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字文举,孔子的二十世孙,建安七子之首。
“孔融让梨”时他四岁,由此名声大震,流传至今。
孔融是个苦孩子,十三岁时丧父,对他打击太大,悲痛欲绝,无法自拔,后来在他人的帮助下才振作起来(哀悴过毁,扶而后起),整个州郡的人都知道了孔融的仁孝,使他不自觉地再一次出名。
天性好学,博览群书,几年之后,孔融已满腹经纶。
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当时宦官专权,张俭状告宦官中常侍侯览,被侯览追捕,因为与孔融的长兄孔褒是朋友,张俭就逃到孔融家避难,恰巧孔曝不在,看到孔融还是一孩子,张俭扭头就走,孔融拦住张俭:“兄长不在,我也可以接待您呀!”于是张俭被孔融留了下来。
此时的孔融是一个可爱懂事的孔融。
后来有人告密,张俭逃走,孔曝、孔融被捕,孔融说:“是我留下的张·俭,应该由我坐牢,与哥哥无关。”孔曝争辩说:“张俭是来找我的,因我事起,应该由我来坐牢。”当差的为难了,不知该让谁替罪,就问孔融的母亲,这位母亲更伟大:“我是家长,还是由我来替罪吧!”这家人一个比一个正义,一个比一个凛然,没办法,当差的向上级请示,最后定下来由孔褒坐牢。
一个伟大的家庭。
孔融再一次不自觉名扬乡里。
几年后,孔融应司徒杨赐之邀到府中任职,当时何进升迁大将军,杨赐派孔融去送礼祝贺,孔融向门卫通报后,等了一会,不见有回复,孔融等急了,抢过贺礼就走,何进手下看到这场面,觉得太没面子,就想派人迫杀孔融,其中有一个人担心事情闹大,报告给了何进,并建议说:“孔融现在名气太大,杀了他恐怕毁了将军的名声,不如召他入府为官,这样,还能向天下彰显将军爱惜人才的气度。”
孔融应召,后来与同府的中丞赵舍合不来,撂了挑子,托病回家,此时孔融三十二岁,已显骨子里的傲慢之气。
后来孔融应召到董卓府,拜中军候,三天后再升虎贲中郎将,在外人看来,孔融极受重视,当时董卓废刘辩立刘协(汉献帝),孔融坚决反对,终于得罪董卓,被下放至当时黄巾军冲击最凶的北海任相(当地最高长‘宫),故意给孔融难堪。这一年孔融大概三十八岁。
到任后,孔融虽然积极准备,安抚百姓,但与黄巾军对仗时,还是不堪一击,最后向刘备求援,刘备激动地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孔北海也知道我刘备呀!”派三千人最后解围。
此时的孔融,在何进、董卓的眼里实际上就是一花瓶,以标榜他们自己如何爱才,而孔融不知,还感觉尚好。
军事上无知,组织上无能。读书人并不是个个都是带兵打仗的料。
后来,曹操、袁绍争雄,有人建议他早做选择,孔融认为这两位都不是真正想匡扶汉室,属于鸡鸣狗盗之徒,不值归附,竟然将这个好意的劝告人给杀了。
袁谭攻打孔融,从春至夏,最后只剩下几百人,孔融表现得谈笑风生,依然捧书而读,当夜半破城时,立刻放下书本,随即逃之天夭,丢下妻儿老小不顾。这是《后汉书》的记载,读到这里时,我怀疑是不是印刷错了,我这可是正版哪,后来又看别的版本,千真万确,就是这么写的,无语。
他也怕死。
曹操将献帝接到许昌后,广招人才,孔融也在被招之列,每次朝廷会议中,孔融都义正词严,滔滔不绝,文人中,自我感觉只有他才是老大,其他人只有洗耳恭听的分儿。
孔融真狂,以下是他的狂史:
当初,太傅马日磾奉命持节去山东升职袁术,袁术不屑一顾,不但没收节,还不放马日磾回去,想留下为己所用,马日磾不肯,以为受到污辱。被扣留几年后,气得吐血而死,将棺柩运回时,大家觉得应该隆重发丧,以表彰马日磾的气节,但孔融反对,认为马日砷没有完成使命,没有制止袁术的叛乱行为,属严重失职,不应表彰。最后孔融胜利,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难道他忘了自己弃城而逃了吗?
当时大家觉得应该恢复肉刑,加强法制力度,孔融又是一大套理论把大家征服了。最终没改成,唯我独尊矣。
当时荆州牧刘表不进贡朝廷,想自立,皇帝知道刘表图谋不轨,要下诏书惩罚,孔融再次上书,以为不可,又是一套左来右去的大理论,把别人都吹懵了,刘表最后没事儿。
曹操攻下邺城(袁绍老窝),曹操的儿子曹丕看上了袁熙老婆甄氏,纳为己有。孔融反对,但没直说,上书给曹操,说:“武王伐纣时,把妲己赐给了周公。”曹操也是读过史书的人,没看过这个记载,但心里希望这是真的,以便为曹丕遮丑,就好奇地问孔融这个故事的出处,孔融笑了笑说:“以今天的形式看,是我自己瞎猜的(以今度之,想当然耳)。”估计当时曹操的肺可能气炸了,本来想找个托词替曹丕遮丑,却遭到孔融的这般戏弄,心里记下了一笔账。
曹操亲自征讨辽西乌桓,孔融又面带嘲弄说:“大将军远征,海外又免不了要萧条一番了,顺便把过去肃慎(商周时的一个部落)不向周武王贡奉楛矢(_一种贡品)的事和丁零(匈奴的一个部落)盗苏武羊的事这两笔陈年老账也一起处理了吧r出征在即,生死未卜,在旁边说这些风凉话。曹操容易吗?心里记下了第二笔账。
当时,连年征战,粮食短缺,曹操下了禁酒令,孔融好喝,第一个起来反对,并不断上书讽刺,曹操一忍再忍,没动他。有一个人看出了曹操的心思,站了出来,打了孔融的一个小报告,曹操顺势免了孔融的官职。
有一次,孔融与祢衡高谈阔论:“对于儿子来说,父亲有什么可亲的?实际上就是父亲发情的产物?对于母亲来说,做儿子的又能干什么?就像罐中的一件东西,出来后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
这就是反伦理了,不应该。
孙权的使者来拜访朝廷,孔融肆无忌惮地在使者面前抨击朝廷时弊,揭自家的短,弄得曹操很苦很狼狈。
孔融与祢衡互相吹捧,孔融对祢衡说:“颜回复生。”祢衡回应:“仲尼不死。”
最后一次狂。P98-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