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黑势力
近年电影行业渐入正轨,拍片变得制度化、规范化,但想当年我初入行之时,有背景人士担当幕后工作却甚为普遍,特别是电影制片一职,大胆讲都各有“字头”,用以抗衡黑势力入侵“收片”、“收保护费”,并代为出面讨价还价。
虽然我练武多年,总算有几道散手,但曾经在片场两次对抗黑背景人士,都险过剃头,不过天地有正气,总能化险为夷。
黑帮收保护费
我当年领衔主演的第二部电影《情逢敌手》,某天到元朗一所别墅取景,新界地方“山高皇帝远”,亲耳听到制片和“黑社会”电话里头讲数,“地头蛇”声言收取保护费一万元,否则“强奸女演员,划花男演员块面”,当时男主角是我,而女主角则是罗美薇、上山安娜(现名:上山诗钠),岂非要挟我们的人身安全?
师傅袁和平(八爷)当年仍血气方刚,身为导演的他,拒向恶势力低头,发令全厂停机,静候黑社会“大驾光临”。入夜后,037两辆载满黑帮人马的汽车果然杀到,我们将几盏射灯照向大门口,再用车堵塞他们去路,然后大伙儿包括我一拥而上,迅速包围他们,并向车窗掷石以小惩大诫,吓得他们如同丧家犬般鸡飞狗走,真是大快人心。
其实,一二十年前的台湾影圈,黑道之风尤甚,《奇门遁甲》的台湾制片正是黑帮大阿哥,拍电影只视为兴趣,真正是靠地下赌场生意来赚钱。
别小觑他虽然黑道出身,居然能文能武,还晓得以流利英语与我交谈,闲时大家讨论看过的电影竟颇为投机。他十足“盲侠”三船敏郎一样,经常带着两把武士刀傍身,就连布景顶的灯架之上都放满他们兄弟的“家伙”,以防随时有人找上门来寻仇。
一天被他解雇的道具组仇家,果然带同一帮兄弟手持镰刀找上门来,幸好八爷充当和事佬调停,才大事化小,不过,置身这样的片场里,不能不时刻提高警觉,避免“杀错良民”。教训小混混数年后,我带着年仅十二三岁的妹妹小青,再临台湾拍摄一部电影《僵尸怕怕》,一天居然让我发现她手臂呈现一块瘀黑,查明后原来是片场里一名“太保”将她弄伤,我二话不说先向执行导演说明原委,然后就坐在片厂外等候那个小混混。一见他即问罪说:“是不是你欺负我妹妹?”见他直认不讳,我更是气上心头,出手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竟连自己手指骨都打弯了。
小混混被我教训后不服气,于是请来“大佬”找我晦气。这边,一帮人冲来正要向我动手之际,那边,电影老板知道错不在我,便急急找人护送我先行离开返回酒店。后来并代出头化解事件,否则我那次得罪片场黑帮,很可能在台湾不知身中几刀了。
当年年少气盛,以暴易暴方法未免过激,其实法治社会应以法律制裁坏人,才最为明智。
师徒恩情
能够晋身娱乐圈,全靠师傅袁和平(八爷)的提携,领衔主演的第一部电影《笑太极》,辛苦拍摄整整一年,却让我叫苦连天,对八爷的印象就只有敬和畏。
我俩师徒关系,由单纯畏惧到我后来与他成为亦师亦友,转折点在于我拍罢《情逢敌手》后决定离开影圈。他一心捧红我,而我却选择一走了之,想不到三年后重返香港,大家一同经历过低潮后,才能真正“打开天窗”展开交心的情谊。
号令天下
师傅是“红裤子”出身,贯彻老派片场文化,对徒弟都十分挑剔和严厉。拍摄电影《笑太极》时,担当导演的他一如皇帝般“号令天下”,对初出茅庐的我更是爱之深,责之切。
在电影《笑太极》中,我与肥姐(沈殿霞)对手戏最多,大家都敬重肥姐,可怜我这个“徒弟仔”无论有错无错,却必然成为“代罪”被痛骂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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