发出来的声音。事实上,命令本身他是欢迎的。“总算有消息了。”他也喊了一声,以示回应;然后关上食柜,匆匆走进隔壁房间。两个看守站在那儿,看见他以后好像理所当然似地马上把K推回他的房间里。“你想做什么?”他们嚷道,“你认为只穿件衬衫就能去见监察官吗?他会狠狠揍你一顿,连我们也不能幸免。”“随我的便吧,该死的。”K大声说道,但是他这时已被推到衣柜前,“是你们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的,可别指望我穿戴整齐,衣冠整洁。”“必须这么做。”看守说。只要K一提高嗓门,他们就变得非常高兴,甚至还略带压抑,想借此把他搞糊涂,或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恢复理智。“无聊的形式!”他愤怒地说。他从椅子上拿起一件外套,两手撑了一会儿,好像是让看守们瞧瞧,穿这件是不是合适。他们摇摇头。“你必须穿件黑衣服。”他们说。K把衣服扔到地板上,对他们说:“又不是被判了死刑。”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两个看守笑了笑,还是坚持起初的说法:“必须穿件黑衣服。”“假使这样做是为了使我的案子处理得快一些,那我倒不在乎。,’K回答说。他打开衣柜,在一大堆衣服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他那件最漂亮的黑上衣。这是一件缝制考究的普通西装,熟人们见了都赞不绝口。然后他又选了一件衬衫,开始认真打扮起来。他在心里想道:无论怎么说,为了使诉讼过程赶快开始,他已经想了法子,以便让两个看守忘了叫他洗澡。他偷偷瞥了他们一眼,看看他们是不是想起来了让他洗澡;当然,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点。不过威廉倒没有忘记派弗朗茨去向监察官报告说K正在更衣。
他全部穿戴完毕后,便出发了,威廉紧紧跟在他后面。他穿过隔壁那间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走进旁边的屋子:这间屋子的两扇门都开着。K很清楚,最近一位名叫布尔斯特纳的打字员小姐租了这间房间。她每天很早就去上班,很晚才能回家,K只是在碰见她的时候和她讲过几句话。只是现在,她床边的小茶几被推到屋子中间当桌子用;监察官正坐在小茶几后面,叉着双腿,一只胳臂放在椅子背上。
三个年轻人站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布尔斯特纳的几张照片;那些照片嵌在镜框中,挂在墙上。窗子被打开了,一件白色的女上衣挂在窗闩上,来回摇晃。马路对面的那扇窗子后面,又出现了那两个老人,不过他们的圈子变大了,因为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高出他们一头一肩,衬衫领口微敞着,手指头老在捋着他那微带红色的山羊胡子。“约瑟夫·K?”监察官问道,可能他只是想把K的毫不在乎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来。K点点头。“你对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也许觉得很奇怪吧?”监察官问,两只手在摆弄着小茶几上的几样东西:一支蜡烛,一个火柴盒,一本书和一个针扎。好像这些东西对他进行审判是有用的似的。“当然。”K说,他为自己终于遇见了一个讲道理、可以就此事一起谈谈的人而感到高兴。“当然,我觉得奇怪,不过,我并不觉得十分奇怪。”“不十分奇怪?”监察官问,他把蜡烛放在茶几中间,并把其他东西摆在蜡烛周围。“可能是场误会,”K赶紧补充道,“我是说……”说到这里,K不再说话,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把椅子。“我想我可以坐下吧?”他问。“这不符合习惯。”监察官回答道。“我是说,”K直截了当地说,“我当然觉得很奇怪;不过,像我这样一个在世界上已经滚打了三十年,为了闯出一条路而奋斗过的人,已经变得对奇怪的事情漠不关心了,不怎么认真对待了,今天上午的事尤其是这样。”“为什么今天上午的事尤其是这样呢?”“我并不是说,我把今天上午的事当作开玩笑。假使真是玩笑的话,这一系列准备工作未免做得太周全了。公寓里的所有人,以及你们全体,都介入了;这对于开玩笑来说,未免不合情理了一点。因此我不认为这是开玩笑。”“很对。”监察官说,他好像想搞清楚火柴盒里有多少根火柴。“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K接着说,他把脸转向屋里的每个人,想把站在照片旁边的三个年轻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这也并不是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我这么说的事实依据是:虽然我被指控犯了罪,但我回想不起我曾经有过什么过错,以至于现在要受到指控。然而,即便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想问问:究竟是谁指控了我?是什么机构负责审判?你们是法官吗?毕竟你们当中谁也没有穿工作服,”他说到这里,对弗朗茨掉过头去,“假使你的衣服也不能算作工作服的话,它更像是旅游者的行装。我要求你们对这些问题作出明确答复。我相信,经过解释以后,我们就能十分友好地互道再见了。”
P8-P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