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警营四季长篇系列”之三，是陈艳军继《暖春》、《酷夏》之后又一力作。陈艳军曾发表短篇小说、报告文学等近五十万字。其中，短篇小说《明天执行枪决》获首届金盾文学奖。本书是一本长篇小说，讲述了以栓子为代表的警营第三代的成长经历。

陈艳军曾发表短篇小说、报告文学等近五十万字。其中，短篇小说《明天执行枪决》获首届金盾文学奖。本书是陈艳军的经典力作，讲述了以栓子为代表的警营第三代的成长经历。

栓子娘把饭菜端上了桌，栓子才从里屋出来，两只眼泡肿肿的，像害了场病似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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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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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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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栓子，山里的蘑菇出来了。香保说。

呵！栓子明白了，香保是想邀他上山去采蘑菇。阳树沟山上的蘑菇可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到了秋天，山上的野蘑菇遍地都是，鲜的好吃，晒干了的炖肉也好吃。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阳树沟的人都要上山采蘑菇的。香保采蘑菇可真能，去年秋天，栓子和香保上山采蘑菇，一上午的时间，香保采了满满一篮子蘑菇，而他采的蘑菇连篮筐底儿都盖不上。后来，香保把她采的蘑菇倒了一半在他的篮子里。那次上山的时候，栓子对香保说。他不是采蘑菇的料，以后不采蘑菇了。今天，香保又来邀他采蘑菇，难道香保把他去年说的话淡忘了？

栓子，那就不去薅草了，跟香保采蘑菇去吧。栓子娘看着香保说。

栓子觉得采蘑菇的活儿比去坡地里薅草好，坡上太阳火辣辣地烤，人浑身上下的汗像流油似的；采蘑菇的活儿咋说也在林子里转，有树有阴可以遮挡太阳。还可以到沟沟里的小溪旁纳凉。再说，有香保在身边话儿也多。他可以看香保的腰身，听香保格格的笑声，有时候近了还可以闻到香保身上的汗味儿。

栓子抬起头看了看娘。栓子爹不高兴了，说坡地上的草实在该薅了，不然就要耽误了庄稼。栓子望着爹那张被旱烟熏黑了的脸，把头埋了下去。娘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筷，香保则站在一边不说话，两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垂在胸前的辫子。栓子抬眼看了看香保，又看看爹的脸，爹的脸上愈发黑了。

香保。你家活儿完了？栓子爹吸着旱烟问。

香保点了点头，眼睛却望着栓子。栓子站起来，趿着拖鞋走到大门口，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香保跟到大门口。栓子，去不去呀？香保睁着两只大眼睛问。

栓子点点头，挎上竹篮子出了院子。香保转头看了看栓子爹，跟着栓子走了。栓子娘看着栓子和香保走远了，摇着头叹口气对栓子爹说：这娃心里空落，让他和香保一起去散散心也好。娃儿嘛，能干啥活儿哩。

栓子爹吧嗒吧嗒抽几口旱烟，睁眼看了看栓子娘没有说话。

栓子爹在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栓子娘做好饭，到院门口搭着凉棚看了好几次，觉得无事可做，就想起了给栓子表舅爷胡磊打电话的事。栓子娘拨了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而且接电话的正是栓子的表舅爷胡磊。栓子娘的亲舅舅和胡磊是嫡亲姨表兄弟，胡磊没参军的时候，栓子娘去看舅舅，必定也要去看胡磊。那时候，几家人走得格外的亲，虽然胡磊和栓子娘一般大，但是栓子娘很尊重胡磊，见着面都是表舅表舅的喊得格外亲热。有一年，胡磊家闹了水灾，房屋被冲垮了，胡磊在栓子娘家住了大半年才走。胡磊家重新盖房子的时候，栓子娘还去胡磊家帮了半个月的工。后来胡磊当兵去了，栓子娘就很少见到胡磊了，特别是舅舅和外公外婆去世之后，栓子娘就和胡磊家断了来往。不来往也就生分了。加上农村的活儿忙人也累，白天干完活，晚上回家倒头便睡，慢慢地栓子娘也就记不起胡磊来了，要不是栓子想参军，栓子娘怕是不会记起栓子有个表舅爷在云阳城里当官。栓子娘在电话里给胡磊说了半天话，胡磊才记起栓子娘是谁。胡磊知道栓子娘是谁了，说话变得热情起来，让栓子娘有事尽管说，栓子娘也就把栓子想当武警的事说了。栓子娘担心胡磊不会马上答应的，没想到胡磊答应得很痛快。还说娃儿到部队锻炼锻炼很好。栓子娘打完电话。栓子爹扛把锄头回来。栓子娘喜滋滋地把胡磊答应栓子去当武警的事告诉了栓子爹。栓子爹听着并没有表示出喜悦，只在鼻腔里哼了一声。栓子爹是那种言语不多又很稳重的人，他在心里想，就是胡磊答应了栓子去当武警，栓子也未必能当出个像样的兵。栓子爹虽然没当过兵，但他听人说过当兵的苦，栓子是个贪图享受的家伙，当兵那份苦他能受？

他爹，你是啥态度，说出来听听嘛！闷葫芦干啥呀？栓子娘看着栓子爹问。

栓子爹闷头抽着旱烟，叹口气说：啥态度？就怕你儿子不中用！

栓子娘不言语了，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疼栓子？但娃儿大了，心思也多了，娃儿想着参军，也未必不好呀！让她担心的是，栓子的书没念好，军队里干啥都要文化，万一文化不够用，栓子也就只能当两年兵又回阳树沟了。阳树沟的日子啊，栓子娘是呆了半辈子了，啥时候能活出个样子来呢？这些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老老少少的守在村子里，田地荒芜了，没有人气了，叫栓子呆在阳树沟又有多大的出息？说不准儿叫栓子参军也是一条路，这条路栓子能走出什么样儿来，也只能靠他自己。她和栓子爹都老了管不了太多的事了，再说，栓子的事她哪能管一辈子呢？

他娘，娃儿想参军就让他去，不过你要给娃儿讲好了，参了军就不要想家，一路奔前程，不出息不许回来。栓子爹抽着旱烟闷着头说。

唉！栓子娘叹着气说，娃儿大了，由着他去吧。娃儿在部队出息当然好，不出息也没办法，谁叫他生成是阳树沟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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