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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旧时迷宫/文汇麦杰珂新锐作家系列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张怡微
出版社 文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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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系列共十种,为关注生活、关注现实、关注时代的小说作品,题材多样、内涵丰富、情感饱满、风格各异,其中七种为长篇小说:哲贵的《迷路》、余西的《另一个世界的花朵》、甫跃辉的《刻舟记》、杨则纬的《我只有北方和你》、周荣桥的《易安香学——李清照的人生和她的中国香》、王兴菜的《一路向东》、杨青的《约翰·列侬坐在我的窗口》;三种为中短篇小说集:走走的《天黑前》、任晓雯的《阳台上》、张怡微的《旧时迷宫》。张怡微编著的《旧时迷宫》是该系列之一。

内容推荐

张怡微编著的《旧时迷宫》以上世纪90年代工人新村为背景,写作了一组上海故事集。工人新村作为一个特殊时代的存在,无论是物质上、精神上,都具有特定的代表意义。不再是花园洋房的小情小调,也不是里弄文化的细密缠绵,平等、开明、积极向上的外部环境,移植了传统的上海市民精神,又创造了新的人文梦境……一起来翻阅《旧时迷宫》吧!

目录

旧时迷宫(代序)

嗜痂记

丰年记

今日不选

夏日

最慢的是追忆

我真的不想来

独立寒秋

我们的隐私

见鬼

之子于归

我爱你

彼此

熊笨还是猪笨

跋:时间的肌理

试读章节

家里不方便的时候,蒲月就拎着凳子出来煮水,准备在街面口耐心地洗个头。

12岁光景,她如今的身高,洗头已经不能将水盆放在地上,猛一抬头就好像只烫水里失魂落魄的鸡。不过幼年的回忆对蒲月来说并不坏,蒲月还记得自己赤着脚好像只青蛙样蹲在地上,把长头发翻转来浸在水里的旧时光。她颠倒着脑袋在水里荡漾来荡漾去,眼神明灭间瞅见父亲母亲在一旁晒床单,他们四只脚,似一张长毛的歪脚台子立在地上,成为了一对不用看脸就猜得出的要好人。

那样的场景回想起来真令人暖心得要命,一去不回。只是当蒲月好容易睁大眼,还不及将世界颠倒至正确的方向,往往,她就会从裤裆里看到一群白鹅摇摇曳曳奔着她跑来。它们的眼眶好像用桔黄色棉线绣的,眼乌子是幽深的蓝,撅着只橘红的扁喙,瘸脚跑得那样滑稽、又那样搏命,吓得蒲月顿时立起,踢开盆就跑。突然起身的那种眩目感令她颇有些灵魂出窍的迷离,世界就像玻璃球似的被人失手震荡了几下。水洒了一地。偏偏那会蒲月还那样小,和鹅群奔跑的速度实在差不离,见识也差不多,怎么躲闪都是老路子,回回都死里逃生。不是被大人一把举起,就是丢魂一样跑进谁家屋里“乓当”一下摔上门。又惊险又刺激。

那些个白鹅最喜欢冲撞小闸镇的孩子了。带动着孩子们成天没头没脑地冲撞着其他物体,每天一本正经地逃上几次命实在不稀奇。

鹅群那是天性如此,自恃甚高。它们总是一惊一乍,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躲避追杀,带着千百年的阶级仇恨。肚子比脑袋大的动物就有这样自作多情的毛病,往往不仅是多情,还带着莫名其妙的噬搏斗志。所以,尤其是孩童,在小闸镇撅屁股玩耍是极危险的,蒲月认得的小朋友阿宝就因为在土里撅着屁股挖蚯蚓被咬掉了一只小鸡鸡,举家失心欲绝地搬走了。这件事令全镇人都起了警戒,先是一窝蜂人都火急火燎说要把鹅群都弄死,尤其打头的那只坏料要剪它肚子,塞土、缝好,鹅掌上洒水绑上秤砣,悬在木屋子的梁上,脑袋上戳几个洞泻魂。秤砣是金,房梁是木,鹅蹼就水,红嘴是火,肚皮里是土,阴毒得紧,为的是再不让它们超生,统统变厉鬼。后来嫌麻烦,又有人提出简单的惩罚方法,就是杀来吃,吃光它们全族。要吃就要分,分就要说好怎么分。阿宝家已经哀嚎着搬走了,他们吃不到。鹅主自然不愿意分给旁的人,他儿子倒是胃口好,但鹅主讨厌自家儿子,巴不得饿死他,还给他白吃肉不成?更何况,凭什么一只鹅犯罪,就满门抄斩,新社会不作兴这样胡搞,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是鹅主砍杀了那只肇事白鹅,用剪刀往它的长脖子里戳了几刀,戳也不戳煞根,留一些余地,破裂的喉管连着皮,满手鲜血拎给大伙看了,人人满意,再扔到井里。于是那口井也毁了,据说水质发臭,比蒲汇塘里的还要腥。但也有人说,白鹅丢进去前,塘水就已经腥了。

现在,那只鹅的魂灵也不晓得是飘去了七宝还是龙华还是漕河泾。P1-3

序言

我一直都想写写小闸镇与田林,直至如今,当小闸镇彻底地消失在上海人的视野中,成为了不醒的梦。它被彻底推翻、重新整理,就仿佛许多业已消失的上海小街巷一样,逐着时光马不停蹄地流逝,有种青春梦被踏平的感伤。

这种感受直至我听许多台北人说起童年时期关于西门町的记忆时,尤为强烈。至少,作为一个异乡人的我,站在如今的万华红楼、西门町,是断然感受不到骆以军、吴明益笔下那样魔幻、刺激、荷尔蒙蹦跃的陈年兴奋的。它就自呈为城市新鲜人的地标,明媚、活泼、光怪陆离。我问台湾人到底喜欢西门町什么,又或者,那儿到底有什么特别。他们回答我说,因为从前西门町的每栋楼里都黑黑的,且它七拐八弯的构造很符合青春期时候冒险的心态。仿佛可以做天大的坏事,其实却只是躲躲藏藏,暗地里孕育着莫名其妙的兴奋。那好像迷宫样的地域,有着各样浓妆艳抹的阿姨躲在骑楼里招手,巷子内外又隐匿着心机叵测的怪叔叔,烟火气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如是包容着青春期特有的莽撞、探险意味的地方,多好玩。

多好玩。我心想。但隔岸观火,我却什么都看不透彻。就好像如今我走过净洁的小闸镇,再看不到光天化日之下弄虚作假、往柳橙上擦金粉的小商贩,看不到赤脚踏过泥泞路面的野小孩,看不到油墩子、煎饼果子的摊头,所有的记忆都留在心里,不可与人说的旧年气息,已然成为幻境。旧时迷宫虽不相同,但追忆的心境却是相通的。活泼的历史似已不再具有斑驳的外观,而是存活于人心中,以平静的体温加以封存。

简单说起来,我在田林地区住了整整17年,从5岁到22岁。所以我心中、笔下几乎所有关于上海的记忆,青春的记忆,都在田林地区产生。对我来说,田林新村的意义,就仿佛是一个不断演变、发展的故乡。

说田林带有乡情,并不是胡编乱造。我童年时对田林的印象,就是一整片汪洋般的农地。现在想起来不可思议,但彼时,每天傍晚时分,母亲总归拉着我的手,穿过一排猪圈去倒垃圾、清痰盂罐。夕阳西下,扑鼻的大便味我印象极深。但幼年心情总是很好,一点不怕脏臭,一到傍晚就吵着要去看猪猡。那时第六人民医院还没有造,宜山路桥下倒一直是那条河,乌擦嘛黑,非常臭。还停有很多小船,沿河就是小闸镇。日本作家宫本辉写过“河川三部曲”,其中第一部《泥河》还被小栗康平改编成电影。岸上的孩子与船上的孩子,共同趴在桥上数着往来船只,偶有一场大雨,淋得人透心欢喜,插天飞乱跑……电影中的这些场景,正是我怀念的小闸镇之景。而电影中的童年,也酷似我追忆中的底色与情怀。宜山路桥虽然并不陡峭,但如遇上坡下坡,坐在大人自行车后,心里也总归莫名奇妙的开心。我曾一度对下桥不必踩踏板这件事很好奇,我心里最早积淀起的词汇用以描述这种下坡的快感叫做“一溜烟”,或者“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我高中的时候,母亲还会兴致勃勃骑车载我去文定路上海中学的老师家补习数学。到了大一,她改用推车上桥,大三以后,我们俩再也没有一起走过桥。她改用搭公车,哪怕是一站,从六院对过,乘到轻轨站,她都要送我。因为即使她一个人,都骑不动上坡路了。这座桥见证了这些苍凉的变迁,如今拓宽不少,更像是康庄大道,有着宽阔的心胸,处变不惊。它底下则依然是流向蒲汇塘的黑河浜。这么多年,也唯有这条脏河挪不走、拆不掉,没有变。

据说1980年起,小闸镇就开始有混凝土的道路。但它在田林人的印象里,一向不净洁,芜杂杂乱得很。东起水果批发部,西傍宜山路,南抵盛家宅,街道成丁字形,街宽不足3米。蒲汇塘流经镇通龙华、漕河泾、七宝三镇,聚集着许多外来移民。最美不过镇中心零星的两三栋小楼,攀着爬山虎。其余民房在如今看来,都是违章建筑。没有一栋体面的,好像现今合川路上的贫民窟。我的整个童年过完,小闸镇的面貌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人越来越多,地越来越狭窄,环境越来越脏,治安也很糟糕。在初二时,我曾随学校大队部到小闸镇居委会访问,当时的主题是“扶贫”。但这样冠冕堂皇的造访在我心中没有积累什么好感。我只记得居委会主任一再强调“这些年来我们这里的犯罪率一直在降低”。我没有被它“犯罪”过,也没有经历过它的“漂泊”、“蜗居”、“贫穷”,我对它真正的蕴含的生之苍凉其实是不太了解的,我却对它有十分强烈的眷恋之情,难以言喻。

我并不住在小闸镇里,而是在宜山路上与它遥遥相望。几次搬迁,都围绕着这个城中村的四周。最早是在宜山路口对面的临时房屋里,无线电厂的过渡房。我母亲说,那临时房屋连屋顶都没有,只用薄薄的塑料板遮住。一到夏季,她没有别的方法解暑,只让我直接坐在红色的澡盆里,放满水,并非洗澡,而是怕我热坏了。可即使如此,屋顶透热透热,据说我额头上的“热疖头”一只一只冒出来,好像精心制作的《人与自然》节目,看得到这些疖子生长、绽放、蔓延的全过程。而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嘴,对着我红红的脑门吹气,扇扇子。生活艰困程度,与小闸镇的简陋屋棚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想起来还觉得亲切。

小闸镇的人口在宜山路,再往中山西路方向走是如今轻轨宜山路换乘站的地方,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里曾有一道铁轨,火车来的很频繁。那时我从未料想过有一天,田林会看不到火车。每每只要穿过中山西路,就会看到数十辆自行车停在黑白相间的横杆前。印象中大人们其实并不喜欢看火车,因为火车的限行对掐着点赶路的人来说无疑是灾难,好像如今我们刚走下站台,看到地铁开走一样的道理,想的不是我目送它“华丽地穿梭”,而是“糟糕上班要迟到了”。那时我总归坐在大人车后,听打铃,内心翘首以盼着呼啸而过的火车,好像看西洋镜,非常兴奋。很久以后我看苏童写的《蛇为什么会飞》,里面的男主人公住在火车旁,却患上一种诡异的生理疾病。文字直接投影到我脑海中的,就是宜山路上奔腾的钢铁车厢。

事实上,小闸镇自1859年建立,直至2005年以后才陆续拆迁。它存在的历史,贯彻了我整个青春期。后来我们读书时常常特为去小闸镇玩耍,因为它和齐整的工人新村不同。小闸镇里有比较多破房子和乡下人,看得到他们自己养的鸡鸭鹅,也有很凶的黑狗。房屋十分破败窳陋,大部分都是违章搭建,九曲十八弯,又破又脏。到90年代末还有人用简易煤炉炒菜,开店谋生。田林地区最早出现盗版碟的地方也在那儿,我到中学时候还常和同学一起去买,一般用一个塑料斗子装着纸片包裹的压缩碟片,5块钱买10集20集不稀奇,可以拿回家放很模糊的日剧韩剧。我在那儿挑选木村拓哉的戏剧,并成为了大神的粉丝。其实他在我的386电脑里,一直都是很模糊的马赛克人。我根本没有高清地欣赏过他的容颜,只是把剧情看完了。那会子跑到小闸镇买碟总感到很刺激,尤其附近居民区高楼都造起来以后,小闸镇内部就比较像一个城中村,维持着某种孤立的生态。小朋友跑进去有点探险的意味,有的房子被拆成赤膊的样子,露着钢筋,有的房间堆得满满、门口还有小朋友洗澡,一点不像是要拆迁走人。这将拆未拆的状态,都维持了好几年。直到我不再相信小闸镇会消失在田林,它才有一天突然变得干干净净,好像被橡皮滚过一样。

田林这个地方很有趣。过去从繁荣的万体馆到荒凉的漕河泾都不算是上海市,以肇嘉浜路为界,它隶属上海县。县内当然有地有农民。解放后市中心迁厂至此地,随之建立工人新村,带来了新的精神面貌与气息。30年来,发展以生活便利为准绳,倒也有声有色。如今想起来,田林新村作为一个独立的社区倒是十分完整。有医院、学校、公园、宾馆、百货商店,看得到农人、工人、学生、小贩,有公车、火车,甚至离火葬场都不远。小朋友们有的是地方玩,大人也集中在邮电厂、无线电厂上班,老了就由小辈顶替。插队落户都在县内解决,知青可留在县内种地,或远至浦东,都是眼前的苦,有尽头的期盼。总之,一代人在社区内完成了生老病死及求学就业等生活,随着大时代的节奏亦步亦趋,也不落人后。不必费尽周折跑到其他地方,挺有趣。但这也造就了它的封闭、自足。我母亲姐妹二人,差不多一生都没有走出田林路。而我外婆外公自从50年代迁居到田林以后,也终生没有离开。

前段日子我见到申报编辑吴先生,他提醒我说90年代初曾有一部公交车从田林地区一直开到五角场。我没有印象,大杨浦在我童年的印象里远得好像外地。有印象的老车子只有89路,到万体馆,93路,到徐家汇,或者上师大。后来母亲带我去上音附中学电子琴,也是乘93路,直达汾阳路,再步行到学校。至于去外滩要换什么车,去豫园要换什么车,反倒是没有记忆。我们也不太往市中心跑。一年就去一次万体馆旁边的中兴百货,买新衣服、吃掼奶油,直至吃肯德基,还一定要考到100分才有得吃。90年代初,离田林最近的肯德基在徐家汇徐汇中学旁边,也是93路可以直达。另外有印象的玩耍地点,桂林公园是一个,南丹公园是一个。其余的关于大上海印象,和外地游客一样,都是电视、电影里看来的。田林新村则一点都不时髦。它不那么上海,没有历史感,它是解放后的新生事物,是彻底的重造。

80年代后,外婆家从田林路65弄搬到了田林五村。一室半的房子,住一家四口。天井里还搭了一间。我家则从宜山路上搬到田林十四村。所以我小的时候,和外婆家走得很近。幼儿园索性就在田林五村旁。我和堂弟常睡在外公外婆肚皮上看电视,记得傅艺伟演的《封神榜》里把人心挖出来,又把人肉剁成饼的故事,都吓得在床上乱窜。闲时外公欢喜找我们打牌,但他常赖皮,把坏牌塞在桌底下、椅子缝,他过世以后很久,我们还发现许多沟沟缝缝里他藏好的牌,五味杂陈。

……

后记

我是到了二十五岁,才真正开始学习到小说的意味,在此之前,由高中开始,我已经创作及发表了几十万字的各种作品。往前我编了许多故事,往后我建立了一些认识,而直到现如今,我开始逐渐学习着、摸索着勾连起故事与认识之间的关系。

这实在是要感激许多人,如我在复旦大学哲学系的导师汪行福教授,还有复旦大学中文系文学写作专业的几位导师。没有他们的帮助,或许我不会那么有意识地去思考自己的写作,去思考他人的命运,城市的命运,及这些命运之间神秘的规律。

二零零八年开始,我逐渐创作了一组以工人新村题材为背景的小说。也就是这本小说集的前半部分。因这不仅是我眼中的上海,也是我生活过的全部的上海。

九十年代初,阿城曾经在一本集子中说,“一九四九年以后,大陆的城市逐渐农村化,以上海最为明显。上海所有的城市外观,都是在四九年时类似电影的停格,凝固在那里,逐渐腐蚀成一个大村镇的样子。我去看上海,好像在看恐龙的骨骼。这些年不断有新楼出现,令人有怪异感,好像化石骨骼里长出鲜骨刺,将来骨刺密集,也许就是上海以后的样子。”他写这段话的时候,我正生长于城市边陲的一根根鲜骨刺中,而如今,我已经目睹到了,我的家园骨刺密集。这个嬗变的过程,绵延了我整个青春期。

我当然不能孤芳自傲,以为自己有多麽特别。我只能如实再现我记忆中的城市外观及城市内部细密的人的伦理。但仅仅凭借感知显然是不够的,通过对于在地时间与空间的认知,我也开始学习到自己的来历、历史,开始学习到自己的生活空间与他人的不同。在世俗空间中寻找自己,及我的国家。我有时作为一个旧新村中的少女,有时作为一个缺憾家庭中的孩子,有时作为婚姻格局中的一半。这是一个找寻的过程、体认的过程、净化的过程,也经历着痛苦的淘洗。

管管有一首诗我很喜欢,有灵动、流转,也有迷惘。或许我正在深切感知的创作,就是这样的一个历程:

《荷》

那里曾经一湖一湖的泥土

你是指这一地一地的荷花

现在又是一间一间的沼泽了

你是指这一池一池的楼房

是一池一池的楼房吗?

非也,却是一屋一屋的荷花了。

二零一二年九月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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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9 17:5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