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庆编著的《耀世孤火》内容介绍:赵先生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慈祥的。非常奇怪,他那充满睿智却又永远带着孩童般调皮且富有挑战性的眼神,给我绝不是威严,而是道不出的宽松,宽松得让你几乎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让你平易相处到肆无忌惮地步的老头。因此,我们背地里给他一个不太雅的称呼——“老顽童”。然而,有一次我还真的是肆无忌惮地把赵先生给惹恼了。那是在1998年呼和浩特的首届全国旋律学学术研讨会上,我仗着年轻气盛,直接和先生辩论起来,辩论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得了,但我那仗着年轻的血气方刚和自鸣得意劲还记忆犹新。当时把赵先生气得直说:“你这人发展不平衡,脑子跑得比四肢快……”“不打不相识”,自那以后,我和先生的“师徒之缘”就开始了。
刘红庆编著的《耀世孤火》内容介绍:我内心极其敬重先生,但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我的内心:是什么样的一种大师气质,能够让晚辈的思维始终处在一种激情奔放的状态,没有遮拦,没有禁忌。我先想到的是“平易”,觉得不够;又想到“高尚”,但也不贴切;后来想到了“火种”,才明白了一点。因为燃烧,所以内心充满光明和自信;因为光明和自信,所以可以平易;因为平易,所以永远乐观豁达;因为乐观豁达,所以有了幽默的品质;因为幽默,所以喜欢和人“斗嘴”;因为喜欢和人“斗嘴”,也就使我有了可以“耍贫”的空间。因此,我和先生常在宏观大论之余,有了许多道不尽的乐趣。一起来翻阅《耀世孤火》吧!
序
绪论 孤独的火种
第一讲 信仰问真(193l~1948)
一、父亲的预言:“我仍是个传道人!”
二、“七二一家庭日”·为父母画像、演奏
三、从第一定理“齐头正好”到第N定理
四、跟母亲闹别扭:起床不穿鞋袜,解题另辟蹊径
五、走出上帝主宰的世界·17岁的逃亡
第二讲 效国问学(1949~1960)
一、中西合璧发明之一:平均键键盘
二、五年读了三个大学·从哲学到音乐学
三、两个“突击”:从突击学俄语,到突击结婚
四、中西合璧发明之二:《和声方位图》
五、用民族调式与西方分庭抗礼:《论五度相生调式体系》
第三讲 蛰伏问艺(1961~1976)
一、音乐美学名篇的诞生:《试论音乐艺术的形象性》
二、思想升华为“工艺学”·被李泽厚讥讽为“机器人哲学”
三、中国音乐学院的创办·扬州登台成“专业”演员
四、三顶“大帽”压头顶·在大寨与于会泳握手
第四讲 启智问理(1977~1984)
一、颠覆传统教育:逆境中探索儿童智慧的启发
二、颠覆权威论著:苏联和声教材有20多处错误
三、给中央音乐学院78级同学的五字箴言:你别无选择
四、“潜水二十年”·综合构建课程无法回到小学
五、一个对未来负责的智者发表宣言:《开锁檄文》
第五讲 岭南问政(1985~1995)
一、王震出面助南下·创建传统乐种研习系
二、问题朋友李正天·从“立美”到“乐教”
三、“权威”不认可的大百科全书编委副主任《钢琴伴奏曲99首》
四、被误读,遭冤枉·在位无所作为,解职如释重负
五、在广东音协主席位置上推进岭南新音乐运动
第六讲 华夏问魂(1996~2011)
一、治理黄河梦想·“双主槽概念”萌生·《辞海》纠错
二、李玫“黑暗中找到了指路的明灯”·点拨或力挺晚辈学者进步
三、力倡“旋律学”,要和西方的理论体系相抗衡
四、《赵宋光文集》只出了两卷·赵宋光只出了一个
五、举“中华乐派”大旗·剑指2030年
结语 背负苍天
赵宋光八十年大事记
赵宋光著述一览
参考文献
跋
那时,他还颇为矫健。但是两年前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要依靠拐杖辅助行进了。拐杖向前伸去,挪动脚,脚落地的时候,屁股做很大幅度的扭动,带动腰、肩膀、脖子与脑袋做剧烈而夸张的摇摆。这样的行走一定有很多不便与隐痛处,但由于他个人意志的坚定,我们从他的走姿中看不出疾病和苍老,倒像是在为我们表演标致而时髦的现代舞。
拄了拐杖的赵宋光被谢嘉幸、张天彤搀护着。我与他见面,也只是客气地打招呼。我看不出他对我的热情,于是我也就更没有什么热情。田青建议我写他,凭什么?
我对于赵宋光只是没有更多的好感。但对张天彤说,刚认识赵宋光时则是反感,很烦这个老头。张天彤说,那是在去内蒙古的列车上,整个行程,赵宋光都在张天彤耳边不停地问“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张天彤说:“那是初次见面,我不敢骂他,心里一直在说:‘这老头怎么这么烦!’”
一次,赵宋光到北京,要求谢嘉幸给他找几个学生,他要教人家“律学”。谢嘉幸安排了自己的三个学生去找赵宋光学习,张天彤是其中之一。第一次三个人都到了,第二次就剩两个人了。到了第三次,只有张天彤一个人到了。赵宋光正要开始讲课了,张天彤义正词严地告诉赵宋光:“我来是要让你知道,我不学这破玩意,你爱给谁讲给谁讲去!”说完,在赵宋光片刻发呆的过程中,张天彤扬长而去。
后来,这个被张天彤奚落过的老头,成了张天彤的“学父”。这个老头更是被谢嘉幸誉为“大师”。当谢嘉幸再次建议我写赵宋光的时候,我动了心。我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了解不深的,应该多去学习。于是我答应了。
可赵宋光不答应。他反复要求谢嘉幸换人。但是谢嘉幸、张天彤强行把我派往广州。一向“逆来顺受”的赵宋光,只好接受我的采访。这是2011年5月。在酷热中,我与他第三次见面了。
这次采访集中在20天中,进行了将近40次的访谈。结果是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对于我的信赖,我对于他的崇敬,都在与日俱增。
在赵宋光的研究领域中,有宗教、哲学、社会学、经济学、数学、天文学、水利学、工程学、艺术学、教育学、心理学等。赵宋光相对精于神学、西方经典哲学、东方经典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更是在美学、音乐学、律学、低幼数学教育上卓有贡献。
由他首倡的“中华乐派”,直指一个世纪来西方音乐文化对中国传统音乐理论和审美体系的解构,不折不扣地提出东方文明的复兴在于对自身的重新认识,从而指明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立美”之路!这对于复兴中国音乐体系,创建中国音乐教育体系,无疑都是至关重要的论点。他的“走出西方”的勇气与见识,既引来质疑声,也招致唾骂声,但赵宋光不依不饶,坚持自己的主张,成为这一领域高地上的旗帜。
有了这样的认识,我不仅对塑造赵宋光充满了信心与激情,而且愿意使他的精神为更多的人所知道。赵宋光也愿意与我有更多的合作,不仅是写作,而且是教育理念的传播,乃至传统文化的推广。
这个过程中,我知道了下面这段描写就是以赵宋光为原型的: 王教授是全院公认的“神经病”,他精通几国语言,搞了几百项发明,涉及十几门学问,一口气兼了无数个部门的职称。他给五线谱多加了一根线,把钢琴键重新排了一次队,把每个音都用开平方证实了。这种发明把所有人都能气疯。P3-4
赵先生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慈祥的。非常奇怪,他那充满睿智却又永远带着孩童般调皮且富有挑战性的眼神,给我绝不是威严,而是道不出的宽松,宽松得让你几乎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让你平易相处到肆无忌惮地步的老头。因此,我们背地里给他一个不太雅的称呼——“老顽童”。然而,有一次我还真的是肆无忌惮地把赵先生给惹恼了。那是在1998年呼和浩特的首届全国旋律学学术研讨会上,我仗着年轻气盛,直接和先生辩论起来,辩论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得了,但我那仗着年轻的血气方刚和自鸣得意劲还记忆犹新。当时把赵先生气得直说:“你这人发展不平衡,脑子跑得比四肢快……”“不打不相识”,自那以后,我和先生的“师徒之缘”就开始了。
我内心极其敬重先生,但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我的内心:是什么样的一种大师气质,能够让晚辈的思维始终处在一种激情奔放的状态,没有遮拦,没有禁忌。我先想到的是“平易”,觉得不够;又想到“高尚”,但也不贴切;后来想到了“火种”,才明白了一点。因为燃烧,所以内心充满光明和自信;因为光明和自信,所以可以平易;因为平易,所以永远乐观豁达;因为乐观豁达,所以有了幽默的品质;因为幽默,所以喜欢和人“斗嘴”;因为喜欢和人“斗嘴”,也就使我有了可以“耍贫”的空间。因此,我和先生常在宏观大论之余,有了许多道不尽的乐趣。
先生有太多能够让人称道的业绩,从律学研究到平均键键盘的发明,从和声学构建到“立美”理论的创立,从儿童的数学教学的开发到治理黄河方案的提出……以至于很多人称他为“怪才”、“奇才”。然而,我更愿意从人的内心来谈论先生。记得很多年以前,我曾经写过这么一段话:“我们知道,与世间的各种庞然大物比起来,我们的肉体是渺小的。命运不断地嘲弄我们,无情地摧残我们,企图使我们任其摆布,使我们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可是我们并不自卑,我们有自己的内心世界,我们有自己的浩然苍宇。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在这里筑起一座座丰碑、一座座高楼、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多年来,对我来说,这个生命存在的念想只是一种希冀。然而他做到了,这就是赵宋光。
刘红庆给这部书起了“耀世孤火”的名字。“火”字,我是十分赞同的。我曾经说过:“因为你在燃烧,所以世界是光明的。”但先生的“燃烧”又有自己的特点。他的“怪”,他的“奇”,都和他那种永不止息的创造冲动密切相关。由此,我想到了他的“立美”理论,其实“立美”就是先生的人生写照。
当然,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什么是赵先生的“普罗米修斯火种”呢?宗教家庭,西学背景,投身革命,哲学殿堂,历经沉浮……依靠这些,就能发明“平均键键盘”?创立“立美”理论?提出治理黄河的方案?……好像不行,人生不可能是逻辑的运算。然而,我们还是可以从先生充满坎坷的阅历中寻到一点蛛丝马迹。虽然在认识论上,先生“走出了上帝主宰的世界”,但家庭教养在价值论上让先生继承了宗教的“善”;西学背景让先生自青年时期起就偏好数理和逻辑,使他在律学领域斩获奇功;投身革命使他的民主思想深入骨髓;哲学殿堂的洗礼使他的思辩能力超出常人;历经沉浮又锻炼了他的百折不挠……但,这远远不是全部的答案。
这又使我想起了“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的题词。多年以前我初次见到这个题词,内心受到了极强烈的震撼。我不知道这渗透儒道两家内在气质的名句,对当时具有西学背景的青年赵宋光有什么启示,然而,对先生而言,这确实是他一生在德性上身体力行的实践,又是先生倡导“乐教”思想的精髓。
先生却偏好墨家,我查阅了墨家的理论:“民为重,君为轻”,提倡“兼以易别”,反对儒家所强调的社会等级观念,主张“兼爱”、“非攻”、“尚贤”。于是我又找到了先生“平易”的来源。这里我还不得不再举一个例子。1999年,听说我们要举办全国民族音乐教育研讨会,赵先生找上门来了,拉着一个拉杆箱,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是“我跟你干三十年”。正是赵先生在1998年全国首届旋律学会议的启发下,我才提出了要开这个会议。但德高望重的他,登门拜访名不见经传的我,还说要跟我干三十年。我把脑子从头到尾转了一遍,好像还少有老师会说这样的话,可见“平易”两个字并不好写。
当然,正像一千个读者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我述说的赵宋光,也只是我心目中的赵宋光。其实,“人”最不好写,“人”也是写不完的。记得在先生七十华诞的学术研讨会上,有学者质疑先生的“立美”理论,当时我“拍案而起”,说了一句:“正如你的爱人和你肚子里的蛔虫对你的感受都是真实的,但两者完全不一样,你也不能用你的理解来取代先生的理论。”我当即被训斥为“不可知论”者,其实我只是一个“不可全知论者”。
好像说多了,在许多人都喜欢用“怪才”、“奇才”来谈论赵先生时,我只是从“人”的角度来评价赵先生,对先生的业绩和头衔,甚至连挂一漏万的叙述都做不到,这也许确实令人非常气馁。我也知道,给赵先生的口述史写序,一开始就会遇到这样的两难境地:写“人”,还是写“称谓”?在这个一切称谓都明码标价,甚至连佛门里都为“处级和尚”还是“局级住持”打得头破血流的年代,我总觉得一直在强调称谓也有了许多吊诡。许多人都愿意称先生为“赵院长”,好像不这样称呼不足以显示先生的尊贵。但我内心总是感到别扭的,如果先生可以有九十九个头衔,那么“院长”只能是他的最后一个。当然,头衔的泛滥也已经使许多人对头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甚至包含“大师”这个称呼。然而,“大学者,非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因此我还是要说,在如今已经少有“大师”的社会里,我们是否可以大声疾呼:至少我们还有赵宋光!谢嘉幸于德外丝竹园
2011年10月17日
“早上好!”
只要给赵宋光先生打电话,你一定会对他的浑厚、永远在一个固定音高上的问候充满亲切感、信赖感和欣慰感。亲切是他从不改变的第一句问候语,信赖是他声音的瓷实,欣慰是你会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信心与健康。他从来不会乱了问候时间,把早上、下午、晚上分得非常清楚,像我们在初中学英语时老师教我们的那样。
我们非常感谢赵宋光先生支持“国乐老人口述史”工作,他在我们反复催逼下,答应接受采访,并和两位采写者顺利完成了工作。
赵宋光先生的姐姐赵寄石、哥哥赵宁渌生活在南京,多次接受采写组电话采访,并给采写组寄来珍贵的家庭史料,表达了他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我们感谢星海音乐学院唐永葆院长,他的敬业和对前辈学者表现的敬重令我们感动,并在百忙中接受了采写组的访问。星海音乐学院罗小平教授、周凯模教授、王少明教授都在采写组在广州期间的工作给予支持。星海音乐学院档案室、图书馆也为本书采写提供了便利,我们一样满怀感谢!
在赵宋光先生身边的金振宇、黎子荷、陆珠玲、王燕等年轻朋友,不仅传承赵宋光先生的思想,而且承担了照顾赵宋光、史介绵两位老师生活的任务,着实令人感动。他们给予的配合也为采访的顺利进行提供了便利。
与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有关联的几位优秀学者乔建中、田青、王宁一、汪申申、韩锺恩、李玫等同行对本书的帮助,一样值得我们感谢!
武汉音乐学院图书馆孙晓辉馆长不仅接受了采访,还把自己珍藏的赵宋光先生的讲义无私地复印送给采写组,令我们感动。
我们还要感谢中国音乐学院两位前院长李西安、樊祖荫先生,他们是赵宋光的同事,有些故事由他们说出来更让人觉得可信。
原高等教育出版社党组书记、93岁高龄的皇甫束玉先生,继《咬定青山——董维松传统音乐研究之旅》《歌行天下——耿生廉民间音乐研究与传播之旅》之后,第三次挥亳,为本书题写了书签。我们谢谢老人家!
不过,对于我们的好朋友刘红庆和他的学生弓宇杰,我们的感谢不只说了一次。《歌行天下——耿生廉民间音乐研究与传播之旅》于2011年9月第三届北京传统音乐节上首发的时候,刘红庆借用钱锺书先生的话,说他将继续“下蛋”,我们知道他是真诚地为一个事业而努力,所以更多的感谢就不用说了。我们愿意继续把这套丛书推进下去,记录下这一代音乐学家的苦乐。
因为时间紧,我们的书稿给齐鲁书社刘玉林编辑的工作造成不小的压力,但他勇于面对挑战,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完成了本书的编辑,我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也许你是在一天工作之后,回到家里,倚在床头来翻阅这本书,我们愿意用赵宋光式的高亢而激奋的声音向你道声:
“晚安!”
谢嘉幸张天彤
2011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