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印支战争空前惨烈的画面，揭露红色高棉血腥暴行的真相，谱写无名英雄爱国主义的壮歌！

本书记述的是生在金边、长在金边的华侨子弟常修文在柬、越两地求学的成长经历以及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回国，五十年代末身负特殊使命再度回到金边，先是在越南南方的西贡、堤岸一带，后又在朗诺政变后的金边坚持隐蔽战线的工作，以及七十年代中期“红色高棉”攻占金边后受到长期的迫害，最后被祖国专机接回的传奇经历。

本书海外版《逐浪湄河——红色高棉实录》于2006年10月在香港出版。

本书通过对一名红色特工海外传奇经历的描述，立体地表现了隐蔽战线战士热爱祖国、忠贞不渝、坚强机智、忠于职守的高贵品质，讴歌隐蔽战士甘当无名英雄的博大情怀；同时，本书还详尽地记载并揭示了越南战争和柬埔寨内战的前因后果，真实记录了战后红色高棉政权在柬埔寨实施的反人类暴行。

本书海外版《逐浪湄河——红色高棉实录》于2006年10月在香港出版。

第一章 人群之塔

第二章 春风化雨

第三章 夜长路遥

第四章 狼崽逆境

第五章 抗日暗潮

第六章 小村风情

第七章 上下求索

第八章 椰林春光

第九章 风云初起

第十章 芳草碧影

第十一章 星殒长河

第十二章 白马岁月

第十三章 反战烽烟

第十四章 黎明前夕

第十五章 特别任务

第十六章 初闯险关

第十七章 碧血丹心

第十八章 纵横边庭

第十九章 另类压力

第二十章 粮草先行

第二十一章 化敌为友

第二十二章 虎穴扎根

第二十三章 灵犀相通

第二十四章 友谊常青

第二十五章 雨林诗境

第二十六章 狼子野心

第二十七章 佛国历劫

第二十八章 处变不惊

第二十九章 代罪羔羊

第三十章 妙计接机

第三十一章 天蚕破茧

第三十二章 途中遇袭

第三十三章 夕阳帝都

第三十四章 佛域死城

第三十五章 魂断白包

第三十六章 死亡之旅

第三十七章 豆蔻噩梦

第三十八章 菩萨呜咽

第三十九章 与狼共舞

第四十章 故土情深

有一天，我和一个姓萧的汽车经纪，在一家法国式的咖啡馆中喝咖啡，这家咖啡馆有一个浪漫的古希腊的名称“维纳斯”。“维纳斯”是希腊神话中最受人喜爱的爱神，但到这间咖啡店里去喝咖啡的人，却大部分是活跃在商场上的经纪，而不是双双对对在热恋中的情侣。

我在金边生活时，有一个阶段曾在金边二手汽车市场上做过汽车经纪人，一方面代客户买卖二手汽车，一方面自己也收购部分旧汽车，修理翻新之后，再重新出售。由于我对汽车机械有比较丰富的知识，在交易中，介绍每一辆二手车时，对客户的询问，能够比较耐心地解释，取价又比同行公道，从不弄虚作假，从不用不正当的手法赚钱，所以很能得到顾客的信任。很多同行也乐意和我合作，或向我请教某些汽车的常识。因此，我虽然入行不久，但在行内朋友众多，关系良好。

这位和我在一起喝咖啡的经纪，姓萧名字叫炽昌，就是我同行的好友之一。当天由于我们合作做成了几单买卖，大家心情都很愉快，谈笑风生，还谈起要合资购人两辆旧平治汽车的计划。

正谈得起劲的时候，萧炽昌突然静下来，我感到气氛似乎有点异常，就转过头去，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刚好来得及看到我小学时代一位同学周球的背影，正朝大门走去。

等到周球走出了咖啡厅门口，越过了对面马路之后，萧炽昌才转过头来，用一副迷茫不解的眼神，望着我的脸，似乎有点欲说还休的样子。

“小萧，我的脸上是不是画着公仔？”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便笑着问道。

“不是！”萧炽昌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那你这样专注地望着我的脸子，是不是准备挑选女婿？我可是先此声明，小生已经‘使君有妇、名草有主’了。”

“我倒是很想找个女婿，可惜我的女儿只有两岁半，如果你能耐心等待，我也可以把你列入未来女婿的候选名单中。”萧炽昌放松了绷紧的脸，露出笑容，然后又摇摇头说：

“不像！不像！”

“不像？不像什么？不像猪八戒？还是不像孙行者？”我对他的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当时国内一套儿童动画影片《西游记》，正在金边市的影院上映，当地人爱用影片中的人物，来讽刺别人，我和小萧经常开玩笑，心中还以为他是在开无聊的玩笑而已。

小萧神秘兮兮的，用眼角向周围一扫，然后侧过头来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中共派来的特务！”

我听了这句话，心中吓了一大跳。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说：

“你大概是看那些廉价的特务小说看得太多了，满脑子稀奇古怪思想，怎么会把我和中共特务扯在一起呢？”

“胡说！我虽然有时到影院看一两次《007》片集，但从来不看那些神神秘秘的特务小说，也不看侦探小说，倒是爱看《三国》、《水浒》、《西厢记》、《红楼梦》这类古典小说。”小萧笑着说：“所以，我越看你越感到你像西厢记里的张生，有点风流蕴藉。上次‘巴黎’西药房的女老板，还叫我把你介绍给她认识，说是没见过这样洒脱的汽车经纪哩！”

“去你的！”我笑骂着道，“那你为什么拿我和中共特务比较？西厢记里的张君瑞又没挂上黑太阳镜，和中共的特务有什么共同点？”

“说你是中共特务的话，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周球告诉我的。他不但告诉我一个人，而且还把这件事告诉李子鑫、王大庸等人。”小萧不经意地说，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次谈话，对我整个事业影响有多大。

周球是金边市名中医周猷光的儿子，抗战期间，曾回国参加国民党在江西开办的干训班。后来又加入国民党的青年军，出征过缅甸，受过战火的洗礼，在部队中任少校参谋。他比我大了几岁，和我一样，自小就在金边生长，和我先后在同一间学校读书，他是我的学长。

小时候，我对周球有点崇拜，但年龄逐渐大了，各人所处的环境逐渐不同，思想上的距离，自然就越来越大，大家也就慢慢地疏远了。

解放前，周球积极参与当地国民党的各项活动，而我却参加当地各项进步的政治运动。在和当地国民党人的斗争中，无论在我任职教员的学校里，或者是在社会上，我都和一些进步组织站在一起，积极批判国民党领导层祸国殃民的罪行，以及揭露他们发动内战、抢夺人民胜利果实的阴谋。而且还针对国民党宣慰大员邢森洲骗取侨胞血汗钱的“金圆券”事件，大肆攻击国民党的腐化堕落，使金边的国民党人对我恨之入骨。但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华侨，在金边市朋友众多，文的、武的都有一些关系，来硬的、耍软的，都无法使我屈服。等到后期，法国当局顾虑华侨中的亲共分子会支持当地人民的反殖民斗争，下决心把华侨中的进步分子驱逐出境时，我早已回国参加工作，使那些恨我的人，徒呼奈何。

周球和我并没有任何个人的恩怨，如果说彼此之间有一些分歧的话，那就是在抗战胜利后国共的政治斗争中各自拥护一方。特别解放前夕，我在当地一家进步报馆中协助工作以后，我们两人之间一点脆弱的友谊，也已荡然无存，在我回国之前，双方已经完全没有来往。

根据我过去的表现，周球理所当然地将我视为敌对分子。

我这次重返柬埔寨，一回到金边，就有一些同学通知我说：

“周球回到台湾以后，和一位国民党高官的女儿结婚，又参加了国民党特务组织。目前是由国民党××部派来柬埔寨工作的人员，他的语气对你不太友善，你要小心。”

但是我认为我们两人之间，过去并无直接冲突，目前更无任何瓜葛，最多是少些往来，见面打个哈哈就算了，所以并没有把周球放在心中，谁知“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他竟然到处散布这种中伤我的“谣言”。

萧炽昌这个小伙子，据说在出世的时候，他妈妈梦见到戏院里看戏，台上正在上演白蛇传里的“水漫金山”，因此请了一位算命先生，替这个新生的婴儿算算命，那位先生说这小家伙八字缺火，梦中所见洪水来势太猛，孩子一生易遭没顶之灾，因此替他命名的时候，特别选择一些和火有关的名字。这么一来，可能他的命名中的“火气”太旺，以致长大之后，脾气特别暴躁，像爆竹一样，一触即发。

P451-454

1997年的夏天，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本书的作者，随之认真地拜读了本书的初稿。说实在的，我为这部取名《潜龙——一名红色特工的海外传奇》(原名《逐浪湄河》——红色高棉实录)，记述一名隐蔽战线的战士在印支战斗经历的纪实文学作品感到眼界大开，莫名兴奋；虽然初稿的文字还有点粗糙，有些部分在结构上不尽合理，但是它的文献价值却是不容置疑的。于是，我比较详尽地向作者陈述了修改的意见。铁戈先生认真地听取了我和别的朋友的意见，经历多次反复修改，终于有了一个让它面世的机会。喜讯传来，我怎能不再次兴奋莫名呢！于是，当作者提出让我写篇序文置于作品卷首之时，我便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了。

长篇纪实著作《潜龙——一名红色特工的海外传奇》记述的是生在金边、长在金边的华侨子弟常修文在柬、越两地求学的成长经历以及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回国，五十年代末身负特殊使命再度回到金边，先是在越南南方的西贡、堤岸一带，后又在朗诺政变后的金边坚持隐蔽战线的工作，以及七十年代中期“红色高棉”攻占金边后受到长期的迫害，最后被祖国专机接回的传奇经历。作品以常修文的经历为主线分为以下几个部分：一是常修文在金边和堤岸、槟枷等地上学以及在革命者蔡长青老师的引导下提高觉悟参加一些革命活动的经历，这一部分虽然比较琐碎拖沓，但对常修文革命品质的形成以及社会关系的建立有关的描述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这么说吧，没有这一部分的描述为铺垫，后面展开对常修文在各种艰苦条件下所进行的斗争的描写就失去基础，而在学校生活描写中，有关南侨中学的一些描写尤显重要。二是关于常修文奉命到越南南方的西贡、堤岸一带活动突破禁区建立工作据点以及在柬、越边境开辟安全通道的艰苦工作以及1970年春朗诺发动的“三·一八”政变后把工作重点转移到金边后的斗争描述，这一部分是全书的主体，可以说是险情迭起，扣人心弦，从中表现出一个热爱祖国、忠于职守的隐蔽战线战士坚强、机智，处变不惊，忠贞不渝的高贵品质。三是描述在1975年春天经过五年零一个月的内战，“红色高棉”攻入金边后实行极“左”政策，把百万金边市民驱赶出金边，进行放逐、残害，常修文及其一家在难民中深受迫害的经历。这一部分可以说是某些“红色高棉”的高级领导人如波尔布特之流实行极“左”路线，残害人民也导致他们的政治集团走上覆灭的道路的目击记，具有更加重要的文献价值。

再次阅读这部六十余万言的长篇纪实作品，我以为它的认识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这部作品具有独特的不可替代的文献价值。作品中，关于常修文通过各种社会关系打开南越禁区经历的描述，关于六十年代初、中期越南南方社会政治情况以及美国所扶植的吴庭艳、阮文绍集团内部斗争，政权更迭的描述，还有柬、越边境错综复杂环境的描述，是一份少见的文献资料；而关于1970年朗诺发动“三·一八”政变经过的描述以及政变后柬埔寨动荡的社会环境和长达五年零一个月内战的描述，更是具有不可或缺的文献价值；而作品中最后一部分关于“红色高棉”实行极“左”政策残害柬埔寨人民的目击记，可以说是对“红色高棉”波尔布特集团罪行的清算，开始从一个相当的高度上加以总结，其文献价值更是不待说的了。尤其是至今这方面的有关记述还相当匮乏，这一段目击记就更为珍贵了。

再者，作品中所描述的常修文在远离祖国和组织的敌区展开艰苦卓绝的工作，从中所展现的外派隐蔽战线战士的形象以及革命的品质，也是令人十分敬佩的。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隐蔽战线战士常修文的业绩是一点也不为过的。作为一个隐蔽战线的战士，不仅要战胜身处敌区的各种困难，要冒各种各样随时为国捐躯的危险，而且要战胜身处敌区的孤寂之感和各种各样的误解。是什么力量支撑常修文战胜困难，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毫无疑问，是他的一颗爱国之心和对祖国的无限忠诚。作品中，有一段以常修文自述口气说出的话很能展示他的胸襟，兹摘抄于下：

我被历史的浪潮推到一个充满着危险但也充满着自豪感的工作中来，这是一个没有勋章，没有禄位，没有名声，也没有厚利在等待着你的工作。失败就等于死亡，而当你胜利归来时，也不会有一支军乐队，为你的凯旋举行一场盛大的演奏。而且无论你做出多大的贡献，历史上也不会公开地记载或歌颂你的功劳。也许一直到了你生命的最后时刻，你一生辉煌的事迹，只有极少数和你一同工作的人知道，随着这些过时的档案归档之后，你的一切，就将淹没在历史的尘雾中。

……

也许有人会问，这些默默无闻的隐蔽工作者，他们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你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你就可以理解他们那种博大的情怀，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爱”，为了对祖国、对人民深情热烈的“爱”。

从这段真情坦率的自白中，我们可以看到常修文和他的战友们的爱国之心和他们在斗争中勇往直前的动力。

再次，作品中关于柬埔寨城乡风光及民俗的描写，也具有独特的认识价值。我们看到，作者出于对养育他的侨居国之深厚的爱，对诸如金边“长花园”以及洞里萨湖畔的渔村，还有湄公河风光的描写，对于华侨家庭民俗风情的描写是充满诗意的，而作品中关于南越和柬埔寨社会的分析也有独到的见解，这些部分读来也绝不是可有可无的闲笔，而是独具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的篇章。

最后，我想指出的是，作者铁戈先生虽然不是专业作家，但他对于故事的编织以及结构的安排也是可圈可点的。诸如第十八章中描述的关于“醉猫”班长的故事，第三十一章中描述在敌人的突击检查中巧妙利用敌人并在敌人的包围中顺利发报的故事，等等，都可以当作一篇篇生动有趣的短篇小说来读。这固然要归功于题材的生动性和独特性，但也说明作者编织故事的能力已经达到专业的水平。

重读我的朋友铁戈先生的大作《潜龙——一名红色特工的海外传奇》，感慨万千，写下上面这些读后之感，权当序文，和作品一起献给读者。

是为序。

2009年10月1日于北京亚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