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独创银行
艰苦创业
1941年秋天，王陆定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组织上决定由他来独自创办冀南银行平遥办事处。
冀南银行是中国人民银行的前身，成立于1939年10月。这是抗日战争时期，我党领导的晋冀鲁豫边区政府为巩固抗日根据地、发展边区经济而创建的规模最大的解放区银行。新中国成立前夕，即1948年8月，与晋察冀边区银行合并为华北银行，随后又与北海银行、晋西北农民银行、陕甘宁边区银行合并成立了中国人民银行。
1941年前后，中国的抗日战争正处于最艰苦的阶段，日本帝国主义大举进攻华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国民党军队则消极抵抗，节节败退。只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英勇挺进敌后，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打击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创建不久的抗日根据地，一方面不断遭受日军的“扫荡”，另一方面还经受着国民党反动派的武装围剿、经济封锁、围困限制，市面流行的货币种类复杂，既有国民政府的法币，也有地方发行的各类票、券，还有私人商号的土杂钞等。再加上自然灾害频频，使得本来就脆弱的边区经济雪上加霜。面对如此形势，毛泽东主席在1938年10月中共扩大的六中全会上的报告中明确要求，要有计划地与敌人发行伪币的政策作斗争，提出“被隔断区域”(即我党建立的抗日根据地)可以设立地方银行，发行自己的货币。
这就是冀南银行成立的大背景，冀南银行发行的货币叫做冀南币，是边区独立自主的本位货币，是打击敌伪币、稳定金融市场的有力武器。冀南银行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艰苦年月里不断应时出台了一系列的财政金融方针、政策和法规，为华北根据地发展生产、保障人民军队和机关供应，促进边区和解放区的经济建设，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王陆定作为这支队伍里的重要一员，同样也付出了最艰苦的努力，甚至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回顾许许多多往事，充满了传奇色彩。
那天，王陆定被通知到沁源县城，太岳区一专署分管人事的副专员武毓汉、太岳区银行行长李绍虞和太岳区一分区银行行长王俊德与他谈话，任命他为冀南银行太岳区平遥办事处主任。这项任命，对于年轻的王陆定来说，何止是战场的转换？工作性质与他几年来的游击战大相径庭！要理财，要融资，要用不多的资金支援前线武装部队，扶持生产。这项工作既得从头学起，就必须边学边干，干就得干出个样子来，因为这笔笔业务都事关重大。组织上为什么会选中王陆定来担此重任？他自己分析，平遥城具有极为特殊的战略地位，为什么呢？我党的太行、太岳两根据地正在围绕“发展生产，繁荣经济，保障供给，支援战争”的战略开展工作，急需许多物质，比如药材、铁器、麻皮等，而食盐是最需要且最难运达的。运城产的食盐只能运到平遥而运不到长治，怎么办呢？这就必须在平遥建立转运站，并有银行建置。在晋商兴盛时期，运城的盐池大多由平遥人经营，到日本人入侵时期，运城的盐池也还是平遥人经营，因此，运城的食盐还是能运到平遥的。我党决定，食盐由运城运抵平遥后，从平遥分两路进山，即从普洞和东泉，由此进太行太岳两个根据地。再者，平遥除敌占区之外，也要发展经济，要建立集市，帮助老百姓买卖，根据老百姓的实际需求，运进运出各种物品和生产资料。当然，还需要银行进行直接的对敌斗争，一是不准日伪钞侵入我根据地，而且还要将我冀南币送出去，扩大使用范围；二是降低日伪钞与冀南币的比值，当时日伪钞与冀南币的比值是5：1，在粮食征收季节，老百姓可能拿上日伪钞来兑换，就能达到3：1，比价斗争也很严酷。就此情况，银行的建立就显得格外重要，太岳区确定平遥为建立银行的第一个县级机构，是非常慎重而又正确的。为什么要选用王陆定来担任这个职务呢？首先因为他是个土生土长的平遥人，对熟悉业务和开展工作都极为有利；其次他自幼就目睹过平遥票号的兴衰，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票号经纪人，头脑里对经营货币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万事起头难，最困扰他的是一切都得白手起家，一是办事处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二是他这个主任无兵无卒，孤军作战；三是只有2万元现金的开办费和一套图章；四是没有现金库，图章和不多的现金，就在他随身带的一个白布袋里。
要开展工作，首先得物色合适的人选。他去找了平遥县长赵力之。赵力之让他自己寻找合适的人，他负责调遣。但是，找一个既懂金融又诚实、机灵、品质优良的青年谈何容易！开始，他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内“寻”。一区的区公所有一位化名赵源的年轻人，精干，但不能脱离自身的工作。试了几天，两头不能兼顾，再说，这位同志对金融太陌生，他只好放人家回区公所。还找了一位小伙计，化名冯勇，为银行的出纳，此人很老实，也好学，王陆定觉得他是块干银行工作的好材料，决定重点培养和使用他，之后推荐他成为自己的继任，不幸的是，冯勇后来被敌人抓捕而英勇牺牲。为了选一位真正能配合自己的“内行”，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妻子家里几代人都是买卖人，都与票号打交道，从她娘家亲戚里找一位思想进步、来之能战的人应该是上策。而此时，他才想到，哦，很长时日没见到自己的妻子了。妻子此时在干什么呢？应该是在普洞村家里，因为他们的女儿还没断奶，断奶后，妻子准备将女儿暂时让奶奶照料。对，回家去，看望父母和妻儿，再与妻子商量如何从她娘家物色合适的人选。P64-68
《层林尽染》一书终于付梓，我们就像当年学生给老师交作业一样，祈盼着王陆定老书记的批改，不知道他该给我们的这份作业打上多少分。
给老书记写这部书的最初动议，源于2008年5月间《中国老年报》的那次专访。20年前，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中国老龄问题全国委员会曾在全国范围内评选了百对金婚明星，王陆定、杨月仙夫妻就是其中的一对。时隔20年，该报在寻访中发现，如今，这百对明星中夫妻双方健在的已是屈指可数了，因此，对王陆定老夫妻的专访，竟然破例辟出了几乎一个整版，并配以《忠贞不渝七十载，革命艰途伴一生》的醒目标题。我们都是在老书记直接培养下，从充满朝气的青年人，经过时代改革的洗礼，进而成熟起来的，对老书记都有那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感情，不约而同，对《中国老年报》的专访产生了扩展和引深的初衷。我们这个写作班子就是在此基础上建立并开始工作的。
写这部书的最大困难就是对老书记生活、战斗的年代和这些年代的历史背景以及他在每一个历史背景下的思想活动了解甚少，需要倾听和查阅资料；而写这部书的最大幸运就是老书记记忆力和表述力的惊人，我们手头欠缺的资料，都在老书记的大脑里。对老书记的采访一般是他早饭后的整个上午时间，由其家渊和幼年谈起，顺着历史发展脉络，先谈当时历史大环境，再说他经历的具体事件，他谈得翔实、风趣而又引人入胜，但常常会强调，你们写书内容一定要是真实，来不得半点虚假；语言一定要朴实恰当，不可有夸张和溢美之词。这样的交谈足有20余次，每次谈完后，我们都有上了一堂历史课和政策课的感觉，见识增长不少。当然，我们也有顾虑，毕竟他也是九十出头的老人了，千万不能让他头脑总处在亢奋状态中，这样会影响他的睡眠。果然，有几次，我们头天给他出题，约好第二天谈的内容后，他会彻夜构思，历历在目的镜头令他兴奋不已，只能靠安眠药来入睡。以后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双方的配合甚是默契，素材的撷取很是顺利。
全书的写作基本用了近半年的时间，从最初的提纲到内容的布局；从实地的勘察到座谈会的组织：从素材的取舍到电脑的录入，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创作者们克服了诸多的困难，本着对历史负责的精神，奋笔疾书，终于如期完成初稿，然后一稿、二稿、三稿，多次在一定范围内征求意见，并逐稿修订。凡是参与修订书稿的人们，都以严肃认真的态度，逐段逐字推敲，使得全书基本上保证了有一气呵成、有机连贯的效果，也达到了各篇独立、分篇成章的目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之前，将这部书作为献礼，献给老书记，也献给为了共和国默默无闻地奉献毕生精力的前辈。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成成中学和十五中的众多师生参与了座谈讨论、收集资料、修改文稿、出版印刷等项工作，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对此，我们深表谢意。 每一稿完成后，老书记的子女们分若干次念给老父亲听，并综合老人的意见反馈给作者。在此，我们衷心感谢老人的诸位子女。
我们还要特别感谢市教育局、成成中学和十五中学的现任领导，他们对老前辈在学校建设和发展中的功绩以及老书记的品格都十分崇敬并给予高度的评价。为了这部书的写作，他们都给予积极而极其珍贵的支持。
特别让我们感动的是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慕华同志的支持。九十高龄的陈老现在正住院治病。20年前，正是陈慕华同志主持评选了全国100对金婚明星。当她老人家了解到王陆定和杨月仙是双双健在的当年的金婚明星时，欣然同意为本书作序，让我们感到极大的鼓舞和振奋。在这里，我们衷心地感谢陈老的关心和支持，并祝愿她老人家早日康复，健康长寿！
王陆定、杨月仙只是千千万万为革命奉献一生的老前辈的一员，我们希望这部书能带来广泛的社会效应，让老前辈光辉的历程为后人缅怀，让老前辈初创的事业继往开来，让老前辈打下的江山代代相传。
《层林尽染》编辑委员会
20年前，1989年6月，我任全国妇联主席时，全国妇联和中国老龄委等部门评选了100对1988年度全国金婚明星。如今20年过去了，这100对金婚明星中夫妻双双健在的已寥寥无几，本书所写的王陆定、杨月仙两位老人正是其中仍健在的一对。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已经走过了88年的光辉历程，中华人民共和国到今年也已经度过了60个春秋。为了解救我们的民族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我们的国家走向繁荣富强，我们党领导数以千万计的革命者，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呕心沥血，艰苦创业，经历了迂回曲折的漫长道路，取得了今天的伟大成就。当我们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之时，这些为革命奉献毕生精力的老同志，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层林尽染》一书的主人公王陆定、杨月仙夫妇，正是这样一对革命者。他们于抗日战争爆发前双双投身革命，但由于其从事工作的特殊性他们没能与敌人在正面战场上横刀立马，自然不是赫赫有名的军事将领；他们未曾担任过一方党政要职，自然也不是各种媒体经常关注的大人物。但是，在此书中，两位老人的形象却高大丰满，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难能可贵的是，这本书是由两位老人的老部下、和老学生们自发地、充满激情地编写出来的。多年来，他们在一起谈论起王陆定、杨月仙两位老人时，总是满含尊重、敬仰之情。老人的精神和情操给他们以深刻的感染和影响，他们觉得不把两位老人不平凡的一生写出来，就像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现在，老人的这些老部下和老学生也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但他们不辞辛苦地以为老书记写书为己任，全身心地投入到座谈讨论、查阅资料、采访当事人和书稿的写作中，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终于，以最快的进度完成了此书。
这本书非常细致地记叙了王陆定夫妇在中国革命的每一个历史时期，与党的事业休戚相关的心路历程以及他们的不凡建树。抗战期间，王陆定为游击区一区之长，并历经艰险独创银行；解放战争和建国后，他又是经验丰富的金融工作者；20世纪50年代后期，他又服从组织调动，在重点中学任校长、书记。杨月仙则几十年在基层工作岗位上默默无闻，劳而无悔。他们的经历算不上特别叱咤风云，但步步卓尔不群。通过本书，我们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和层面，来了解和认识他们这一大批曾经的热血青年，是如何无私地将自己和因自己衍生的一切奉献给壮丽的事业；可以从更多的细微之处来品味他们感人的精神风貌和崇高的品德。
中国传统的论人之法不外乎“立德、立功和立言”。这三者，贯穿于本书始终。王陆定夫妇刚直、善良、透明、率真的人格魅力，也在字里行间得到印证。本书的书名借毛泽东主席的名句“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彰显了王陆定夫妇不平凡的人生之旅恰如秋天枫叶一般璀璨；也昭示着中国的革命事业后继有人，老一辈革命者的精神无可置疑地在发扬光大。
本书非常细致地记述了王陆定和杨月仙夫妇在中国革命的每一个历史时期的心路历程以及他们的不平凡经历。主人公王陆定祖籍平遥，和杨月仙于1938年喜结连理，之后在太原市的教育事业中辛勤耕耘半个世纪之久，并取得了丰硕果实。
此书由王陆定和杨月仙两位老人的老部下和学生自发编写，由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原全国妇联主席陈慕华作序。本着对历史负责的态度，此书历经四稿，多次征求业内人士的意见，精心修订，全书内容充实、风格大气。
本书非常细致地记叙了王陆定夫妇在中国革命的每一个历史时期，与党的事业休戚相关的心路历程以及他们的不凡建树。抗战期间，王陆定为游击区一区之长，并历经艰险独创银行；解放战争和建国后，他又是经验丰富的金融工作者；20世纪50年代后期，他又服从组织调动，在重点中学任校长、书记。杨月仙则几十年在基层工作岗位上默默无闻，劳而无悔。他们的经历算不上特别叱咤风云，但步步卓尔不群。通过本书，我们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和层面，来了解和认识他们这一大批曾经的热血青年，是如何无私地将自己和因自己衍生的一切奉献给壮丽的事业；可以从更多的细微之处来品味他们感人的精神风貌和崇高的品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