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梯三伙的唐六楼,和很多唐楼一样,地面为商铺。我跟来自英国的谢夫,以及没有尾巴的唐狗Docker,一起住在顶层的大单位。住在顶楼,虽然要走很多层楼梯,但上天台照顾花草或放狗却很方便,是很好的休闲时光。
在这里,先要介绍一下谢夫。他是我读大专时的老师,教我艺术史,现在已经退休了。22年前,他从英国来港参与哥哥的婚礼,自此就爱上了香港的活力,选择留下来工作。在我毕业后,教我喝酒、醉酒、跳舞的都是他,自然成为了我一生中的知己。之后我们一起生活了多年,由中环搬到了石塘咀。其实我们已经习惯了石塘咀的居所,可是楼上楼下邻居奇怪的生活噪音,迫使我们决定再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2010年5月,那天刚好是母亲节,我和谢夫在没有事先调查过月街的资料、也不抱什么期望的情况下,跟随在网上认识的地产代理Celine看了月街的一个唐楼单位。看完后,我和谢夫很有默契地向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就回电话给Celine,直接安排租务事宜。没想到事情会这幺顺利,就是这样,我们就变成了湾仔人。
唐六楼的层数,在走楼梯时会见到写成一至六楼,这是传统的算法:然而地址登记使用英制,则变成了地下及一至五楼,因此没有住过唐楼的朋友问我地址的时候,常常会感到混淆。事实上,这建筑物虽然是“唐”楼,其实却不太“唐”,除了有英国人的谢夫,也有从新加坡、印度等地来的外国人,或者曾经长年在外国生活的本地人。他们的年龄层普遍不高,其中有些人更有着很时尚的职业,挺能反映出日月星街的居民身份。
一年前,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领养了Docker,正式开始了两人一狗的生活。
五楼B室
谢夫有个习惯,一个星期会去几次酒吧。通常下午4点多出发。9点多就会回来。那天,他照常出外喝酒,却迟迟未有回来。他平时偶尔都会夜归,而且他是喝醉了酒都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类型,所以我当时没有在意,10点多的时候照常出去放狗……
醉酒惊魂
我和朋友们在星街旁边的空地一直放狗至凌晨左右,太古广场三座外突然来了一辆救护车,救护员推着担架走进去,从里面推出一个人来。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既然没有白布盖头,头部也缠了绷带,至少应该还活着吧。
回家后,晚上12点半还不见谢夫回来,开始觉得有问题了,打他的手机,接通后却立即被挂线;再打,又是挂线。我正纳闷,没过几分钟,谢夫打电话来,用迷糊不清的声音问:“我在哪里?”我心想,他应该是醉了吧,然而这时电话对面却换了另一个女声,原来是医院里的护士,谢夫受伤送院了。
去到医院,我才知道救护员是12点多在太古广场把谢夫送来的。我当时目睹的担架,上面那个竟然是谢夫。最后,谢夫因为酒醉的关系,没有了当时的记忆,结果谁都不知道当时他是怎样跌伤的。但是不要紧了,没事就好!
无尾的Docker
我从6岁开始就养狗,全部都是从街头拾回家的。但是,自从5年半前感情最深的Mimi病逝后,我一直不敢再养狗,害怕再次面对失去的伤痛。
3年前,我无意间认识了“救狗之家”(Hong Kong Dog Rescue)这个机构,在官方网站的收养狗狗相集里发现了一只和Mimi很相似的狗,那就是当时3个月大的Docker。
它在被送到Dog Rescue的时候尾巴被剪断了,流血不止,残忍的伤害令它变得非常怕人。Dog Rescue的创办人Sally立即带它见兽医做手术,并帮它改名做Docker(Dock是剪的意思),寄养于自己在南丫岛的家。
经过长时间考虑,直至一年前,我终于又开始养狗了。刚收养Docker时,它对家里所有东西都很害怕,还未重拾对人的信心,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吓它一跳,常常躲起来。在经过一段真诚而耐心的交往后,才终于打开了它的心扉。
因为我们住在唐六楼,每次出门前都要好好计划,免得傻傻的走上走落。其中一个令我自豪的例子,就是由我独创的特殊带狗法。在带Docker上街散步完毕后,把狗链系在它的腰间,再打电话给谢夫叫他准备,最后只需放开手中的狗链,向Docker示意,它就懂得自己走上楼,等收到谢夫的到步通知后,我一个转身,就可以外出工作了。初来报到时一脸惊慌失措的Docker,今天已经懂得自己上楼,不禁令人安慰。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