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桑贝玛贵,位于高海拔的喜马拉雅山区,地境隐秘,是一处尚未被世人足迹践踏的圣洁之域。
一千多年前,莲师就授记此处是藏人艰困时期的避难地,也是修行的殊胜处所。
许多成就者皆诞生于此。
今生得以亲临一次圣地贝玛贵,是和莲师有着殊胜的因缘;无论您是否有机会进入贝玛贵,阅读此书也就是结下善缘福报的开始。
喜欢西藏和藏传佛教的朋友不可错过,都是根据作者在西藏的亲身经历写作的,能够最直接、最真实地获得对西藏的全方面的认识。
一个50多岁的女人独自行走西藏50天,年过半百,却心有所依止……
《藏地胜境(仰桑贝玛贵)》作者邱常梵不吝于描情,对人事物的观照、对信仰的坚定、对心灵层面幽微细腻的感触,用心描绘。
2010年7月,作者随上师堪布彻令多杰返回贝玛贵,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此圣地,也开启了之后接续的两趟贝玛贵朝圣之行,包括朝圣孜大布日神山和达那果夏圣湖。
贝玛贵地处偏远,地势险峻,海拔从500米攀升至4000米,全程徒步,对体力的负荷是一大挑战。年过半百的作者,三趟贝玛贵之行,绝非五星级的度假行程。她的文字细腻动人,观察深刻入微,擅长写景,在细述贝玛贵的历史和地理概况、当地人民的生活景况和风土民情、神山圣湖的奇幻景致的同时,搭配数百张首度披露、珍贵难得的彩色照片,造就第一本深度介绍仰桑贝玛贵圣境的《藏地胜境(仰桑贝玛贵)》。《藏地胜境(仰桑贝玛贵)》作者邱常梵不吝于描情,对人事物的观照、对信仰的坚定、对心灵层面幽微细腻的感触,用心描绘。我们读到的,除了是令人惊叹的异地风光,更是一趟洗涤尘劳、饶富精神层次变化的心灵之旅。
堪布在大殿中四处走动,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有时弯腰查看地板。大殿里还未接通电源,阴天光线有点昏暗,我凝视着他壮硕的身影,仿佛看到他身上有一团光晕,随着他的移动在昏暗的大殿里形成一道光的轨迹。
在这样偏远的中印边境喜马拉雅山区,要兴建这样一座规模不小的寺庙,是多么的不容易呀!从2003年破土到如今即将完工,经历了八年,对于没有盛名依恃、没有来自主寺大力支持的堪布而言,兴建经费的每一分钱都要靠自己募款,个中冷暖点滴,一言难尽。忽然有股冲动,我想大声喊出,昭告天下:
“这位百折不挠,拥有坚韧毅力的堪布,正是我的上师!”
此行之前,堪布对我的印象或许仅止于“会说一些藏语,有点年纪的新进弟子”,但我对堪布的人生经历却一清二楚,他是我寻找多年才遇到的今生上师,我相信在某一世我们必定也曾有过师徒因缘。
2002年,因为工作采访“汉藏文化交流研习班”,来自不同地区的西藏僧侣,走入我的生命中。对这些身着藏红色僧袍的修行者,我感到特别相应,充满一种无法解释宛如亲人般的熟稔感,加上2000年首度拜访西藏的美好经验,宛如串联上了本来淡忘、断线的前世记忆,于是产生想要进入藏传佛教殿堂、听闻西藏佛法的强烈渴望。
2005年独自于云南、西藏、四川藏区旅行五十多天,接着在西藏大学学习藏语文两学期,回台后,我继续在不同的教派中心听闻藏传佛法,学佛的三阶段“闻、思、修”,一直停留在前两阶段。直到2007年,心中有个声音响起:该实修了。
藏传佛教特别重视传承上师,将上师与佛法僧三宝相提并论,修持过程必定包含重要的“上师相应法”。因为我们生不逢时。无法亲聆佛陀教诲,唯一能教导我们佛法、引领我们走向开悟的人,就是今世的上师;而且就像生病的人到医院看病拿药,凡夫需要的是佛陀的“心药”,而协助开药方的就是今世的上师。
我开始寻找我的上师,寻寻觅觅,我的上师在哪里呢?
西藏佛教徒抱持着坚定的决心、虔诚的信心与深切的渴望去寻找上师,并如此形容:“我们弟子就好像酥油灯,灯油、灯芯都准备好了,上师就会来点燃,让我们放出光芒。所以不应担心谁是自己的上师,最重要的是要自问:‘我准备好了没?’”
这就是常听到的那句话:“当你内心准备好了,上师就会出现。”反过来说,当你还没准备好,就算上师一直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知道。
这使得一直找不到上师的我,纳闷着:难道是因为自己还没准备好吗?
2007年底,为了撰写书稿,我在拉萨住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和好友A通skype,她是资深藏传佛教徒,谈到我的困惑,她说:
“你就去大昭寺,老老实实跟觉沃佛(释迦牟尼佛12岁等身佛)祈请啊。就是祈请,因缘应到就到。”
一语凉醒梦中人。我照办,然后安心等待机缘出现。
来年春季,参加“法光佛学研究所”举办的“藏文经典选读”,由声名远播的藏汉口译专家张福成老师授课,张老师在讲到解行并重时,很慎重地说:“如果你们对宁玛派有兴趣,想要实修,我建议你们可以跟随堪布彻令多杰。我在台湾为那么多仁波切、堪布口译过,他是少数几位证量很高又解行并重的上师,尤其长期驻台,带领弟子作大圆满实修,次第分明,是难得一见的好上师。”
当时班上十来个同学没一个人听过“堪布彻令多杰”这个名字,不知他是何许人也。一向不迷“名师”的我,倒是听了张老师的建议后,有点怦然心动,或许机缘来到了吧。
不久,正好堪布彻令多杰主持的“宁玛三根本佛学中心”举办“普巴金刚法会”,我报名参加,两天法会结束后,对堪布的佛法开示留下深刻印象,也欣赏他的朴实谦虚,不哗众取宠,心中有一种笃定与信心开始萌芽。
有人形容寻找上师有点像是寻找爱人,业力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通常弟子与自己的上师初见面时,心灵会有一种反应,自然开启,知道这就是自己真正的上师。当时我直觉认为:终于找到了这一世的上师,但理智仍不敢松绑,鞭策我收集相关资料,深入了解堪布的行谊与愿心,这才百分百肯定。P28-30
在喜马拉雅山区,遇见莲花源
你还记得学生时代读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吗?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怡然自乐。”
如果我告诉你,今日在西藏喜马拉雅山区,也有这么一个相似的莲花源,你相信吗?这个地方,藏语称为“仰桑贝玛贵”,仰桑的意思是“极为秘密”,贝玛是“莲花”,贵是“聚集丛生”。若从空中俯视,你会发现这个区域山峰连绵,从海拔 500 多公尺 逐渐增高,连接上喜马拉雅山脉,而一个又一个相连的大大小小山岭,恰似花瓣往外展开,形成朵朵莲花绽放,不同民族的村子就散落在花瓣间。
和西藏拉萨噶厦政府同时代,这里曾经是藏东波密王朝设立之嘎朗央宗的县治所在,专门管理珞巴族(少数民族)。数百年前藏族移入,20 世纪中叶,藏东康巴人又相继迁移至此,如今,这里散居着藏族、珞巴族、门巴族及少数印度人,共约数千人。山村沿着自东向西流入雅鲁藏布江的仰桑河而建,车路只到江河交汇口的土亭村,往里只能步行。虽然没有完全与世隔绝,但地处偏远山区,又靠近边界,被列为管制区,外人无法自由进入,因此形成一个现代版的桃花源。
仰桑贝玛贵是藏传佛教重要圣地“贝玛贵”的一部分。西藏家喻户晓的莲花生大师 A 一千多年前为帮助百姓避免战乱,特别授记贝玛贵是个避难地。莲师亲至贝玛贵予以加持,并闭关修行,安住于禅定中长达七个月之久,赐予当地人与非人 B 密乘教法,加持此地山林成为殊胜密境。后来果然应验,这里乃成为藏传佛教徒向往的伟大刹土。
在《贝玛贵圣地志》中记载:“为利未来有情故,加持此处胜密境,一生获得持明处,虽仅居住此圣地,慈心悲心自然增,较彼他处修千年,此地一年修更佳;较彼他处修一年,此地一月修更佳;较彼他处修一月,此地三日修更佳……将成圆满自在王。
若非和上师的因缘,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清净之地。这里的藏族保留了西藏传统文化,尤甚对佛法无比尊敬与虔诚这令视西藏为灵魂故乡的我感到非常欢喜。
自从 2005 年单独旅行滇、藏、川藏区两个月,接着又在拉萨西藏大学学习藏语文两学期后,这些年来我和西藏缘起不断,每年一至两次返回西藏探望藏族朋友及拜访各个圣地,藏族朋友都说我一定有一世曾为西藏人,我自己也这样认为。
这里正是我的上师“堪布彻令多杰的故乡。2010 年 7 月,我们四位弟子随师返乡,为兴建八年即将完工的寺庙安置金顶及莲师十万荟供大法会作摄影记录;2011 年 1 月底寺庙正式落成,港台弟子共六十多人前往参加开光典礼,欢度西藏新年。我和另两位师姐早去晚回,待了一个月,其间随上师拜访各个山村,溯源仰桑河巡礼朝圣,可惜受时间限制只走到中游。
前后两回有幸跟随上师身旁,亲睹其日常言行举止,深深体会到上师的慈悲与智慧。
2011 年 10 月我独自一人三度前往,与寺庙僧人一起深入极密之境仰桑河源头,从海拔 500 公尺开始徒步攀登到海拔 4000 公尺的神山圣湖区;从热带雨林到阔叶林到暖温带针叶林、寒温带针叶林,最后是高山寒带灌木草甸带。这次行程是我自高中开始登山至今四十年中走得最惨的一次,却也创下纪录成为深入仰桑贝玛贵极密圣境朝圣的第一个台湾人。
三入莲花源,每回都因为有新的发现而惊叹不已。初次前往,我连它在哪里都搞不清楚,然后,逐渐发现往北数十公里便是中印边界,边界的那一边居然就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去、却因未对台湾人开放而无法前往的墨脱(属藏东林芝地区),大陆背包客称其为“世界最后的天堂秘境”。
贝玛贵被一分为二,形成所谓的中国西藏贝玛贵与印度贝玛贵,而这个故事要从当印度还是英国殖民地时讲起……
仰桑河源头,海拔 4000 公尺的神山圣湖区,有 108 个高山湖泊,其中五个相邻的大湖泊代表佛教五方佛的五魂湖。
……
随着一而再、再而三前往,有许多发现,也有许多疑问产生,我上网展开地毯式巨细靡遗地搜集相关资料,再配合实际经验印证,终于像玩拼图一样,从一片空白与模糊中,逐渐一块块拼凑完成。如今,我敢自豪地说:全台湾再没有一个人比我对这块土地的历史、地理、人文还清楚的了。
《阿弥陀经》提到,在净土中,青草绿树都十分清净庄严,微风鸟鸣都像在宣说佛法。人在仰桑贝玛贵特别容易感受到这种极乐净土的意境,莲花生大师的加持力透过身语意宣扬,心识特别清明。我有生以来第一回有了“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的体验,就发生在初抵圣地的第一晚。
身处圣地,只要心沉淀下来,清净、专注,融入天地中,那么,山风轻扬,虫鸟齐鸣,野花绽放,山溪湍流,样样都在宣说佛法。一份神秘磁场的力量,引导心灵跨越时空;感受过去所有曾在这里修行的大成就者的无形加持,随着轻微呼吸,渗透每一个细胞。
每次前往,当车子走在四周林相茂盛的狭窄山道上,一路沿着雅鲁藏布江畔蜿蜒,逐步深入喜马拉雅山区,我知道,自己正在穿越时光隧道,即将走进莲花源;我知道,我会在那里遇见莲花生大师,遇见精进修行的自己。
而每当带着美好的体验要离开时,从后视镜看着频频挥手道别的小喇嘛、看着村子自一片蓊郁的山林中消失,路旁下方的雅鲁藏布江,江水依旧奔腾……我知道,我还会再回来。
一开始动笔写此书,三趟贝玛贵行的点滴,如千丝万缕,纷至沓来。过程中,细细咀嚼,仿佛重新走了三趟,所有的记忆再度鲜活起来。
本书于2012年出版,对我有着重大意义。2002年我离开中日合资大企业高薪职位,进入佛教出版社,皈依圣严师父,开始修学佛法,复因采访西藏僧侣,接触藏传佛法,缘起不断,逐步深入殿堂,至今刚好十年。
从商业到佛教界,从汉传佛教到藏传佛教,三年前开始,专一跟随宁玛派上师修行,这使得老同事及在汉传佛教领域结识的朋友,多次半开玩笑地说:“你跑得可真远!”
朋友,不是我故意和你们的行进方向不一样。梭罗有句名言:
“如果一个人和他同伴的脚步不同调,有可能是因为他听到了不一样的鼓声,就让他按照自己所听到的节奏迈开步伐吧!无论他走得多快、多慢或多远。”
是的,我就是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唤声,那应该是我前世的记忆,本已遗忘,如今因缘具足再续前缘。
藏传佛教认为朝圣是一个积聚福德的重要方式,而朝圣的正确动机是要培养自己智慧、慈爱、悲心、虔诚心和出离心。仰桑贝玛贵是圣地中的极密圣境,因缘源自上师堪布彻令多杰,三次行虽然目的不同,但我都抱持着朝圣的心态前往。圣境经过莲花生大师与诸佛菩萨的加持,以及朝圣者不间断的参访,凝聚而成神圣的氛围,我在圣境里浸染佛法的智慧与慈悲,感念历代瑜伽士的专深修持,自然而然也加紧脚步精进修行。
当我回到夜晚灯火通明的台北,总会想起寺庙静寂的黑夜,停止发电后,大地隐入深浓的黑幕之中,天气好时,满天星斗点缀夜空成闪烁的金镂衣,坐在走廊,星光寂然地洒着,四周山峰只余幽深的轮廓,带着冷然之姿。
无论是宁静深沉的夜里还是阳光温煦的日间,总是时时刻刻感受到沉静的幸福,清新的空气安稳地进入体内,然后离开,我在呼吸间忆念莲师,莲师曾说:
“任何对我有信心的人,我都会守护在他的身边。”
于是,轻柔拂过的山风、摇摆的花草树林、空灵的晨雾与暮霭、草丛里跳跃的昆虫、岩石间轻唱的山溪……所有一切都是莲师无所不在的化现。
台湾和贝玛贵之间,距离遥远,因缘却不可思议地搭成桥,连接了两地。正如堪布屡次开示:“台湾弟子距离贝玛贵圣地这般遥远,却可以出资在贝玛贵兴建大寺庙,护持弘法,这个法缘非常殊胜,我经常期许,将盖寺庙的一切善根回向给一切众生,希望弟子也要如此作期许,将累积的善根回向给众生。”
除依上师嘱咐回向,也愿将这三趟朝圣之旅的一些微薄功德,虔诚回向给一切有情众生,愿我们都能去除无明,解脱轮回!
(本书版税捐赠贝玛贵菩提昌盛寺小喇嘛护持基金)
完稿于2012年3月,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