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张大人也看着我。
“虎衔三口刀便是个彪字,跳到船上,船即是舟,同周姓,这个梦中暗含了周彪这个姓名。”我解释。
“周彪?确实是个人名,我不妨找人去调查一下。”张大人摸了摸胡须,脸上依然有些疑惑。
“想必这个人与此案有关,找到他便可知道真相。”我说。
“嗯,不错。”张大人说,“王生,我看你读书颇丰,也算难得,为何不去考个功名?”
“大人有所不知,晚生自知不适合官场,一旦入了仕途恐怕前途凶险。”
“呵,我也知道仕途艰险,但有才华的人都不做官,这天下又怎么会好呢?”
“大人教诲,晚生记下。”
“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来日方长,以后有疑难事我再差人找你。”张大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散碎银子递过来,“这散碎银子你拿去,全当这次解梦的酬劳。”
“大人,万万不可,案子还没有结,我测得准不准也还不知,等找到这个人结了案,我再领不迟。”
“呵,好吧,到时候我找贺捕头给你送去。”
出了县衙门,我这心才从天上慢悠悠地落下来,走路也踏实多了。我在思考着张大人的话,我现在走的是一条路,仕途又是一条路,我觉得目前这条路还不错。仕途,即便我去考了,就能走得上?更不要说官场的险恶。张大人是个好官,多年来也只做个县令。
时间还充裕,我绕了个圈儿,先去菜市场,估计这时候母亲正在菜市场买菜。说是菜市场,也有许多卖杂货的。许多都是在自家门前摆个摊子,农民则赶牲口车把菜拉来批发,或者自己挑来。男女老幼,各色的衣服,大家多是互相认识的。我喜欢这里的嘈杂,融进这热闹中,我觉得自己的脸也如那西沉的太阳,带着温暖,含着笑。母亲果然在买菜,我走过去。
“娘,有什么需要拿的,我来帮您吧。”
“哎哟,你今天收得早啊。”母亲看着我,笑了,“我还没买啥呢,今天你打算吃啥?”
“吃啥听您的就行,今天收摊儿早,这是今天赚的,给您。”说着我从口袋里摸出今天赚的钱交到母亲手里。
“好,好,你先回去吧,这一天,你也累了。”母亲说,“一会儿我就回去,一点儿菜,不用你帮我拿。”
我点了点头,一个人往家走。隐约听得到身后母亲跟街坊、熟人谈论着我,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也许未来会厌倦。回到家不久,母亲就回来了。今天她买了肉,做了三个菜,在我们这个时代,平常人家有顿肉吃就是神仙般的幸福。
“平儿,看上去你今天有心事,莫不是遭到他人排挤了?”边吃饭,母亲边看着我问。
“没有的事,今天客人不多,您放心好了。”我说。
“唉,说真的,娘确实担心你啊。”母亲叹了口气,“你爹已经去了,我希望早点儿看你娶妻生子。”
“莫不是您又跟那些街坊聊这个?”我笑着问。
“你不想,为娘的自然要想。”母亲说,“谁家的父母都会想。”
“呵,您也知道,现在我们过得还好,如果再多一口人,怕日子就难过了。”我夹了一块肉放在母亲的碗里。
“难过一点儿我也甘心,再说,有了老婆将来也有人照顾你。”母亲吃了一口饭,又说,“你到底咋想的呢?”
“我倒没想过这个。”我说,“我总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有什么大事在等着我去做。”
“年轻人就知道瞎想,平平安安就好了。”母亲说,“如今县里都不太平,外边凶险着呢,吃饭吧。”P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