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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老舍的沉浮人生/飞扬与落寞
分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作者 蒋泥
出版社 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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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他落生在满族这个艺术化了的民族,他是文坛上独树一帜的幽默大师,他“跟北京这座城市有一种先天注定的、生死相托的不解情缘”,他在文革之初就自沉于太平湖,他的身后,又有着与诺贝尔奖有关的种种传说……

本书献给老舍诞辰110周年,为您揭秘老舍与诺贝尔文学奖之关系。

内容推荐

老舍先生这个人以及他的作品,都是值得一做再做的话题。他人生的几次重大转折期,冥冥之中如有神助,仿佛天生着他就应该脱颖而出。

老舍之能出国,彻底改变命运,则起因于他受洗人教,成为一名基督徒。可见得“主”,一直是恩惠于他的。老舍所属的满族,经过两百多年的熏陶,里里外外都已经“艺术化”、戏剧化,从而“宗教化”了。他的好友许地山的作品,都是揭示这个苦难世界的,其小说集《缀网劳蛛》,一般都带有浓郁的宗教意味,多以女性为主人公;老舍的艺术世界,同样以“苦难”为中心,但他的“主人公”却是故都人情和风习。

老舍的结局是一个谜,或许永远会扑朔迷离,永远没有答案,然而它加强了后来者探究、挖掘的兴趣……

由于国内传说老舍先生如果不去世,1960年代就很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是《猫城记》等等。本书献给老舍诞辰110周年,为您揭秘老舍与诺贝尔文学奖之关系。

目录

引子

第一章 旗人世家与非凡小儿

 第一节 出生与来历

 第二节 辛酸的幼年

第二章 喷薄的朝阳

 第一节 母亲与刘大善人

 第二节 求学期的机缘

第三章 伦敦五年

 第一节 出国导因:失意的爱情

 第二节 伦敦东方学院的教书匠

第四章 沉浮人生

 第一节 早期的阅读与创作

 第二节 错失的缘分

 第三节 做妻子那么不容易

 第四节 崛起山东

 第五节 烽火与流亡

 第六节 落叶无限愁

第五章 美国之行

 第一节 赴美行程

 第二节 勤奋著书

第六章 冰火世界

 第一节 激情岁月

 第二节 奇迹是怎样诞生的

第七章 大师之质

 第一节 众人眼中的老舍

 第二节 如何成就巨著

第八章 好了歌

 第一节 终极磨难

 第二节 沉湖之谜

 第三节 余波:老舍与诺贝尔文学奖

附录一:老舍著译年表

附录二:根据老舍小说改编成的影视剧目录

后记

试读章节

第三章 伦敦五年

第一节 出国导因:失意的爱情

1923年2月,老舍应顾孟余北平教育会之邀回北京,到民间团体教育会做了文书。

顾孟余是教育界的前辈。他的教育会基本上是个民间团体,热心于平民教育,上至会长,下至杂役,都有着廉洁奉公的精神劲。他们自己编识字课本,教老百姓读书识字。老舍是个小小的书记员,干些抄抄写写的事,活儿不重,钱不多,他虽然还在罗常培所在的京师第一中学兼任教员,但薪水加起来尚不足做劝学员时的三分之一,要养活老母,就有些吃力。有一天他不得不去卖掉唯一的皮袍,给母亲添置寒衣米面。

当铺的老西儿眯着眼睛,不是说底子太薄、皮子太碎,就是嫌板子太硬。末了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伸出四个手指头:“得,看你也是个规矩人,给你这个数,四十。一分也不能再多了,便宜你小子了,爱当不当。”老舍急等钱用,兑出来,时入三九,筒子河都冻得邦邦硬,他身上皱起一层鸡皮疙瘩,裹着单薄的衣衫回来。晚上罗常培来看他,责怪他为什么不早说,他还拿得出这几个钱,何必在三九天让自己受冻。

老舍却说不用了,冷风更可以吹硬自己的骨头!到实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再帮助也不迟。他心里有事,那就是很想去看看刘寿绵大叔的女儿,但每次都望而却步。去南开教书前,他还敢经常去她家走动,这一次回来后,他倒不敢去了。他怕猛不丁地去了,引起人们的猜忌,反倒要砸锅。他也不肯去碰大运,怕碰出一鼻子灰来。他总是梦想有一天会在什么地方碰见她。他的心在等待的过程中碎了,他却宁愿就这样等下去,写一些“春如旧,人空瘦”之类的愁句。

赶巧有一天罗常培路过教育会,进去看他,发现他的桌子上有一封给自己的信,忙拆开,里面是一首咏梅花(刘小姐的名字里应该有一个“梅”字)的诗,知道了老朋友的病,就拍着胸脯保证,要替他去碰这一鼻子灰。哪怕是让人撵出来也值得。

罗常培叩动大门上的门环,半天不见动静。心里正狐疑,门开了,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人探出头来。

“您找谁?”罗常培迟疑着,老妈子明白其来意后,垂下眼睑,脸上升起一团阴云,低声说:“他们不在了。”“不在了!”罗常培急忙用手支着大门,生怕老妈子转身就走。那妇人见他这样,索性把门敞开说:“您自己瞧吧。”罗常培看见院子里长着半人高的荒草,一只野猫惊慌地从草里蹿出来,正房一把生了锈的铁锁上爬满蛛网,加上老妈子黯然伤心的神态,都告诉人们:这一切是真的。

罗常培替朋友难受。转身说:“我是受朋友之托前来拜访的,希望能讨个这家人的准信回去。”

“老爷出家了,小姐也跟着去修行了。”罗常培的头“嗡”地大起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当和尚!

门又关上了。他慢慢往回走,心里打开了鼓,不知老友能否承受得住。老舍承受住了,但一声没吭。他把嘴唇咬得紧紧的。他变了,现在他只想着要为民众做点事。开始发愤读书,并到燕大旁听。

经宝广林推荐,他认识了缸瓦市伦敦会成员、燕京大学英籍教授艾温士(又译“易文思”),老舍的勤奋好学给教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老舍自己也渐渐改变了对洋鬼子的成见,两人成为好朋友。

1924年夏,26岁时,机会再次降临到老舍身上,艾温士告诉他,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School of Oriental Studies,University of London)想在中国聘请中文讲师,他有意推荐老舍去。

老舍犹豫再三,放心不下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考虑到,出国除了收入稳定外,还能考察各国情形,寻求救国道路。  最主要的,连他自己也未意料到的是,他在那里“有闲”了,继续了自己的“学业”时代,读了大量的书,找到了创作上的“情人”,爱上它、结交它、模仿它,走进世界最前沿的现代作家的世界,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作,形成自己的风格特色。

这也是创作所必须经历的道路。

环节似乎又是紧紧相扣的,在他写作时,一个重要人物始终在场,为他的小说,找到了能在国内发表的地方。

刚开始老舍的英语说得不像英语,也不像德语,细听才听得出,原来是“华英官话”。他很艺术地把几个英国字匀派在中国字里,如鸡兔之同笼。英国人说得他一愣一愣的,他也把他们说得直眨眼。他们说的他们明白,老舍说的自己也明白,可就是难以顺利地进行沟通。

1924年9月14日,老舍坐客轮到达英国。船停下不动,大家都往下搬行李,他看出来,他也得下去。什么码头,却顾不得看,也顾不得问,省得招人眨眼睛。检查官查完了自己人,才查“外国人”,因此,等了一个多钟头,老舍是最后一个。两个小官把他审了一大套,他说着自己心里明白的话,他俩大概是没能听明白,倒在护照上盖了个戳儿,老舍“看”明白了:“准停留一月Only!”后来由学校宴请内务部,把这个给注销了。他当时想的是,“管它Only还是‘哼来’,快下船哪,别人都走了,敢情还得检查行李呢”。

这一回很干脆,人家问“烟?”他说“no”;人家问“丝?”他又一个“no”。皮箱上便画了一道符,完事。

他又见别人买车票,跟着也买了张;大家走,他也走;反正他们知道上哪儿。他们要是走丢了,他还能不陪着么?

上了火车。火车非常的清洁舒服。越走,四外越绿,高高低低全是绿汪汪的。太阳有时出来,有时进去,绿地的深浅时时变动。远处的绿坡托着黑云,绿色特别的深厚。看不见庄稼,处处是短草,有时看见一两只摇尾食草的牛。这不是个农业国。

大概30分钟后,火车进入伦敦市区,在Cannon Street停住,站台上不少接客的男女,接吻的声音与姿势各有不同,老舍也慢条斯理地下来,艾温士教授已先在那里等候,向着他招手,有了他,老舍感觉上地狱也不怕了。

他们一人一件行李,走向地道车站;坐地道火车到了LiverpoolStreet。这是个大站,把行李交给转运处,人家自会给送到家里去。然后两个人喝了杯啤酒,吃了块点心。车站上,地道里,转运处,咖啡馆,给老舍留下了这么个印象:外面都是乌黑不起眼,可是里面非常的清洁有秩序。后来他慢慢看到,英国人也是这样,脸板得要哭似的,心中可是很幽默,很会讲话。艾教授早一分钟也不来,车进了站,他到了。他想带他上学校去看看,就在车站的外边,想了想,又不去了,因为这天是礼拜,老舍又是长途跋涉,先休息休息吧。赁的房子离伦敦城还有十英里,得坐一段火车。艾温士还告诉老舍,他是和许地山在一块。老舍更痛快了,因为见了许地山还有什么事做呢,除了说笑话?于是二人又上了车,艾温士开始介绍起东方学院。

在英国,名牌大学首数牛津、剑桥,可它们只收基督徒。1836年成立伦敦大学,规定只要交得起学费,什么人都收。学生一万多,下设五十二个学院,东方学院便是其中之一。东方学院分出印度、阿拉伯、日本、中国等系。中文系主任是大名鼎鼎的庄士敦博士。他曾做过中国皇帝的老师,听说是李鸿章的公子李经迈推荐给皇上的,赏以头品顶戴,待遇极高。成为铁杆的保皇派。宣统皇帝下台后,他曾多次热心地撺掇复辟。有一天,皇上穿了身西装,老夫子竟认为有失体统,气急败坏地“激谏”。直到晚年,他都在惦记着宣统皇帝能重登“大宝”。老舍的满族身份,大概对乎庄士敦的意愿。

目的地将到,老舍最难忘的是进了胡同Carnarvon street,那是条不大不小的胡同。路是柏油碎石子的,路边上还有些流水,因刚下过雨。两旁都是小房,多数是两层的,瓦多是红色。走道上有小树,多像冬青,结着红豆。房外二尺多的空地全种着花草,他看见了英国的晚玫瑰。窗都下着帘,绿蔓有的爬满了窗沿。路上几乎没人,也就有十点钟吧,艾温士教授的大皮鞋响声占满了这胡同,没有别的声。那些房子实在不是很体面,可是静寂,清洁。花草,红绿的颜色,雨后的空气与阳光,都让人心怡。它是城市,也是村庄,它本是在伦敦做事的中等人的居住区所。房屋表现着小市民气,可是有一股清香的气味和一点安适太平的景象。

他的寓所在巴威特卡那路18号,是所两层的小楼,门外也种着一些花,虽然没有什么好的,倒还自然;窗沿上悬着一两枝灰粉的豆花。

房子很小:楼下是一间客厅,一间饭室,一间厨房。楼上是三个卧室,一个浴室。由厨房出去,有个小院,院里也有几棵玫瑰。不怪英国史上有玫瑰战争,到处有玫瑰,而且种类很多。院墙只是点矮矮的木树,左右邻家也有不少花草,左手里的院中还有几株梨树,挂了不少果子。

老舍就住在小楼的第二层上。房东是两位老姑娘。妹妹40上下,做过教师,尊敬艾温士教授,感谢他介绍客人。她不能出去做事,就给大家洗衣、收拾房子、买东西、做饭,她的姐姐需要人照顾,其勤苦和独立精神,深为老舍敬佩,他了解到英国社会下层贫民的生活。

他当然立刻见到了许地山,很开心。艾温士先生走后,那位姐姐戴起大而多花的帽子,去做礼拜。妹妹要做饭,只好等晚上再到教堂去。她们都很虔诚,教堂也是她们唯一的交际所在。许地山说,那个姐姐并不能听懂牧师讲的是什么。她们的父亲是开面包房的,死时把买卖给了儿子,把两所小房给了二女,算做嫁妆。可姐妹俩在父亲死后,就断了出嫁的念头。姐妹俩卖出一所房子,把钱存起吃利;住一所,租两个单身客,可以维持生活。哥哥不管她们,她们也不求哥哥。

路上慢慢有了人声,多数是老太婆与小孩子,都是去做礼拜的。偶尔也跟着个男人,打扮得非常庄重,走路很响,是英国小绅士的味儿。邻家有弹琴的声音。

饭做好后,姐姐才回来,她傻笑着。许地山故意问她,讲道的内容是什么。她说牧师讲得深,都是哲学。

饭是大块的牛肉,半生不熟,由这天起,老舍看到牛肉就发晕。他说:“英国普通人家的饭食,好处是在干净;茶是真热。口味怎样,我不敢批评,说着伤心。”饭后,什么声音都没有,许地山也不讲话,寂静使老舍想起了家,开始写信。许地山则拿出账本来,写他的小说。

许地山毕业于燕京大学,是位比较有影响的作家,曾留校任教,在老舍之先出国留学,拿到美国的硕士后,又到牛津研究宗教,两年后拿到硕士学位,就回了国。

现在因为没开学,就在伦敦住几天,写写小说。他是个性格随和,爱说笑话,知道什么说什么,毫无保留的人。他有时很厌恶外国人,连英国人喝汤时不准出声,都当作愚蠢可笑。这影响了老舍看待外面世界的态度。毕竟,他不是出来读大学,无需由学生向成人期过渡,而是做教师的,在社会上已有过六年的工作经历,是一种成年期的再社会化过程,在其中融合两大文化与生活方式。

P60-66

序言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老舍是北京人,在腊月出生。这首童谣写的正是北京腊月的习俗,写的是一年里中国人最吉祥、最喜庆的日子:脸上挂甜笑,风中飘醉香;逢人说好话,遇事各顺让。家家户户忙进忙出,烧鱼肉、蒸馒头、贴喜钱,无非就为正月过年那几天,能够安然坐下来海吃海喝海玩一阵子,不知不觉间,就把过去的一年,埋入了其乐融融的光阴深处。证明人之为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痛苦、不幸,但他们又都是向“喜”而生,愿意苦中作乐,怀了感恩的心,在知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

北京人自然就与其他地方的人有了区别,他们有着特殊的灵气、坚韧的性格特征,端赖这里的宫殿、城墙、阁楼、茶馆、酒店、山水、胡同……赋予。

北京是古都,在她的北部、西部和东部,群山绵延,壁立环拥,南接千里大平原,地位显要,占领了她,就等于拿下了长江以北的广阔天地。因此,建城至今三千余年,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使北京人见惯了王朝的兴亡更迭,见惯了王侯将相一夜里沦为阶下囚、马前卒的戏剧人生,也见惯了草民百姓转眼间蟒袍加身的激情场面。北京人的命运,多半已和这座城市结为一体。

老舍笔下的北京,正是一座苦难和荣耀并存,有着深厚历史意蕴和皇城血统的老城。

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天然就带了国都皇城的优厚基因,典型的北京男人无论贵贱,在外地人面前,便自觉不自觉地自命为大爷,享受、嬉戏人生;出门独处时,则内方外圆,如同这里的城墙,进可攻,退可守。即使关注政治时局,也仅仅为了更好地回避厄运,作乐消闲。他们并不太愿意承担什么社会责任。

老舍成人、立身基本上是在英国和山东等地完成的,他身上独立自强的成分居多,大爷的脾气未曾染上,创作时,他才能跳出其外对北京的风土人情进行反思、观照,并提升到国民性的高度,加以鞭策、拷问。可以说,他是描写老北京社会民俗风情的第一把好手!

“一城北平,半城胡同”,胡同里门前斑驳了的兽头,磨去了棱角的雕花石刻,诉说着昔日的繁华,青砖灰瓦,折射出老城的朴素典雅。

赤日炎炎下,胡同里一声“喝碗真叫凉哎……”把人的口水都吆喝出来了,各式各样的吆喝声里,也穿插了京腔京韵,胡同口常飘出一两句:“我主爷起义在芒砀,拔剑斩蛇天下扬……”

全聚德、便宜坊的烤鸭,月盛斋、天福号的酱肉,丰泽园的海鲜,白魁老号的烤羊肉,都是达官贵人的饕餮;南来顺的清真小吃,都一处的烧卖,信远斋的蜜果,通三益的干果,天兴居的炒肝,小肠陈的卤煮火烧,馄饨侯的馄饨,瑞宾楼的褡裢火烧,皆为寻常人家的奢侈品;而两块王致和豆腐乳,几个窝头,冬天熬锅白菜,夏天一碗酸梅汤,胡同里的人就能吃得舒舒服服,熨熨帖帖。

吃不厌的是炸酱面,逛不厌的是西山,时光随着胡同口古槐的树荫慢慢移动,静静流淌,北京市民保守、平静、悠闲、安分守己的心态,却保持了上百年。

它们都已经作为了老舍生活里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静静地影响、主导着他的文化生命的走向。

老舍也属于“五四”那一代作家群,虽然他真正出道是在20世纪30年代,距离五四运动爆发已经10多年,但他对中国文化作出的贡献,却是不可估量的。

这个运动一般被认作中国的文艺复兴运动,一夜间知识界作为一个群体,似乎昏睡醒来,纷纷走上前台,提炼出明确的口号,凝聚成一股向前谋发展、求变革、思创新的势力,办报兴学,开启民智,锐不可当。其实内中有盲区,给未来中国社会的发展走向埋下了祸根,也造成了福音。此后,“革命者”走上前台,“革命”与“启蒙”成为两大主流,分流而下。时人总体上的精神氛围自然就是昂扬、积极的,同时也是偏激、暴烈的了。

至于外部的局势,中外“诸侯”在中国各地、各块割据,引致数十年社会的动荡不安,打破了王朝大一统时期的僵化格局,解体、重组(革命)成为时尚,带给文化人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类于春秋战国年代的“百家争鸣”,即使条件、设施差,在当时精英们的意识里,也没有太多的影响。于是历史前台上星光璀璨、英姿飒爽——在打碎一切旧秩序的世界里,他们获得了一个相对独立的“黄金年代”,来确立新规范,建立新文化……

老舍有幸,生于并主要成之于这样的年代。

后记

我初中时,喜欢老舍先生的作品,是读了他的《月牙儿》,感觉这是天底下最美的文字,最纯的感情,完全一个晶莹如水的冰凉世界,很对合我那时的心境。虽然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女主人公,身上带有他初恋情人的影子,作者追思这个人物,倾注了不可测算的情意,才让我对她的命运结局,如此动容悲切,莫名所以。之后,我看了他的《正红旗下》,便无条件地把老舍排在和《红楼梦》作者同一位置上,他们成为我早年生命里,“红”色的“双子星座”,闪闪放光,滋润、培植着我自身的创作土壤。

这两位大家又都出身满族,故乡是北京,若干年后,我同样来到北京定居,自然有了进一步亲近的机会与条件。

十多年前,在西安念大学,我这个立志写小说的人,就专心研究过《红楼梦》和她的作者,写过一部小书,把它提炼成两篇文章,分别发表在1996年第7期《读书》杂志和2001年第7、8合期的《书屋》杂志。而2001年7月研究生毕业,我觉得对《红楼梦》的痴爱,是可以暂时作一个小结了。

独对另一个“星座”——老舍先生,我感到自己从他的艺术世界里,汲取的养分尚不够,于是从2002年起,我投入许多时间,阅读、分析老舍及其相关作品,顺带着对他这个人进行了研究,写过不少文章,先后在《社会科学论坛》《闲话》《良友》等杂志发表,反响都还不错。算得边研究、边学习,提升自己小说创作能力的一个途径吧。

我认为,老舍先生这个人以及他的作品,都是值得一做再做的话题。他人生的几次重大转折期,冥冥之中如有神助,仿佛天生着他就应该脱颖而出。

老舍的父亲虽然早逝,却有了一位大叔刘寿绵,能够代替“父亲”的位置,适时救助他、培植他。后来刘大叔皈依佛门,想必认为“生本不乐”,他想着早日脱离这个苦世界。

而另一位对宗教,尤其对佛教、道教卓有建树的人物许地山,又在老舍一个人摸索创作时,和老舍住到一起。“他的故事多……他谈一整天并不倦容,大家听一天也不感疲倦。”他告诉老舍许许多多关于自家那个做了和尚的舅父的事,进而谈禅宗。还给老舍开出几十部“佛学入门必读书”。知道老舍写起小说后,他鼓励他接着写下去,又帮他找到发表的地方。老舍对他也时有请教,“他知道什么便告诉我什么,没有矜持,没有厌倦”,他是“我的最好的朋友”。

老舍之能出国,彻底改变命运,则起因于他受洗人教,成为一名基督徒。可见得“主”,一直是恩惠于他的。

老舍所属的满族,经过两百多年的熏陶,里里外外都已经“艺术化”、戏剧化,从而“宗教化”了。

在中国人的生活里,宗教意识比较淡薄,比较世俗化,至多只是个陪衬性物事,远不如信仰伊斯兰教、基督教、佛教等宗教的民族那么不可或缺,那么重要。因此,中国人的“宗教”都糅合在社会风习中。我们敬鬼神、拜祖宗、祭天地,相信因果报应,可以把关公和观音摆在一个案头上烧香磕头。

可以说:我们这个民族的生活是艺术,“宗教”也是艺术。老舍恰就成为了描写故都北京和满族社会风情艺术的第一把好手!

他的好友许地山的作品,都是揭示这个苦难世界的,其小说集《缀网劳蛛》,一般都带有浓郁的宗教意味,多以女性为主人公;老舍的艺术世界,同样以“苦难”为中心,但他的“主人公”却是故都人情和风习。

老舍的结局是一个谜,或许永远会扑朔迷离,永远没有答案,然而它加强了后来者探究、挖掘的兴趣……

需要说明的是,本书资料来源面比较多,文中都尽量标注出处;作者特别要感谢在这方面为此付出许多劳动和心力,给我写作带来极大帮助的舒乙、林斤澜、邓友梅、关纪新、程绍国、傅光明、徐国美、陈学建、杜士玮、陈徒手等先生。

由于国内传说老舍先生如果不去世,1960年代就很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是《猫城记》等等,我特地请到远在美国的北明女士,把她和瑞典诺贝尔文学奖评委、汉学家马悦然先生的文章发来,全文加以引用,大抵已很接近事实。

本书的写作,是应东方出版社王怡石女士之约而成。初稿写就后,她经过细致的阅读,提出许多意见,包括适当增加的内容,文中不恰当的说法,直至图片的选用等等,事无巨细,体现了她的认真和热情,也避免了不少的遗憾。在此我向她致以诚挚的谢意!

蒋泥

2008年8月8日激情奥运时,北京

书评(媒体评论)

老舍和我们来往最密的时期,是在抗战时代的重庆。我们都觉得他是我们朋友中最爽朗、幽默、质朴、热情的一个。

——冰心《又想起了老舍先生》

老舍是属于全国人民的,首先是属于北京人的。

——汪曾祺《老舍先生》

老舍是一个讽刺小说家,对国家对社会对人牛的态度都以讽刺出之。然而决不如鲁迅那么刻薄,反而令人觉得他是一个可亲可爱的长者,这或者要感谢他那北方人的忠厚气质。鲁迅小说里没有一个好人,老舍小说里的李子荣、张大哥、丁二爷,都十分可爱。他口角边虽常常挂着讥嘲的笑意,眼里却蕴着两眶热泪。

——苏雪林《幽默作家老舍》

新中国建国后,十七年的岁月里,老舍得到人人注目的荣誉、地位、职务,他曾代表新中国出访不少国家,也出席各种国际活动,他在文艺界多种领导机构中都有头衔儿,又是全国人大代表,是备受尊重的名人。但他的艰难路程和内心的苦闷却少为人知。这里蕴含了悲剧的实质。它留给后人许多启示。

——葛翠琳《魂系何处——老舍的悲剧》

他确实有一些问题难以理解,他只有横下一条心,一死了之。这样的问题,我们今天又有谁能理解呢?我想,老舍先生还会想到自己的朋友。所有这些都是十分美好可爱的。对于这些难道他就一点也不留恋吗?决不会的,决不会的。但是,有种东西梗在他心中,像人毒蛇缠住了他,他只能纵身一跳,投入波心,让弥漫的湖水给自己带米解脱了。

——季羡林《我记忆中的老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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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1:27: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