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三国演义》(作者周大荒)起笔于原著第三十六回“徐庶进曹营”。之后,刘备有孔明、庞统和徐庶三军师运筹帷幄,又有关张赵马黄各当一面,东征北伐节节胜利。刘备病死,刘禅遇刺身亡,因此“刘王孙正位再中兴”。重点突出了赵云在沙场上的纵横捭阖与马超的骁勇善战:马超南征北战,所向披靡,掘操墓,炙华歆,被封武威王而荣归西凉;原著中“有才无命”的赵云,在征吴灭曹之战中叱咤风云,被封为武成王;魏延偷渡子午谷成功,袭取长安,大大扬眉吐气。更有奇者,女英雄马云騄横空出世,使本书大放异彩。
书中有明显的褒刘、抑孙、贬曹倾向。书中各回均有“异史氏曰”,交代翻案缘由,并评判三国史实和《三国演义》。全书虽悖于史实,但借纸上谈兵抒自己胸中块垒,展雄心壮志,不失为别出心裁之作。有学者认为该书“为一干英雄,代造完成一统时局”,蕴涵着中国文人的千秋侠客梦。
《反三国演义》内容介绍:从原著第三十六回说起,重点突出了赵云在沙场上的纵横捭阖与马超的骁勇善战。庞统也屡立大功,曹丕战败自杀,曹操被掘坟墓,孙权委身臣魏。可以看出明显的褒刘、抑孙、贬曹倾向。书中各回均有“异史氏曰”交代翻案缘由,并评判三国史实和《三国演义》。《反三国演义》(作者周大荒)虽悖于史实,但借纸上谈兵抒自己胸中块垒,展雄心壮志,不失为别出心裁之作。有学者认为该书“为一千英雄,代造完成一统时局”,蕴涵着中国文人的千秋侠客梦。
说到人伦,亦以帝王之故,后增为五。古者朋友自抑,以君臣相谦,动日主臣。帝王既起,假名为用,圣人垂君臣之义,比于朋友,不许人君妄自尊大;是君臣不过称谓,伦常合乎朋友,本无此伦,竟出诸上而冠于首,岂不大谬?卒以人生只有四伦,民主一作,不倒而倒。其余四伦,人既不能一日无家庭,复不能一日无朋友,自不可灭而必重之。苟违此义,无异自弃于社会。天地虽宽何以自立?故忘恩负义、弃亲卖友者,将必无地自容。
《三国演义》称徐庶怀才不遇,市上佯狂,杀人报仇,荐贤走马,固豪杰也。而感刘知遇,致身图报,忽将其母忘为将护,生被程昱冒充手笔诳人许都,致成不忠不孝之徒,而死老母,与王陵、赵苞辈,一例抱恨终天。其择交不慎,知母不明,谋人不忠,事贼不智,何至如是!虽说才人疏忽,策士纵横,但抱各为其主之心,都无推己及人之念,而徐庶既亦人才,不当竞至如此不可收拾也。有谓古之谋臣,即今之政客,类多溪刻尖酸,不留余地。方以类聚,始友程昱,阴谋无后,鬼神所忌,宜蹈此报,此仍过信乱真野史之言。比游京师,于烂纸堆中,市得古本《三国旧志》一册,所言三国战争,诸葛、徐庶一切行动,均不同于相传之《演义》;三国结局,且不同于正史。后有跋,跋谓三国史籍,亡于五胡乱华之秋,世传正史,出于伪作!胡恶言汉,故以天下属魏,魏者“伪”也。又以故老相传中兴,流在闾巷,不可尽掩,则于昭烈书正统以乱焉云云。是三国野史,其真者尚在人间,亟思以广流传,惜早佚失前半。其书自赚徐母人都始,亦不知何人所作,要自可信,爰参酌而录传之,更名《反三国志》,以别《演义》。
书归正传。却说曹操听从程昱之言,将徐庶母亲诳入许都,叫程昱好生侍奉,赚到手笔,假造徐母家书,不言曹、刘短长,只说年老多病,久不见子,倚闾深念。寥寥不过数语,加缄封固,差令在馆侍役与徐庶同族的一名乡人,教以语言,许之归来重赏。此人小名狗头,心术素坏,贪金声诺,去到新野,来赚徐庶改事曹操。当下收书领命,辞过程昱,径奔新野而来。一路夜宿晓行,不数日,已至新野,投书求见。
时玄德正因单福军师说起,当世贤才有琅琊诸葛亮、襄阳庞统,人称“伏龙凤雏”,皆具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民之略,均在此间襄阳山中高卧,极力推荐。玄德大喜,立备二份厚礼,命关羽往南阳卧龙岗,聘请诸葛孔明先生;张飞往襄阳庞德公处,聘请庞士元先生,并嘱县中预备迎接。关、张领命,单福军师又嘱咐二人不少言词,亲自送出门外,候其登程去讫。回身进内,不到一刻,忽见县役走来禀报,外有军师乡间人,说奉徐老夫人命来见军师。单福闻言吃惊,即令引入相见。来人礼毕,呈上书信一封。单福忽睹封面老母手笔,眼中泪落。玄德不知何事,慰之道:“军师勿忧,曷不拆此书视之!”单福将信拆开,上写:“闻汝近佐刘使君,十年游荡,幸可立身。老身近为曹公迎至许昌,年老病深,恐难相见……”以下字迹,顿然模糊不明,似老人手颤所书,不可复识。单福读罢,挥泪痛哭不已;玄德对坐相感,亦欷欺不置。
单福哭罢,问来人道:“来时太夫人进膳如何?”狗头道:“小人来时,太夫人思念军师,日止一粥。”福闻言,愈觉悲痛,对玄德日:“福不才,本欲佐将军共图大业,今老母被囚,方寸已乱。不能更在将军侧矣!敬启将军,仆实姓徐名庶,字元直,颍州人氏,因杀人出走,变姓名为单福。蒙将军不弃,获侍左右。将军大仁大义,定不忍庶母以庶故囚死许昌;倘令庶得见老母,德恩如山,没世不忘!”玄德惨然道:“军师何出此言!备一时疏忽,未能奉迎太夫人,致高年而人许都。军师又无兄弟,备何敢以一己遇合之私,妨军师大伦天性之孝!只乞少留,祖道以申微恋。军师即可摒挡一切,早赴许昌,侍养承欢。同为汉臣,何须介介?”庶闻毕,甚感玄德光明恳至,十分仁义,不觉流涕下拜。玄德伏地相还不迭,便命左右治酒,与军师饯行。
酒过三巡,人报赵云巡防回城,进见玄德。玄德命云入席相陪,并告所以。云以前破金锁阵时,得知单福才高,大为叹服,忽闻将行,心中凄然,面含不舍。庶亦服云,甚为投契,相对更觉感怆。酒筵未毕,天上乌云四合,忽然大雨倾盆,一连三日三夜,庶不得行。新野城中,水浇纵横,城外更泥深没膝。徐庶见母心急,不顾所以,天色稍晴便辞玄德,带一随从,与狗头上马出城。玄德与赵云、孙乾、简雍及全县僚属人等,送至城外,犹自依依不舍。徐庶拭泪阻之。玄德见不能再送,一时悲从中来,不觉放声大哭,一行人无不落泪。唯有下书狗头,见徐庶果能中计,不难获赏,心花怒发,面上独呈喜色。却被赵云看入眼内,忍住未言,径同玄德等与徐庶洒泪而别,随护玄德,一同还城,只心下狐疑不已。玄德回城后,仍命赵云出巡属地。云领命,因一人愈想愈疑,觉得必有别因,唯恐徐庶在路有何不测,且不去巡防地,连夜单人独骑急急出城,竞暗地追踪徐庶而来。
却说徐母应该五行有救。这下书人狗头,原是个乡下农夫,向未骑惯马匹,又遇大雨新晴,泥泞路滑,深不见路,只随徐庶马后追赶。行至一处,路有大石,庶马越过,狗头慌张驾驭。马性忽劣,前蹄一起,马如人立,前足方落,后股猛然朝上一掀,登时将这狗头从马上摔成斤斗,跌在石上,两只狗腿顿时骨断筋折,受伤甚重。徐庶在前闻声,勒马回视,救之不及,急于见母,顾他不得,忙令从人就近寻一人家,留给养伤费用,嘱其在此安心将息,俟伤愈再行起程来许。加上一鞭,两骑向前,如飞去了。
却说赵云飞骑来赶,追了半夜一日,未能赶上。次晨早发,走了二十余里,仍旧毫无影踪,下马向土人动问道:“此地何名?可是赴许昌大道?”土人道:“此处地名长秋镇,正是许昌大道。”赵云又问道:“前有三骑,何时过去,曾否见着?”土人道:“不曾。”忽中有喜发悄语者,从旁羼言道:“我见马有三匹,人却两个,只恐不是。”云心异,细加盘问,那人道:“有一人在此地养伤,那二人已自去了。”云益惊道:“军师危矣!”因乞指引人家,急往视之,则下书人也。胸怀复动,略示安慰毕,便央土人抬回新野。来到营中,云先入帐,喝左右将那人扶上,只见那人面色大变。云盛怒道:“速将此贼,与我碎剐报来!”那狗头匍匐人帐,正心中忐忑,一声令下,吓得魄胆皆飞,大呼冤枉。左右一拥上前,便来捆绑。云又止之,怒问道:“尔奉何人所差,敢来新野行事?尚有何冤?”狗头泣道:“小人不敢有诈,将军恕之。”云厉声道:“送别徐军师时,而汝在旁喜形于色何也?尚得敢言无诈?”狗头停泣,觳觫视云,半晌不语。云忽色霁,取案上令箭,一折二段示之道:“尔将许都来此实情,从速直说,便看军师分上,更当为汝疗伤。我若斩汝,有如此箭!再敢隐匿丝毫,便须行刑。”狗头抢地哭道:“愿将军饶我!小人之来,固程公之命也。”遂将假书来诳,前后情事,详细供明,咬牙切齿,深恨程昱;又因创伤大作,呼痛不已。云令左右牵下安顿,即驰马县衙,来报玄德。P12-14
在明清小说中,人们关注最多的是《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和《西游记》这四大名著。这四本书可以称为中国家喻户晓的经典。对一个外国人讲中国,或者对一个渐渐长大的孩子讲中国的文学知识,总是绕不过这四大名著。它们也早就成了专业文学研究的最好课题。其中最显眼的《红楼梦》还衍生了一门学问:红学。这门学问也不能小瞧,因为那里面的学问说小是小,说大也真大。这四部书强烈地影响着中国人的性格、思想、感情和文学品位。书里的众多人物,一直活在我们的言谈话语中;小说之外,子弟书、戏曲、电影、电视剧……都以它们为蓝本,进行改编,蔚为壮观,使文学变成了民族公器。这是文学的骄傲,也是中国人一种特别的自豪。
对中国四大名著的续写,是个很有趣味的话题。我们知道,读者对文学名著的接受形式是多样的,批评形式也是多样的:随意的口头评说,论文和学术著作的书面批评,也应该包括一切潜在的文学欣赏和文学批评,如改编名著、续写名著。这种创作是利用现成的故事模式仿作新书,有的接着写,有的重新写,有的反着写。不管哪一种构思方式,都可以看成是创作,也可以看作是特别的文学欣赏、特别的文学批评。至于在过程中的仁智之见,那是另外一回事。在学术领域里研究四大名著和其续书的学者并不少,但是罕有从文学批评和文学欣赏的视角思考续书价值的。接受美学理论家姚斯曾说过:“一部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没有它的接受者的主动参与是不堪设想的,只有通过读者的裁决过程,作品才能进入一种变化着的经验视界的连续性中。在接受过程中,永远发生着从简单接受到批判性的理解,从被动接受到主动接受,从已被承认的审美标准到超越这种审美标准的新的生产的转换。”(姚斯《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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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红楼梦》写的正是宝玉迷途知返,从那些狂想中醒来了,仍一心系于黛玉,但是黛玉看破世态炎凉,不与宝玉相见。二人屡屡产生误会。宝玉却相思更甚。黛玉表兄林良玉胸有大志,乡试中榜,家事日兴。黛玉梦游太虚幻境,阅今世前生,心意始有回转。最终宝、黛成婚,黛玉持家有道,还喜谈国家大事。后宝玉也中了进士,惜春入宫,贾政官至工部尚书,于是贾家日益兴旺,宝、黛、钗亦融洽,隔阂不再。这就是王国维说的皆大欢喜了。我们也许对此失望,责备续书太滥,违背了曹氏苦心经营的主题。可是我们再想一想,这样的描写是不是表现了中国人生的更大的悲剧呢?人们被毁于见得到的悲剧的时候固然很多,但是被平平常常地、无声息地毁掉的悲剧更让人痛心。从这样的意义来看,虽然《红楼梦》的众多续书作者不可能有曹氏的大才,但是他们的书也有可读的理由。
出版四大名著的续书是有必要的,至少可以让我们在听惯了原先的故事后换一下口味,想想能不能从另外的思路去构思。太平盛世,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应该走向更加宽容和多元的形态,这也许更有利于文学生态发展吧。
刘玉凯
2012年孟春于河北大学紫园知止斋
世之尚争夺,擅征诛,怙权而窃位,宴然自恣,信任二三嬖佞,以乱天下。暴兵历岁,杀人盈野,民生凋敝,奸宄横行,道德沦胥,纪纲失坠,贤者忧之。吾乡周子大荒,执春秋之笔,寓褒贬于一字之中,著《反三国志》,都数十万言,当世战史,囊括其间;篡盗之魏曹,不与以正统;诈谲之东吴。终归于放逐。立千古不磨之论,使世之尚争夺,擅征诛,怙权窃位者,有戒于心;道德纪纲,得以维持于不坠,遏乱萌而奠民生,胥赖乎是。
嗟夫!陈寿不容于帝魏,未有如周子者也。或日,周子之寇魏而屈吴,列蜀汉于正统者,以有武乡侯、汉寿亭侯也。贤者之益人国,有若是哉!吾愿读此已者,勿视为稗史也可。
长沙会际诚毅生氏识于都门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