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共和国儿童文学的伟大成就,勾勒当代儿童文学发展的基本脉络。30部经典之作,留下60年永恒的记忆。“金奖文库”所收作品,力求思想性、艺术性与儿童性完美统一,具有较为久远的艺术生命力,并为少年儿童所喜闻乐见,在小读者中产生较为广泛的影响。编选作品强调质量第一,选精拔萃,努力选编代表新中国儿童文学主流的优秀之作;同时顾及作家代表性的广泛和不同的艺术风格、特色。
本书为系列之一。张之路是我国第一位接受中央电视台“东方之子”专访的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作品不仅屡屡在国际国内获奖,而且绝大多数被改编成电影、电视,风靡全国,拥有广大的读者。本书是张之路的代表作品。
《共和儿童文学金奖文库》(30部),集中展示了新中国成立60年来儿童文学的创作成就和概貌,是儿童文学界、出版界向新中国60华诞献上的一份厚重的礼物。
“金奖文库”所收作品,力求思想性、艺术性与儿童性完美统一,具有较为久远的艺术生命力,并为少年儿童所喜闻乐见,在小读者中产生较为广泛的影响。编选作品强调质量第一,选精拔萃,努力选编代表新中国儿童文学主流的优秀之作;同时顾及作家代表性的广泛和不同的艺术风格、特色。
本书为系列之一。
“辅民中学”并不是龙城市划定的重点中学,但它是个老校。
如果谈起历史,它的成立大约要追溯到民国初期,袁世凯当总统,熊希龄任内阁总理的年代。如今算起,怎么也有七十多年了。
在这期间,辅民中学校门口的大牌子曾经几度更改。解放后按全市统一规划,改为120中;十年动乱时改为红星中学;粉碎“四人帮”之后又按它所处的地点改为宋王坟中学,直到改革开放的号角吹起,它才应广大师生的强烈要求和海内外校友的建议,返朴归真——又重新恢复了“辅民中学”的名字。
现在,一块凝聚着海内外广大恢友关怀与希望的“辅民中学校友会”的大字牌匾与“辅民中学”的校牌一起并列在大门口的左边。与白底黑字校牌不同的是,校友会的牌子是经过木工雕刻的,铜锈般的绿字,松脂般的黄底,显得十分古朴庄里。
大门口的右侧并没有空着,那里非常富有时代感地挂着四块招牌。一块是校办厂的“辅民教学仪器公司”;一块是给了学校赞助,租房子还另给房钱的“众生贸易公司物资部”;第三块是教育局借用几间房子办的“辅民职工函授大专班”:最后一块牌却小,是块只有一尺见方的铜牌,上面用中英两种文字写着“坏字信息交流中心”。字倒都是朽法家的手笔,可惜太挤,使人免不了想起寺院的碑林,或什么书法展览的门厅……
“辅民中学”的校园是很大的。从校门口到学校的第一座建筑物,大约要有七八十米的距离,坐北朝南的主楼与东西两侧的配楼一起围出一片很开阔的地面,很有些大专院校的格局和气派。
开阔地上左右对称有两棵巨大的绿荫如盖的梧桐树,加上中心一个二十米直径的花坛,使初来乍到的人一进校门,往往就情不自禁他说:“哟!这儿还有这么一所中学哪!”
沿着水泥铺成的甬道绕过主楼,可以看见一个有二百米跑道的操场,两侧各有两座比主楼略小但风格颜色相同的楼房,加上与主楼遥相呼应的礼堂,构成了“辅民中学”的主体建筑群。建筑群中所有的房屋都是灰砖绿窗,浑然一体。每当夕阳西下,学生离去,微风吹拂,树影摇曳,它会使人们想起凝重、寂静、幽深等等字眼儿来……
如果把“辅民中学”的历史算作一位七旬老人的话,那么这些建筑才只是人到中年——他们诞生在五十年代。
“辅民中学”的校址原本在远郊的南山,最早的名字叫“辅民公学”,是一所与社会救济、慈善事业有关的学校,那时候在学校读书的也大半是孤儿或是一些灾民留下的少年儿童。唯此,这所学校也便成为当时社会的脸面。开始还好,社会名流捐赠的钱款,各个慈善团体赞助的实物,使这所学校得以维持。到后来,连年的战乱和灾荒,当人们发现肚子是比脸面还重要的东西的时候,也就无暇顾及这所学校了。解放的时候,这所学校财政拮据,人不敷出,校舍也已经破旧不堪。社会上需要帮助的孤儿虽然很多,但能进这所学校读书的孤儿却日惭减少。再加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可以理解的原因,比如这块地皮将有更重要的用途等等……民政部门决定将这所学校由远郊的南山迁到近郊的来王坟,政府拨款在这里建设新校,名称还是“辅民公学”。于是上面提到的建筑群便在这里出现了,公学的全班人马也都搬了过来。
新校建成的一段时间里,学校的性质基本没变,到后来,社会的稳定,孤儿大量减少,学校也就允许父母健在的少年儿童来上学。因为这里可以寄宿,许多公务烦忙的干部和知名人士的孩子便成为了这所学校的主体。再后来,中央领导同志讲了干部子女不要特殊的话,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涌进了这所学校。也就是这个时候,”辅民公学”的名称改成了“辅民中学”。没过两年,改成120中。“返朴归真”的时候,有人提出要”真”就要”真”到家,干脆叫“辅民公学”。有人不同意说,这已经很过分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了多少次报告,上级才勉强同意。再说,你见国内有哪家中学叫公学的?再者说,又有哪家中学不是公家出钱办的?一字之差将两种思想、两个方向分割得如此壁垒分明。嘴上不说破,心里都明白。
学校的教室多,学生更多。十年动乱的时候,许多小东西趁着父母搞“革命”的当口,悄悄地出生,悄悄地成长。等文化革命一结束,他们全都到了上中学的年龄,而他们的哥哥姐姐中学还没有毕业。
学校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平均有十个教学班,每个斑按五十个人计算,学校大约三千名学生。文化革命是结束了,人却茁壮地成长起来。他们要吃饭,他们还要读书。学生多的时候,一个年级有十四个班。
没有教室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的下一代再当睁眼瞎吧!
其它的事情都在其次,救孩子要紧。“辅民中学”忍痛砍倒了礼堂后边那一大片枝叶繁茂、硕果累累的桃树,盖起了一座崭新的教学楼。
刚刚落成的教学楼,新是蛮新的,但不讲究,这是那种千篇一律、方方正正、呆头呆脑、高低柜一样的建筑物。几乎每一个当过中学教师的人都可以背出它的外观和内部格局一红砖到顶,没有任何装饰物和水泥的覆差。右边五层,左边四层,每层八个教室,三层有物理实验室,二层有化学实验室,外加十间办公室和四个两个月以后保证不能用的厕所……这样的教学楼在龙城市有近百座,好像是一个模子里浇灌出来的,只不过安放在不同的学校罢了。
辅民中学历史长,面积大,学生多,教学质量也算上乘。如果单按统领人数的多少计算宫品的活,大部分中学的校长最多是个团副,而辅民中学的校长起码是个正师级。它之所以算不上重点中学,原因在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它所在的这个区恰好是龙城市的文化区,有五六所大学都在这个区里。每所大学都没有一所附中。附中的教学质量有大学做坚强的后盾,教学设备也都有大学来支援。将这些附中划为重点中学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再说,重点又不能太多,都是重点就没了重点。都是重点,谁来教育普通的学生呢?为此,辅民中学只好屈居”普通”了。
普通这个词和受气或委屈多少有点关联。每当“辅民中学”的老师看到自己用全部心血培养出来的初中生不再报考本校高中而要往高枝几上飞翔的时候,心里就免不了有几分酸楚。录取新生的时候,要等重点学校像采茶叶一样把又鲜又嫩的尖尖全都摘走以后才轮得上普通学校,多让人寒心啊!——那尖尖原本都是自己的心血呀!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辅民中学也毫不气馁,全市举办的各种竞赛中,辅民中学都能拿到前面的名次,第一名或第二名的奖杯也时不时地捧个把回来。每年考上大学的人数虽不能像重点学校那样达到百分之百,但总在百分之六十以上。考上名牌大学的人数也必定要占相当可观的比例。因此,辅民中学在方圆十里也享有不大不小的声誊,许多优秀的学生因为离家近,也愿意走进辅民中学的大门。
用教育局长的话来说,“辅民中学”虽非重点,但很重要,是比重点还要重要的学校。是非重点的重点,是普通中的冠军……
由于“辅民中学”较为特殊的地位,“辅民中学”的校长与其它普通学校相比,身份也略有不同。虽不是”嫡系”,但也绝非“杂牌”,颇有点高级民主人士的味道……在选派校长的人选上多少要有点“资历”。
解放后的第一任校长是位广有影响的民主人士,如今已经故去。第二任校长是位老革命,在学校干的时间最长,文化革命中也被斗得最惨,当过一次“叛徒”两次“特务”还有一次“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代理人”,最后含恨而死,可惜生前没有看到昭雪平反的通知。以后又接连换了五位校长,最长的一位干了五年,最短的一位只有三个月,不论建树大小,他们都曾为“辅民中学”的教育流下过辛勤的汗水。其中除了一位光荣离休,其他四位都有所升迁,职位最低的是市教育局的视察员。
“辅民中学”现任校长叫顾永泰,他是一年前到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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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迎来成立60周年的盛大节日。摆在我们面前的这套《共和儿童文学金奖文库》(30部),集中展示了新中国成立60年来儿童文学的创作成就和概貌,是儿童文学界、出版界向新中国60华诞献上的一份厚重的礼物。
与共和国一起成长、前进的中国当代儿童文学,走过一条光荣的荆棘路,一条光辉灿烂而又曲折崎岖的路。60个春秋,中国儿童文学经历的风雨历程,大体上可分为:新中国成立后的前17年、“文化大革命”10年、改革开放30年三个阶段。“金奖文库”入选的30部作品,是新中国成立60年来儿童文学创作成就、实绩的缩影,大致勾勒出我国当代儿童文学发展的基本脉络。
新中国成立后的前17年(1949-1966),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努力开拓、初-步繁荣的时期。
共和国的诞生,为儿童文学的发展开辟了宽广的道路。广大作家沉浸在开国的喜悦、幸福中,政治热情、创作热情高涨。党和政府也十分关心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要求大力改变儿童读物奇缺的状况。1955年9月16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大量创作、出版、发行少年儿童读物》的社论,中国作家协会和广大作家积极响应,倡议每人每年为少年儿童写一篇作品。富有经验的老作家,生气勃勃的中青年作家,无论是从事儿童文学创作还是成人文学创作的,都满怀激情地拿起笔来为孩子写作。作家们遵循党培养教育少年儿童的指示精神,学习、借鉴苏联儿童文学的经验,极其重视以爱国主义思想、共产主义精神教育年青的一代,作品题材内容侧重于反映学校、少先队生活和革命历史斗争两个方面。1956年,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的提出,又进一步激发了作家的创作热情,在创作实践中着力探求题材、样式的多样和作品的时代特色、民族特色,从而迎来20世纪50年代我国当代儿童文学初步繁荣的第一个黄金时期。
尽管20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中期,由于“左”倾思想的干扰,开展对所谓“童心论”、“儿童文学特殊论”、“资产阶级人性论”的批判,儿童文学被诸多条条框框所束缚,出现了如茅盾先生所尖锐指出“政治挂了帅,艺术脱了班,故事公式化,人物概念化,文字干巴巴”的毛病,但从总体上看,儿童文学还是迂回前进、缓步发展的。应当说,新中国成立后的前17年,儿童文学创作在思想上、艺术上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出现了一批为孩子所喜闻乐见的好作品。收入本“金奖文库”的《宝葫芦的秘密》、《骆驼寻宝记》、《小溪流的歌》、《神笔马良》、《野葡萄》和金近、包蕾、孙幼军的童话,任大星、任大霖的小说,任溶溶、柯岩的儿童诗,以及未能收入的徐光耀的《小兵张嘎》等,都是这个时期优秀的代表作。
“文化大革命”10年(1966-1976),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百花凋零、一片荒芜的时期。
在这一时期,包括儿童文学在内的整个文学事业受到极其严重的摧残和破坏,儿童文学作家受到诬陷和迫害,大批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遭到禁锢和扼杀。“三突出”、“高大全”之类的谬论也严重侵蚀、污染了原本纯净的儿童文学园地。然而,也还有一些作者在夹缝中求生存,凭着社会良知,坚持写自己熟悉的生活,努力按文学规律潜心写作,创作出了相当出色的作品,如李心田的《闪闪的红星》就是一例。它可以说是满目疮痍的儿童文学园地上罕见的一点儿收获。
改革开放30年(1978-2008),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不断探索、进取、创新的时期,也是创作空前繁荣、成绩最为辉煌的时期。
粉碎“四人帮”后,批判了“文艺黑线专政论”及其他种种谬论,拨乱反正,落实政策;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和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大大推动了文艺界的思想解放。1978年10月,在江西庐山召开了全国少年儿童读物出版工作座谈会,随后《人民日报》发表题为《努力做好少年儿童读物的创作和出版工作》的社论,进一步打破了“四人帮”强加在儿童文学工作者身上的重重枷锁,冲破了他们设置的诸多禁区。儿童文学作家心情舒畅,激情洋溢,重新拿起笔来抒写自己久埋心底的深切感受。这个时期短篇小说的成就,尤为引人注目。随后,随着关于儿童文学与教育的关系、儿童文学的特点等问题的讨论,作家们的儿童观、儿童文学观得到更新,艺术上探索、创新的勇气得到鼓舞,不同题材、形式、风格的作品层出不穷。这样,20世纪80年代儿童文苑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花似锦的崭新气象,写下了异彩纷呈的新篇章,迎来了人们所说的我国当代儿童文学发展史上的第二个黄金时期。收入“金奖文库”的张之路、陈丹燕、常新港、沈石溪等人的小说,金波、樊发稼、高洪波、王宜振等人的诗,张秋生、周锐、冰波的童话,郭风的散文,郑文光的科幻小说,鲁兵的幼儿文学等,就是这个时期收获的优秀之作。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儿童文学创作曾一度略显徘徊、沉寂,创作队伍也显露出青黄不接的迹象。90年代中期,中央领导同志把长篇小说、少儿文艺、影视文学列为重点扶持的“三大件”,要求创作出我们自己的、为少年儿童所喜闻乐见、富有艺术魅力的儿童文艺作品,从而给儿童文学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活力和生机。80年代成长起来的一批中青年作家,在积累了相当多的生活经验、艺术经验之后,思想、艺术上日趋成熟,已能较为自如地驾驭长篇小说这种容量大、结构更为复杂的文学体裁,从而掀起了长篇少年小说创作热、出版热。收入“金奖文库”的秦文君的《贾梅的故事》和未收入的曹文轩的《草房子》等,都是这个时段问世的、具有广泛影响力的精粹之作。长篇少年小说的兴旺,成了90年代儿童文苑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进入新世纪,党中央对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提出了新的目标,要求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推动文化大繁荣、大发展。《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又对繁荣少儿文艺创作,为未成年人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提出了明确要求。这就又一次给儿童文学带来良好的发展机遇。但是,面对市场化浪潮和外来畅销书的冲击,面对多种媒体并存、文化消费多元选择的现状,作家的价值取向、创作观念、艺术追求和读者的精神需求、审美情趣、欣赏习惯出现了越来越明显的“分化”。世纪之交的儿童文学呈现多元并存、活跃多样的发展态势:艺术的儿童文学,大众的儿童文学,雅俗共赏的儿童文学兼容并包,齐头并进。坚守文学品质、在艺术上不懈追求的,大有人在。如收入本“金奖文库”的曹文轩的《青铜葵花》、黄蓓佳的《亲亲我的妈妈》等,就是例证。勇于尝试、积极投入类型化写作的也不乏其人。艺术的儿童文学和大众的儿童文学中的佳作一齐受到广大小读者的青睐,并成了当今儿童文苑的热门话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多元发展、共存共荣的创作新格局。这可说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走向更加丰富、成熟的征兆。
从上面对新中国成立60年来儿童文学发展历程的简要描述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入选这套“金奖文库”的作品,都是在一定的时代背景、社会氛围中产生的,是各个历史阶段的代表作。它们都闪耀着鲜明的时代光泽,烙上了清晰的历史印记。
编选《共和国儿童文学金奖文库》的目的,是为了集中介绍新中国成立60年来儿童文学创作的优秀成果,把它们更好地推广到少年儿童读者中去,同时,也是为了留下较为系统、完整、弥足珍贵的资料,便于儿童文学工作者借鉴、研究。“金奖文库”所收作品,力求思想性、艺术性与儿童性完美统一,具有较为久远的艺术生命力,并为少年儿童所喜闻乐见,在小读者中产生较为广泛的影响。编选作品强调质量第一,选精拔萃,努力选编代表新中国儿童文学主流的优秀之作;同时顾及作家代表性的广泛和不同的艺术风格、特色。
从1949年到2009年,60年间发表出版的儿童文学佳作浩如烟海,不胜枚举。入选“金奖文库”的30部作品,只是众多具有成就、特色的优秀之作中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具有代表性、理应选入的优秀之作,由于版权归属和本文库容量所限未能收录,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小的缺憾。下面以入选“金奖文库”的作家作品为主要依据,对60年来儿童文学创作的收获、成就和特色作一概略的评述。
第一,文学观念的变革、更新。
通过多年的理论探讨和创作实践,我国作家的儿童文学观念有了巨大的变化和进步。儿童文学的接受对象、服务对象是少年儿童,作家更加牢固地树立起“儿童本位”、“以儿童为主体”、“以儿童为中心”的观念。在创作思想上,改变了长期以来存在的只重视文学的教育作用和对教育作用的狭隘理解,对儿童文学功能的认识更完整、更准确了,越来越重视全面发挥儿童文学的教育、认识、审美、娱乐等多方面的功能。而且深切地认识到,文学的教育、认识、审美、娱乐作用都要通过生动的艺术形象和审美愉悦来实现,在创作上更加自觉地把握文学“以情感人”、“以美育人”的特征。同时,进一步明确了儿童文学的服务对象分为幼儿、儿童、少年三个层次,在创作实践上更加自觉地按照不同年龄段孩子的心理特点、审美需求、欣赏习惯来写作。
第二,题材、形式、风格的多姿多彩。
我们时代的生活五彩缤纷,日新月异,少年儿童读者的精神需求多种多样,与时俱进。这就要求作家不断探索、创新,在题材、主题、人物性格、艺术风格、表现手法、语言上不断出新。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作家的艺术个性日益解放,艺术视野不断开阔,创新意识不断增强,逐渐形成一个生动活泼、多姿多彩的创作新格局。
在题材选择上,突破学校、家庭生活相对狭窄的天地,都市、乡村,历史、自然,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凡是有孩子的地方或者孩子向往的世界,几乎都进入了作家的视野。以小说为例,就有校园情感小说、成长小说、动物小说、探险小说、科幻小说、革命历史题材小说,等等。作家在开拓题材上的新进展,还表现在:着力刻画孩子生活的同时,力求把孩子的小世界、小社会同成人生活的大世界、大社会联结、交融起来描写。在广阔的、色彩斑斓的社会背景下描写少年儿童的生活,或从少年儿童的视角来展现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张之路的《第三军团》、黄蓓佳的《亲亲我的妈妈》等,都有着这样的内涵和特色。
在主题开掘上,讴歌、弘扬社会主义、爱国主义、集体主义、革命英雄主义,历来是儿童文学作家的共同追求。进入新时期,儿童文学疆域的上空,又高高飘扬起爱的旗帜,以善为美的旗帜,人道主义的旗帜,大自然文学的旗帜。很多作家在创作中着力弘扬生活中的真、善、美,弘扬人文关怀、悲天悯人、天人合一的精神,在孩子心田里播撒坚韧、善良、友爱、同情的种子。无论是从取材革命历史斗争的《闪闪的红星》,还是描写当代北国少年命运的《独船》中,我们都能强烈地感受到那种面对困难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精神,也能捕捉到蕴涵其中的至纯至美的人性、人情光辉。
在艺术形式、风格、表现手法上,很多作家都有一以贯之的审美选择、艺术追求,努力探求同自己的经历、气质、个性、擅长、兴趣相适应的创作路子,寻觅符合少年儿童审美情趣、欣赏习惯的样式、文体。张天翼的奇特幻想、幽默夸张,严文井的诗情与哲理水乳交融,洪汛涛、葛翠琳的民族风格、民间色彩,这些老作家的童话创作各具鲜明的艺术特色。中青年童话作家更是敢于标新立异,大胆开拓。冰波的抒情型童话与周锐的热闹型童话自由竞赛,各显神通。张秋生独创的“小巴掌童话”,则是独树一帜的诗体故事样式。在诗歌创作上,任溶溶的奇妙风趣,柯岩的富于情趣,金波的清丽隽永,高洪波的幽默诙谐,他们各自在探索、追求艺术个性化的道路上,迈着坚实的步伐。
第三,努力贴近少年儿童的生活和心灵。
儿童文学是为少年儿童服务的文学。60年来新中国的儿童文学,十分重视理顺儿童文学与小读者的关系,尽可能多层次、多功能地满足小读者的精神需求和审美情趣。20世纪90年代,由于少年文学的崛起和家长关注独生子女的早期文学熏陶,曾一度出现少年文学、幼儿文学创作活跃而冷落童年文学的现象。进入新世纪,“两头大、中间小”的状况有所改变,三个年龄段的儿童文学开始呈现均衡发展的态势。随着素质教育的深入,儿童文学进一步走向中小学语文教育以及文学阅读推广活动,小读者疏离文学读物的状况也有了改变。儿童文学与小读者在思想感情上、精神生活上的联系大大加强了。
少年儿童文学作品,特别是叙事体的小说和被称作诗体故事的童话,也是要写人物、写性格,着力揭示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感情世界,力求贴近孩子的生活、贴近孩子的心灵。优秀的小说、童话之所以能吸引读者、征服读者,。总是同它成功地刻画出具有丰富内涵和艺术魅力的人物形象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少年王葆、神笔马良、小布头、红军小战士潘冬子、女生贾梅,以及未收入本“金奖文库”作品中的小兵张嘎、黑猫警长、皮皮鲁、霹雳贝贝、大头儿子、桑桑、乌丢丢、马小跳等一系列活灵活现、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组成了儿童文苑里一条长长的人物画廊。这些艺术形象深深地镌刻在小读者的心坎上,成了他们的知心朋友或游戏伙伴。
第四,不断新陈代谢的创作队伍。
一支怀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纯真童心、同少年儿童生活保持紧密联系、具有较高的思想、业务素质的创作队伍,是我国儿童文学不断发展、繁荣的保证。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就有一支老、中、青相结合,生气勃勃的儿童文学创作队伍,但规模较小,实力不够强大。进入新时期,随着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文艺政策的贯彻落实和改革开放巨大潮流的推动,逐渐形成了一支具有相当规模和实力、富有朝气和活力的“五世同堂”的创作队伍。这套“金奖文库”就充分展示了“五世同堂”的强大阵容,几乎囊括了第一代至第四代具有代表性、成就卓著的作家,如第一代的张天翼、陈伯吹;第二代的严文井、金近、郭风、包蕾;第三代的任大星、任大霖、洪汛涛、葛翠琳、柯岩、孙幼军、金波;第四代的张之路、常新港、高洪波、曹文轩、秦文君、黄蓓佳等。随着一些前辈作家叶圣陶、冰心、张天翼、陈伯吹等人的谢世和世纪之交一代文学新人的涌现,如今儿童文苑又形成新的“五世同堂”。队伍的不断新陈代谢、新旧交替,使文学生产力犹如一潭活水,永不枯竭。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崭露头角的作家,思想、艺术上日趋成熟,如今已成为当代儿童文学的主力军、中坚力量。新世纪崛起的一代新人,起点高,文化素质高,创作潜力大,是我国儿童文学发展的希望所在。
综上所述,新中国诞生60年来,我国的儿童文学创作取得了丰硕的、令人瞩目的成果,并形成了多元发展、共存共荣的新格局。之所以能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除了党和政府的大力提倡、扶持,改革开放政策带来的社会经济迅猛发展这样一些基本条件外,就文学思潮、创作观念、队伍素质来看,归根到底,主要是正确处理了以下四个方面的关系:
一是儿童文学与少年儿童读者的关系。坚定不移地为少年儿童服务,满腔热忱、千方百计走进小读者中去,深入小读者的心灵深处,尽可能满足他们多方面的精神需求。
二是儿童文学与教育的关系。明确认识儿童文学的教育功能是包含着净化心灵、陶冶情操、启迪智慧、培养审美能力的。坚持“寓教于乐”,始终不离审美愉悦。
三是继承、借鉴与创新的关系。创新是艺术生命的活力之本。没有创新,文学艺术就不能发展,不能前进。继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学传统,借鉴世界各国优秀文化成果,都是为了出新,创作出富有时代特色、民族特色的中国儿童文学,立足中华,走向世界。
四是儿童文学作家与少年儿童生活的关系。生活是创作的唯一源泉。了解、熟悉少年儿童,是儿童文学作家的第一位工作。只有投身时代生活的激流,了解、把握当代少年儿童的生存状态、心理状态,了解他们的精神需求、审美情趣,才可能写出为他们所喜闻乐见的作品。
回顾、总结60年儿童文学创作的发展历程、成绩、经验,是为了从新的历史起点上迈开坚实的步伐继续开拓前进。我们相信,肩负塑造少儿心灵重任的儿童文学作家,将满怀激情和爱心,向着新世纪儿童文学的巅峰登攀,创作出更多鼓舞少年儿童奋发向上、艺术精湛完美的精品力作,为培育一代“四有”新人、提高中华民族的整体精神素质,作出自己的新贡献!
束沛德
2009年4月初稿
2009年6月1日改定
这是一部富于魅力的作品,一部在主题开拓上有独特追求的作品。在以中学生学校生活为题材,以中学师生为主要人物的长篇小说里,《第三军团》无论是从主题的开拓上,还是从艺术形式的选择和完成上,都有自己的创意和风格。其思想品格和文学品位,都是高层次的。
——韩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