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自传(诗与真全本上下)/世界四大励志自传》编著者歌德。

《歌德自传》是开创了近代意义上真正“自传”先河的经典作品。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诗与真》：因为它的语言是充满诗意的，它的意境是浪漫，它的作者就是要用诗人的语言来寻找那个他终其一生想要追寻的“根本真实”。

《歌德自传(诗与真全本上下)/世界四大励志自传》编著者歌德。

《歌德自传(诗与真全本上下)/世界四大励志自传》》是一部倾注了译者半生心血的译林精品。 1936年，为共产国际搜集情报的刘思慕因叛徒出卖被迫前往日本，正是在那时，远在东京的刘思慕完成了《歌德自传：诗与真》的翻译。时隔近半个世纪，已是耄耋老者的刘思慕又重新翻译了这部文学巨作。其中缘由，既是源于译者的勤奋谨严、精益求精，也是这部作品本身的魅力所致。得益于这部横跨半个世纪的译作，读者得以聆听到一位德国伟大诗人的心声。在这部自传中，作者以诚挚的心、诗样的笔，以及长者的智慧引领读者去思考人生的“诗”与“真”，读者在领受到其中精髓的同时，亦对这个伟大诗人的人生历程有了深刻了解。

译者 旧 序 /001

译者 新 序 /001

自 序 /001

第 一 部

第 一卷 /002

第 二 卷 /036

第 三 卷 /070

第 四 卷 /099

第 五 卷 /145

第 二 部

第 六 卷 /194

第 七 卷 /234

第 八 卷 /284

第 九 卷 /327

第 十 卷 /368

第 三 部

第 十 一 卷 /420

第 十 二 卷 /477

第 十 三 卷 /532

第 十 四 卷 /576

第 十 五 卷 /611

第 四 部

序 言 /646

第 十 六 卷 /647

第 十 七 卷 /666

第 十 八 卷 /696

第 十 九 卷 /726

第 二 十 卷 /752

重访塞逊海姆

当我到达塞逊海姆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天已很晚。我向客店主人打听牧师家里还有没有灯，他便断言，小姐们才回到家里；他听见说，她们还等候一个客人来。我觉得这个话有点不对劲；因为我希望访问她们的单是我一个人。我连忙跑去，纵然是晚了，至少也要抢先一步看到她们。两姐妹正在门口坐着；她们像是不大显出惊诧，可是当弗里德莉克对珂梨佛凑着耳朵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他真个来了！”这话给我听见，我倒惊诧起来。她们领我进屋里去，我看见，在桌子上已预备有一些晚上吃的小食。母亲把我看做老朋友那样跟我寒暄，可是当姐姐在灯光下端详我时，她哈哈的纵声大笑，因为她是不大能自制的。

这种开头有点离奇的接待过了之后，我们的谈话马上就随便和热闹起来，那一晚上我还在闷葫芦里的事情到第二天我就明白了。弗里德莉克也曾预言我会来访，如果一个人的预言——即便是不幸的预言——应验了，谁不觉得多少有点得意呢？一切预感在为事实证明灵验的场合，无论这是由于具有敏感而能探知远处的情况，或是藉着锐利的洞察力而能推知必然而不明确的结论，都使个人感到有可自负之处。至于珂梨佛的大笑的原因也公开出来：据她自白，她看见我这回打扮齐整，装饰漂亮而觉得好笑；可是，关于这一点，弗里德莉克的见解便不同，她以为把我这种装束看做是为了讨她欢心，而不视为出自虚荣心，这倒是较有利的解释。

第二天清早，弗里德莉克便约我一块去散步，母亲和姐姐都忙着有事，准备一切来款待几位客人。我与这个可爱的少女并肩走着，在美丽的星期日的早晨，享受像那位极可敬佩的赫贝尔①所描写的那样的田野的景色。她向我细说即将来临的客人的情况，请求我帮她的忙，以便一切娱乐都可以尽量的一块儿和井井有条地享受。她说：“客人多的时候，通常各自消遣，笑谑和游戏，只消一会儿就兴致索然，所以到末了，除了一部分客人拿纸牌来玩，另一部分人纵情跳舞之外，便没有别的消遣方法了。”

于是，我们拟出在吃饭前后娱客的计划，两人互将所知的新的社交游戏说出来，最后，我们愉快地取得了一致的意见。那时教堂的钟声已招我们去礼拜，在教堂里，我坐在她的身旁，听着她的父亲的有点干燥的说教，也不觉得太长。

在爱人身边的光阴老像是箭一样的快，不过，我在教堂的时间也在深沉的考虑上消磨过去。我反复地想着她刚在我面前无拘无束地展现的种种的优点：沉着的欢乐情绪，带着自觉的天真烂漫，有先见之明的乐观精神，这些特质像是两不相容而竟在她身上结合起来，并且使她的外貌也添上了优美的特征。同时我也不禁对于我自身认真地省察一下，可是这种反省却不免给我的愉快心情投下了阴影。

璐仙德的诅咒的影响

自从那一位狂热的女郎②诅咒过我的嘴唇和使它圣化(因为每一种起誓都含有这两方面)以来，迷信得够厉害的我，小心翼翼地不敢跟任何女子接吻，因为我害怕精神上会带给她奇灾大祸。在一个动人的女郎的面前，情欲的发作常足以使青年人要向她乞求这种或多或少地可以作为爱的表示的接吻，所以我总极力遏抑这种欲念。可是，即使在极规矩的交际社会中，我也须忍受一种很困难的试练。那种多少带有机智和幽默的所谓“小游戏”，青年男女借着它们而聚在一块，大伙儿欢乐——恰是大部分靠着打赌的彩头来增加兴趣，而接吻却不是不重要的彩头。我曾下决心绝不跟人接吻，可是有某一种缺陷或故障常驱使我们试作我们平常不肯干的事，在这种场合，我便尽我所有的才能和机智，来使我渡过难关，而且使举座在娱乐方面也无所失，而倒有所得。当人们建议以即席吟诗来认罚的时候，人们大都向我要求。我既常准备着有这一套，而且设法在这场合以诗来赞美那家的女主人，或对自己最表示好感的女宾。如果碰着硬要我接吻的时候，我便力谋转个弯儿来脱身，并且使人们也满意，我既有时间预先来作这种考虑，所以不会缺少种种色色的巧妙玩艺儿，并且在即席之间想出来的，倒常是最妙的呢。当我们回到牧师家里，从各方面来的客人已杂沓一堂，兴高采烈地交相谈笑。不一会儿，弗里德莉克便让他们集合起来，领他们到那林中的清幽的广场去散步。在那儿已准备有很丰富的小点心。想以有趣的社交游戏来消磨午饭前的时间。在这种场合，我也能得到弗里德莉克的同意——纵然她没有看穿我的秘密，准备和实行一些不须赌彩和不以接吻为赌彩的游戏。

这时我的技巧和熟练，更特别的需要，因为这一班对于我完全陌生的客人恐怕很快已经看出我跟弗里德莉克的特别关系，恶作剧地极力逼着我做我私心要避免的事。本来，在这种会集中，人们一看出男女们恋爱的苗头，或把他们弄到困窘狼狈，或促使他们的关系更密切一点。正如在后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恋爱关系已经显露出来，人们这时便又想法子来把他们拆散那样，因为这些社交界中人，只求好玩有趣，对别人为利为害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在这一个早晨，我可以相当仔细地观察弗里德莉克的为人，在整个游乐的时间，她始终保持一个样。看到附近农人们特别对她亲切的招呼，就使人知道她是对他们有恩惠和赢得他们的爱慕了。在家里，有姐姐在母亲旁边帮忙；凡是需要体力的事情都不用干，家人说她“胸弱”，所以不让她做粗重的事。

在妇女中，有些在室内时特别惹人爱，有些在户外时较为悦目，以弗里德莉克的举止和体貌而论，她是属于后一种女性。最动人的就是她步登高坡的时候。那时，她的体态的轻盈优美，像是与繁花处处的大地争妍，她的丰姿的爽朗像是与碧空竞丽。这种在她周围的欢畅的气氛，她也带回家里去，不消一会就使人觉得她懂得释疑去惑，排难解纷，并很容易地把一些小意外的不快印象打消。一个人在他的爱人身上感到的最纯洁的欢悦，就是看见她也讨别人喜欢。弗里德莉克在客人间的一举一动一般上是和蔼可亲的。

在几次散步的时候，她像一个分给人欢慰的仙人到处出现，这儿那儿一有漏洞露出来，她就懂得填补。她的动作的轻盈，我们前已赞美过，而最美妙的就是当她跑的时候。正如小鹿轻轻地飞越过初萌生的禾苗的场合，它像是很充分发挥它的本能那样，弗里德莉克最准确地表现她的风格和举止的场合，就是当她忙趱着步轻轻地在田埂或草地走过，去拿回忘了的东西，找寻失物，招唤远远走过的人，或办一件要紧的事情的时候。那时，她从不会喘气，跟平时完全一样的安详。因此，在好些人看来，她的两亲说她“胸弱”，对她特别操心，未免是鳃鳃过虑吧。

替牧师新住所绘设计图

有时陪同我们在草地和原野间散步的牧师，常得不到适当的谈话的伴侣。P424-P424

现在离歌德逝世百年祭转眼又四年了，那时世界——特别是国社党将要抬头的德国和社会主义的苏联——纪念歌德的热烈，读者想还记得。译者不在那时凑热闹，而在歌德崇拜的狂热已渐冷去的时候，把歌德自传译出来，诚然有点明日黄花之感，不过，这个伟大的诗人的价值不是百年的，而是千万年的，不朽的，而且他的真价不断为人重新估价，重新认识。在歌德自己著作的译本和关于歌德的文献两方面均极贫乏的中国，把歌德的作品而同时又可供重新认识歌德的《歌德自传：诗与真》介绍到中国来，也不是无意义的吧。

诚然，世界上研究歌德的书籍论文，真是“汗牛充栋”，自百年忌以来，又不知添了多少。可是像那些《歌德的牙齿》《歌德时代的眼镜》①一类的玄学的琐屑的研究，固不必说，无数的资产阶级的歌德研究和批判者中能够认识歌德的真价的真不多见。有些侧重女人对于歌德的影响；有些把歌德神秘化，奉之为超越时代的天才，不是故意歪曲，便是搔不着痒处，例如法诺·莱因南德(L．Farnoux—Reinand)在《秩序》(L，Order)杂志(1932年3月22日)上曾说：“如不考究妇人对于歌德的影响，歌德的研究便不可能。”

多尔夫(F．GundoK)教授，认歌德为“自我”思想的告知者，“不依系于何物，自己完成自己，与为时间所制限的存在没有关系，与目的也无关系的自律的人格”，更是极神秘之至。

国社党之也利用歌德来做他们的宣传的工具，自不待说。例如在死后百年纪念时，国社党的机关报《国民观察报》(VolkischeBeobachter)宣称歌德为“我们德意志人”，所走的方向跟国家社会主义党的一样。他们的理论家罗森堡(Rosenberg)更谓歌德为希特勒、蒂森之流的先驱者，在《浮士德》里高喊着独占。

事实上，歌德确是伟大的天才，但决不是超时代的天才。歌德的恋爱的生活诚然是丰富多趣的，但是给予他以决定的影响的决不是妇女。从某一方面来说，歌德是反动的，但他的反动性与德国今日的国社党不同，而且在某一方面是比后者前进得多。恩格斯也称歌德为“最伟大的德意志人”，而又说：“歌德有时伟大，有时狭小。有时是反抗的，嘲笑的，轻蔑世间的天才，有时却是谨慎的满足的狭量之俗物。”

歌德的这种二重性，正证明这个伟大的天才是为他当时的社会的政治的条件所制约。歌德生当十八世纪的后半期和十九世纪的初期，法国的启蒙思想已波及欧洲，但是后进的德国还未见革命的有力的布尔乔亚的存在。歌德的生地是旧商业城市的法兰克福城，家世由商人而进为贵族，他自己后来且充当魏玛的枢密顾问官。因为这种关系，他一方面，表现出与同时代的诗人(如席勒)不同，他具有积极性，注重实践生活以至带有泛神论，素朴的唯物论的倾向，而且对于当时的社会的因袭的虚伪的生活样式也取挑战的态度。可是，在他方面，胆小的市井商人，门阀子弟和支配阶级的根性也在歌德的作品中反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