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十年。我与高嘎。我们生命的漫长。宇宙的一瞬。即使被炸碎,亦应绚烂。虽然,不过终将消失,似,从未璀璨。但,我们的灵魂,曾经升到过天空,已然高贵。爱上高嘎。爱上爱情。我自己成为自己的天空。我在天空之上。亦在天空之下。我再不是别的任何什么的暧昧存在……
世纪之交的十年,一个女人经历了三次情感变更。十年里,她在东两方数十座城市间交替逗留,她在三个不同类型的男人之间生活和思考。老实的阿宽离开了她;面对算计的文森,她却选择主动地离去;她与文弱的高嘎青梅竹马,他们一再离分,但又时常相见。《十年》,这部都市人的情感见证,其中充溢着一个女人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在密布着欲望和诱惑的十年里,她的内心充满了善意,她在义无反顾地追寻着属于自己的生命情感。
时空旖旎。穿越。罗马。一个时代。古斗兽场。游走其间。自来旧吧,喜古朴。闭目,竭力想象彼时现场。人与兽。声音交错,回响。清澈的天,硬朗石质建筑,裹了粗麻布的观众,赤脚,草鞋,与诸神近。精神视觉身体的盛宴。繁华。无需倚赖霓虹。独自豪迈。他们为人类的初始命名。我们源自那里。人潮涌动。想要站稳自己,却还是趔趄。不得不睁眼,给自己寻找饱满。
长衣女子,斑斓彩色,黑色,黑眸,拉我的胳膊,拽我,叽里咕噜地说。我求救嫁到意大利的喜儿,问,她要干吗。
拍照喜儿,冲过来,说,她要给你算命。
我说,哈,谁要听。
那女子又说,喜儿翻译给我,她是吉普赛人,她说她就要给你算,不要钱。
我说,我不信。
吉普赛女子急,说,你一定让我给你算。
喜儿要替我拒绝,我瞬间变了主意,说,给你算。
吉普赛女子笑,牵我到角落,说,你将近四十岁,经历三个男人,一个老实,一个算计,一个文弱。
我诧异,请她继续。
她说,老实的离开你;算计的,你离开他;文弱的,你们~再离分,但你们还会再见。喜儿说,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
吉普赛女子说,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我说,前面说的都对,独这个错了。
女子急,说,真的,他没有死,你们还会再见。
喜儿说,那你告诉我们,他活着干吗。
女子说,他与上帝一起。
我笑,说,他没有信仰,也不是信徒。
喜儿接茬,说,如若你说他死了,倒是可能与上帝一起,你又说他没死,他怎么跟上帝一起,你自己前后矛盾。
女子生气,摇头,说,千万别轻视你听到的预言。预言会帮助你的命运。
喜儿说,那个人他确实死了,无需预言。
我说,或许没死。
喜儿说,马赛,你跟她一道疯吗。
我说,我没有见过他的尸体,没参加过他的追悼会,亦无面对面地道别,我一直当他活着。
喜儿说,如若你当他活在你心里,我无话可说。
我拿了钱给那吉普赛女子,说,给你的,谢谢。
她坚决不要,说,请相信我,我看得到那一幕。
我说,你在西,何以能洞穿我东方的迤逦。
她说,宇宙万物只有一个上帝,只是叫法称谓不同,那个上帝掌管一切喜怒哀伤,无人逃脱。
喜儿欲辨,女子已转身,淹没人群。罗马。本该蜜月的地方,却遭遇预言。
喜儿说,嘁,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但愿吧,但愿她说得对,高嘎没有死,高嘎还活着,但愿我们还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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