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之为奇迹，任何人一见即知……令我们“嗅出”奇迹的鉴赏力与生俱来，是一种代代相承的感受能力。

七大奇迹大都建造于古典世界发生变迁的时代，连同它们表达的种种热望与追求都有着确切的起源。

世界七大奇迹包含着两个故事：第一个是关于它们在古代的真实面目的故事；第二个是其后它们作为宏伟的象征和竞争的符号的历史……

世界古代七大奇迹象征着西方在前基督教化时代的一切重要而神秘的元素。约翰·罗谟和伊丽莎白·罗谟夫妇利用古代作家著述和现代考古技术，重新塑造了这些迷失于历史烟尘中的重要建筑的形象。这部著作讲述了“奇迹考古”的故事；旅行家和学者如何因这七大古老建筑而联系在一起的故事；奇迹本身的故事——它们被创造和破坏的历史。作者还重新迻译了古代旅行家的记述，这些旅行家飘洋过海，徜徉在神话般的建筑中，对它们发出惊奇的赞叹。

导言

第一章 宙斯像

 宙斯的比例

 帕台农神庙

 天神的意旨

 神殿与王座

 菲迪亚斯

 塑造宙斯像

 萦绕拜占庭

第二章 罗得岛巨像

 想象与传统

 巨像之所在

 奇迹的造就与毁灭

 赫利俄斯的头颅

 御用雕塑家

 梵蒂冈旭日

第三章 亚历山大里亚的灯塔

 扬帆直入亚历山大里亚港

 法罗斯岛上的灯塔

 古埃及渊源

 魂兮归来

 月神之接引

 爱抚的火焰

第四章 摩梭拉斯陵

 城市与君王

 幽暗的地道

 城堡中的陵墓遗迹

 派西奥斯：建筑师的荣誉

第五章 空中花园

 尘土巴比伦

 孤悬之意象

 天堂的源头

 学院与橄榄树丛林

第六章 以弗所的阿耳忒弥斯神庙

 以弗所的发现

 女神的微笑

 近月点

 古典世界的结局

 阿耳忒弥斯的珍宝

第七章 金字塔与奇迹的崛起

 奇迹的诞生

 金字塔图解

 神秘的金字塔学

 约瑟的谷仓与诺亚的方舟

 西移的脚步

 奇迹的复兴

 黑暗的另类抉择

 奇迹的幽灵

 理性的限度

附录 拜占庭的菲洛之作：《关于世界七大奇迹》

宙斯的比例

这位天神由黄金和象牙雕就，踞于王座之上。他头上的花环恍如橄榄嫩枝编成，右手所持的胜利女神，其手握的缎带及头戴的花冠，亦由黄金和象牙制成；左手所持节杖饰有各色贵重金属，上栖一头鹰。天神所着平底便鞋用黄金打造，所穿长袍亦然，长袍上绣着各种动物形象和洁白的百合花朵；王冠华美灿烂，镶着黄金和珠宝，嵌着黑檀和象牙。

帕萨尼亚斯《希腊志》，卷五，I，Ⅺ，1－2（公元150年）

古往今来人类创作的最大的室内雕塑之一——七大奇迹中的宙斯像，系公元前435年左右在希腊南部的奥林匹亚，由雕塑家菲迪亚斯创造。这尊雕像用厚木板制成，工匠先把厚木板安放在巨大的木制脚手架上，然后通体覆盖象牙和黄金，象牙为躯，黄金为袍。这种手法便以“黄金象牙雕刻法”之名为后世所知。对希腊人来说，这座高约四十英尺、居于他们民族圣殿最神圣处的巨型雕塑，乃是他们统一的象征。  不过，这种统一是希腊人散漫且政治分裂的文化在现实世界中从来不曾真正实现的。

宙斯像对罗马人也具有同样的意义。罗马人把迥然不同的希腊社会的散珠编织进罗马帝国的经络。对他们来说，奥林匹亚神殿内的这尊雕塑，正如西塞罗所言，似乎受到了“一种特别卓尔不群的美丽形象”的启迪。据说，罗马帝国那些下场悲惨的皇帝们在遇刺前夕，都曾梦见过这尊宙斯坐像。虽然对地位不那么显赫的凡胎肉骨而言，梦见这位天神，“看见宙斯本尊正合我们所想象的样貌；或者看见宙斯的雕像，其装束与平常一样，这对国王或富人都是件好事。它会加强国王的好运，增加富人的财富。它预示着病人会复原，对其他人而言也预示着好兆头。”宙斯像既蕴藏着如斯威力，也就难怪卡利古拉皇帝…的工匠前来拆除宙斯像运往罗马时，宙斯像“捧腹大笑，笑得脚手架轰然倒塌，工匠四散奔逃。某个名叫卡修斯的人适时出现，声称他梦中奉令向宙斯祭献一头公牛”。几天后，地位不稳的卡利古拉皇帝本人也被“拆除”——被身边惊恐的卫兵所谋杀。在临终前几个小时，卡利古拉皇帝宣称头天晚上曾梦见“他上了天，紧挨着宙斯的王座站立，被宙斯右脚大拇哥踢了一下，一头栽下尘寰”。

古代世界把这尊象牙和黄金雕就的宙斯像看得比其他任何奇迹都更了不起，认为它美妙绝伦，超越了艺术，其形象具有无可抗拒的力量，以至于丰富了宗教自身的本性。正如拜占庭的菲洛在写作《关于世界七大奇迹》时所言：

其他六大奇迹的妙处，只不过令我们惊叹；这一件的妙外，却令我们诚惶诚恐，五体投地，因为其技艺运用之不可思议，仿佛宙斯的形象具备了神性。这件作品带来了赞美，其不朽的声名带来了光荣。

菲洛，3，3

这件宏伟作品的创造者则获得了高于其他所有艺术家的荣耀。仍如菲洛所说：

克罗诺斯是天神宙斯的父亲，而菲迪亚斯是艾丽斯城的宙斯的父亲……希腊往昔那些黄金时光啊！在那个时候，她（古希腊）在神祗世界的财富超过后来任何时代其他任何民族的财富；在那个时候，她拥有一位艺术家，其不朽之作令所有后来者甘拜下风；在那个时候，有可能向人类展示诸神的模样和外表，而这是其他时代永不可能看到的。毫无疑问，菲迪亚斯是奥林匹斯山的冠军……

菲洛，3，1；3，4

难怪在菲洛的时代，这座当时已有两百年历史的雕塑仍然被列为七大奇迹之一，并且是三件稀世奇珍中的最后一件——另两件是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和埃及的金字塔。这三件珍宝代表了最古老文明的三个中心。

与当时其他绝大多数作品一样，菲迪亚斯灿烂的宙斯像老早就从人间消失了。但是，就像魅力十足的神话，记忆仍然萦绕徘徊。这尊无迹可寻的雕塑自古以来在西方一直被当成完美的化身、黄金时代的标志、智慧之眼施用魔法进行的创造，它是灵与肉奇迹般的结合。人们相信，曾有这么一段短暂的时光，古希腊人对灵与肉的结合臻于完美的平衡。古籍中对罗得岛巨像的描述成为美国工匠铸造自由女神铜像的典范和灵感来源。同样，关于菲迪亚斯的宙斯像的文字记忆也给建造华盛顿林肯纪念堂的雕塑家以启迪。此时，西方雕塑家已经和这些不复存在的雕塑进行了好几个世纪的比赛，这些雕塑的存在只不过或如古代旅游手册里热情的涟漪，或见于古罗马帝国战利品拍卖记录，又或隐含在古代艺术品鉴赏家沉默的渴念里。即便在长达一个多世纪的考古发掘之后，一些小型雕塑艺术馆可能收藏了这些被湮没的原物的残片，但也只有其中三四家展出了残剩的真正的古代作品，另外七八家艺术馆里则充斥着晚期拙劣的仿制品，人们只能凭古代文字记载辨认出这些仿制的雕塑。P9-12

世有七大奇迹，人人皆曾听闻，然一一亲睹者寥寥。欲尽观之，须赴域外，至波斯，越幼发拉底河，往埃及，于希腊伊利亚人处盘桓些许时日，谒卡里亚…之哈利卡那苏斯，扬帆抵罗得岛，并游历爱奥尼亚之以弗声所……

拜占庭的菲洛《关于世界七大奇迹》，作于公元前225年，埃及亚历山大里亚

欧洲人在中东的首批考古发掘挖出了世界七大奇迹中的两个：1856年在哈利卡那苏斯发现摩梭拉斯陵墓；19世纪60年代在以弗所发现阿耳忒弥斯神庙。这些所费不赀的考古事业不仅宣布伟大的艺术作品重见天日，古老奇迹的遗存被眼见为实；也为一个已经消逝的世界提供了牢靠的证明。这个一去不返的世界曾经创造过热烈多情的诗歌与散文、万花筒般的优美意象和琳琅满目的休闲题材，而这些创造在将近两千年时间里，一直刺激着西方人想象力的发展。

奇迹之为奇迹，任何人一见即知。事实上，报纸时常请读者投票选出现代奇迹的新名单。这些现代奇迹之于今天的我们，就像首批名单上的七大奇迹之于菲洛时代的人们一样，都激发出了同样的反应。乍看起来，七大奇迹的故事、人间奇迹这样一个观念，似乎深深地埋藏在我们心里，以至于如今许多人干脆就称之为“人性”。其实，这种令我们“嗅出”奇迹的鉴赏力显然是与生俱来的，是一种代代相承的感受能力。七大奇迹和它们所表达的种种热望追求都有着确切的起源。因此世界七大奇迹包含着两个故事：第一个是关于它们在古代的真实面目的故事；第二个是其后它们作为宏伟的象征和竞争的符号的历史。这是历史的真材实料历经千年流变及缓慢地酝酿发酵，所形成的对昔日想象和未来抱负的一份浩瀚的分类目录。

和其他众多深入人心的形象与观念一样，世界七大奇迹名单的确切起源现已无从知晓。提及七大奇迹的古典作品浩如烟海，但多数古籍在谈及七大奇迹名单的作者时都语焉不详，对七大奇迹名单的创作日期也说法不一。这些古籍只不过强化了这样一种印象，即世界七大奇迹早就家喻户晓，但很可能和现在一样，当时也很少被一一细述。有可靠写作日期的文字资料表明，七大奇迹名单的第一个完整的现代版本在意大利面世的确切时间是1608年，即不到四百年前。更有甚者，从那以后，到19世纪出现大规模印刷和普及教育之前，七大奇迹名单一直没有固定不变的版本。这些情况还模糊了一些基本事实：从公元前3世纪拜占庭的菲洛时代起，对受过教育的西方人来说，世界七大奇迹名单就是一种常识性的东西。尽管岁月如梭，世纪流转，名单上的各种奇迹可能变来变去——事实上，有时候这些名单列举了十个甚至更多的奇迹——但一般来说，这些奇迹全都获得了“世界七大奇迹”这一历史悠久的称号。

描述世界七大奇迹的古代文献有两份最为重要，一为拜占庭的菲洛(Philo)所作；一为约八百年后甚至更晚，贾罗的比德所作。长期以来，这两份文献一直被断言？昆人了次要作者的手笔。当然，与所有古代作品一样，它们均系手写而成，并被分别誊写副本，在此过程中可能遭到窜改或渲染，导致其原始作者身份几乎无从考证。像对待许多历史记载那样，我们最终把普遍认可的说法作为研究依据。这两份文献，不论究竟是否菲洛或比德所撰，在七大奇迹这个观念的演变过程中，都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还可以断定的是，它们首次形诸文字的时间，大致就在这两位杰出学者生活的年代。

无疑，菲洛的名单是其中最重要的。虽说现存某些古代奇迹名单也令人信服，其年代甚至可能更久远，但和菲洛的名单相比，它们不论在篇幅、诗意还是所含信息量方面都望尘莫及。菲洛所作《关于世界七大奇迹》这篇精彩文章被保存在一个精美的拜占庭手卷中，由德国海德堡大学收藏。本书附有休·约翰斯通对这篇文章的最新英语译文。人们之所以猜疑它的真实作者另有其人，主要是因为文中美妙的“华丽修辞”。在某些学者看来，这种文风与菲洛这样在希腊化温室般的古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钻研的人，是格格不入的。不过，这篇文章的核心内容看来具有足够的真实性。五十多年后，丹尼斯·海恩斯——第一位研究这篇文章的学者——在细读其中部分内容后评论道：“我认为，只要带着开放的心态阅读这篇文献，谁都会承认它出于具有古希腊晚期风格的一位修辞学家之手，其叙述具有令人惊讶的连贯性和可信度。人们很难相信它没有良好的希腊化渊源。”而就在希腊化时代，这篇文献已足以令人信服，因此被人从古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带到北方的拜占庭，在拜占庭被誊录副本，又被带到西欧，先后辗转于瑞士一座修道院、文艺复兴时期一位印刷商、海德堡宫廷和梵蒂冈的图书馆中。之后，它又从罗马被带到拿破仑统治下的巴黎，并在维也纳会议…召开后，最终得以重返海德堡。

称菲洛是“拜占庭的菲洛”，为的是把他和古代所有与他同名的人区别开来。据推测，我们的菲洛来自今土耳其博斯普鲁斯海滨一个同名城市，后来渡过地中海，生活在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在菲洛的时代，亚历山大里亚是世界的大都市中心。对菲洛最恰当的描述，是把他称为一名在图书馆工作的工程师、一位秉承强大的亚历山大里亚学术传统的饱学之士。他擅长机械实验并写下了自己的推断。菲洛对七大奇迹的物理学思考，是真正的关于“如何去做”的内容，令后人产生了广泛的兴趣。菲洛生活的古老世界如今已荡然无存，但在那个世界，人们似乎想建造什么，就能够建造什么，这使得菲洛的思考更加富有魅力。

和其他所有传统的七大奇迹名单一样，菲洛的名单不包括他本人所在城市的奇迹，即所谓的亚历山大里亚法罗斯灯塔。这座灯塔直到后来法国图尔的格列高利和英格兰贾罗的比德编纂奇迹名单时，才被收录其中。格列高利和比德编纂的名单是当今标准的奇迹名单。绝大多数传统名单仅凭巴比伦墙之名，就把巴比伦墙算成奇迹之一，与传说中的空中花园相提并论。不过，即便在菲洛的时代，巴比伦也是一个遥远的梦，一段毕生的旅程。菲洛列举的奇迹绝大多数都坐落于他自己的狭小天地里，散布在东地中海沿岸的各个城市。这是一个紧凑而富饶的希腊化文明圈，其中心是秩序井然的公民社会；而其边缘地带则混乱无序，分布着野蛮人和种种可怕、危险的东西。菲洛列举的七大奇迹包括两座雕塑，在罗得岛——海上各条航线的中心，耸立着其中一座雕塑，即罗得岛巨像；在罗得岛东南六十英里处，坐落着位于哈利卡那苏斯的摩梭拉斯陵墓，各种奇迹名单都把它列入其中；由此往北六十英里，是以弗所的阿耳忒弥斯神庙——另一个奇迹；而从罗得岛往西航行三百英里左右，你会看到邻近奥林匹亚的港口，那里有用象牙和黄金制作的巨大的宙斯像，是所有奇迹中最受崇拜的奇迹。菲洛的名单就像一名古代水手讲述的故事，又像一位足不出户的工程师对附近港口种种令人难以忘怀的事物的描述，同时点缀着用一些遥远的沙漠梦幻缀成的花边。那些遥远的沙漠梦幻，都是人人期盼前往观看的传说中的意象。正如在古希腊一场盛大的宴会中，某位宾客记录的桌边闲谈：“巴比伦的牡蛎养殖场，紧挨着空中花园，这里有造化中最美妙的海味，每枚贝壳都含有珍珠。”

菲洛虽是位工程师，他的兴趣却从不仅仅局限于技术领域。对他来说，机械只是创造奇迹的手段而已。在那个时代，菲洛的奇迹名单是革命性的。它强调了古代世界里一种崭新的态度，标志着可能是人类自首次使用金属以来经历的最伟大的转变。他对世界七大奇迹的选择，是一种世俗文化的产物，即把奇迹本身从神祗的世界拉回到地面的尘世。这部分是对奇迹的再定义，部分也是对人类的再定义。菲洛和他的同时代人在从事着一种“盘点宇宙储蓄”的工作，他们四下游历，试图发现宇宙中人类的新位置。和多数古代宫廷不同，在菲洛时代的亚历山大里亚，就像在当时所有大型贸易城市一样，国王的宫廷不曾为确保王国秩序和成功而没完没了地举行各种仪典。这些新宫廷里，俗世之人济济一堂，从国王、朝臣、钱商到士兵，各有各的雄心壮志。像菲洛这样的人相信，人类活动，如创造财富、征服帝国、建造伟大建筑和创作杰出的文学作品，其本身可能就是奇迹般的行为。这种信念现在很普通，而在当时却很新颖。据说，那个时代攻城掠地的英雄亚历山大大帝尊崇流浪的盲诗人荷马的作品胜过一切，把手中的荷马史诗抄本收藏在一个非常珍贵的盒子里。

回顾公元1世纪之后的那些日子，一位古代作家很高明地注意到，尽管古希腊哲人们创造了关于井然有序的人类社会的梦想，但这些梦想的实现却是靠亚历山大将他们的理论付诸实践。实际上，七大奇迹中的每一件都以某种方式和亚历山大大帝的传奇形象联系在一起。它们全都位于亚历山大缔造的短命帝国疆域之内，并实际上勾勒了这个帝国的范围：亚历山大建立了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即灯塔之城；强攻过哈利卡那苏斯，即摩梭拉斯大理石陵墓所在城市；罗得岛巨像则按照他的模样雕刻而成。还有，亚历山大死在巴比伦，即空中花园所在的城市。要发现隐藏在金色神庙和空中花园奇妙意象背后的真相，我们必须踏上亚历山大走过的部分旅程。这些古老的奇迹名单是亚历山大的子民周游古代世界之后开具的，他的子民用全新的眼光审视了这个世界并重新做出判断。

在某些方面，亚历山大大帝及其军队与哥伦布及其后继者十分相似，因为他们都试图把一种新秩序强加给另一个世界。七大奇迹的时代，也正是古老的东方农耕文明与不断拓展的希腊经济第一次发生冲突的时代。七大奇迹中的大多数，同时也在恣意宣扬这种新的英勇的生活方式。它们简直就是一种崭新的公民社会架构的主要元素的最佳范例，是这个星球上每个现代城市的鼻祖。对七大奇迹中的绝大多数，我们如今只能从考古学家挖出的一个个规规矩矩的长方形大坑里略窥风采，而对它们的发掘却揭示了一个梦想的根基。这个梦想的力量是如此之强大，以至于它的种种意象至今仍萦绕着我们，影响着我们。这，就是七件古老事物的故事，就是它们在我们脑海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