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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红楼梦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清)曹雪芹
出版社 江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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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一部妇孺皆知的《红楼梦》可谓凝聚了曹雪芹一生的心血。

小说以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为主线,驾构出了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兴衰史。

鲜活的人物、凄美的爱情,是一部读不完、说不尽的千古奇书。

内容推荐

世上流行的《红楼梦》早己不再是曹雪芹的真文原句,让人妄改、乱篡、偷删、硬加的回、字、句,无计其数!红学泰斗周汝昌胸怀“埽荡烟埃”“斥伪返本”的宏愿,历时五十六个春秋,寻访古抄珍本。研求领会曹雪芹真文笔意。陆续细校了十一个古本,完成了八十回巨帙的大业,穷经皓首,沧浪淘金,这部传世经典的原笔原貌终于得以展现在世人面前。

目录

汇校者序

凡例(又题《红楼梦旨义》)

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第二回 贾夫人仙逝扬州城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第三回 金陵城起复贾雨村 荣国府收养林黛玉

第四回 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第五回 开生面梦演红楼梦 立新场情传幻境情

第六回 贾宝玉初试雨云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第七回 送宫花周瑞叹英莲 谈肄业秦钟结宝玉

第八回 薛宝钗小恙梨香院 贾宝玉大醉绛芸轩

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第十回 金寡妇贪利权受辱 张太医论病细穷源

第十一回 庆寿辰宁府排家宴见 熙凤贾瑞起淫心

第十二回 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 天祥正照风月鉴

第十三回 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 熙凤协理宁国府

第十四回 林如海捐馆扬州城贾 宝玉路谒北静王

第十五回 王凤姐弄权铁槛寺秦 鲸卿得趣馒头庵

第十六回 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 鲸卿夭逝黄泉路

第十七回 会芳园试才题对额贾 宝玉机敏动诸宾

第十八回 林黛玉误剪香囊袋贾 元春归省庆元宵

第十九回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 绵绵静日玉生香

第二十回 王熙凤正言弹妒意 林黛玉俏语谑娇音

第二十一回 贤袭人娇嗔箴宝玉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

第二十二回 听曲文宝玉悟禅机 制灯谜贾政悲谶语

第二十三回 西厢记妙词通戏语 牡丹亭艳曲警芳心

第二十四回 醉金刚轻财尚义侠 痴女儿遗帕染相思

第二十五回 魇魔法姊弟逢五鬼 红楼梦通灵遇双真

第二十六回 蘅芜院设言传蜜意 潇湘馆春困发幽情

第二十七回 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

第二十八回 蒋玉菡情赠茜香罗 薛宝钗羞笼红麝串

第二十九回 享福人福深还祷福 痴情女情重愈斟情

第三十回 宝钗借扇机带双敲 龄官划蔷痴及局外

第三十一回 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第三十二回 诉肺腑心迷活宝玉 含耻辱情烈死金钏

第三十三回 手足眈眈小动唇舌 不肖种种大承笞挞

第三十四回 情中情因情感妹妹 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第三十五回 白玉钏亲尝莲叶羹 黄金莺俏结梅花络

第三十六回 绣鸳鸯梦兆绛芸轩 识分定情悟梨香院

第三十七回 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蘅芜苑夜拟菊花题

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韵

第三十九回 村老妪谎谈承色笑 痴情子实意觅踪迹

第四十回 史太君两宴大观园 金鸳鸯三宣牙牌令

第四十一回 贾宝玉品茶拢翠庵 刘姥姥醉卧怡红院

第四十二回 蘅芜君兰言解疑语 潇湘子雅谑补余香

第四十三回 闲取乐偶攒金庆寿 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第四十四回 变生不测凤姐泼醋 喜出望外平儿理粒

第四十五回 金兰契互剖金兰语 风雨夕闷制风雨词

第四十六回 尴尬人难免尴尬事 鸳鸯女誓绝鸳鸯偶

第四十七回 獃霸王调情遭毒打 冷郎君惧祸走他乡

第四十八回 滥情人情误思游艺 慕雅女雅集苦吟诗

第四十九回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第五十回 芦雪广争联即景诗 暖香坞创制春灯谜

第五十一回 薛小妹新编怀古诗 胡庸医乱用虎狼药

第五十二回 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雀金裘

第五十三回 宁国府除夕祭宗祠 荣国府元宵开夜宴

第五十四回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斑衣

第五十五回 辱亲女愚妾争闲气 欺幼主刁奴蓄险心

第五十六回 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识宝钗小惠全大体

第五十七回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慈姨母爱语慰痴颦

第五十八回 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茜纱窗真情揆痴理

第五十九回 柳叶渚边嗔莺咤燕 绛芸轩里召将飞符

第六十回 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出茯苓霜

第六十一回 投鼠忌器宝玉情赃 判冤决狱平儿情权

第六十二回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獃香菱情解柘榴裙

第六十三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

第六十四回 幽淑女悲题五美吟 浪荡子情遗九龙珮

第六十五回 贾二舍偷娶尤二姨 尤三姐思嫁柳二郎

第六十六回 情小妹耻情归地府 冷二郎一冷入空门

第六十七回 馈土物颦卿思故里 讯家童凤姐蓄阴谋

第六十八回 苦尤娘赚入大观园 酸凤姐大闹宁国府

第六十九回 弄小巧用借剑杀人 觉大限吞生金自逝

第七十回 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云偶填柳絮词

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第七十二回 王熙凤恃强羞说病 来旺妇倚势霸成亲

第七十三回 痴丫头误拾绣春囊 懦小姐不问累金凤

第七十四回 惑奸谗抄拣大观园 矢孤介杜绝宁国府

第七十五回 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

第七十六回 凸碧堂品笛感凄情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第七十七回 俏丫嬛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斩情归水月

第七十八回 老学士闲征姽画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

第七十九回 薛文龙悔娶河东狮 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第八十回 懦弱迎春肠回九曲 姣怯香菱病人膏肓

代跋 脂砚痕清云未散红楼影切梦犹香(周汝昌)

试读章节

却说雨村忙回头看时,不是别人,乃是当日同僚一案参革的号张如圭者。他本系此地人,革职后家居,今打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之信,他便四下里寻情找门路,忽遇见雨村,故忙道喜。二人见了礼,张如圭便将此信告诉雨村,雨村自是欢喜,忙忙的叙了两句,遂作别各自回家。冷子兴听得此言,便忙献计,令雨村央烦林如海,转向都中去央烦贾政。

雨村领其意作别,回至馆中,忙寻邸报,看真确了。次日面谋之如海。如海道:“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遇此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礼?但请放心,弟已预为筹画至此,已修下荐书一封,转托内兄务为周全协佐,方可稍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雨村一面打躬,谢不释口,一面又问:“不知令亲大人现居何职?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骤然入都干凟。”如海笑道:“若论舍亲,与尊兄犹系同谱,乃荣公之孙。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之职,名赦字恩侯;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故弟方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之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雨村听了,心下方信了昨日子兴之言,于是又谢了林如海。如海乃说:“已择了出月初二日小女人都,尊兄即同路而往,岂不两便!”雨村唯唯听命,心中十分得意。如海遂打点礼物并饯行之事,雨村一一领了。

那女学生黛玉身体方愈,原不忍弃父而往,无奈他外祖母致意务去,且兼如海说:“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绪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减我顾盼之忧,何反云不往?”黛玉听了,方洒泪拜别,遂同奶娘及荣府中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雨村另有一只船,带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有日到了都中,进入神京,雨村先整了衣冠,带了小童,拿着宗侄的名帖至荣府门前投了。彼时贾政已看了妹丈之书,即忙请入会见。雨村相貌魁伟,言谈不俗。且这贾政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拯溺济危,大有祖风,况又系妹丈致意,因此优待雨村,更有不同,便竭力内中协助,题奏之日,轻轻谋了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拜辞了贾政,择日上任去了,此是后话。

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国府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这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他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的仆妇,已是不凡了,何况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意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自上了轿,进入城中,从纱窗内往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又行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问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勅造宁国府”五个大字。黛玉想到:“这是外祖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却也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将转湾时,便歇下退出去了。后面婆子们已都下了轿,赶上前来,另换了三四个衣帽周全的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抬起轿子。众婆子步下围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黛玉下轿。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见两边是超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了插屏,小小三间内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嬛,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才刚老太太还念诵呢,可巧就来了。”于是三四个争着打起帘栊,一面听得人回话说:“林姑娘到了。”

黛玉方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霜的老母迎上来,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方欲拜见时,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当下地下扶侍之人,无不掩面涕泣,黛玉也哭个不住。一时众人慢慢的解劝住了,黛玉方拜见了外祖母。此即冷子兴所云之史氏太君,贾赦、贾政之母也。当下贾母一一的指与黛玉:“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黛玉一一的拜见过了。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远客才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众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两个。不一时,只见三个奶嫫嫫并五六个丫嬛,撮拥着三个姊妹来了。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身未长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粒饰。黛玉忙起身迎上来见礼,互相厮认过,大家归坐。丫嬛们斟上茶来,不过说些个黛玉之母如何得病,如何请医服药,如何送死发丧。不免贾母又伤感起来,因说:“我这些儿女,所疼者偏有你母亲一人,今日一旦先舍我而去,连面也不能一见。今见了你,我怎么不伤心?”说着,搂了黛玉在怀,又呜咽起来。众人忙都宽慰解释,方略略止住。

众人见黛玉年纪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风流体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因问:“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疗治?”黛玉笑道:“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饭食时便吃药,到今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才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已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颠颠说了这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贾母道:“这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

一语未了,只听得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里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正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头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姊妹不同,彩绣辉煌,恍如神妃仙子。头上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珮,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撤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湾柳叶掉梢眉,身材窈窕,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开。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二嫂子。”黛玉虽不识,亦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叫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的打谅了一回,便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妹妹是这样命苦,怎么姑姑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手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我!况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你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顽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几个人来,你们赶早儿打扫两间下房,让他去歇歇。说话间,已摆了茶果上来,亲为捧茶捧果。又见二舅母问他:“月钱放完了不曾?”熙凤道:“月钱也放完了。才刚带着人到后楼上找缎子,找了这半日,也并没有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真,想是太太记错了。”王夫人道:“有没有什么要紧?”又说道:“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罢,可别忘了。”熙凤道:“这到是我先料着了,知道妹妹不过这两日到的,我已预备下了,等太太回去过了目,好送来。”王夫人一笑,点头不语。

P17-20

序言

本书是周汝昌先生逾半个世纪,根据存世的十一个古本《红楼梦》,一字一句精校而成。汇校者研求领会曹雪芹真文笔意,审辨伪文假续、窜乱讹误,力求恢复原貌,给广大红楼爱好者提供一个信本。它不同于含四十回高鹗续书的一百二十回本,堪称真正意义上的“曹雪芹著”。

一般读者以为,曹雪芹生前只留下了《红楼梦》前八十回。而周汝昌等学者认为,曹雪芹是写完了《红楼梦》的,只是八十回后的文稿因故迷失了。在本书代跋《脂砚痕清云未散红楼影切梦犹香》中,汇校者根据脂砚斋批语提供的线索,阐述了他对《红楼梦》八十回后内容的研究成果,展现了一个完整的真本《红楼梦》,可供读者参考。

本书力求忠实于古抄本。在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清乾隆时期,文人用口语写作的不多,所谓“白话”里的许多字尚无定规,作者常常以音记字,难免彼此不一。古人书写还有自己的习俗:爱写异体字,总不愿千篇一律,不同于今天的规范化汉字。汇校者从诸本互查,判知曹雪芹底稿用字用词并非整齐划一,往往先后互异,义同而体殊,比如“委屈”与“委曲”、“打量”与“打谅”、“服侍”与“伏侍”等等,不一一列举。

又如“一趟”写作“一淌”,“很是”写作“狠是”,又如今天的“逛”字,旧本有“矌”、“曠”、“■”、“俇”的不同写法,等等。皆互见杂用,是当时书写习惯各随己意,或因为时地不同,誊清修改所致。

更有今天的读者不易理解的用字,例如满洲八旗人书写往往出现别字,如“镶”写作“厢”,习见不以为异。本书意在追寻原书本来面目,保留各种异体字,不作统一性整理。书中的这些字词现象,经事前说明,又择要加注,应该并不影响读者通畅阅读,并且,还能从中感悟到汉语白话写作的流变演进,以及终于形成今天规范的来龙去脉。

此外古抄本与流行俗本中,人物名字也有不同之处,如“待书”不是“侍书”,“碧浪”不是“碧痕”,“棋官”不是“琪官”。又如妙玉所住之处实为“拢翠庵”,并非“栊翠”。这些的差异,读者感到陌生,以致认为是错字误植,均请留意审辨。

除了流布较广的包括高续在内的通行本外,市面上也有各种“古本”《红楼梦》,其中,有以单一抄本为底本加以参校佐校、酌加修补的校本,另者也出过所谓汇校本,但多为罗列异文现象,并非汇勘取合、写定全文;此类文本,可供研究者使用,却难以通行。现在我们出版这个周汝昌汇校本,意在为普通读者欣赏曹雪芹的《红楼梦》,提供一种新的选择。

一个新版本的推出毕竟要经历一些繁复的过程,难免有不当乃至错讹之处,切盼读者指正。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9年7月

后记

讨论《红楼梦》,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通行本一百二十回一部书,却是出于二人之手。前八十回是曹雪芹写的,后四十回却是高鹗所作。因此理解、评价《红楼梦》,里面便总“套裹”着一个对四十回高续书怎么看待的问题。高续所写的情节内容——由这里表达出来的思想感情,到底合不合乎曹雪芹的本来?这是一个首先要弄清楚的大前提。

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件大事是:我们能不能摆脱一下高续带给我们的传统印象、习惯势力,而重新想一想曹雪芹当日要写的《红楼梦》本来应该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怎样去“想”呢?难道要撇开作品去“冥想”,去“撮摩虚空”?不是那样的。我们还有一点办法、一点依靠——还有点现存材料。

所谓“现存材料”又是什么呢?就是未经高鹗窜改的真本前八十回《红楼梦》和其间所附有的脂批。脂批是零碎的、乘兴信笔的简单文字,目的本不在于时时要提“后半部”的内容。然而,就在这偶尔流露的一星半点儿之中,我们知道的情形也就不算不出乎意外的多了,这是帮助我们有可能了解曹雪芹的宝贵资料,我们必须先把它们全面调查统计,然后再尝试了解。

在这里,就叫我们想:我们在今日还能从脂批中推测一些“后半部”内容;高鹗为续书,也不应不设法尽可能地“忠实”于原书所暗示的种种人物收场。但他续书时离雪芹还很近(雪芹卒于1764年2月1日,高续书刊成于1791年),为什么他就不照顾脂批的线索,使续书更“忠实”于雪芹的原意呢?或者说,为什么他不顾那些线索就不怕天下读者察看出前后真伪的矛盾呢?这个问题应该有合乎情理的解释。

我曾一度揣想,高鹗当时也许根本未见过带批的本子。如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近年发现的旧钞本虽有白文本,年代都巳较晚。刘铨福在“甲戊本”后面跋道:

李伯盂郎中言,翁叔平殿撰有原本而无脂批,与此又不同。

但翁同龢是清末人,他这个本子虽是那种删去了脂批的白文本,恐怕很难用它来证明高鹗所见的就是这样的本子。再看“程乙本”上的引言有一条说:

是书词意新雅,久为名公钜卿赏鉴;但创始刷印,卷帙较多,工力浩繁,

故未加评点;其中用笔吞吐虚实掩映之妙,识者当自得之。

他所谓“未加评点”,固然也可以解释为自己未作评点;但细玩语气,实在就是指“未连脂批刻版”。何以言?在他那个时候,传钞盛行的脂本很多,说高鹗连一部带脂批的本子也未寓目,难以令人相信;况且据他和程伟元的卷首交代,也分明说出他们见的本子彼此异同,既然他们为了续书查对过不同的本子,难道这些本子恰好都是白文本而并无一部是附有脂批的?恐怕没有这样的情理。再者,在高本中贾芸送白海棠与宝玉,信柬末一句作“男芸跪书一笑”,“一笑”二字正是脂批,足见他所据的原本还是带有脂批的,删而未净,混入正文,痕迹宛然。高鹗刊书时不附脂批,固然也有工本的问题,实际上他是别有用心。但当时既然带批的本子还在,他为了怕有人揭出破绽,故此作了那几句含混应付的掩饰之词。我过去的想法,还是把高鹗的问题看得太天真了。

曹雪芹的原本为什么又单单只剩下八十回流传,不是七十九也不是八十一呢?我们也可以这样设想:他的全书并不是信手堆积,而是通盘计划、胸有成竹的(有许多事迹人物从一开端眼光便直射到结尾,中间小事细笔亦处处有联系作用),但百余万言,十年辛苦,五次增删,这种精心用意的大著作,分量太重了,所以可能是分批问世的:第一次流传的或许是四十回,因为有人见过四十回的刊本(孙楷第《中国通俗小说书目》曾有著录);第二次若又出四十回,便合而为现在的八十回;第三批的“后半部”有三十回,雪芹生前,有一次誊清时就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脂批语)了,既然片段迷失,更加上其他重要原因,一时遂无法问世,后来终归散佚,与雪芹同时的外间读者们就尚未能见过这“后半部”。戚蓼生(字彦功,号晓塘,德清人,乾隆三十四年进士,官至福建按察)的序就说:

乃或者以未窥全豹为恨,不知盛衰本是回环,万缘无非幻泡,作者

慧眼婆心,正不必再作转语,而万千领悟,便具无数慈航矣。

这分明告诉我们两件事:一,彼时的读者尚“未窥全豹”,那就是只看到八十回;二,彼时的读者凡不是过分低能的就全能明白《红楼梦》是写“盛衰”,并不是只有二十年后的高鹗才能看到的。

高鹗正是钻了市上只有八十回的这个空子。他是否真见到八十回以后的残稿?到底他的四十回续书和雪芹真书有无关系?真正见过雪芹全部手稿的,既然有脂砚和与雪芹关系密切的那一两个人,那么,脂批偶尔提到后半部内容的时候纵然不多,说得纵或不能叫我们完全明白,却也是极其宝贵、能为我们解答疑问的资料了。脂批早被删掉,流传本来不多;而今天我们所得的几个真本,竟而都有脂批,其重要性过去未为红学家们充分体会,也蒙受过一些歪曲。只有通过这些偶尔幸存的批语,我们才可以摆脱开高鹗续书的影响,另外建立起新的印象,从而认识曹雪芹的真书和高鹗的伪续不同毕竟何在。

……

我还以为,贾家之败,如前所述,二大主因即是凤姐和贾雨村。这二人是统治阶级的大代表。而后来出现报复归结的人们都是谁呢?下人,张华,冤死鬼,村妪,村姑,被逐的丫环们……一句话,代表着一群受欺压、受迫害的、不为人所齿的“小人物”阶级,在改变了社会地位关系之后,重来和过去的统治者、压迫者算账。这意味着什么呢?象征着、预示着什么呢?评《红楼》者动不动就下定语:“《红楼》言情之杰作也。”曹雪芹的伟大,果只在“言情”甚至于“艳情”二字吗?过去的人们把这部伟大著作缩小到太可怜的地步了——高鹗续书也正是在“爱情悲剧”上下了工夫。这就是问题之所在。

其次,曹雪芹竟然把自己的阶级比为严世蕃、杨国忠!我说他肯于向自己的阶级取材,又能够背叛自己的阶级站在被压迫者的立场去看事情,为历来前此中国文学家所未有,当非过分恭维。若换一个同样阶级出身的人,怕不是写成小人物们遭殃到底。高鹗怎么样?贾家不是始终“沐天恩”、“延世泽”了吗?我们应如何不忽视了曹雪芹在十八世纪的中国而出现的伟大呢?

曹雪芹处在这个“看破一切”和想去“补苍天”的矛盾里,没有出路,不能解决,遂成悲剧。他的出路实际上不是小说里出家的解脱,而是十年工夫呕心沥血地巨匠经营这部空前绝作,写下了历史,分辨了是非,暴露了丑恶,说明了矛盾,肯定了崩溃,交代了归宿,探索了出路。我们如果只把他看成与一般“怀念过去的好日子”无别的作家,固然已是污蔑了他;就是把他看做简单的消极出世思想的小说家,也还是把他冤屈了。赞扬吧,全国的《红楼梦》的读者们,理解作者的伟大和这书在我们文学遗产及世界文学中的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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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1 17: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