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船》面世以后立刻取得了巨大的轰动效应和文学成就。德国的许多城市，如纽伦堡、豪宇特林、奥格斯堡、吕贝克、罗斯托克，从南到北，不断地印刷出版这本书，甚至一版再版。《愚人船》的影响很快跨越了国界，进入法国、英国、荷兰，并在那些国家被译成他们的民族语言；而且在这些国家的文学界还出现了许多的模仿之作，兴起了一股愚人文学热。可以毫不夸张地认为，《愚人船》作为一部用德语著作的文学作品从此以后在德国文学史上同其他名著一道，浩浩荡荡，如同大江大河，风光旖旎，一路凯歌。

《愚人船》是一部诗文体裁的叙事作品，全诗共占7308行，俗称8千行诗。《愚人船》有自身的序和跋，然后再分成112个章节，而在第110章的后面又独辟蹊径，再列出110a和110b两章。112章诗篇全部独立成文，相互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和过渡。《愚人船》的诗文组织比较严谨，诗行内容也比较完整，结构独具匠心。

关于塞巴斯蒂安·勃兰特的《愚人船》(代前言)

序

缘起

1 书籍成堆 收效甚微

2 善良劝告 有益建议

3 贪婪成性 不知满足

4 新颖款式 层出不穷

5 老年昏庸 愚人不绝

6 教育孩子 方法合适

7 搬弄是非 挑拨离间

8 不从良言 拒绝劝告

9 恶习累累 陋规不绝

10 真诚友谊 铭记不忘

11 蔑视圣经 不识天理

12 漫不经心 愚人蠢举

13 卖弄风情 床笫私通

14 狂妄放肆 冒犯神明

15 愚蠢笨拙 糊涂打算

16 暴饮暴食 挥霍浪费

17 财欲横流 徒然无益

18 一心两用 侍奉二主

19 喋喋不休 胡乱议论

20 捡拾财物 不予归还

21 谴责非难 自己动手

22 聪明智慧 学识渊博

23 过高估价 幸福康宁

24 惶恐不安 过分夸张

25 借贷赊欠 债台高筑

26 无益愿望 多余渴求

27 无益学习 浪费时间

28 不从圣言 违反天意

29 自以为是 一世愚人

30 肥缺繁多 油水横流

31 延期推诿 永远明天

32 心存疑虑 防范妻子

33 与人通奸 破坏婚姻

34 愚蠢到底 不分今昔

35 暴跳如雷 轻率浮躁

36 执迷不悟 任性顽固

37 一时之福 不测祸端

38 患病在身 不听医嘱

39 发号施令 编造怪诞

40 面对愚人 互相冲撞

41 后悔万千 从不介意

42 模仿鸟儿 耻笑不绝

43 永恒欢乐 不值一提

44 身入教堂 喧哗不已

45 故意戏弄 厄运不断

46 愚人权柄 不可一世

47 大路通天 幸福平安

48 行业伙伴 同舟共济

49 父亲母亲 上梁歪正

50 欢乐狂喜 放纵淫荡

51 众多秘密 严格保守

52 金钱撮合 缔结姻缘

53 妒忌攻心 仇恨满怀

54 批评指责 不愿忍受

55 糊弄医学 稀奇古怪

56 威武暴力 终止结局

57 神仙天意 疏而不漏

58 莫名其妙 忘乎所以

59 忘恩负义 不思感激

60 沾沾自喜 自鸣得意

61 交际舞蹈 翩翩而起

62 深更半夜 窗下殷勤

63 满街抛售 沿门求乞

64 恶毒女人 邪恶品性

65 观察天象 审视未来

66 探讨欲望 遍及万国

67 傻瓜笨蛋 无人愿当

68 玩笑戏谑 难以理解

69 恶毒处世 难逃惩罚

70 事后防范 为时已晚

71 纷争不已 法庭审理

72 粗鲁野蛮 愚蠢不堪

73 追逐神仙 仰慕僧侣

74 行围打猎 徒然无益

75 操弓射击 本领低下

76 声名鹊起 威风无比

77 斗牌赌博 走火入魔

78 愚人多多 沮丧颓废

79 强盗路劫 律师职业

80 递送书信 疯癫古怪

81 厨房料理 酒窖大师

82 农家挥霍 奢侈浪费

83 贫穷困苦 唾弃蔑视

84 善良正直 坚定不移

85 死亡之神 难以战胜

86 鄙薄仁慈 蔑视上帝

87 轻薄放荡 亵渎圣灵

88 惩罚折磨 天意难违

89 相互交换 笨拙愚蠢

90 尊敬父亲 尊敬母亲

91 圣坛重地 信口雌黄

92 骄傲自大 盛气凌人

93 重利盘剥 聚敛财富

94 梦想遗产 垂涎欲滴

95 坑蒙拐骗 虚度节日

96 赠送赐予 后悔不迭

97 迟钝懒散 游手好闲

98 异国他乡 愚人成群

99 宗教信仰 没落衰败

100 灰黄牡马 亲昵抚摩

101 搬弄是非 无端饶舌

102 伪造作假 舞弊诈骗

103 拒绝上帝 反对基督

104 混淆是非 隐瞒真相

105 阻止善良 妨碍好意

106 疏忽错失 良好事业

107 聪明智慧 惩罚报应

108 斯拉拉芬 愚人海船

109 怠慢厄运 轻视祸端

110 破坏名誉 诬蔑善良

110a 餐桌风俗 恶习连连

110b 狂欢节庆 愚人成群

111 诗人诚恳 申辩抱歉

112 正人君子 聪明智慧

抗诉

跋

人名地名一览表

木刻画解读

注释

译后记

书籍成堆 收效甚微

我高高地坐在大船的前端，

这里的确有其特殊的怪诞；

那是不会没有原因的：

我常常无限地信赖书籍，

从书中获得了巨大的财富，

即使我仅仅理解了一个词意，

我便把它们崇敬地高高举起：

我乐意为它们驱赶飞舞的苍蝇。

在人们讲到艺术和科学的时候，

我便说：“我家里藏着一批珍宝！”

当我在身旁拥有一堆书籍的时候，

我的思想已经十分地充实、丰富。

我在这里讲到了帕特勒莫斯，

他拥有全世界那么多的书籍

并且把它们视为最大的宝贝，

可是有的书仅仅占据了位置，

他并未从中获得任何的教诲。

我如同他一样也有许多书籍，

只是读过其中很少的一丁点儿。

我难道应该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还把学习看作自己沉重的负担？

学识渊博的人容易成为空想家！

否则，我多么像是一位大东家，

可以给人付款，让他为我学习！

我的思想看上去多么粗野狂妄，

可是当我跟学者们聚在一起时，

我也会张口“忆塔！——原来如此！”

我为德国的勋章感到欢欣鼓舞，

因为我学了一丁点儿拉丁文字。

我知道，“维奴姆”其实就是葡萄酒，

“古克罗斯”笨蛋，“斯图尔图斯”傻瓜，

而我则被称作：“我的博士先生！”

我把耳朵全部隐藏和遮盖起来，

不让别人看出我是磨坊的牲畜。

善良劝告 有益建议

许多人，他们不分早晚地追逐，

考虑如何才能立刻进入参议会，

可是他们一点儿也不懂得法律，

只是盲目地四方游荡到处碰壁。

人们埋葬了智慧善良的楚西，

抬举阿西托弗尔进人参议会。

肩负作出正确建议审判是非的人，

他们的建议和决定唯一依靠法律，

对此不能无动于衷如同篱笆树桩，

否则只是驱赶母猪进入沸腾汤锅。

的确，我说，这里似乎并不正常：

稍稍提出一点建议还远远不够，

如此仅仅降低了法律和权利；  人们应该合理思考更好的法律，

调查研究大家并不知道的内容。

法律的轨道一旦遭到歪曲扭转，

你便站在上帝面前听候发落无话可说，

请相信我的讲话，这可不是讽刺嘲笑！

如果人人知晓命运后面紧随的结局，

他们作出判决时便不会如此草率、匆促；

因为这把长尺衡量着世间每个人，

它也会衡量我们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如何判处我，我如何判处你，

上帝将同样判决你们和我们。

人人都在他们自己的坟墓里

静候他们为往日应得的判决，

谁如果触及并且伤害了法律，

他的生命限期也就明显确立，

他将在何方听取有力的判决：

搬起石头砸破了自己的疮疖！

如果有人不能够坚持正义和公平，

正义将以铁石心肠威胁他的安危：

因为在上帝面前既不需要智慧，

也不存在主意、见识或者权威。

P8-12

为了运用有益的教诲，为了提示遵循智慧、理智以及其他良好的习惯，同时还为了表示蔑视和惩罚四面八方男男女女中盲目、错误的思想和他们的愚蠢举动：获得两个法律专业博士学位的塞巴斯蒂安·勃兰特在巴塞尔以特殊的勤奋和认真的劳动收集、整理了本篇诗文。

翻译德国诗人塞巴斯蒂安·勃兰特于1494年在巴塞尔发表的《愚人船》是我心存多年的愿望。这个愿望得以实现，《愚人船》终于能够付梓问世，我是非常感谢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和陈锦文老师的，感谢他们的厚爱和热情帮助，使得德国文学史上的这本陈年古作第一次来到我们国家，进入中国读者的视野。

《愚人船》的确是一部值得仔细阅读和深入研究的文学巨著，试看它的作者塞巴斯蒂安·勃兰特为此获得的多项第一便是有力的说明：

——勃兰特的同时代人推崇他的作品《愚人船》，撰文称赞这位作者成为“第一个德国的诗人”。

——《愚人船》开创了德国和世界文学史上“愚人文学”的历史先河，成为“愚人文学”中的第一部作品。

——《愚人船》一举走红，成为讽刺文学的新概念“格罗比安主义”中的第一个出典之处。

——《愚人船》中112幅木刻画成为人类书籍印刷行业中第一批诗配画的作品典型。

恐怕还能搜罗出几个“第一”来。不过，《愚人船》作为一部浩瀚书海之中寻常的文学作品，竟然拥有这么巨大的成就和影响，的确也是难能可贵的。借助这部作品可以用来陶冶我们的精神，丰富我们的知识。它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过去，帮助我们把握未来、驾御生活，因此，它是一部了不起的文学巨著。

在翻译《愚人船》的岁月里，我常常不由自主地把作者塞巴斯蒂安‘勃兰特发表诗作的年代和中国历史上明朝的弘治年间联系在一起，还时不时地把作者在诗文中反映的精神面貌和他的同时代的中国文人诸如唐伯虎(1470—1523)和祝枝山(1460—1526)作了多方面的比较，而且自豪地认为，处在那个时代的中国文人是丝毫也不逊色于欧洲或者任何地方的外国诗人的。想当年，唐伯虎绝意仕途，潜心书画，性情狂放不羁，“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多么洒脱随意。而祝枝山能言善辩，才华横溢，喜好游山玩水而不拘小节，他终于集书家之长，领一代风骚，为自己的独特狂草体争得了“明朝第一”的桂冠。更有一位那个时期的军事家、政治家兼明朝诗人的于谦(1398—1457)，写出了“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千古绝句，显示了何等的气概。中国的历史多么伟大，中国的文人气节多么高尚，他们的艺术匠心多么深邃。这对译者说来，真是多了一份独特而又宝贵的翻译心得。

我在翻译《愚人船》的过程中，曾经得到联邦德国DAAD(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和德国帕骚大学民俗学教授瓦尔特·哈埃亭厄(Prof.Dr.Walter Hartinger)博士的支持和鼓励，而瑞士友人襄·比尔·胡博和埃娃·胡博夫妇(jahn Pierre Huber，Eva Huher)还帮助我解决了翻译过程中不少语言方面的困难，译者在这里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相信，《愚人船》在中国的文学园地里一定能够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文学魅力，它会给自己选择并最后赢得广大的读者，因为人们对智慧和愚蠢深感兴趣，人们对历史和未来深感兴趣，他们会从《愚人船》的诗文中获得许多的教诲和启迪。

祝愿塞巴斯蒂安·勃兰特的《愚人船》在中国的艺术园地里繁荣、昌盛，祝愿它寻觅到更多的朋友！

曹乃云

于非洲突尼斯海滨2008.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