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幻想》为日本作家村山由佳所著,讲述了:
三十五岁的女剧作家高远奈津,有位“完美”丈夫(辞去工作专心做她的经纪人与家庭煮夫)。两人住在宁静的乡间,从事剧本创作。
曾几何时,本来是亲密战友的丈夫,却变成了碎念狂与控制狂,不仅监控奈津的日常生活,还修改她的剧本,扼杀了奈津想突破自我的创作欲望;更糟糕的是,日渐安稳的日子让丈夫的性欲也愈发淡薄,反而嘲笑妻子的性欲、挑剔她的身体。生性体贴又害怕冲突的奈津,内心充满郁闷与不满,每每与丈夫争执之际,又败下阵来,独自煎熬,一再妥协。这样一直为了他人创作、没有激情的生活,让她快要干涸。
在家庭以外的世界,她第一次清楚了解到男人信口的谎言、丈夫强烈的支配欲,还有自己长久以来饱受压抑的炽热情欲。她决定豁出去──然而,绝对的自由与自主,还是敌不过爱情的残酷与善变……她要追求的是爱与性的极致,也就是──永恒的孤寂。
《双重幻想》为日本作家村山由佳所著。
《双重幻想》讲述了:
三十五岁的剧作家高远奈津,因无法忍受婚姻生活的压抑而移情别恋,在六段惊心动魄的情爱中起伏、挣扎,渴望找到真正的自我,最终在体会到爱之极限的同时,也付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心灵与肉体、理智与疯狂、失落与拥有以及升华到极致的狂放爱恋,村山由佳以细腻而又锋利的笔触,写尽男女间纷乱的情感纠葛和人性的复杂,无懈可击、扣人心扉,突破了纯爱小说家的定式,成就了这部飞蛾扑火般的冒险破壳之作。
听到敲门的声音,奈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省吾没等她应声就自己打开了门。奈津手忙脚乱地把桌面切换到刚才的那个剧本上,今天辛辛苦苦写的电子邮件消失殆尽。
“……什么事?”奈津强装镇静地回过头来。
“啊,不好意思,你在动脑筋啊?”
闯进来的省吾半个屁股坐在写字台的边上。他在家里也把手机吊在脖子上,这是以前当副导演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习惯”这东西,不下决心去改,是改不掉的。
“不,没关系。你怎么啦?”
“没什么。想带哈亚托去散散步。你也去吧?要不我自己去?”
“嗯……怎么办呢?……要是你能再等大概一个钟头,没准就能跟你一起去了。”
“OK。那么,你做完了叫我一声。”
还没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屋子。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房间的门关上了,紧接着是“咔吧”一声金属的声响,奈津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讨厌那声响,每次听到,都会不禁打个小小的寒颤。跟丈夫不同,奈津每次敲门,在听到应答之前,从来没有随手开过门,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锁门呢?
奈津曾经委婉地问过他一次,可省吾却用一句并不有趣的玩笑话回答了她:“哎?因为我在手淫啊。”
他好像不打算改掉这个习惯。
奈津夫妇在琦玉县这个郊外的小镇上生活将近三年了。
这是一个除了新鲜空气以外什么也没有的小镇。刚搬来的时候,车站前的商业街还多少有点儿生气,但随着大型购物中心的建立,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冷清下去,时至今日,镇上已经没有任何原来的商店了,也失去了任何特征。
车站前最显眼的是人们熟悉的快餐店的巨大商标和连锁新旧书店的招牌,要是还有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柏青哥”的霓虹灯了。
“高远小姐,为什么你不住在东京?”
工作上的熟人谁都想问她这个问题。
“就算不在青山或赤坂,也该在离电视台近点儿的地方买套公寓嘛?那点儿钱你早赚到了吧?”
“干咱们这行工作的住在消息灵通的大城市里可是很重要的哦。”
确实如此,写电视剧的工作并不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写就行的。不仅是在策划的阶段,就是在写作的时候,也得跟制片人和导演频繁沟通,甚至常常会有激烈的争论。就算开机了,也得尽可能地盯在现场,有时还必须让所有的人等着而当场修改台词和情节。对这种必须兼有瞬间爆发力和持久忍耐力的工作来说,住在离东京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确实是有负面影响的。每次为了商讨剧本都不得不忍受长途的颠簸,有时还得一次次地去预订旅馆的房间。
但这一切都没能让奈津回心转意来改变现在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在东京都内自然环境较好的地方长大的缘故吧,奈津更喜欢农村的生活。刚搬来的时候当然也有过不适应的地方,但住了三年,这个小镇就像洗褪了色的衬衫,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反正又不是每天去上班,各种情报她也很注意收集。必要的时候,自己到东京去一趟,情报和刺激就全都得到了。
从东京疲惫不堪地回到这里,下车以后,她一定要在站台上对着眼前看惯了的风景深深呼吸,一直等列车开走以后才离开。
放眼望去,远山笼罩在淡蓝色的雾霭中,那条与邻镇之间的宽宽的界河在舒缓地流动。 与被直线切割的东京的天空不同,农村的天空是柔和的圆形。清澈的苍穹张开双臂,拥抱着人们在大城市里已经精疲力竭的身心。每当新工作开始的时候,即使有种种不便,奈津也还是难以舍弃从这里获得的舒适与释放感。
从车站驱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奈津与省吾的家。虽然去最近的超市也得开车,但却可以牵着狗到河滩去散步。
这里土地便宜,买地省下来的钱,最后都用到超过预算的房子上去了。省吾对室内装修和家具毫无兴趣,这正好让奈津把自己的喜好在每一个角落里都发挥得淋漓尽致,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舒适的家。
房子后面的那块近两千平米的地也租了下来,所以来到这里以后,已经辞职的省吾就开始自己种蔬菜了。他脾气很倔,且不愿向人点头哈腰,所以每天只跟土地对话的农活儿似乎很合他的胃口。
两人带着哈亚托出门散步是在下午三点以后。
“写得比我想象的快呀。”省吾说道,“你写了不少‘No’吧?”
“嗯……一般吧。”
奈津没说因为他在等,所以自己定不下心,动不出脑筋来。要是说了,省吾大概就不会叫自己出来散步了。
定不下心是事实,但要是省吾不特地叫她的话,恐怕她会足不出户地一直写下去的,那样也很寂寞。对奈津来说,带哈亚托散步是每天的乐趣之一。
他们慢慢地朝河滩走去,今天牵着哈亚托绳索的是省吾。
虽然哈亚托不管到哪儿都很安稳,可是在大人小孩合家出游比较多的休息天里,奈津跟省吾也不会给它解开绳索。大概是知道今天会获得解放吧,快靠近堤坝的时候,哈亚托的脚步加快了。
二月的河滩上一片枯黄色,反射着阳光的河面上,几只水鸟在逆流而上。风虽然还冷,吸到肺里凉飕飕的,但很清爽。
下了堤坝,省吾解开了哈亚托的绳索,望着它像火箭似地飞窜出去之后,他在堤坝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奈津也坐到他身旁。两个人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水泥台阶吸足了午后的阳光,坐在上面暖烘烘的。
或许是为了避开阳光的直射吧,奈津紧靠在丈夫身边,省吾顺势把奈津的手拉了过来。P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