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Renegade)”是美国特勤处(U.S.Secret Service)保护奥巴马安全时使用的秘密代号。

作者理查德·沃尔夫(Richard Wolffe)是与奥巴马亲密接触一名资深记者，对奥巴马及其智囊团进行过数十次独家采访，追踪总统竞选长达21个月，书中以丰富的细节抓人眼球，细致描写了这位史无前例的黑人总统和他高深莫测的竞选活动，讲述了奥巴马如何从一穷二白、名字怪异的政坛新人，成长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领导者，揭示了奥巴马通往总统宝座的幕后，包括如何步步为营竞选成功，又如何在逆境中开始执政。

《叛逆者》是一部描写选举和政治心理学的史诗巨作，带读者零距离见证了奥巴马的胜利，同时展示他的个人魅力和政治技巧。我们会看到，奥巴马进行着种族与政治的博弈，与牧师Reverend Jeremiah Wright斗智斗勇。我们会看到，他挣扎再三才决定成为总统候选人，以及他对New Hampshire州预选失利的真实反应。我们还会看到，他依靠亲身经历和认真民调，通过了外交和经济事务上的重重考验。奥巴马极度自律、行动谨慎、擅长讲故事，他采用的策略非常有效，面对希拉里和麦凯恩的攻击举重若轻，并通过构建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竞选机器，他最终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第一章 改变

第二章 决策者

第三章 激进分子的原则

第四章 失败

第五章 巴拉克·X

第六章 改变游戏规则的人

第七章 移民

第八章 思考

第九章 转变

后记

致谢

凌晨，总统选举正式开始，总统候选人也即将完成他的竞选之旅。在过去的626天中，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架飞机上度过。灰色压力舱塑胶墙壁上贴着的一些照片，让人回忆起他走过的艰辛历程，其中有城市、田野、山脉、沙漠、大陆、海洋，还有爱荷华州的一次暴风雪，唐宁街的一次记者招待会。机舱内的摄制组成员困乏得打起了盹，情报人员津津有味地讲着笑话。候选人正在书上签名，记者们不失时机地举起镜头，对准他的脸抓拍下这一难得的场景。而此时，总统候选人从丢弃的糖纸和空啤酒瓶间站起身来，最后一次从宽敞的头等舱走过来，穿过竞选团队所在的商务舱，来到经济舱和新闻媒体们打招呼。他一边和每个人握手，一边说：“嘿，不论胜负如何，仅凭各位一直在和我们分享这个过程就很不容易。谢谢大家，感谢你们所做的艰辛努力。”一位记者趁机问他感受如何，但是他却三缄其口，甚至连十分简单的问题都不予回答。他向一位年轻的电视制作人表达了谢意，这位先生自始至终寸步不离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又抬头端详了一会儿贴在客舱上的照片，和一位杂志记者调侃了几句，说起对方在周六夜现场中被人模仿乱搞的场景。今天是一位年轻摄影师的生日，他热情地亲吻对方以示祝贺。最后，他和每一位空乘人员握手道别：“好了，伙计们，我们回家啦。”

最后的二十四小时，是整个竞选活动中最漫长的一天。清晨传来消息，巴拉克·奥巴马的外祖母图特，也就是最后一位健在的、抚养过他的亲人，今天终止了与癌症的斗争，离开了人世。在竞选活动的倒数第二站，也就是北卡罗来纳州的夏洛特，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经久不停。雨幕之中，人们很难看清他的脸。他脸颊上的线条变得模糊不清。两年艰苦竞选的磨练和多年来养成的坚毅性格，使他在宣布这一消息时，声音中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态。他镇静地对人们说：“可能你们其中有些人已经知道，曾经养育过我的外祖母，已于今天早晨离开了人世。其实，她就是回家了。她在睡眠中安详地离开了，我妹妹就在她的身旁。所以对我来说既有泪水，也有几分欣慰。我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很难继续谈下去。”旷日持久的竞选即将结束，亲爱的外祖母却离他而去，但即使是在这种特别时期谈起自己“喜忧参半”的感受时，他的面部始终保持着镇定和坚毅的表情。他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外祖母的生平，并有几分夸张地赞扬她是“一位沉着的英雄”。但是，当他通过演讲提词机正式演讲，并猛烈抨击华盛顿糟糕的政策时，还是暗暗地用拇指擦拭了一下面颊。他对过去八年中布什政府失败的政治表现予以严厉斥责，并在不经意中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另一侧面颊。两分钟之后，当参加聚会的人们齐呼“是的，我们能”时，他终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面颊。在整个竞选过程中，这种真情流露的场景是难得一见的。作为总统候选人，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面对几十个如影随形的媒体记者的生活，他已经精心打造了一副总统候选人的精致面具。即使在这样感情极为脆弱的时刻，他也在极力克制自己，尽量把这一不幸事件的影响保持在最低限度。

他的镇定也感染了他的朋友们。当时，作为朋友兼总统竞选策划人的戴维·阿克塞尔罗德就站在漏雨帐篷后面，帐篷支在一片干燥的黄色场地上面。后来阿克塞尔罗德回忆说：“面对这样的重大不幸，他表现得非常镇定。这并不意外，他只是希望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缅怀敬爱的外祖母。但是，我当时还是很担心，因为这种悲痛足以让每一个人精神崩溃。我爱他，他是我的好朋友。这次选举漫长得有点儿可笑，其间发生了很多荒诞不经的事情。但是，我们必须赢得大选，他必须经得起考验。对于这种不幸，我们谁也不能彻底掩饰，更不能矫揉造作。”

但是，总统候选人还是部分地通过掩饰度过了这段难挨的时光。竞选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在弗吉尼亚和马纳萨斯宣传时，他已经完全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了。在南北战争南部联邦取得两次胜利的地点，作为美国第一位非洲裔总统候选人，一位民主党人，奥巴马在威廉王子游乐场(Prince William Fairgrounds)向至少十万人进行了演讲。二十年前，作为一位社区活动工作者，他常常担心没人来参加自己的会议，但是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人前来聆听他的讲演，以至于方圆几英里内的交通瘫痪了数小时之久。他说，这些支持者感动着他，让他充满了力量，使他在情绪低落时能够振作起来。他情绪高昂地讲述了一个在南卡罗来纳州格林伍德签名时发生的故事。那时正值竞选初期，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士激起了他的斗志。她并没有说什么惊人之语，只是喊了一句口号：“加油，出发！”他说：“这件事告诉我，有时一句激励的话就能让你振作起来。一句话可以改变房间中所有人的情绪。如果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房间中的人，那么它就能改变一个城市！如果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城市，那么它就能改变一个州！如果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州，那么它就能改变一个国家！如果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国家，那么它就能改变整个世界！”

但是，在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选举日正式开始时，凌晨时分，这位总统候选人看上去却有些忧虑。或许他的内心是坚定且信心十足的，但也显出几分疲惫。从远处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头上灰色的发卷，眼睛周围的细纹和面颊上的皱纹。他的声音饱含信心，不过面容憔悴，显得有几分力不从心。

清晨，他的飞机降落在芝加哥中途机场。新罕布什尔州迪克斯维尔山小镇的投票已经结束。自从1968年以来，这个小镇就没有给任何一位民主党候选人投过票；但这次这里的人们却以15：6的票数支持了奥巴马。在暴风雨般闪烁的镁光灯中，总统候选人从飞机旋梯上走下来，登上了他那辆有防爆功能的SUV轿车。跟在这辆车后面的是新增警备用车，也是一辆SUV，里面坐着的是身着黑衣全副武装的防暗杀小组。

从一个新当选的参议员到参加总统竞选，奥巴马喜欢将自己的这段经历描述成一场不可能完成的旅程。它的确有点儿不可思议，甚至有几分堂吉诃德的

味道，至少那些在首都华盛顿的政治精英们是这样认为的。2007年2月，当奥巴马准备正式发起竞选活动时，布什总统曾以他老练的眼神审视每一个希望接替自己的竞选者。在白宫的黄色椭圆形办公室行政区二楼寓所中，这位总统表示不清楚谁会赢得共和党大选提名。不过，对于民主党的情况他倒显得了如指掌，他把脚放在玻璃咖啡桌上，不无自信地说：“我看，希拉里·克林顿会成为民主党的总统提名人。为什么呢？我认为她很有忍耐力，有明星效应，还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她已经组建了一个实力雄厚的竞选团队，资金供应根本不是问题，从我个人经验来看，你必须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这样你才能打满整场比赛。”对于即将宣布参选的奥巴马，布什却深表怀疑。他说：“当然，奥巴马先生也是很有希望的，也是很受人关注的，他很聪明。”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与乔·拜登的言论如出一辙。由于这位拜登先生称奥巴马“口齿清晰，聪明，干净”，所以刚刚染上了种族歧视的嫌疑。对于拜登受到舆论的猛烈抨击，布什总统深感惊讶，于是他求助于自己的黑人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他说：“康迪，我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问题？”赖斯告诉他所有批评者都持有的一个观点：你们白人从来不会说对方口齿清晰。

这不会阻碍奥巴马前进的脚步。按照布什总统的认识，只有那些久负盛名、身经百战的人才有望胜出，但是奥巴马并不在此列。总统轻快地把一粒粒花生米抛入嘴中，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次初选竞争还是相当激烈的。很激烈，的确如此。它凸显你的弱点，考验你的性格。我认为，奥巴马初入此道，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当然，我也可能判断失误。这次严酷的大选可能将他锻炼成一块好钢，亦未可知。”  P1-3

原本，我是从来没有打算写这样一本书的。

但是，记录一位总统候选人的成长历程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而且奥巴马总统的竞选确实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自从他参加竞选开始，我就一直是几个密切关注他的记者之一：从他在斯普林菲尔德宣布参选，到爱荷华州夏季和冬季的竞选，以及整个惊心动魄的预选和牵动所有人神经的大选，我都亲身见证过，所以可以说感喟颇多。刚开始时，我认为他很有可能赢得民主党提名，但是至于赢得大选，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为此要写一本书，我可从来没有静下心来认真想过。

奥巴马本人心中有一套与众不同的竞选计划。当他在费城发表关于种族问题的演讲两天以后，我对他进行了一次采访，了解了他的个人经历，包括在印度尼西亚的生活、大学教育，以及青年时期身份认同的抗争。我说，他的生活经历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尽管他已经写过了一本畅销的关于自己的回忆录。我说：“人们想了解你。奥巴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现在开始，在以后的6个月乃至6年当中，人们都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你说得非常对，”奥巴马幽默地说。他想了一会儿，然后很憧憬地说：“如果我没有参加这场竞选，我会很愿意密切观察整个过程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写一本这样的书呢？像西奥多·怀特那样。他写的那些书都是非常优秀的著作。”

我回绝道，要写一本这样的书涉及的内容太多了。况且，在大选期间，人们已经了解了所有内容，因此，要想在大选之后再写出点什么新东西相当困难。此外，现在的出版社都喜欢党派性很强的政论性文章，他们不喜欢报告性文学一类的东西。

听了我的话，他看上去有些气馁：“是啊，现在媒体实在太发达了。”然后，他似乎又陷入了对总统竞选的思考：“我想，人们确实对这场选举过分关注了。”

哈，特迪·怀特和他的著作，现在看起来真的很遥远了。我想，他肯定不会料到今天的媒体是多么发达，我一边走回自己的座位，一边心里嘀咕着。

但是，即便处于竞选关注的焦点，他仍希望认真观察整个竞选过程，这确实让我若有所思。这种想法和他一贯的思想风格是一致的：当他周围的所有人都过分投入某个事情时，他总能跳出圈外，保持着惊人的冷静和理性。当然，他本人也是一位极其成功的作家，所以能深刻体会一位作家在叙事和揭示深层思想方面的重要作用。或许，他会自己在有时间以后编写一本像特迪·怀特那样的著作；再或者，他可能只是想了解特迪·怀特那样的人是如何看待这次竞选的。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都想让我记录他的整个竞选历程。

不过，事后一想，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像他的朋友马蒂·内斯比特给我讲的他以前的一个故事一样。一天晚上，他们几位朋友正在内斯比特家聚会，奥巴马很随意地告诉内斯比特和几个朋友，自己想要竞选国会参议员，结果引来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因为，两年以前，他在竞选国会众议员时败给了博比·拉什，所以大家的第一反应都认为他的想法有点可笑。不过，当他认真分析了自己能够获胜的策略以后，人们不免严肃起来。马蒂告诉我：“看来，参加这次聚会，他是有所准备的，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思想总是比你快一步，就像他告诉你：你应该写一本书一样。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比你想得多，想得远。他已经进行了充分思考。他的表情常常十分平静，所以当他发表意见时，你会认为他没有认真考虑过，其实，他早已成竹在胸。”

就在他提议我写一本书之前，奥巴马曾经问过我的个人经历。我简单地向他叙述了我的家庭背景：我的母亲是一个摩洛哥人，父亲是一个英国人，我在英格兰长大，在当地这样的家庭组合还是比较少见的。那些不了解我的人，常常从我的肤色断定我来自地中海地区，就像在一座大城市中，人们常常认为长着褐色皮肤的是巴基斯坦人，黑色皮肤的是加勒比人一样。

“所以，人们认为你是个巴基佬？”他故意像英国人那样使用了一个对巴基斯坦人轻视的词汇。

啊，是的，希望他们使用那个词时是没有恶意的。否则，为了避免唐突，他们通常会加上一些类似盎格鲁-撒克逊人这样的词汇。如果他们想表现自己见多识广的话，他们可能会称我是一个欧亚混血儿。当然，我会觉得这个词汇很古老，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产物，于是知道他们不是真心要冒犯我。这种做法和对犹太人的羞辱词汇不同，那确实是很具有侮辱性的。对于我的很多朋友来说，当我告诉他们我是犹太人时，他们会感到相当诧异。即使对于我的犹太朋友来说，我的血统也是一件令他们十分费解的事情，他们常常认为我兼具了北非或西班牙或葡萄牙犹太后裔，和东欧或德系犹太人的特征。

事实上，我童年时期生活的社会中包含了亚裔、非裔和加勒比后裔人群，他们在这方面曾经承受过十分强烈的心理冲击，相比之下，我的身份认同要轻松得多了。不过，在公共汽车上或者大街上，在足球场上或者学校的走廊里，人们曾经使用过的一些侮辱性的词汇至今仍然让我心痛。当朋友、老师或者教练愤怒之中或者开玩笑说出某些带种族歧视色彩的词汇时，不论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另外一个学生的，我都会愤怒不已。

尽管隔着千山万水，文化上也存在着很大差异，但是我想在夏威夷著名中学上学的少数黑人学生肯定和我有着相同的经历。

奥巴马说：“你和我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能跨越界限。”

我们还有一项共同点，即我们都喜欢篮球，不过，我从来没有像他那样梦想过要成为一名职业选手。但是，在初中和高中时，我曾经在中午和放学后一直玩篮球。像他一样，我十几岁的时候篮球打得也很好，完全可以凑合着在场上打个几分钟，或者有更好的选手时坐在椅子上当替补。

到那时为止，在预选阶段，我们曾经一起打了几次篮球，他也分析了我的球技和策略。当他走过去和其他媒体记者交谈时，大家都很好奇地想知道他的评价。他利用外交辞令说：‘‘理查德投篮很好，但是带球上篮还有待提高。”的确，我带球上篮常常失败，但是为了挽回面子，我常常采用外围投篮。在南卡罗来纳州哥伦比亚市我们的第一场比赛中，他还有点儿不够老练。他焦急地大喊：“你们怎么站位的？”

我注意到，他跳投的高度不够，所以我想反击的机会来了。我说：“嘿，我可以和你跳的一样高。”

他对自己的助手和特勤人员说：“哈，他在损我了。”

我说：“啊，我也是在穷街陋巷中长大的。人们在英格兰也是这样相互斗嘴的。”

当我们和特迪·怀特谈话两个月以后，我最终发现他的想法是对的。在这个竞选过程中，还没有人在写这样一本书，而且我也渐渐明白，只有亲自经历这场竞选的人才能写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当我们乘坐飞机赶往蒙大拿州时，我对他说：“你说的写一本书的想法，我觉得是个好主意。”

他爽朗地笑着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竞选总统，因为我有很多好主意。”

我建议，我们应该经常聊一聊，以便我可以随时掌握足够多的信息，了解他的竞选过程。他说：“好啊，我会给你特权的，你可以比别人有更多的时间和我交谈。但是，只不过我志在赢得竞选胜利，所以在谈话时必须小心，对于某些人的真实认识，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如果是这样，就没有太多戏剧素材，你觉得可以吗？如果我们只是有一个计划，然后说，我们开始吧，你觉得可以吗？”

于是，我们在飞机上开始翻看一本关于巴比·肯尼迪总统竞选的书：比尔·埃普里奇配有珍贵照片的作品《昔日时光》(A Time It Was)。奥巴马开始翻看这些照片，当有体育场集会的场面或者候选人吃饭的情景时，他就会停下来认真看一看。当看到一幅支持者尖声高叫的画面时，他说：“这个场面看起来很熟悉。”是的，很多东西都很熟悉，但是风格不同，安全保护也不一样。当肯尼迪那改装过的凯迪拉克在加利福尼亚州高速公路上行驶时，只有五六个人负责保护。摄影师斯库特·图法克安曾经在爱荷华州竞选初期报道过奥巴马。在看到埃普里奇拍摄的一张肯尼迪蜷着身子在飞机地板上睡觉的照片时，她指出这位摄影师距离肯尼迪太近了：“看看这位摄影师和候选人之间的距离！”

奥巴马冷冷地说：“是的，但是结果不太好，是不是？”

除了一名保镖，肯尼迪可以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而且这位保镖还要在选民试图拉走肯尼迪的时候将他们推开。我问奥巴马如何看待他的特勤人员，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他说，他只希望把他们当成普通人对待：“感恩节时，我曾经邀请他们到我家去做客。在感恩节这个重要节日，他们不能与家人团聚。他们告诉我，从来没有人请他们到自己家去做客吃饭。没有人像我这样尊重他们。”

米歇尔曾经告诉我，他们的女儿萨莎曾经称他们是“秘密人物”。在他们保护奥巴马一家人一年以后，他们是不是已经熟悉了这种环境呢？

奥巴马声调柔和地说：“他们非常冷静，头脑极为清醒。”他说，这些人非常轻松地就适应了选举的环境。“你知道，他们一生中可能只有两次发脾气的时候，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有过火言行。对所有事情他们都能从容应对。这一时间我们知道了米歇尔的脾气如何，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会执行。如果米歇尔没有指示，他们就会显得忐忑不安。玛莉娅总是表现得非常安静，她有作家的敏感特质，无论什么新鲜事都会让她充满好奇。她什么都想体验一下，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然后，他又叙述了飞往蒙大拿州，驾车赶往乌鸦郡印第安人阿帕萨卢克部落的经历，这个地方距比林斯市的高楼大厦只有60英里的距离。这让他想起了30年前他和母亲以及外祖母驾车在美国大陆第一次旅行的经历，当时他的年龄和玛莉娅差不多。他说：“乘飞机到米苏拉市或者像今天一样驾车去那个地方，你一个小时可能只看到一个人。”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对他来说，一切都很新奇一样。

在现实中，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整个国家甚至是大半个世界都有着相同的兴奋感，以体会政治中的新变化或者自己社区中的新内容。但是，这次选举就是这样的一个时刻，可能一代人才会遇到一次。在这期间，原本陌生的人走到一起，分享自己的个人经历，表达自己对奥巴马的感情，以及对竞选的希望。正因为如此，奥巴马说这次选举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而是具有更大的意义；他甚至和蔼地激励自己的支持者，帮助他们释放个人压力。

对于近距离地观察奥巴马、他的核心圈子，以及更大范围的竞选活动，我并不想表示歉意。这次竞选意义太重大，不可能在远距离的条件下充分陈述；奥巴马本人既陌生又复杂，不可能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深入了解他。由于纸质印刷品的衰颓和网络的兴起，很多记者都说他们利用电话和电子邮件就能轻松地报道竞选活动，比那些在现场的人提前几分钟推出一份博客文章要幸福得多。的确如此，但是他们的文章也常常在几分钟后被其他信息所淹没。我希望把本书打造成一本值得读者细嚼慢咽的作品，不要像那种快餐文化一样一闪而过。

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吹捧奥巴马，也不是为了贬低他。我只是想进行一些有益的探索和挑战、追寻和调查、观察和分析、探究和解释。其他人可以对竞选的其他方面进行综合性的描述，揭示奥巴马团队的内幕，或者发表反对奥巴马的言论，这都没有问题。书中的内容都是我站在一个杂志记者的视角叙述的，还有一些东西是以一个作者的视角揭示的。

写到这里，我听到总统的直升飞机已经启动，这是他第一次去戴维营。几架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就像巨大的苍鹰一般。我只能看到它们墨绿色的底部和太阳照射下明晃晃的机顶。螺旋桨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不久直升机便消失在远处凯托克廷山方向，只剩下星期六午后明媚的天空和越来越小的马达声。外面，一架秋千在风中摆动，因为缺油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一只篮球落在地上，又弹了起来，篮筐则在那里颤巍巍地摇动着。

极具洞察力……该书充满睿智的思考和对思想的深入探究，是对1995年版奥巴马总统在其回忆录《源自我父亲的梦想》中自我描述的进一步分析与挖掘，对原书中分散的情感纠葛进行了系统整理，突出了这位总统生活中的根本主题……本书是对奥巴马总统人生与性格的深入分析与思想。

——《纽约时报》权威书评人角谷美智子(Michiko Kakutani)

《叛逆者》描写大胆深入，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和阅读价值……本书条理清楚、简明扼要、文笔优美流畅。虽然我们每一个人都对去年那场轰轰烈烈的大选记忆犹新，但是本书叙述的内容仍然会让每一位读者获得心灵上的震撼……当然，本书具有相当程度的文学渲染成分，甚至有一些“叛逆者”的描述分析。它并非是对奥巴马总统的最终结论，但是在他及其助手们书写未来美国历史之前，该书不失为这位新总统最深刻、最充分的描写。

——《华盛顿邮报》权威书评人泰德·威德默(Ted Wid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