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欢迎来到位于田纳西医院后面丛林中的巴斯“人体农场”,这家农场的客人多半是出于自愿选择了这里,有的是提前几个月预订,有的是几年,他们愿意把自己的身体捐给巴斯博士,希望他继续进行科学研究。这里每天都会有废弃的尸体融进大地,或是被昆虫、鸟儿以及其他食肉型动物吞噬掉了,这就是简单的食物链。
当你置身于作者笔下的“人体农场”,你会感觉到这里好像是一辆大火之后锈迹斑斑的破火车,尸体在里面慢慢地腐烂。随着岁月的流逝,灰飞烟灭,尘归尘,土归土,只有在巴斯教授的精心诠释下,才会让这些神秘的语言来谴责罪恶,伸张正义。
恐怕世界上没有哪个室和比尔·巴斯博士的实验室是相似的。他的实验室建在田纳西州的一个山坡上。在这里,没有陵墓和棺材的阻挡,尸体在空气中腐烂着,昆虫、细菌和鸟的参与加速了腐烂的过程。在这个“人体农场”实验室中,自然界发挥着自己的规律,尸体在很浅的坟墓中埋葬着,在水中淹没着,在混凝土下面隐藏着,在汽车的行李箱里锁着。这些尸体并不是谋杀案的被害者的,而是服务于科学研究的需要。
三十年以来,比尔·罗斯博士的科学研究使法医科学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特别是比尔·巴斯博士提出了谋杀案中“从死亡这一刻起”的概念。在这本引人入胜的书中,他调查了实际的案例,并引导读者走到“人体农场”紧缩的大门之后的一条未预见的旅途中。作为一个卓越的科学家和一个有魅力的讲故事的人,比尔·罗斯博士分享了他的迷人的工作:五十年之后重新回顾Lindbergh的诱骗和谋杀案;震惊警界的无头死尸案;搬弄是非者将祖父送入了死亡的行列,等等。
法医科学和谋杀研究是当今时代吸引人的话题。无论是不是虚构的,这些话题都充斥着电视、印刷媒体,并且越来越浒。作为世界上法医人类学家的先驱,比尔·巴斯博士会带您入这一不同寻常的领域。
第一章 小林白遗骨之谜
我手里握着12根细小的骨头,就剩下这么多了,除了几篇发黄的剪报,还有几段乱七八糟的新闻纪录片,以及被称为“世纪审判”的痛苦记忆。
现在“世纪审判”这几个字随处可见,但在当时它确实是个案件,就是斯科普斯接受的审判。斯科普斯是美国的一名教师,因在田纳西州的一所中学里讲授进化论而违反了州法。对他的审判(1925年7月)是辩护律师克拉仑斯·达柔和原告律师长威廉·詹尼斯·布赖恩之间的公开的高度对抗。斯科普斯被确认为有罪而且被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罚金,但对他的判决后果由于技术方面的理由后来得到平反。
7年以后,也就是辛普森案(1994年美式足球明星辛普森杀了前妻及其男友后被无罪释放)之前的半个世纪,美国由于一起犯罪调查案和谋杀审判而上了世界各国新闻的头条,但是现在我要负责任地说,究竟是伸张了正义还是无辜的人冤死了?
我说的是绑架林白之子的案件,小林白被绑架后死掉,这个案子曾经轰动一时,成为了著名的“林白之子绑架案”。
查尔斯·林白原来只是美国从事巡回飞行表演以及运送邮件的普通飞行员,1927年他驾驶单引擎飞机圣路易斯精神号,从纽约飞往巴黎,跨过了大两洋,其问并无着陆,一共花了33.5小时,到达巴黎的时候,受到了几千名巴黎人的热烈欢迎,林白本人也获得了巨大的荣誉,不仅名利双收,还被封为“雄鹰林白”,体现了他孤傲的本性。
五年以来,林白一直生活在媒体的关注之下,他跟妻子及20个月大的儿子住在新泽西州。那个时候的媒体无孔不入。任何关于林白的消息都会成为头条,所以在他儿子小林白被绑架之后,全国的媒体为之疯狂,参与的记者超过了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人数。绑匪最初要5万美金的赎金,后来还提高到了7万,这条消息成为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甚至还被拍成了纪录片。每天都会有人说自己看见了活蹦乱跳的小林白,但是所有的希望都在两个月后破灭了。有人在林白家不远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小孩尸体,膝盖下面的左腿已经没有了,左手跟右臂也不见了,很有可能是被动物啃掉了。
根据尸体的大小、残留的衣物以及残存的畸形脚趾,警方很快就确定了尸体是小林白的。第二天,尸体被火化了,悲痛欲绝的林白再次一个人飞越了大西洋,将儿子的骨灰抛向大海。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叫他“幸运的林白”了。
警方最终逮捕了一位德国移民,名叫布鲁诺·霍普曼,是一位木匠,他自己做了一副术梯,登上了林白家二楼的儿童房。警方在追查赎金去向的时候,发现大部分钱都被他拿走了,于是将他抓了起来。小林白死于头骨碎裂,可能是从梯子上捧下来的。尽管证据不是很充分,霍普曼还是被指控犯有绑架及谋杀罪,1936年的4月,他被处以电刑。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50多年了,1982年6月的一天,一位律师跟我聊天,说他将要代表霍普曼的遗孀安娜来重新审理这个案子,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安娜还在为丈夫的声誉而不懈努力着。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当时在犯罪现场发现的那12根细小的骨头,至今仍然保存在新泽西州的警察局里。我答应了这位律师的请求,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些零散的骨头证明当时的判断是错误的。安娜曾经不止一次地祈祷过这些骨头要是别的孩子的就好了。
我是她最后的希望,作为一个小镇科学家,我正在拥挤的公路上打听新泽西州警察局怎么走。这段路程很长,但沿途的风景却很美丽,就像我的事业,会突然从平静的诉讼事业转向尸体、刑事案件。
说起我的法医生涯,要从1954年冬季那起交通事故开始,一个多雾的早晨,在肯塔基州的郊外,两辆卡车迎面撞到了一起,车里有3具烧焦了的尸体,其中2具是两位驾驶员的,但是另外一具就很难辨认了。 几个月以后,《星期六邮报》刊登了这样一篇文章,提到了四、五十年代著名的“尸骨侦探”威尔顿·克雷格曼博士,他是一位人体专家,法医人类学就是由他跟另一位同事共同创立的。他是法医学界德高望重的人物,因此在二战期间,美国政府曾经希望他能够鉴定希特勒的尸体,但是却被俄国人赶在了前面,他们抢先进入了烧焦了的地下室,找到了希特勒的尸体。虽然克雷格曼博士没有能够鉴定这位大人物的尸体,但是联邦调查局的那些案子已经够他忙的了。
克雷格曼博十在这篇文章里还提到了其他几位研究人体骨骼的专家,其中一位是查尔斯·斯诺博士,当时我正在莱克星顿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跟斯诺博士在同一所学校,距离这起交通事故的地点只有30多英里,尽管我还来不及准备,但是我的职业生涯已经向我招手了。
一位莱克星顿的律师看了这篇文章以后,了解了斯诺博士的尸骨鉴定能力,于是给他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帮助警方确认第3具尸体的身份。当时我出于好玩有趣选修了斯诺博士的人类学课程,怎奈他在接到了那位律师的电话以后,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鉴定尸体,当时的我好奇心极强,心想终于有一个学以致用的机会了。但是为什么斯诺博士偏偏挑中我?也许他欣赏我的聪明才智,也许因为我会开车,可以载他过去。
尸体下葬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所以那位律师必须先办好动土挖掘的各项手续。1955年4月的一个温暖春日,我跟斯诺博士来到了这个墓地,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坟墓已经被挖开了,吊车吊出了棺材。由于春天多雨,地下水位已经上涨,棺材一直是浸在水里的,难怪吊出来的时候,裂缝里还渗着水。
尸体已经腐烂了,跟我在学校里见到的干燥尸骨完全不一样,而且还臭气熏天,令人作呕。但这样的尸骨却让我有很强的探求真相的欲望,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谜团,等待着我去解开。
尸骨不大,骨盆很宽,眉骨平滑,就我当时非专业的眼光判断,这是一具女尸。但是年龄就很难判断了,从已经长成的智齿看,应该是成年女性,从头骨的缝合程度看,她的年纪大概在30~40岁之间。
当时的警方已经基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因为在车祸发生后不久,肯塔基州的东部就有一位女士宣告失踪,而且在车祸的前一晚,这位女士曾经对邻居说,自己要跟交往了很久的男朋友开车去路易斯维尔。P1-4
帕特丽夏·屎威尔
畅销书《开膛手杰克结案报告》、《尸体会说话》的作者
多数参加过国际学术会议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寻找会议厅的时间要比参加会议的时间长。我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即使在酒店里面,也会在该我放幻灯片的时候错过15分钟,更不要说提前发演讲资料了。
但是我从来不会错过早餐会——通常位于一天要来三次的餐厅,从早上7点半开始,一般要持续1个多小时。虽然这个时候大家都很累,但还是会兴致勃勃地等待观看各种尸体的幻灯片,有的是被鲨鱼、黑熊或鳄鱼咬死的,有的死于飞机失事的,还有的是被无缘,无故地分尸了,也有自杀的,方法很有创意,用充气的锤子或弓箭射杀自己。在一次惨案中,那个可怜的人中箭未死,居然把箭从胸膛中拔了出来又试了一次。
这些大无畏的专家们在恐怖声音的伴奏下,一边吃着烤肉跟鸡蛋,一边看着幻灯片,好像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也跟他们一样,还不时地记着笔记,表现得相当专业。但是巴斯教授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早餐会似乎变得很可怕。他左腋夹着一盒幻灯片,右腋夹着零碎的笔记,他的早餐会主题是“人体农场”,虽然大家都说是我开创了人体分解研究,但其实不然。当我碰到谦虚、幽默的巴斯教授的时候,还没有听说过“人体农场”,但他让我在一个小时内,对所有的炒鸡蛋跟烤肉失去了胃口,以后也不想再吃了。
“我的天啊!”我惊讶地喊道,“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居然放这种令人作呕的幻灯片。”那是我第一次听他的讲座,大概是在巴尔的摩。
弗吉尼亚的首席验尸官根本没有理会我,一边看着巴斯放映幻灯片,一边在面包上涂抹黄油。巴斯描绘着尸体如何在炎热潮湿的天气里迅速腐烂,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满屋子的法医与病理学家都在给面包抹黄油,用小勺子搅拌着咖啡,还时不时地记一下笔记。
“我的天!”当巴斯教授把焦点集中到一群蛆上面的时候,我把盘子推到了一边,“这种东西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早餐会上。”
“嘘!”弗吉尼亚的首席验尸官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
一连好几年我都拒绝参加这种早餐会,更不会理会什么“人体农场”。还有几次,几个朋友邀请我去参观巴斯教授位于田纳西州的科研机构。这时候我会坚决地拒绝。
“你应该去看看,不是简单的尸体分解,也不完全是蛆。它可以帮助我们确定尸体的死亡时间,或者尸体有没有被移动过,移动之前的死亡地点是哪里,还有死者是谁,他是怎么死的等等。
巴斯博士自嘲为“人体农场主”,在我刚到农场的前几天,发现在满是金属网的篱笆墙内,有一个邮箱。据说好多人类学家都会把留言便笺放到里面,方便与大家交流。一切都是那么古怪,我平生第一次进到了满是腐肉的“人体农场”,而在门口迎接我的是彩旗飘飘的邮箱。
“这个邮箱不是给我们农场居民用的。”巴斯教授告诉我,不要错误地认为横卧在此的尸体会写信给自己的家人。“我们这里也没有电话。”
那个时候他们居然没有装电话,好多科研人员都已经用上手机了,我也有,但是我们都不愿意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护手套来接打手机,当你在“人体农场”里忙来忙去的时候,谁会想起给别人打电话呢?
纵观我的职业生涯,我还算是一位法医学家,就像我在小说中塑造的女法医形象,她能听懂尸体所说的话,死人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有天赋的人才能有耐心听懂,尽管其他的感官要忍受着某种刺激。他们可以诠释这些语言,尽管常人很不理解。
欢迎来到位于田纳西医院后面丛林中的巴斯“人体农场”,这家农场的客人多半是出于自愿选择了这里,有的是提前几个月预订,有的是几年,他们愿意把自己的身体捐给巴斯博士,希望他继续进行科学研究。这里每天都会有废弃的尸体融进大地,或是被昆虫、鸟儿以及其他食肉型动物吞噬掉了,这就是简单的食物链。
置身于“人体农场”,你会感觉到这里好像是一辆大火之后锈迹斑斑的破火车,尸体在里面慢慢地腐烂。随着岁月的流逝,灰飞烟灭,尘归尘,土归土,只有在巴斯教授的精心诠释下,才会让这些神秘的语言来谴责罪恶,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