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古典情”又一重量级作品,网络著名写手《昨夜闲潭梦落化》作者江湖夜雨最新力作,感情悲怆颓放的明代才子际遇,从一个全新的角度了解明代文学。现在,让我们随着作者,穿越五百年的时光,在明代才子们的满篇珠玉中去拾掇那些离尘绝俗的灵慧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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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笔底明珠无处卖(悲怆颓放的明代才子) |
分类 | 人文社科-政治军事-中国政治 |
作者 | 江湖夜雨 |
出版社 | 天津教育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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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漫漫古典情”又一重量级作品,网络著名写手《昨夜闲潭梦落化》作者江湖夜雨最新力作,感情悲怆颓放的明代才子际遇,从一个全新的角度了解明代文学。现在,让我们随着作者,穿越五百年的时光,在明代才子们的满篇珠玉中去拾掇那些离尘绝俗的灵慧之气。 内容推荐 “绿杨影里苍苔上,为惜残红手自拈。” 花落兴叹,花落须惜。 明代才子们在现实铁壁前的焦虑、倦怠、失落和麻木,都淋漓尽致地浮于纸面。 让我们随着作者,穿越五百年的时光, 在明代才子们的满篇珠玉中去拾掇那些离尘绝俗的灵慧之气。 目录 自序 壹 梅花屋主王元章 白日力作夜读书 此志竞萧条,衣冠混泥涂 野火殊无侣,江梅自得春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贰 好洁傲世倪云林 天生孤僻人皆罕 得君佳句清如玉 逸笔纵横意到成 叁 神追太白高季迪 江边茅屋风雨晴,闭门睡足诗初成 松柏长新坟,荆棘生故址 赖有声名消不得,汉家乐府盛唐诗 肆 神童才子解春雨 当时下笔眼如虎 东华天未晓,明月满阑干 吁嗟属镂锋,置尔国士冤 展卷如对龙虎姿 伍 桃花庵主唐伯虎 秋榜才名标第一,春风弦管醉千场 邻解皇都第一名,猖披归卧旧茅衡 亲知散去绨袍冷,风雪欺贫瓦罐冰 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问造孽钱 只此便为吾事了,孔明何必起南阳 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问没酒钱 百年障眼书千卷,四海资身笔一枝 附:真实的一唐祝文周一四才子 陆 惊世骇俗李卓吾 浪翻古今是非场 世皆欲杀身殂狱 通身是胆通身识 柒 悲怆傲世徐青藤 病奇于人,人奇于诗 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 捌 伉壮不阿汤显祖 谁道叶公能好龙,真龙下时惊叶公 即事便成彭泽里,何须归去说桑麻 玉茗堂开春翠屏,新词传唱《牡丹亭》 壮子殇来魂易断,微官抛去路难行 玖 风流放诞屠长卿 只因风月将身陷,未许人心直似针 赤水之珠屠长卿,风波宕跌还乡里 雌风病骨因何起,忏悔心随云雨飞 拾 云间野鹤陈眉公 不是闲人闲不得,闲人不是等闲人 多著述以当富,载清名以当车 尔曹空恨成阳火,焚后残书读尽无 附:才高德薄董其昌 拾壹 纵情适世袁宏道 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犹为夭 都将舌上青莲子,摘与公安袁六休 研酒和来香泛帖,瓶花吹落湿沾书 拾贰 红尘历幻张石公 茶淫橘虐,书蠹诗魔 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附:“雪上偶然留指瓜”的明代才子 后记 试读章节 如果只提“王元章”这个名字,有些人可能不熟悉。但要说王冕,大家就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小学课本里就有“少年王冕”刻苦学画的故事。有人可能会哂道:“你就直接说王冕得了,非得叫‘王元章’,卖什么关子,摆什么谱啊?” 呵呵,江湖夜雨在此诡辩一下,这样写固然是为了凑成七个字,比较上口,但更重要的是:按旧时习惯,称人字号,是有尊重的意思在里面的。在古时,称人名相当不礼貌,而称字则客气有礼。当年王冕的朋友,见了他肯定是一拱手:“元章兄……”反过来说,骂人时则只称姓名,不叫字,比如《三国演义》中骂曹操时,就是“操贼”“曹贼”,绝对没有骂“孟德贼”的。 可能又有人说,王冕不是元朝人吗?你怎么也弄进来凑数?按生卒年来讲,王冕划入元代人物一点也没有错。但是《明史·文苑传》中,王冕的名字却赫然在目。 明朝中的很多文人才士,如“能掐会算”的首席谋士刘伯温、身为帝王师的饱学宿儒宋濂、有“中国画里的梵高”之称的徐渭,都不同程度上受到了王冕的影响。就像《三国演义》是从东汉末年讲起一样,我们在品读明才子的时候,不妨也追溯一下王冕的故事吧。 白日力作夜读书 王冕的名字虽然家喻户晓,但相信好多人对他的印象,就是那个勤奋好学的放牛娃而已。拜托,人家王冕不可能一辈子“放牛娃”的干活吧,他的生平到底如何,我们还是从宋濂、张辰等人所写的《王冕传》及《明史》中了解一下吧。 王冕,字元章,又字元肃,但这个字在他的画上极少见到,故流传不广。另外他还有一大堆题画用的别号:“煮石山农、竹斋生、会稽山农、会稽外史、梅花屋主、九里先生、江南古客、江南野人、山阴野人、浮萍轩子、竹冠草人、梅叟、饭牛翁、煮石道者、闲散大夫、方外司马、老龙、老村……” 从这些别号中可以看出,大多是乡村气味的,像什么“山农”“野人”之类;也有隐逸味道的,如“竹斋生”“梅花屋主”之类。还有一小部分沾着点官味,就像素菜中有形似荤菜的“素火腿”“素鹅脖”一样,“闲散大夫、方外司马”等就类似于此,有“白衣卿相”的情调在其中。我们从这些别号里,也大略能透视出王冕一生的经历。 王冕生于浙江诸暨,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和王冕是同乡。看来好山好水,秀气所钟,既出佳人,又出才子。不过,王冕的先祖并不是南方人,据说他的十世祖是王德元,当时是宋朝,做过清远军节度使这样的官。但到了王冕这一辈,其父亲已沦落成一个十足的贫下中农。 王冕的父亲虽然没什么学问,但并没有在王冕年幼时就死掉。我们的小学课文里讲,“王冕七岁时父亲就去世了”,这倒不是“教材编写中心”首创的“戏说”,吴敬梓老先生的《儒林外史》中就这样处理了。旧时男人是一家之主,挣钱出力全靠男人,死了爹的孩子往往过得很苦,为了突出王冕有志苦学的精神,于是“剧情”安排“王大爷”提前去世了。 不过,就算王冕父亲没死,小王冕当时的求学条件也差得很,王冕父亲是农民,整天让王冕放牛(后人的故事中改成给别人家放牛),王冕来到一个学堂边,在窗外听人家讲书,结果把牛丢了,父亲大怒,打了他一顿板子。多亏母亲劝解,为他说好话。 王冕家里舍不得点灯,晚上没法看书,于是就到庙里去。当时庙里的佛像前,晚上有长明灯,王冕就坐在佛的膝盖上就着灯光看书。夜晚的庙宇,阴森无人——“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但王冕这样一个小孩儿却根本不害怕,反而为能读到书而高兴。 当时并没有“感动中国”这样的节目,但是王冕的精神却感动了一个叫韩性的人。他将小王冕收为弟子,倾心传授诗书。据说等韩性去世后,韩性的门人弟子都像尊敬韩性一样敬重王冕,可见王冕尽得其衣钵真传。 “少年王冕”的这些故事,在《明史》《王冕传》之类的书中都有记载,但王冕自己所写的诗中,却没有提及,只是说自己从小聪颖过人,父母爱之如珍宝,比如《自感》这首诗就这样说: 父母生我时,爱如掌上珠。襁褓辟寒暑,乳哺随所须。 周岁会言语,大小相引呼。摇头却梨栗,行行不须扶。 三年离怀抱,已知亲与疏。相揖识进退,应对无嗫嚅。 五六渐精爽,气貌与众殊。怡怡浴仁化,喜听论之乎。 八龄入小学,一一随范模。厌睹诡谲行,不读非圣书。 宗族惊我异,父母悯我孤。宾客皆回头,指为汗血驹。 我们看王冕在诗中颇为自负,说自己从小就志向远大,不为“梨”“栗”这些寻常儿童喜欢的吃食所吸引,反而像大人一样彬彬有礼,“相揖”“进退”都大方磊落。看这情景,恐怕能比得上让梨的孔融了。 王冕这里并没有说求学时的困难经历(也可能是王冕比较孝顺,讳言父亲的短处),只是说自己严格遵守各种规范,不参与诡谲邪僻之事,不看除圣贤以外的书。亲族、宾客都惊异不已,把他当做神童,认为是“汗血驹”一样的天才胚子。 所以,江湖夜雨猜想,王冕家中穷困不假,但父母对他的学业还是挺支持的,王冕读书丢牛被打,在佛寺中夜读的事情或许也有,但从“八龄入小学,一一随范模”来看,却也不像故事中渲染的那样,王冕一直就是个靠自学成才的失学儿童。 P1-4 序言 “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 经历了九十余年的异族统治,公元1368年,天下又重新回到了汉人手中。而这次坐上龙椅的,却是纯正贫农出身的朱重八。 当然,英雄不论出身,有道是“自古得国最正者,唯汉与明”。比如说司马炎、杨坚、赵匡胤那些人的皇位,是靠欺负人家寡妇孤儿抢来的,算什么英雄?而汉刘邦和明朱元璋,人家平头百姓出身,这花花江山,是一刀一枪地血拚得来,故称之为:“得国最正”。 如果非要刘邦和朱元璋接着再PK的话,似乎朱元璋更“正”一筹。因为重八哥的皇位并非窝里斗所得,而是“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从蒙古人手中抢回来的。 所以,这“大明”朝的得国之路,实在是名至实归的正大光明! 然而,大明朝的天,却并非是晴朗的天。对文人们温厚和悦的大宋之天并没有重现,大明朝的天空,经常是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杀!杀!杀!朱元璋、朱棣等人以铁腕治国,对于文人们更怀有根深蒂固的成见,于是高启被拦腰斩成两截,方孝孺被诛灭了十族!就连一贯能迎合“圣意”的才子解缙,也是“瓦罐不离井口破”,最终被扔到雪堆中活活冻死。“天下读书种子”凋零殆尽,残存于世的,也再不敢乱说乱动。 杖!杖!杖!廷杖也是明代的一大特色。《礼记》中曾说:“刑不上大夫”,意思是总要给士人们留一点尊严和体面。而明代皇帝却毫不留情地剥掉这些高官重臣、文人学士的衣裤,让他们光着屁股受杖,甚至被当场活活打死。明代许多著名的文人,诸如《三国演义》开卷词的作者杨慎,一代大儒王阳明等,都尝过这种滋味。 于是,相当多的文人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写写四平八稳的“台阁体”,去专心研究满篇废话套话的八股文。后人评论说: 明制,士惟习四子书,兼通一经,试以八股,号为制义,中式者录之。士以为爵禄所在,日夜竭精敝神以攻其业,自四书一经外咸束高阁,虽图史满前皆不暇目,以为妨吾之所为,于是天下之书不焚而自焚矣。非焚也,人不复读,与焚无异也。 是的,在科举的最高指挥棒下,只有钻研八股文才是最有用的,这是“爵禄所在”——“黄金屋”(金钱)&“颜如玉”(美女)全在这里面哪。其他的书本儿,再有思想价值和学术价值,也是白耽误我的事(“妨吾之所为”),是“闲书”,看了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读书时要看对“考学”有用否?“高考”不考,看了有啥用?所以这其他的“闲书”,不用烧光,也和被烧掉了差不多了。所以有人说,明太祖兴的这一招儿,比秦朝强制焚书要强多了,明代的方法巧妙,秦朝的方法笨拙,但愚天下之心的宗旨是一致的。 秦朝是赤裸裸的“大棒”政策,而明朝则拿出“胡萝卜”来诱惑,但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让人们俯首帖耳地听朝廷的话,不可再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 然而,“天下忘吾辈易,吾辈忘天下难也”,文人们依旧把关心天下大事当做自己的责任。自古以来的才子们,不单有“在万万人之上”的“聪俊灵秀之气”,而且必有惊世骇俗的“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于是李贽还是傲然地站出来说: 且夫世之真能文者,其初皆非有意于为文也,其胸中有如许无状可怪之事,其喉间又时时有许多欲语而莫可所以告语之处,蓄极积久,势不可遏……发狂大叫,流涕恸哭,不能自止。宁使见者闻者切齿咬牙,欲杀欲割,而终不忍藏于名山,投之水火。 我们现在有首歌叫《死了也要爱》,股民们曾改成“死了都不卖”,而李贽的宣言却是“死了也要说”,哪怕是话一出口就是祸,就会引来好多大牌人物“切齿咬牙,欲杀欲割”,他还是朗声讲出来! 当然,李贽最后也是被仇敌诬陷,于古稀之年带着病身锒铛入狱。在那里,他用剃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冰凉的地上,留下他用手指蘸血写下的七个大字:“七十老翁何所求”! 所以到了晚明,很多才子们,渐渐痛苦地认识到,他们正像“网中鱼鸟”一般,如果“安意其中”,尚可以偷安,但一“恃勇跳跃”,等待他们则是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其力越大,其缚愈紧,必至摧鳍损毛,只增窘苦”。 于是,明代的许多才子转而从庄禅之中寻求安慰:“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身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他们放浪形骸,举止乖张。春风十里扬州路上的小杜,还羞答答地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言下颇有自嘲自悔之意。而袁宏道却朗声大呼: …… 千金买一舟,舟中置鼓吹一部,妓妾数人,游闲数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将至,四快活也。然人生受用至此,不及十年,家资田产荡尽矣。然后一身狼狈,朝不谋夕,托钵歌妓之院,分餐孤老之盘,往来乡亲,恬不知耻,五快活也。士有此一者,生可无愧,死可不朽矣。 卫泳也理直气壮地提倡在脂粉堆里厮混,还振振有辞地说:“借一个红粉佳人作知已,将白日消磨,有一种解语言的花竹,清宵魂梦,饶几多枕席上烟霞”。 这些才子们以狂狷之态为美,以世人眼中的“癖病”为佳。张大复说:“病则奇,奇则至”、“小病则小佳,大病则大佳”;张岱更是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其实才子们身上的颠狂癖病,又何尝不是对迂腐僵化、不近人情的正统体制的反抗? 所以,我觉得明代才子的这些“病态”,并非是瓶花病梅那样被扭曲的美,而是像风急崖陡的山上那些虬枝逸生的怪松奇树,虽然同样是枝体扭曲,但它们却透着桀骜不驯、傲然相抗的精神。 晚明好多才子还很喜欢“恶搞”,我觉得比起《武林外传》式的“恶搞”手法来,更上档次,更有深意。我个人比较喜欢朔爷和冯导的那种模式,他们喜欢拿一些正统的官方语言来开涮,像《天下无贼》里,什么“有组织,无纪律”、“一是锻炼队伍,二是考察新人”,这类常在文山会海上显身的词儿,却在贼头“葛优”嘴里冒出来,显得特别滑稽。 而明人恶搞经典的本事也不赖,孔圣人的《论语》中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意思是让后生学子们多学学诗经。而明人张应文却给“恶搞”成这样: 小子何莫吃夫粥,粥可以补,可以宣,可以腥,可以素,暑之代茶,寒之代酒,通行於富贵贫贱之人。 堂堂的孔圣人语录,给篡改成喝稀饭这种日常俗事,大有恶搞经典的意味。所以一干卫道腐儒们大跌眼镜,怒斥道:“如斯之类,殆於侮圣言矣。明之未年,国政坏而士风亦坏,掉弄聪明,决裂防检,遂至於如此!”他们认为是侮辱了圣人,认为这是明末士风败坏不堪的典型案例。但江湖夜雨觉得,这未必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反抗,反抗那些已经僵化腐臭,束缚人思想的陈经旧典。 明人宋懋澄更说: 吾妻经,妾史,奴稗,而客二氏者二年矣。然侍我于枕席者文赋,外宅儿也。 意思说,经书像我娶的老婆(旧时正妻多是古板无味的),史书像是纳的小妾(妻不如妾^_^),而稗官野闻像是丫头(丫头有时也“通吃”),但是真正在床上打得火热的,却是像是“外宅儿”的诗词文赋。所谓“外宅儿”,是指外面偷偷包养的情妇,是一些偷来的锣鼓打不得的角色。所谓“妻如不妾,妾不如偷”。这种比喻,巧妙诙谐之余,不免也透着拿经典开涮的意味。 晚明的众多文人,都带有极浓郁的放荡奢靡、佻薄颓唐的情调。他们“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他们淡漠功名,泥涂轩冕,寄情于山水田园、钟鼎彝器、琴剑石印之间,他们在放纵中陶醉,在陶醉中麻木,玩得不亦乐乎,玩得天昏地暗。 既然“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是那样遥不可及、不切实际,倒还不如逍遥自适、有酒先醉罢了! 然而,他们又在放纵中迷失,再热闹的繁华,终有曲中人散时,终有宿酒方醒时。醒来后,一丝丝凉意、一串串牵挂仍旧袭上心头。挣扎与烦恼,如影随形。正是:“鸟惊心,花溅泪,具此热心肠,如何领取得冷风月;山写照,水传神,识吾真面目,方可摆脱得幻乾坤”。 如今说起明代文学,往往提到的只是像《三国》、《水浒》、《西游》、《金瓶梅》及《三言》等小说,对于明才子的诗文却说得不够多,好多的明代才子也并不为人们所熟悉。 其实,明代才子的经历和近代诸多知识分子的遭遇更为接近,他们的压抑和困惑,焦灼和痛苦,我们并不陌生,我们同样有感触。 这里,让我们一起走近明代的才子,感受他们肠中的冰炭,心中的波澜。 桃蹊李径谢春荣,斗酒芳心与夜争。 陌上新蒭曲尘暗,墙头圆月玉盘倾。 青帘巷陌无行迹,绣褶腰肢觉瘦生。 莫道无情何必尔,自缘我辈正钟情。 这是明代著名才子唐伯虎的一首《落花诗》,江湖夜雨动笔写这部书稿时,正值三月下旬,亦是落花纷纷的时节。 “绿杨影里苍苔上,为惜残红手自拈”,花落兴叹,花落须惜。然而,我更向往的是,能够穿越五百年的时光,在明代才子们的满篇珠玉中去拾缀那些离尘绝俗的灵慧之气。 后记 昨日纷纭花开,今朝满天霜落。 半年多的时光,回思起来,竞如一瞬。 这部书稿是从花香气暖的暮春开始写的,直到已是深秋的今夜,写得最后一个字。 一场冷风冷雨乍过,此刻的秋夜,却是秋风清,秋月明。梧影之下,何人立尽? 古人说:“秋夜宜豪游,宜访快士,以除萧瑟。”然而,豪游不可得,快士不可寻,于是我心中剩下的,只是如黄叶尽脱,草木摇落般的萧瑟。 不过,这萧瑟的情与景倒是很能契合本书的格调,因为这些悲怆颓放的明才子们的故事,给我的感觉,同样是苍凉与萧瑟。 唐才子的笔下,往往是清新俊逸、流水行云;宋才子的笔下,则是浅斟低唱,幽梦一帘。而明代许多才子的笔下,却是如“寒蝉抱叶,玄夜独吟”“怒鹘解绦,横空盘硬”,读来不免有“如衣败絮行荆棘中,步步牵挂”之感。 正像田晓菲在《秋水堂论金瓶梅》一书中曾说过的,与纯净唯美、诗情画意的《红楼梦》相比,《金瓶梅》更能直接进入人性深不可测的部分,揭示人心的复杂。正是由于《金瓶梅》呈现的感情太真实与深刻,所以令许多心软的、善良的或者纯一浪漫的读者难以卒读。 明才子的许多文字亦是如此,它不像普遍受到人们喜爱的茉莉花茶,而是像需要细细品味慢慢回味的苦丁茶。所谓“名茶美酒,自有真味”,不必“投香物佐之”。 历来都说“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明代诗歌从总体上讲,当然是不如唐代,甚至连宋代也远远不如,但明代的文字却并非只有小说优秀,我觉得明代的小品文也是相当有特色的。 诗情画意,往往浪漫唯美,而明代小品却可以写人,可以状物,可以空灵,可以凝重。明代才子们在现实铁壁前的焦虑、倦怠、失落和麻木,也都淋漓尽致地浮于纸面。 时光不可能永久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终也会有秋风瑟瑟,万木凋零的时节,人们也不可能永远活在梦想和童话之中,“古今多少铁汉,平日口里咬破顽石,一到功名场中,便打折骨头”,现实,终归是冷酷的。 在我们为明才子们扼腕叹息之际,是否也要考虑下更深刻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会困于科场?为什么他们找不到理想和寄托?为什么他们挣扎之后,心中的底色还依旧是苍凉?这一切,要留给我们长久地思考。 还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本书中所写的只是一些悲怆颓放的明代才子,并非明代才子的全景图。另外诸如王阳明、王夫之、李东阳、李梦阳之类的大儒,他们和“才子”的气味有些不同,所以也就没有写。 夜,冷浸浸。一弯明月,满天霜气。旧时天气旧时衣。 古人叹“风来疏竹”,感“雁度寒潭”的心境,少年时不懂得,今夜却全都懂了。 正所谓—— 莺花茂而山浓谷艳,总是乾坤之幻境;水木落而石瘦崖枯,才见天地之真吾。 江湖夜雨 2008年10月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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