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玛雅历险记/欧美当代经典文库》编著者瓦尔特玛尔·邦瑟尔斯。
本丛书中收录的作品让人百读不厌。它们既吸引尚不识字的幼童,也会使八十岁的老人为之着迷。如翻译家李士勋先生新译的《魑蝠小子》四部曲,细致生动地刻画了吸血蝙蝠的特性,却又加入了合理地改造这种动物的构思和设想,深受国外大人小孩的欢迎,畅销三十多年经久不衰;还有德国作家邦瑟尔斯的《蜜蜂玛雅历险记》,初版于1912 年,距今已一百多年了,在德国和世界各地,三岁的孩子入睡前常会要父母给他们念一段这个小蜜蜂的故事,可是据熟悉此书的朋友介绍,爱读这本童话的成年人,一点儿不比儿童少。这说明了什么?我以为,这恰好证明了一点:真正第一流的儿童文学,应该是儿童喜欢,成人也喜欢的;它们在儿童文学里是一流精品,拿到成人文学里去比一下,毫无疑问,应该还是一流!如果一部作品孩子看着喜欢,成人一看就觉得虚假造作粗劣无趣,它的价值就十分可疑。本丛书中的大部分作品,正是那种孩子喜欢、成人也喜欢的精品。
《蜜蜂玛雅历险记/欧美当代经典文库》编著者瓦尔特玛尔·邦瑟尔斯。
《蜜蜂玛雅历险记/欧美当代经典文库》内容提要:蜜蜂玛雅不愿守在蜂巢中过平静舒适的生活,独闯世界,经历风雨,见识了大自然的神奇和经历了种种磨难,同时也结识了很多朋友,学到了知识,如散文般细腻唯美的文字,让任何拿起这本书的人,都会爱不释手!
玛雅乖乖坐下,睁着大大的棕色眼睛看着她的老师。
“年轻的蜜蜂所要记住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卡桑德拉叹了一口气说,“每个个体所想所做必须与其他人相同,必须以所有人的福祉为考量。它被写进了国家制度之中,我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到这些都是正确的,并且它们被证明是国家利益的唯一基石。明天你就要飞到外面去了,会有一位年长的同伴陪着你。一开始你只能飞一小段距离,你必须把沿途路上的地形牢牢记住,这样你才能找回来。你的同伴会教你辨认一百种能产出最好的花蜜的花朵,你要把它们都记下来,所有的蜜蜂都得做这些。第一批你现在就可以记一下:‘杜鹃花和椴花。’跟着我说。”
“我做不到。”小玛雅说,“这太难了,反正我以后会见到的。”
年迈的卡桑德拉睁大眼睛,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的前景堪忧,”她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可以预见到了。”
“我以后需要整天采集花蜜吗?”玛雅提问。
卡桑德拉长叹一口气,严肃而又悲哀地盯着小蜜蜂看了一会儿。她似乎回忆起了自己那从头至尾都被工作和劳累占据的一生。然后她的语气就变了,她慈爱地看着玛雅,说:
“我的小玛雅,你将会看到阳光,高大的绿树,鲜花盛开的草地,银色的湖泊,闪着光芒欢腾流淌的小溪,蓝得耀眼的天空,最后,你或许还会见到人类。他们是大自然所孕育的最伟大最完美的生灵。所有这些美好的事物会让你的工作成为一种乐趣。你看,这些都在等着你,我的小宝贝,你有理由感到幸福。”
“太好了,”玛雅说,“我会的。”
卡桑德拉亲切地微笑着,她对小玛雅突然涌起一种特别的关爱。在她的记忆里,她还从未对其他小蜜蜂这样过。她并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正因为如此,她对小玛雅介绍的,要比其他蜜蜂通常在他们人生的第一天所听到的要多得多。她给了她许多特别的建议,告诫她要小心可怕的外部世界中的种种危险,还列举了他们蜜蜂一族最可怕的敌人。最后,她还说了很多和人类有关的事,在小蜜蜂的心中种下对他们的最初的爱,使她萌生了想要认识人类的渴望。
“要对你遇到的所有昆虫们礼貌热情。”最后她说,“你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会比我今天教给你的更多。可是要提防黄蜂和马蜂。黄蜂是我们最强大最可怕的敌人,而马蜂是一群没有故乡没有信仰的强盗族群。我们要比他们强大,可是他们一有机会就偷窃谋杀。面对所有的昆虫你都可以使用你的螯刺来赢得重视、保护自己。可是,如果你扎了一个恒温动物甚至是一名人类,你就会死去,因为你的刺会断在他们的皮肤里。只有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才能去刺这类生物。到了那时候,你要勇敢,不要害怕死亡,因为我们蜜蜂的好名声以及我们在各处受到的尊重都归功于我们的聪明和勇气。那么,再见了,小玛雅,愿你在这世界上幸福,要忠于你的民族和女王。”
小蜜蜂点点头,回吻并拥抱了她的老师。她怀着暗喜和激动的心情躺下,却因好奇而无法入睡。因为明天她就将认识这个广阔的天地,太阳、天空,还有花朵。
而此时,蜜蜂城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好大一部分
年轻人都离开了这个王国,去建立一
个新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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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欧美当代经典文库”规模相当大,共有五十来种。时间跨度也不小,几位十九世纪末出生的作者也被收入囊中——可见这里的“当代”是用以区别于“古代”的概念,它包含了通常意义上的“近代”或“现代”。这样一套书的启动与陆续出版,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将近二十年前,在我的理论书稿《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付印出版的时候,就曾暗想,如果有一套内容丰富多彩的世界儿童文学的翻译作品集能同时问世,如果读者在读这本理论书时,可以不断从译作中找到相关的作品及体验,那该有多好!当时这话是不敢和人说的,因为拙著还没受到读者和时间的检验,是否站得住脚,实在毫无把握。现在,虽然书已印了三版,但仍须接受读者和时间的检验,仍不敢肯定它是否站得住,而我还是渴望有一套大型翻译作品集可与之对读。不是说要用作品来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而是可以通过这样的书引发更多读者、研究者和爱好者的共同思考。这样思考的结果,可能恰恰证明了拙著的不正确或不严密,而这更为喜人——这不就使理论得到突破,使认识得到了推进吗?中国从来就有“左图右史”之说,这可指图与史的对读,也可引申为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的互补,阅读作品与理论思考的互参。所以,借此重提我的一些粗浅的思考,无非就是抛砖引玉的意思。
在《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中,我把儿童文学大致分为“爱的母题”、“顽童的母题”与“自然的母题”,这样就可发现,各个种类的、差异极大的儿童文学作品,其实是同样合乎法则的,它们会从不同角度帮助不同年龄的儿童获取审美感受,体验世界和人生,并得到文学的乐趣。而此前,我们的眼光是非常局限的,不习惯于将各类作品尽收眼底,因而常有人理直气壮地排斥一些自己所不熟悉的创作。这里,“爱的母题”体现了成人对儿童的视角,“顽童的母题”体现了儿童对成人的视角,“自然的母题”则是儿童与成人共同的面向无限广阔的大自然的视角。在“爱的母题”中又分出“母爱型”与“父爱型”两类,前者是指那些对于幼儿的温馨朦胧的爱的传递,如《白雪公主》《睡美人》《小红帽》等早期童话都属此类,从这里找不到多少教育性,甚至故事编得也不严密,但世代流传,广受欢迎,各国的母亲和儿童都喜欢;后者则是指那些相对较为严肃的儿童文学,它们要帮助孩子逐步认识体验真实的世界和严峻的人生,所谓“教育性”更多地体现在这类作品中。但真正好的“父爱型”作品也必须是审美的,它们让儿童在审美中自然地引发对自己人生的思考,而不应有说教的成分——它们仍应像上好的水果,而不应像治病的药。
我欣喜地看到,在这套大书中,“三大母题”都有丰满的体现。一眼望去,满目灿烂,应接不暇。这里既有《小熊温尼·菩》《哎呀疼医生》《风先生和雨太太》《蜜蜂玛雅历险记》《小袋鼠和他的朋友们》等“母爱型”作品,也有《表》《野、r头凯蒂》《疯狂麦基》《老人与海》等“父爱型”作品,更有《爱丽丝梦游奇境记》《小飞侠》《马戏小子》《傻瓜城》《列那狐》等“顽童型”作品,还有《黎达动物故事》《我所知道的野生动物》《狗狗日记》等合乎“自然母题”的佳作。有些作品可以说是不同母题的结合。如翻译家李士勋先生新译的《魑蝠小子》四部曲,细致生动地刻画了吸血蝙蝠的特性,却又加入了合理地改造这种动物的构思和设想,这就在“自然的母题”基础上添入了“母爱型”的内容,使其具有了一点儿近乎“科幻”的成分,这是很有趣的文学现象。细读这套书中的各类作品,一定会有更多更新鲜的发现。这是很令人期待的。
这套书中有很多是旧译新版,如鲁迅先生的《表》,赵元任先生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郑振铎先生的《列那狐》,顾均正先生的《风先生和雨太太》等,有的问世已整整九十年。许多译本我小时候看过,现在重看,仍觉魅力无边。一个译本能有这么大的生命力,堪称奇迹,这也许只在儿童文学翻译中才会出现。这也从一个角度说明,古今中外的童心,是无远弗届,处处相通的。这套大书中收入的大量精彩新译也让人百读不厌,它们既吸引尚不识字的幼童,也会使八十岁的老人为之着迷。刚刚译毕的德国作家邦瑟尔斯的《蜜蜂玛雅历险记》,初版于1912年,距今已一百多年了;在德国和世界各地,三岁的孩子入睡前常会要父母给他们念一段这个小蜜蜂的故事,可是据熟悉此书的朋友介绍,爱读这本童话的成年人,一点儿不比儿童少。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本来不是给孩子写的,现在奉献给少年读者,同样非常合适。肖毛先生重译的西顿的动物小说合集《我所知道的野生动物》,一直被当作儿童文学精品印行,但它其实也是写给成人看的。这说明了什么?我以为,这恰好证明了一点:真正第一流的儿童文学,应该是儿童喜欢,成人也喜欢的;它们在儿童文学里是一流精品,拿到成人文学里去比一下,毫无疑问,应该还是一流!如果一部作品孩子看着喜欢,成人一看就觉得虚假造作粗劣无趣,它的价值就十分可疑。同样,一部作品在儿童文学领域听到了一点儿好话,拿到成人文学中去一比就显得水平低下,如还要说这是精品,就很难服人。当然这里要排除成人的一些偏见,比如儿童书一定要“有用”,要能马上帮助孩子改正缺点,等等,就都属于不合理的要求。排除了这些久已有之的偏见,成人的艺术修养、审美能力、辨别能力等,肯定都在孩子之上。所以请成人在替孩子买书时自己也读一读,这是有道理的,也有益于成人和孩子间的交流。本丛
:书中的大部分作品,正是那种孩子喜欢、成人也喜欢的精品。
还有一点需要补说的,是为什么在完成《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时,我想到的可与之对读的是一套优秀翻译作品集,而不是一套中国原创作品集。那是因为,当年(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国作家的儿童文学创作,还不足以证明儿童文学的确存在这样三大母题,它们应具有同样的合法性。如前所说,那时强调更多的恰恰还是“有用”,即有“教育意义”——这些作品中的佼佼者或可归入“父爱型”的母题中去,但儿童文学怎能只有这半个母题?这不太单调了吗?所以我才会投入这样的研究。我研究中所参照的,正是全世界的我所能看到的最好的儿童文学。现在,中国儿童文学已有长足的发展,但阅读和参照最优秀的世界儿童文学精品,仍是我们的必修课,并且是终身必修的美好课程。对于儿童读者来说,大量的优秀译作更是他们所渴望和急需的。现在评论界和出版界似有一种倾向,即为保护和推动国内作家的创作,总想能限制一下对外国作品的引进,以便将地盘留给本土作品。我以为这是很没志气的想法。当年鲁迅先生极端重视翻译,他甚至认为翻译比创作还重要,他把好的译者比作古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窃火”的普罗米修斯,有了火种,人类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比喻在儿童文学界也同样适用。举例而言,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如没有任溶溶先生一气译出八种林格伦的“顽童型”作品(包括《长袜子皮皮》《小飞人》等),中国儿童文学会那么快地发展到今天吗?所以,到了今天,我们的儿童文学创作仍需向世界一流作品看齐,我们的佳作还不够多,问题仍然不少,因此,鲁迅的比喻仍没过时。现在我们常说的“三个代表”中,有一个代表指的是“代表先进文化”,世界最优秀的儿童文学就是先进文化,只有在这样的文化充分引进之后,本土文化与这样的文化有了充分的交融和碰撞,本土文化才会得以提升并具有同样的先进性。如把先进文化关在门外,以此保护本土文化.那本土文化就不可能发展。所以,为了中国一代一代的孩子,也为了中国儿童文学的今天和明天,必须有更多的翻译家和出版家,把眼光投向最好的儿童文学,不管它们出自哪个国度,我们都应尽快地“拿来”。我愿把最美的花朵献给这样的翻译家和出版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