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这本小说着重展现了战略导弹部队红箭基地政委钟鹏程,注重发掘人才,在他的努力下,一批军校毕业生在各自的岗位上绘出了人生绚丽的图画。李海山、朱景培、孔见真等一批“文革”后进入军校的青年在经过种种历练后,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取得了不同的成就。在这些青年的成长过程中,政委钟鹏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作者坦言,小说中的人物时时闪现着他和他的战友们的影子,作为改革开放后的新时期的军人,他们没有经历血与火交织的战争,但是同样面临许许多多的挑战与磨练,没有引导他们走向正确道路的政委们,许多人的人生可能会就此改变。
本部小说自出版后,受到广泛好评,特别是军校的学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电子工程学院的不少学员们在看过小说后表示,这样一部军旅题材的励志小说生动展现了军队政治干部的军人本色,让人感动,让人荡气回肠。
小说展现了战略导弹部队红箭基地钟鹏程政委,把人才发现和潜能激发做到了鬼斧神工般的境界。钟鹏程没有虚伪空洞的说教、刻板生硬的训斥,在钟鹏程的努力下,军校毕业生李海山从基层开始砥砺磨练,心理承受力弱的吕越东变得更加坚强,朱景培的离队变成人生新的起点,孔见真知耻后勇,他们都克服各种障碍走出一条不断成功之路。钟鹏程更以博大的胸怀使扭曲的灵魂涤荡复归。使好人更优秀,使恶人转而向善,正是政委之功力,也是解放军制胜秘诀。在这样的功力作用下,红箭基地战斗力突飞猛进,导弹发射精确命中目标,机动战略导弹部队为反台独立下不朽功绩。
2003年盛夏,老九连前的山坡上,钟鹏程中-将和刚晋升少将的李海山踏着二十年前一起走过的山路向高处走去,俩人新式军服肩上的六颗将星在纯净的阳光下异常夺目。前者解放初期1955年从地方考入军校,后者是1979年从地方考入军校,前后差二十四年。
钟鹏程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海山,我一直想问你,二十年前你在火车上和我的老领导封老将军究竟在较什么劲啊?”
1983年盛夏,军人集中的列车硬座车厢内,两位老军人靠窗面对面坐着。
坐在长条座位边上的中年军人苦苦劝着:“刘政委,首长!还是去软卧吧,首长,这、这、这太……”列车长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裴秘书拉住中年军人小声劝道:“秦主任,首长就这个习惯,最恨浪费,你别劝了,反正时间不算很长。”
秦主任道:“裴秘书,这……唉!我的工作没做好!”
正在看着窗外的刘政委转过脸来。一脸皱纹的黑脸膛严肃中透着和蔼。
“小秦主任,就这样挺好。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着军裤、提着一个带轮的大红旅行箱,噌噌走到他们跟前,立定,看一眼座位,对秦主任毫不客气又彬彬有礼地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位置。”
秦主任很不耐烦地盯了他一眼,不情愿地站起来。
“就这样,你回吧!”另一个老军人伸出手来。
秦主任无奈地握住老军人的手:“封副政委!我的工作没做好!”说完极歉意地退着离开,一直退到车门口。
小伙子斜了封副政委一眼。政委?哼!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刷!嚓嚓!两个刚性极强的动作后,小伙子的箱子盖刚拉到九十度,毛巾牙刷已经从箱子里到了他的手中,箱盖毫无停顿掉头落下,那一瞬间封副政委已经看见里面有一件军装,而且,上衣口袋盖没扣眼,是干部服。封副政委注意地看了小伙子一眼。嘭!刷!嘭!箱子已经准确而又稳稳地落在行李架上,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刘政委露出欣赏的眼神,也开始注意打量他。
小伙子叫李海山,正赶往战略导弹部队红箭基地报到。
刚从军校毕业的李海山头发比其他军人长,比地方青年短,随身的大红旅行箱非常招眼,和其他朴素的军人比起来时髦多了。这节车厢都是从军人售票处买的票,不少军人都在打量他,猜测他的身份。
这么小就穿干部服,还这么时髦,“你是文艺兵?”封正飙猜测,不太像,文艺兵很少有军事素质这么棒的人。
“什么文艺兵!?不是。”李海山爱答不理。
“那你哪个部队的?”刘政委问。
“我,刚毕业,去部队报到。”不耐烦的声音,李海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刘政委和封副政委一愣,对视了一下。
“学了几年?”
“四年。”
“你是1979年高考时,军校‘文革’后从地方招收的第一批?”封副政委毫不迟疑地判断。
李海山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是,你怎么知道?”
封副政委乐了:“到底怎么样啊?”他有点不屑。
“什么怎么样?”
“我出道题你做做?”封副政委说,裴秘书闻言立即递上纸和笔。
李海山接过题目瞟了一眼,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他动作极快地在这道题的下面写了一行递回去。 刘政委即刘小星,刚退居二线,战略导弹部队顾问委员会委员,封副政委即封正飙,时任战略导弹部队副政委,都是大军区副职,李海山刚被宣布享受正排级待遇。
封正飙看着李海山写的“答案”愣住了,几位军官凑了过去,没人懂,纸上从没见过的符号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刘小星拿过答案看了看,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答案?”
李海山不屑地说:“两个答案差不多。”
裴秘书刚拿到中专文凭,他从外围伸手拿过去算了一会儿,还好算出来了,算完他意识到首长被这毛头小伙子着实戏弄了。
裴秘书压住怒气说:“首长您出的是中学方程题,他出的是大学微积分方程题,答案是你的一百倍。”
裴秘书瞪着李海山,一副指责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可是,他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这火车上毕竟是公共场所,虽然都是军人,可在这种偶然相遇的场合下谁知你是谁?
裴秘书敲了李海山脑袋一记:“你个毛小子,小聪明不少!敢这样对首长?”
活该,政委?本事呢?亮出来呀!还敢考我,你考呀!有本事你再考!我先烤糊你再说!李海山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憋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封正飙愣住了,他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微积分——他上大学时学的内容早淘汰给中学课程了。
上大学时,李海山偏哲学,朱景培爱运动,大学四年在一起不知设计过多少类似的惊喜和恶作剧。当时中国还没有出现硕士、博士研究生,社会上有几个人能考得倒李海山这样的本科生?
这一批军校毕业生堪称时代幸运儿。
“文革”结束后的军队现代化建设首先从干部提拔机制开刀。李海山这一代人生逢其时,高中一毕业考入军校,军校一毕业就站在以前部队干部不知需要多少表现才能博取的位置上。没有一天战士经历的他已经是一名享受正排级待遇的军队干部,月工资六十四元。
在此之前,一名战士要想提拔干部那得经过多少锻炼和考验?裴秘书养了三年猪,连续立了两个三等功才提干,新兵蛋子这个称呼到现在还时不时地从其他当兵早的干部嘴里冒出来,对待首长他裴秘书更是毕恭毕敬。他哪能想象得到,李海山的脑子跟他已经不属于一个时代了。
李海山可没想到,刚刚被他烤糊了的正是他现在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战略导弹部队顶级首长。一个排职,一个大军区副职。
封正飙对李海山的大不敬并不在意,反倒乐了——火车坐久了,人就无聊,他随老首长刘小星跟军人打了一辈子交道。作为部队政委,做人的工作更要有智慧,因此,有亮点的年轻人能够带给他们兴奋。刘小星和封正飙在这方面一旦兴奋起来,眼睛都会放光。李海山出其不意的反应,一下就吊起了两位老将军的胃口。
刘小星乐了,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哈哈大笑地指着封正飙激励李海山:“好!回答得好!干得漂亮!灭灭这个老家伙的威风!”那高兴的样子就像李海山给他直接在万军丛中取了上将首级。
封正飙拿过答案,慢慢回过味也呵呵呵地笑起来,他对刘小星道:“你不是想听真话吗?这是最厉害的真话。”说完,旁若无人地笑了。
他十二岁的孙女封姗姗拿过答案,眼里充满崇拜,她问李海山其中一个没见过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叫积分号,你上大学就知道了。”李海山和蔼耐心地回答。
封正飙笑完,再次看了看他根本就看不懂的答案,与其说他在看还不如说是欣赏,他自我解嘲道:“怎么大学的东西都变成中学内容了?当年我上大学时,数学最好。小伙子,很厉害嘛!”他感叹起来,“要是我们的干部都会做这样的题,那就厉害了。到国外考察的人回来告诉我,外国的军事装备越来越高级,人家的部队不要说军官,连士兵都是大学生,我们现在的差距太大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十年,我们的部队就大不一样。”
刘小星余兴未尽,打趣李海山:“这个机灵鬼,这样回答问题,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太聪明了!啊!你们看啊,他知道答案,还想告诉我们他的水平更高,这个办法妙!很有头脑,将来到部队干工作就要这样,要高明,还要巧妙,不能打笨仗。这小子,有点像小钟,我就喜欢这样的。喂!你是我们这里文化最高的干部,我看呢,就简称‘高干’吧!”
首长高兴了,裴秘书立即从刘小星身边站起来,一把拉过李海山坐下:“来!让‘高干’坐首长旁边。”
一阵哄笑,李海山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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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政委》,是源于我对部队数位老政委难以释怀的感恩情怀。
我十七岁考进军校,在近十七年的军人生涯中接触的几位部队政委让我在离开部队时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1996年初我写了几万字,由于自己感觉太过肤浅而放弃,这种感情便一直被压抑着。去年国庆节,我和原省文化厅杨局长谈起对老政委深挚的感情打动了他,杨局长说能这样真正出感情的生活才是有价值的作品,这能写电视剧了。受这一句话刺激,我压抑了十年的冲动一发而不可收,八天后完成了十万字剧本。在他们鼓励下,到2006年底前我写了三十六万字。再后来,受业内人士点拨又花了八个月改成小说。
可是,我这部以军队政治工作者形象为主的书没有立刻得到认可,出版界对军事政治人物形象的普遍理解及其未来市场的预期让我对现实感到无奈,直到好朋友程钊介绍中国青年出版社常婷主任,中青社的韩亚君副总编带领责编吴方泽、庄伟、窦燕对我进行了全面引导,这本书让我与本来无缘无故的他们结下一个很深的缘。
我期待着能通过此书与广大读者,尤其是过去、今天,以及未来的军队政委们,还有各行各业的“政委”们结下个大缘。
《政委》的故事发生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新时期。
我这一代人的军人生活,没有血与火交织的战争场面那样外在的波澜壮阔。但是,和平时期很多军人人生的波澜壮阔并不逊色于战争年代。
我还在部队工作的同学、战友、朋友如今多是师职干部,有的已进入军级,我们每逢小遇畅谈,回顾自身成长经历,各自人生中都至少有一位“政委”使我们经历的很多沟坎变成了值得我们回味和收藏的经历。对政委的感念绝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感情,我想,那是这些政委们从毛泽东领袖那里传承下来的杰出的政治智慧,被他们运用出神入化、鬼斧神工般的思想政治工作在我等内心深处点化出了心灵觉悟,这样的觉悟中成长出来的智慧使很多人生沟坎转变成为铺垫人生大道、通往更高人生目标的台阶。于是,许多同学、战友、朋友被我浓缩为几位典型人物化身在我的小说中。
写完小说之后我想到,政治工作是社会生活的客观存在,你不去做,有人会去做,你轻视,自然会有人重视。不论是自生自灭还是有人引导,年轻人仍然在渐渐长大,长大了的年轻人会基于自己人生的成功与失败对真正有价值的政治工作给出客观的评价,也会对他所见到的时代的、身边的政治工作者做出他们的评价。愿我的读者在遇到自己生活中的政委时,其内心的悟性也能够——光彩他自己的一生,同时光彩他为之努力奋斗的使社会不断发展和进步的事业。我期待着,今天的政治工作者能够让将来长大的孩子们写出他们心中最真挚的歌来。
那也是我,是我们亲爱的祖国江山永固、人民万世幸福的万千紫气啊!
最后,缘于无尽的感恩情怀,我想说,如果没有我的老首长,我至为敬爱的老政委、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前中将副政委高同声在我创作过程中,为我详细提供的军事政治和军事历史、文化、事件、人物等等生活素材,我难圆此作!如没有他几十年来润泽在我心灵深处的无限关爱,则我根本无法写出这部小说。
最后,我特别就中国青年出版社韩亚君副总编、常婷主任,以及该社我的几位真诚、直率、宽容、耐心的编辑朋友吴方泽先生、庄伟女士、窦燕女士为我付出的繁杂而不懈的努力,致以深挚的感谢!
俞兆群在此躬身感谢诸位导师、朋友的厚爱!此致真诚的军礼!
谢谢大家!拥抱大家!
俞兆群
2007年12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