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历史、萨满教、情爱合一的浑然天成之作
★神秘宗教背景下,红粉佳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美女作家纯懿沉浮10年后的首部长篇小说
★出版前多家媒体争先大版面报道,新闻点击量超百万
《玻璃囚室》由纯懿编著,病痛、侮辱、强烈快感。根雕、迷宫、迷醉夜晚。
神秘的爱与欲望,与残酷结伴,在无尽的旅程中行走。
她叫纯懿,她是作家,她美丽聪颖,她与病魔交战。在病魔占上风的日夜里,纯懿靠手勉强握住铅笔,用笔头敲击键盘写作。她的小说无关时下流行的那些梦想,那些奋斗,那些somewhere style,她的小说是掐人心脏的故事。历史,情爱,古老的哀伤,眼下的疼痛,未来的注定在新疆这片土地上散发出了与众不同的色香味。
巴尔加斯·略萨在《中国套盒》中用语言告诉读者小说叙述者与人。
爱在乌鲁木齐,你用纯净的自私恋着他们。偶得的日记牵引出人性的秘密,思维与回忆交错成情感的迷宫。和你有关的男人都在灰暗中相继死去,你只得把所有感情留给了乌市的晴天。
纯懿的最新长篇小说《玻璃囚室》讲述了一个女人在身心经受折磨后终于看到希望,但希望最终破灭的故事。《玻璃囚室》的主线与副线交替铺展开来,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具有神秘气息的世界中,体味书中几个人的情感与生活。
我叫米诺。人们都称我是个漂亮的病女人。他们说我的病没人得过,也没人能冶。可我执拗地认为我没病,只是偶尔会需要轮椅。有人说,病人是最不适合写作的,而我却偏偏在病魔附体的当口开始写作,幻想有天能写出一部无与伦比的作品。
我是个在不停寻找的女人。我存在了多久?我伸出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算了一下,没算过来。我存在的时间超出了它们指定的范围。这种长久的存在至少让我懂得了需要男人。
我母亲是个传统至极的女人,她一直教导我不要穿暴露过多的衣服。她所指的暴露是仅仅露出手腕和脖颈的一小部分。她不许我单独出门,我现在回想起来,她可能是担心我被强奸。这并非因为我长得有多么漂亮或者性感,在母亲眼里,我天生就是能够轻易吸引男人的小东西。这让我破坏性地联想到公鸡强迫母鸡的行径,其实,母鸡天生就愿意被追逐。
我小的时候,还因为心爱的小母鸡“被迫”与那只待宰的老公鸡发生关系而哭泣过。在它们进行的中途,我走过去企图赶走老公鸡,居然遭来了小母鸡的白眼。从此,我们再不友好。
母亲的传统管制直到我二十九岁那个狂躁的夏天,便如一只蜕皮的蝉,飞了。那些事就发生在那个蜕皮的夏天。经历了那个夏天后,我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生。
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不怎么能写清楚自己名字的小女孩。我喜欢抱猫,无论到哪儿,怀里总少不了猫。这习惯令不喜欢猫的人异常反感,我认为,不喜欢猫的人也势必不会真喜欢我。
巴特与父亲是忘年交。我与巴特又是忘年交。巴特喜欢猫,他背着我散步的那天傍晚,我们共同救过一只快死的小猫。
那时,刚好我的前一只猫死去不久,我还没能从悲痛中缓过来。尽管我只有六岁,六岁儿童的悲痛并不亚于成年人的悲痛,恐怕那种悲痛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更加深刻。我轻伏在巴特厚实的背上,四处张望,找寻能够替代忧伤的某个信息。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我们正在经过一片垃圾场,我赶紧用小手捂住鼻子,连捶带打地命令这个年长我二十岁的男人逃离现场。而当我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那片垃圾场时,我发现了一只灰色的小动物。
“那只耗子还在动,快看。”我伸手把那个男人的头强扭过去。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他背着我迎着恶臭走了过去。是只小猫,它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可能是要死了。巴特放下我,弯下身子去检查那只小猫的命。
巴特是医生,给人看病的医生。在他眼里,人命和猫命应该是对等的。
“巴特叔叔,救活它,好吗?”我在哀求。我的哀求不仅晚了,而且多余。他在我哀求之前已经捧起了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这时,一个提着袋垃圾,肥肥胖胖几乎是挪着走过来的人说:“这猫快死了,还要它千吗?老猫一窝下了四只,就属它最倒霉,从房顶上摔下来一次,没几天又被热水烫了一家伙,幸亏不是滚烫的开水……”那人还在莫名其妙地絮絮叨叨。巴特已经带着我和小猫匆匆走开了。
他把我带进了他的医疗室,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便投入了一场人和猫对死神共同搏斗的战争。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奇迹总是随时会从天上降落的。这是自从我学会说人话以来,最喜欢念叨的一句话,没人教过我,我至今都无法得知这句话是怎么空投到我稚嫩的心里的。
巴特花了一周的时间救活了那只可怜的小猫。接下来,由我收养它,我担心它饿着,不定时地喂它食物。我在奇怪,它是一只不会拉屎的猫。小肚子又一次鼓得滚圆,它倒在地上,望着身边的食物,不再想吃。
巴特摸摸小猫的肛门,里面已经撑硬了,如果不管,用不了多久那小猫就会被干硬的屎块活活憋死。他不顾猫的尖叫,用手指将里面的屎块一点一点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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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脱离母体,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似乎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我一直在摆脱,在躲避,也在寻找。我以为我得到了一种自由,但我又失去了另一种自由,我只能透过指缝,寻找属于我的自由……
十年前,我那时单薄而瘦弱。在别人眼里还是稚嫩小女孩时,我发表并出版了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零度寻找》。那时,我选择了一个独处的夏天开始写作。我父母在另一个地方,一周回来看我一次。我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甚至切断了电话。整个夏天,那种隔世的静让我窒息,却也伴随着某种渴望,渴望将一种隐匿心底最美丽的情感诉诸稿纸,我将青春期最闪亮最光鲜的那部分都浓缩到了小说里面。现在,我已不想赘述《零度寻找》当年发表、出版单行本的过程。尽管它曾一度肯定了我的创作,给我带来了自信,以及虚浮的所谓荣耀,但我更在意的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美好体验。
因为身体原因,《玻璃囚室》是近十年里断断续续写作,在2012年初夏才完成的。它比起《零度寻找》更加忠于我的内心。我认为我们每个人一出生就被上了一道锁,那锁将陪伴你一生,到你死去,那锁会跟着你一起成灰。在许多时候,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透过锁孔观望自由。我曾经在一段话里说过:童年是一个人最真实最无可虚拟的时间,它将影射人的一生。我发现每个人都被捆绑了,这种捆绑是无形的。捆绑有的是从身体折射到内心的,小说女主人公米诺就是这样一个忍受身体捆绑而造成内心幽闭的女子;有的是内心被某种情绪和习惯捆绑的,所有的人都在试图挣脱,可是最终无法挣脱,一旦挣脱了,就如同被砸碎的玻璃,成为碎片。小说里我写了一个隐藏的爱情,就是言子、罗尼和格娘三个人之间的情感纠结,罗尼和格娘就因为没能摆脱“习惯的行为”而双双自杀。
我写过被焚烧的爱情,现在又写了一个被冷冻的爱情。在我看来,貌似死去的爱情恰恰是能够永生的爱情,那份爱情不会变为亲情或者其他的什么感情,而是在永远保鲜。
我试图以化身为基因的方式进入每个人的细胞内和灵魂中,拥抱他们累累的内伤,与他们一起飘零和动荡,挣扎和绝望,怀揣着秘密与世界疏离,诀别。
很多年前我就在想:像写遗言般那样去写作,像与谁诀别那样去爱。一个人走入另一个人的内心是极其艰难和幸运的,除了真心,我们还有什么?
我的写作是随性和疼痛的。我的写作一直在我的体内秘密地进行。我越来越感到,想保留一件东西并且让这东西永远地保鲜下去,原来是那么艰难和辛苦,比如诗歌,比如博文,比如爱情,再比如那些黑发……
创作在我内心中永远占据了一块高贵和干净的地方。十年前,写作对我来说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梦游。十年后,她成了我内心最疼痛的部分。我认为真正的写作永远只能是个人的,因为所有的写作只能来自你的内心,我每天都会审视自己的内心,我发现,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无法与现实生活达成和解,更多的时候,我只能逼迫自己向现实中某些既定的事实妥协。我是个从小就生活在病痛中的人,我用一半的时间生病和养病,用另一半的时间思考和写作。常常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人为什么活着?我想我恐怕属于那类为自己所喜爱的事物活着的人。我认为写作是一件美丽无比的事情,没有什么再比写作更吸引我。在我的作品中,思考和落笔处都与爱恋、生死有关。我认为一个人一生总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应该有一颗足以感染他人的心。当一个人的生命被爱的阳光充满的时候,这个生命才会真正快乐起来。
我认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必须具有忧患意识和悲悯意识,并且将一个人的良知渗透到文字中去,这才算是高贵的写作。感谢写作,她让我证明自己还在活着。
《玻璃囚室》几经修改,现在终于可以和读者见面了。我很感谢北京时代华文书局编辑朋友们对我的全力支持,在他们的帮助下,《玻璃囚室》的文稿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现在,《玻璃囚室》的全稿内容已经和我那些纯粹的情感融为了一体,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只希望小说出版后,让每一个捧着它的读者都不会感到失望。
2012年9月25日于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