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时尚教母M.F.K费雪倾情描绘艾克斯隐秘地图，揭开普罗旺斯鲜为人知的孤独和创伤。

如果你找不到生活的乐趣，请来一杯“艾克斯之水”吧！

艺术之城，喷泉之城，普罗旺斯最好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是心路，每一个声音都是倾诉！

本书是M.F.K费雪的散文集。

艾克斯是普罗旺斯的前首府。这座拥有林荫大道、喷泉、华宅的中世纪古城，是普罗旺斯最具“都会”风情的地区，也是天才画家塞尚的故乡中，艾克斯的原意是由拉丁文“水”演变而来，也有人说是“普罗旺斯最好的地方”。公元前122年罗马将军发现了这里的泉水能治病，于是，这座城市就叫做“水城”。如今，艾克斯市内有近百处喷泉。在费雪眼中，即使经历了战乱后的破败和不假思索的改造，这座小镇依然如一场视觉盛宴，向世人展示着它美丽绝伦的外表。

本书是美国时尚教母M.F.K费雪的散文集，在这本书中她倾情描绘了艾克斯隐秘地图，揭开了普罗旺斯鲜为人知的孤独和创伤。

艾克斯-普罗旺斯

圣索沃尔

主干道

两个天堂

外国人

卡迪那尔大街

对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誓言

喷泉水声

大学

那个人，那些字句

一个熟人

没有写出的书

嘈杂声

普罗旺斯酒店

乞者

对面的男女

杏花

地图上的涂改之处

皇家网球馆

天鹅绒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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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雪年表

我记得它大概有四英尺深，碎石台阶一直通到池底，干涸经年。曾经，站在那间阴暗的房间里，望着这水池，我会思索它——甚至是自己——已经在那里多久了，之后却蓦然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这现代圣洗池前一个小小洗礼仪式的积极参与者了。

我在那里了，可除了给教区增添一个新成员外，还有什么原因令我站在那儿呢？受洗者的父母及教父母礼貌而专注地给了我一个在嘴角摆好的微笑，每个人也许都认为我是其他家庭成员邀来的。我一定不能惊到他们，不能在那些沙哑的低语声中，在严寒里，在不可逆转的洗礼仪式上被抓个正着。

我对面站着的是个肥胖而粗心的牧师。我经常在教堂附近见到他，对这个人却除了厌恶再没生出任何其他情感。他的圣袍肮脏，胡须邋遢，他当然也需要马上洗个澡，无论是罗马式的或是基督式的都好。他抱着新生儿，宛如抱着块难吃的、会卡在他的指间的冷蛋饼似的。

父母与教父母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身着为周日准备的方便却也至关重要的黑色套装，这衣服可以用来参加下一场的葬礼。黑套装象征着穷人的尊严，能加深他们在别的穷人眼中的印象。

这新的信徒很可能会历经漫长而丰富的生命，虽然他和其他婴孩儿一样看上去没什么生气，像个喘息微弱的蓝色蜡像，双眼如两条窄缝，透着厌世感。

我祈祷那笨拙的牧师不会直接问我对这小小灵魂想发表些什么感言。当最后的祝福式上呆板而令人厌烦的嗡嗡声响起时，我离开了那里。

逃跑是件需要练习的事情。而站在圣索沃尔堂里想逃避对这个赢弱的新生儿的任何责任的我其实已经是个中高手了。逃跑的要点在于在身体离开前，你需要先从身边人的意识里消失。这一经验在派对上、庆功晚宴上、加利福尼亚各城镇的疏散路径讨论会上和议员选举会的茶歇时间都极具价值。

我溜走的时候，居然险些跌人洗礼堂中很难被注意到的粗糙的深坑中。罗马女人曾在里面充满希望地泼着水，而最初的基督徒们亦曾在其中浇湿自己的身体，由曾听到过玛丽‘玛德琳在洞穴中祈祷的耶稣门徒将他们按人流水中。

我在那房间里摸着黑寻找方向时曾想，是否真的有人跌进去过？虽然也许只会摔出一两块淤青，或是摔伤一块骨头……但何必冒这个险呢？为什么要仓皇而逃？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那个新基督徒愤世嫉俗的眼睛？抑或是怕走到那个年轻而凄凉的家庭面前解释我谁也不是，并非哪个“表亲的表亲”，只是一个没有受到邀请的仪式见证者，或连见证者都不算？

到达正殿门前时，我才再次感到安全。这里的空气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和清冷感。我可以听到走向合唱席的脚步声：在周日早晨的弥撒前，椅子被逐张摆正。在管风琴阁里，盖伊先生温柔而略带嘲弄地划过两个八度，那音符在我看来宛若纯银，又似弦上洁净的空心珠子。我几乎听不到牧师的声音了，仿佛自己又经历了一次洗礼。

II．远处，远处……

我们在他们奇异的苦修中听到了懊悔之凤的哀号。

亚历山大·史密斯，《动荡与童年》

我们第二次到艾克斯是为了度过一段伤感怀旧的日子。我和安妮、玛丽三人经过争论决定在那里过“圣周”，这样便可以再次看到“迎圣祭坛”了。

一切都发生在受难日的前一天——神圣周四。那就像是一个狂欢节。人们欢快地从一间教堂走到另一间，愉悦而安静地朝圣，一些是因为四旬斋的结束，一些仅仅是对之后这个社团那个行会的种种计划感到好奇。

平时从不对普通群众开放的教堂这一天也会敞开大门，人们可以在门口进行捐赠。我记得，在一些小的修道院里，主祭坛被改成一面坚固的墙，那里没有燃着的蜡烛烟火，而是布满了你可以找到的最美的花朵，这在科特达祖尔象征着“真实的美”。在规模大些的教堂中，原本的主祭坛变得暗淡而无足重轻了，夺目的是它左边大约三十英尺高的顶天立地的花丛：在有些教堂里是万紫千红百花齐放，而另一些则是同种同色独取一瓢饮。

这些已不年轻的人能在周三夜晚到周四早晨之间创造出如此异教式的疾风骤雨般的美丽，实属奇迹。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受难日黎明到来前——甚至更早——这里的种种又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雕塑会被黑纱蒙住，一切都在等待耶稣受难像颂歌的响起。

我们认为1955年的“迎圣祭坛”中，最美的就是在玛德琳大教堂的那个。我记得，那是一个几乎布满了白色郁金香的祭坛，中间夹杂着些许红色。

人群沉静而兴奋地走入简单朴素的大教堂，为祭坛的美丽叹息着。大家离开时，会向捐款箱中投入钱币以帮助负担鲜花的支出。他们一间接一间地走下去，走遍了全城的每一间教堂，成千上万悠然从容的脚步声在城中回荡。

位于加斯顿．德．萨博塔大街旁、布隆迪诺书店后面的规模甚小的慈善姐妹修道院的花墙可是全城最漂亮的花墙之一。除了在神圣周的星期四，这座修道院从来不向公众开放。当然，人们在目所能及处可看不到任何修女，只有一个牧师站在硬币箱旁，尽量装作没在凭着硬币跌落的声音估摸它面值的大小。另一个施合箱上有一个小标签，写着“为了贫穷、病弱和羞怯的人”。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灰色忏悔堂里的祭坛。这里的教徒又叫“布拉斯”，是普罗旺斯的俚语，因为他们都会在头上套一个黑色的麻布袋。P9-13

通常在肖像画中，笔画间无形的连线才是使这画卷鲜活的精髓所在。文章亦是如此。这些未被画出的线条整合了画家与作者真正想构建的元素——他们对事物的看法：某座城，一座城，这座城。

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口耳相传，也没有这个必要，就如艺术家们无须也不能勾勒出他们视野中的每一笔线条。

我们面前的景象在每个人眼中各不相同，而它背后不可见的“笔画”也许恰恰是至关重要的。

此刻，我面前的这幅景象，我的地图，关于某地，也关于我自己，那些难以表述的种种变成了最为真实的存在，这存在已蒙上了我的影子，夹杂了我的发明。

这些年我一直教诲自己，也在被别人教诲，要去做一个“陌生人”。陌生人总拥有正常的五感，也许正因为如此，这些感觉也随时庇佑并滋养着他。

除此之外在潜意识里还有些别的知觉。它们也许是陌生人最好的盟友。随着时光骤然飞逝，它们依然存在着，并愈渐强大起来。

我就是用从这些知觉中“蒸馏”出的无色的墨汁绘出了这座小城，一座真实的石与水交织的小城；或者，它更真实的一面存在于灵魂之中。

在美国，我不知道谁的散文能比费雪的更好。

——美国桂冠诗人 W．H．奥登

M．F．K．费雪……带着一个桃子或一对鹌鹁上场，要给我们讲述的却是历史、城市、梦幻、情感和记忆。

——《纽约书评》

作者带着她作为美食家特有的感受力，用一条大道、一座喷泉、一次洗礼、一个餐馆，甚至一道拼盘讲述了艾克斯的静若处子。

——译者 张雅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