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格兰地狐弄一个诡计给列地看
格兰地狐每天领着列地到那有铁路的长桥上使他在桥面跑来跑去,一直等到他一些也不害怕才止。起初的时候,列地觉得很头晕;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够用最高的速度跑过这桥,一点也不费事了。
有一天,列地叹气说:“我不懂能够跑过这道桥有什么用处;谁都会这样做呀!”
格兰地狐微笑问道:“你还记得你头一次做这件事的费力吗?”
列地仰起他的头。他自然记得的——记得头一次格兰地曾用计使他跑过这道桥。
格兰地狐忽然举起头来,叫道:“听呀!”
列地狐耸起他尖锐的耳朵。他们听见后面有狗叫的声音。这不是猎狗包瑟的声音,但是一只别的小狗。格兰地静听了几分钟,那狗的声音渐渐地大起来,越来越近了。
格兰地说:“他一定是跟着我们的足迹来的。列地,你可跑过桥去,在那小山的顶上看着罢。或者我能够弄一个诡计给你看,你才知我为什么要叫你学跑过这道桥的缘故。”
列地依话跑过了长桥到那小山的顶上坐下来看,格兰地跑到田的中间坐下。一会儿功夫,一只小猎狗从树丛里冲出来,他的鼻子嗅着格兰地的足迹。他向上一看,看见格兰地,他的声音就更加地凶恶和愤怒了。格兰地算定那猎狗看见她的时候,她就赶快地跑;但是她跑得并不很快。列地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格兰地不过要戏弄那只猎狗,并不是真要逃避他。不一会,列地听见了一种别的声音,这声音是长而带隆隆的,随后又听见远处汽笛响。这是火车来了。
格兰地狐也听见这声音了,她就向着那道长桥跑回去。这时候,火车已经看得见了。忽然间,格兰地飞快地跑过那道桥,看去,好像一条小红线似的。当她起初跑的时候,那狗已经靠近她的脚跟了;他只顾奋勇去捉她,连长桥和火车都没有看见;但是他不能够像格兰地跑得那样快。当她已经到了那边,他还没有跑过桥的一半,那火车上的笛声已经逼他让路了。
这只猎狗吓得大叫;他只能行最后的一法。于是跳下那流得很快的河水里。到后来,列地看见他发狂似的尽力游到岸上去。
格兰地狐跑到小山上,走到列地的旁边,她说:“现在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学跑过这道长桥了!这是一条逃避开狗的最好法子。”
第三章 猎狗包瑟不受愚弄
列地被格兰地教会了许多的诡计,他就觉得很智巧很有用了。列地本是天生的伶俐,凡是老狐格兰地教他的许多诡计,他都学得很快。但是列地是一个好夸口的,他每天在那青草场上自夸他的本事,说他怎样的聪明伶俐。乌鸦勃列奇听得生厌了。
勃列奇问道:“你既是这样的聪明伶俐,为什么你常常躲开猎狗包瑟不敢见他呢?在我看起来,我不信你有这样的聪明去愚弄他。”一般在草场住的同伴们都听见勃列奇这样说,列地也知道。列地觉得如果不能证明勃列奇说的话是不对的,那么,他就永久地被人耻笑了。他忽然想起格兰地狐在铁道上戏弄那小猎狗的诡计来。他想用这同样的诡计去戏弄猎狗包瑟给乌鸦勃列奇看,于是对勃列奇道:“如果你在今天下午火车来的时候,到那道桥上,我就要显给你看看怎样地去愚弄猎狗包瑟。”勃列奇答应了,列地就跑去找包瑟。勃列奇逢人便告诉他已经同列地约定去愚弄那猎狗包瑟,而且暗暗地好笑这个笑话。
那天午后,乌鸦勃列奇同着他的表弟山米依时来了。不一会儿,他们看见列地狐急忙忙地在田上跑过来,猎狗包瑟狂叫着跟在他的后头。这正和从前格兰地老狐戏弄那小猎狗一样,列地故意要包瑟离他很近,等到火车隆隆地将要来到以前,他刚刚地跑过了长桥。他想包瑟一心地要捉他,一定不留意到火车,等他到了桥上,时间已经太迟,那时的情形,自然同那小猎狗一样地跳下水里去了。
列地刚过了桥,他就跳开一边,回转头看猎狗包瑟是怎样的情形。这时候,火车已经过了桥的一半,但是看不见包瑟在哪里。他以为一定是跳下去了,于是坐下来嘻嘻地笑,显出异常自满的样子。
火车隆隆地过去了,列地闭上他的眼睛,去揩除那灰尘和烟。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猎狗包瑟张开大口跑来,相离不到十尺了。
包瑟咆哮说:“你想用这老诡计来愚弄我吗?”
列地顾不得回答,立刻用尽速力来逃跑。他真吓杀了。
你们要知道,猎狗包瑟是早已知道这种诡计,所以他等到那火车走过了,然后才跟着跑过桥来。
当列地连喘带倦地跑去找格兰地帮助他躲避猎狗包瑟的时候,他听见一阵声音,叫道:“呵,呵,呵!我们多么聪明伶俐呀!”这就是乌鸦勃列奇的声音。列地听了,不禁恨得咬起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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