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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珊瑚红/在场散文书系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周晓枫
出版社 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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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病床

它们的飞行曲线沿着某种复杂的几何图形。有时飞得如此之高,有时又突然受伤似的跌下来,低得让人惊呼。下午我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仰头观望燕子,直到傍晚。我诧异,它们在高速中翅膀从不相碰。低掠而过的燕子,我窥见它杏黄的喉部,尖叫就是从那个鲜明的部位发出,并在灌木丛上端持久的空寂中扩散开。眸光藏匿在漆亮的羽色中,燕子飞旋、叫喊,不止不休。黄昏是一座壮丽祭坛,正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那成群的燕子身着法衣,承载圣谕,传递召唤。几只蝙蝠混迹于队伍,飞翔和身影巧妙地模仿鸟,并且,它们反讽般地拟造出人类的五官。披拂光滑的绸面膜翅,蝙蝠短小、覆毛而略带邪恶感的脸,在星光稀少的夜晚,闪进孩子的梦境。燕子和蝙蝠,漆黑的,能从漆黑之中分离出来,因为,它们体内有血。

燕子聚集之地,总是乐于选择宫殿或庙宇,好像执意为历史、传统等带有死亡参与的东西做出见证。一座建于本世纪初的古老医院,从双重意义上符合了燕子的兴趣要求——这片领地,集中着衰竭的心律、逐渐闭合的肺叶、空旷或淤塞的胃、聚积毒素的肝、功能萎缩的肾、错乱的头脑、被药水冲稀的血液……它们表现了共同的特征:与死亡保持危险的暧昧关系。夕光烘托着医院高大的圆柱、大理石的台阶、陷入昏冥的迂回走廊,尤其是屋顶层层覆盖的琉璃瓦——其中一些,上面的深绿釉彩已经剥蚀,露出陶土褐黄的内胚。在那殿堂般的檐角,驻留着几只模样奇诡的动物。率领这些异兽的,是一个束髻的古人,他本人也日日夜夜骑行在一只假想中的动物上,有时是雨流过、有时是雪覆盖下来,他的五官日益模糊,正如他原本不详的身份——他是否担负任务,指引那些终止在病床上的疲倦灵魂前往空气般透明的天国?

熄灯以后,我躺在床上,闻着医院里特有的来苏水味儿……夜巡护士白色的软底鞋无声走过;值班室里青蓝的灯一直亮着,一个刻苦的实习大夫在灯下翻阅病历;一个头脑昏沉的人推开厕所的木门;不能自理的病人拉动线绳,红灯呜呜地低’鸣,像扁桃体术后疼痛的喉咙。依然睁着眼睛,黏重夜色停在窗外,而夜色在我眼皮上轻得没有分量。无数次,它们的形象充塞,在我视线中——光线渐暗的天空,深潭一般,而那些越飞越高的燕子,也像纷纷投入潭水的石子,很快没人。燕子和蝙蝠,好像一些奇形怪状的字符——事实上,蝙蝠也的确获得了近于书写上的意义,京剧华美的戏装上,刺绣蝙蝠图案,用以表示福祉。我们的幸福,通常由财产和寿命决定,蝙蝠何以与之相连?它们更似偷窃者而非给予者。平衡造就理想,反差构成现实——这个错位的世界,如同要由蝙蝠寓示好运,由深渊烘托烛火,由残疾佐证健康,由死神权威的嘴唇谈起永生。我几乎带着早熟和寓言色彩幻想燕子和蝙蝠,幻想它们自由、神秘甚至阴暗的飞,来报答日日纠缠我的药片和体温计。

我从小就对医院有更多的熟悉,这是由母亲的职业决定的。她穿着白大褂,眼睛从口罩上端露出来,没有其他五官的配合,我判断不清她的表情是严肃抑或温柔。我跟随她穿越门诊走廊,两侧的椅子上坐满候诊者,疾病的阴翳占据他们的瞳孔。他们的脸空无遮挡。从外貌上,我很快分出医生和患者:医护人员统一着装,分外干净,我甚至从他们的衣装上联想起密封的白色药瓶,他们尽可能少地暴露;而病人,他们顺从出示身体的各个部分一牙痛者张开嘴,展示鲜红的口腔;发烧的人假装习惯地宽下腰带,迎接注射的针头;而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又一个麻醉之下毫无意识的裸体。

P1-3

目录

在场的旗帜是介入/周闻道

病床

锻炼

旧物

铁轨

小荷

鹦鹉的心脏

虫子们

动物园

乌群

绯闻对于生活的建设

渗透

硬果核

咒语

合唱

针尖上的天使

序言

在场的旗帜是介入

——“在场散文”书系总序

◆周闻道

以存在意义的显现为指向的在场,其最鲜明的特征就是介入。或者说,在场主义的旗帜就是介入。

按照语词含义,介入,就是“插入两者之间进行干预”。它至少包含了三层含义:一是深入的,而不是表面的。是“插入其间”。二是积极主动的,而不是消极被动。“介入”本身,就是一种主动出击,而不是守株待兔。三要“干预”。不仅仅是了解,也不是旁观,而是要以社会公义和普适价值,激浊扬清,匡正时弊。在场写作的介入,强调作家的使命和责任,强调散文的身份、地位和境界;提倡散文要扎入最深处的痛,要贴近灵魂,体贴底层,揭示真相,承担苦难。

介入是由在场的本质决定的。在场要求最充分地显现存在的意义,而现实又往往把意义遮蔽在重重迷雾之中,在获取真实、真相,抵达本真的途中,必然会遭遇许多不可避免的阻隔。面对这些阻隔,是回避,绕道,折中,还是迎头而上,破除它,越过它?这不仅是一个方法论问题,而且决定是在场还是缺席。在场需要有介入的勇敢和责任感、使命感、紧迫感;在场主义认为,介入就是“去蔽”、“揭示”和“展现”,是在作家的良知与责任驱使下,对本真,或真理、真相抵达的勇气。

介入的主体是作家。写作是作家的写作,存在首先是作家的存在。一位作家,并不是散文写好了就在场了。真正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真正的在场写作,要正视苦难,敢于担当。作家的存在状态,社会意识,政治意识,悲悯意识,不仅反映了是否介入,怎样介入,而且反映出作家对社会的态度和立场。只有通过对社会的深度阅读,对生命的透彻了解,才能抓住社会的本质;只有抓住了社会的本质,才能抓住时代的核心;只有抓住了时代的核心,才能获得时代的人心;只有获得了时代的人心,作家及其作品才获得了永恒的生命。这既是生活的逻辑,也是写作的逻辑,更是在场的介入要求。

作家应有强烈的介入意识。现实情况是,我们的不少作家,似乎更喜欢古典文人学士式的儒闲优雅,更接近于庄子式的逍遥。这种看似出世、超然的精神状态,不仅与时代严重疏离,而且由于它对现实的逃避,对场的缺席,必然与本真的方向背道而驰,结果是走进精神的牢笼。有的作家虽然写了现实与苦难,但从中看不出作家的主体意识,没有介入、悲悯与担当。他们要么与惨淡的现实和平共处,要么隔岸观火,要么把玩欣赏。显然,这不是介入,不是在场,也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作家可取的。一个追求在场写作的作家,不能忽视介入的意义和责任,不应该逃避现实,逃避当下,逃避生命中的苦难与疼痛。要有自己坚定的信念,担当的责任感,介入的主体意识。正如《在场主义宣言》中写到的:要“面向事物本身”,强调经验的直接性、无遮蔽性和敞开性;散文写作“在场”的唯一路径是介入。可以说,当下的介入观,是在场精神的核心意义。

介入的重点是当下现实。追求在场,最大的场是什么,在哪里?不在历史的陈迹碎片中,也不在“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式的桃花源里,更不在虚无缥缈的彼岸世界。而在当下,在身边,在我们身在其中的社会现实。面对现实,作家要么介入,要么逃避,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只要你坚守对时代的在场,而不是缺席,就必须积极介入,敢于介入,善于介入,在介入中实现人生的价值和写作的意义。这是在场主义介入观的根本要求。在场主义坚信,对人类、民族和国家当下现实的关怀.超过任何无病呻吟的个人情绪宣泄。这是在场写作的生命之源。

在场主义的介入是指向精神层面的。精神的在场提醒写作者:不要以为自己已获得全部的答案,永远是未知多过已知,缺席多于在场;要用灵魂贴近对象,而不是停留于表面;真正的在场,不是一知半解式的自以为是,而是精神对本真最大限度的接近、了解与呈现;而去蔽的力度,敞亮的程度,抵达本真的深度,决定了在场的状态。同样,在场写作要求作家不要高高在上,悬浮于云雾之间,而要俯下身子,贴近大地,贴近生命;不要热衷于一些浮华幻象,满足于浅表的真实,而要深入事物内里,窥测隐匿于深处的秘密;不要盲人摸象,囿于一隅的局部真实,而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统揽全部的真谛;不要游移于某个维度的界域,忽视了结构对本真的影响,让多维的、立体的真实被遮蔽其内。当做到了这一切,我们的精神境界,便抵达了接近本真的自由王国,也就真正地精神在场了;而精神的自由,也同时在这种在场中得到最好的实现。

在场主义的介入具有鲜明的意义指向。充分显现存在的意义,是在场的本身含义,也是在场主义追求的目标;或者说,在场主义的介入核心是意义。而所谓意义,可以理解为世界存在的终极价值,而不是某个人随意的狭隘的精神赋予;它是对存在于特定的社会背景下的综合价值评判,具有公义性、积极性、普适性和鲜活性特点。在场写作的价值,不能在背离现实,背离本真,忽视意义中去寻找,而要在介入现实中,在最大限度地、不受约束地对本真、真相或真理的接近中获得。背离本真,忽视意义,不仅不是积极的介入,而且是对介入价值的消解。还要明白,最真实有效、最有价值的意义,既不在绝对的可中,也不在绝对的不可中,而在可与不可的互相对抗、互相让步的良性结构中。越是接近本真的精神,越具有介入价值。反过来说,介入的价值和意义,只有在接近本真中才可验证。在场写作,就是通过介入,最大限度地把存在的终极价值显现出来。

介入是依靠语言来实现的。如何表现事物的本真面貌,揭示存在意义,传达世界的终极价值,作为一个作家来说,唯一的方式就是写作,用语言来表现,“说出”或介入。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语言的界限就是世界的界限,对语言的驱使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语言不是工具,而是我们的存在方式”。但是,语言真的能够完美表达吗?或者说,就算这个作家已洞察了世界的奥秘,达到精神自由的境界,想介入,敢介入了,在他的写作文本化后的语言,真的能够完美地表达他内心的想法吗?事实并非尽然。

揭示存在意义的方式有很多种。写作是一种,还有“艺术语言”。比如音乐的声音,绘画的色彩,舞蹈的肢体。它们对世界本真的表达,或许更加形象生动准确。蒙娜丽莎的一个微笑、维纳斯的一肢断臂,耗尽了我们多少文字都无法说清楚。禅宗根本就不相信语言,他们提出“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他们实现精神自由的方式是“棒喝”,在“棒喝”中彻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作家不能。作家对现实的介入,只能用语言。我们必须尊重语言,依靠语言,用好语言,敬畏语言。相信语言的力量能够全面地彻底地“直指人心”;相信语言不仅仅是在场精神的一种表现形式,它甚至是全部的答案。苏轼对语言是有绝对自信的,他语言的境界以“辞达”为止。因此,不是需不需要用语言表达,语言能不能表达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语言,或者用什么语言表达的问题。应当说,语言的在场,就是最有效的途径。

在场主义所说的语言介入,就是“追求语言的敞开、澄明与本真。”“敞开”就是开放,打破陈言熟语的约束,探索语言的多种可能,展现语言的多个侧面。这是一个破解的过程。但是,探索不是目的。当我们把语言的多个侧面展示出来后,我们需要沉淀,达到语言“澄明”的效果。这就如同太阳光经过三棱镜后会现出七色彩虹。三棱镜不是将太阳的色彩变异,而是还原,回归本真。还原的目的,是要实现语言的本真。雷蒙德·卡佛说:“我曾无意听到作家沃尔夫对他的学生说:‘别耍廉价的花招。’这句话也该写在一张卡片上。我还要更进一步:‘别耍花招’,句号。”“别耍花招”,这就是追求语言的本真。语言的本真就是精神的自由,就是对世界的彻透。

在场的旗帜和使命是介入。介入让作家找到了精神的皈依,也让在场写作拥有了无穷魅力和多种可能。加上我们的包容、友善与责任感,我们的前景是无限开阔光明的。

2011年8月15日

内容推荐

《珊瑚红》:在场主义的叙述手段,不是纠偏和规范,更不是抹杀和提纯。叙述的力量就是尊重“场”或者“场的档案”,因为它——不可“毁灭”。强调日常写作的“在场”,抒写亲历和经验,为呈现生活的本来面目提供方便——将外物投射于内心,获得视觉的奇异感,揭示出“场的档案”的本真面貌和内在能量。

“在场散文”书系由散文家王族策划。收录的10位散文家均为目前中国散文界的实力散文家,而且捧出的均为原创作品,并且是首次结集出版,从中可看出各位散文家近年的散文写作,也可洞悉目前中国散文写作和出版的状况。

《珊瑚红》收录散文家周晓枫的经典散文若干,包括《病床》、《锻炼》、《旧物》、《鹦鹉的心脏》、《动物园》等。

编辑推荐

在场主义的命名,不是为一群人的写作寻求暂时的总结,而是要为中国散文的未来启动新的开端!中国散文历史的新纪元将从在场主义开始!

“在场散文”书系是在场主义作家们近年来自觉思考散文的结果,体现了当下汉语散文最前瞻的追求。

周晓枫的《珊瑚红》为其中一册,收录《病床》、《锻炼》、《旧物》、《鹦鹉的心脏》、《动物园》等文章。作者曾获冯牧文学奖、冰心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十月文学奖、人民文学奖、中国作家文学奖、啄木鸟文学奖、在场主义散文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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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7 10:4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