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系是“大象人物聚集书系”的姊妹篇。二者有同有异，相同的是都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关注中国现当代文化名人，不同之处在于所选择的人物不再是被他人聚集扫描的对象，而是一个叙述的主角，向读者讲述自己人生的艺术追求。与“聚集”相比，这种现身说法也许更让读者感到亲切。

“大象人物自述文丛”所选的人物，将率先由文化界开始，然后渐渐向其他领域拓展，争取能以多年的努力，与“大象人物聚焦书系”一起，用图文并茂的形式，尽可能地集中展现各界人士的人生轨迹和精神世界。

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

 “文革”交代

 没有销毁、也销毁不了的——写在赵丹狱中“报告”之前

 再听绝响——赵丹和他的狱中交代

 139号犯人的报告

 全面的认罪书

 自清向党人民隐瞒了哪些罪行

 回上海干了些什么

 解放后的罪行交代

 解放后的罪后交代补充

 五七年反右

 问题交代：为什么要演刘少奇

 交代《翠鸟衣》的问题

劫后文抄

 写给王为一

 写给孩子

 只要找回当年——关于张志新的演讲

 依我看这不是好事——写给一个想当演员的年轻姑娘

 管得太具体 文艺没希望

演戏是一门科学，青年人以为有趣好玩，不费力气，又出风头，其实并不是这样。最近报上发表不少谈艺术民主的文章，这个问题早该提出来了。艺术民主是由艺术特定的规律所决定。因为艺术这种观念形态，是社会生活在人们头脑中所反映的产物，属于精神世界范畴，它凭借形象表达思维并反映事物，文艺的魅力就在于以“情”感人，所以我们艺术的教育作用，要在感人之中来寓教，艺术越富有个性则越有价值。这只能依靠每个艺术家的天赋、气质和他的辛勤劳动，来不得半点独裁。具备了充分民主的空气，才能保证创作上的个人爱好和独创性，以及构思、想象和幻想上的自由天地。因此，必须允许作者选择他们自己所熟悉和喜爱的题材，选择他们能够表达自己的构思意境的样式和风格等等。艺术永远应该创新，永远应该是恩格斯所引用的黑格尔那个“这一个”。列宁同志说过：“无可争论，在这个事业中，绝对必须保证有个人创造性和个人爱好的广阔天地，有思想和幻想、形式和内容的广阔天地。”而我们却提都不敢提。恩格斯还说过：“作者的观点愈隐蔽，对于艺术作品就愈好些。”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人们的思想往往是越受到压制，越是非要说出来不可。《天安门诗抄》便是最美好的诗歌。《红楼梦》不存在什么主题先行，而是作者一生经历的总结。每一部伟大的作品都是作者非说不可而后写下来的东西，这样才能成为艺术品。

最近我看了一些自己过去拍摄的影片，感到自己的毛病很多。例如《聂耳》中有一个镜头，现在没办法改了。当人家问聂耳几岁，聂耳回答：“十九岁。”我却表现出难为情的神态。这不对头，小孩子爱充大人，他应该骄傲地回答：“我十九了。”而不是“表演”难为情。我不是谦虚，到了岁数应该说老实话，我一生都在探索艺术的真谛，今年六十四岁了，才懂得一些，令人感叹不已。人家都说《林则徐》好，我觉得还有不少“表演”的痕迹，说明自己的功力很不够，艺术修养和思想认识也还欠缺。我这一辈子成功的经验不多，失败的教训却不少，有些弯路可以避免，有些却无法避免，非得自己栽了跟斗，才能有所体会。天堂和地献都一个样，艺术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这多年来，同志们在“四人帮”的“模式”下面工作，确是很痛苦的。我问过上海人艺的导演王啸平同志：“斯坦尼批掉了，你怎么排戏？”他说有办法。我说：“内心独白也不讲了，还有什么办法？”他说：“我讲‘活思想’，交流不讲了，我讲‘过电’。”我这才懂得在夹缝中工作的窍门。斯坦尼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不过是总结前人的表演经验，结合创作实践，找到他们的共同规律并使之系统化，所以“体系”并不神秘。世界上有各种表演流派，我们应该加以研究和探讨。我过去导演的《长青树》和演的《风流人物数今朝》，很概念化，但我当初也曾大加赞赏。所以道路是迂回曲折的，恐怕只能在反复不断的实践中才能取得进步，逐渐达到完善。

下面我要谈谈自己的演剧经历和我所接触到的一些同志的表演特色，目的是为大家开开窗户，透透空气，对于大家开阔眼界、活跃思想可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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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与“大象人物聚焦书系”颇为不同的丛书。

在“聚焦书系”中，被描述的人物是一个客观的对象，任由作者采取各自的立场和眼光来凝视，来扫描，然后用一种较为自由的方式来叙述。在这样的情形中，作者的主观色彩，不可避免地决定着叙述角度和叙述语言，于是，他所聚焦的人物，常常可能是他心中的“那一个”对象，而非人物的全部真实。加上丛书的篇幅所限，一个被描述人物的一生，他的丰富而多有变化的方方面面，远不能详尽地呈现出来。

如今，“大象人物自述文丛”将弥补这样的缺憾。在这个系列中，所选择的人物，不再是被他人聚焦扫描的对象，而是一个叙述的主角，向读者讲述自己的人生。与“聚焦书系”相比，它也许更让读者感到亲切。因为，它既可以当作个人化的历史读本，也可以成为教科书之外更有价值的文化读本。

这些年来，自传与回忆录的写作再也不是个别人的专利，更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危途。每个人，不管他从事何种职业，不管他遭遇过何种命运，只要愿意，他就可以拿起笔，记录自己经历的一切，为历史留下他那一份见证。无疑，当大量的自传与回忆录相继问世的时候，人们对历史的认识便会渐渐立体起来。“大象人物自述书系”将以自己的方式加入到这样一个历史回顾的行列。

“大象人物自述文丛”所选择的人物，将率先由文化界开始，然后渐渐向其他领域拓展，争取能以多年的努力，与“大象人物聚焦书系”一起，用图文并茂的形式，尽可能地集中展现各界人士的人生轨迹和精神世界。

我始终相信，当真实的个人化记忆大量出现时，我们对历史的认识才有可能更加接近于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