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工厂》是些工厂生活的,书中人物众多,时间跨度很长。
这是一个工厂五十年风雨历程的形像写意,也堪称新中国工业进程浓缩的历史。
文字朴实,细节扎实,情感真实,是工业题材作品中的上乘之作。
这应当是张胜利把数十年青春年华、热血汗水献给工厂所获的珍贵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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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老爸的工厂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张胜利 |
出版社 | 北京燕山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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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老爸的工厂》是些工厂生活的,书中人物众多,时间跨度很长。 这是一个工厂五十年风雨历程的形像写意,也堪称新中国工业进程浓缩的历史。 文字朴实,细节扎实,情感真实,是工业题材作品中的上乘之作。 这应当是张胜利把数十年青春年华、热血汗水献给工厂所获的珍贵回报。 内容推荐 《老爸的工厂》是一部工厂题材的文学作品。张胜利充分利用了自己几十年工厂生活的独特经验,赋予了冰冷的钢铁设备以鲜活的生命,从车间、工厂一方小天地中发现了大千世界。为了避免小说叙述的平直,作者还在谋篇布局上下了功夫,常常于不经意间掀起波澜。这部小说彰显着时代影响着人的命运,人的命运折射着时代的风云。 目录 正文 试读章节 一 这是初夏一个槐花飘香的夜晚。那晚,月色很美。朦朦胧胧,柔和、迷离、清淡,整个大地如梦似幻。 书房里,我的心情却并不那么恬静。灵感的枯竭、笔下的滞涩正不断地折磨着我。 ——我的创作陷入了一个瓶颈期。 正在这时,披着一身月光、裹着一身槐香的老爸进门了,简单的几句问候后,当我获悉年近古稀的老爸因试制新机又一次受到表彰时,心里不由得一热,脑子里灵光一闪:嗬!古人创造的“熟视无睹”这个成语太高明了,我真是个灯下黑呀!眼前,老爸难道不正是个现成的写作素材吗?瞬间,一股强烈的创作冲动攫住了我,我激动地抓起笔,立刻,“老爸”这两个字砸落到稿纸上,一件件难忘的往事也立刻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老爸是个老工人好工人,是个可以把平凡的事干成不平凡、把普通的事干成不普通干到极致的“能行”人。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他也是一个颇有使命感的人——当然,如今使命感似乎已成为“过去时”不那么时髦不那么神圣了。然而,如同虔诚的朝圣者,这种神圣的使命感如今仍深深地熔铸在老爸的灵魂中,主宰着他的生命。 如此说来,老爸一定是个正统老派的守旧之人了?这话对也不对。其实细思起来,在眼下“新”字大行其道之时,“旧”也未必一无是处,例如忠孝仁义;“新”也更不是一切皆好,艾滋病、白色污染……皆为“新”也,好吗?老爸的使命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这也可能和他的人生经历不无关系。 老爸是遗腹子,他是在抗日战争中日本飞机隆隆轰炸声中来到这个世界的。 当时,我的祖父在西京城西南城角的第一实验小学任国文老师。这所学校在西京城的名声很响,犹如现今重点学校中的重点学校。能到该校任教自然十分光荣。 老爸没见过祖父,我当然更没见过他,只见过他的几幅照片。其中有幅照片是祖父和他的几位学友在校门口拍摄的,距今已有七十余年历史。泛黄的照片中,西京城名士熊斌题写的“省立西京高级中学”横额牌匾下,祖父和几个同学一字而立,祖父身着一身白中山装,梳着大背头,浓眉大眼,一派风流倜傥的样子。他存世的东西很少,只有一枚印章和一个老式皮箱,外加几本线装老书。有次,我偶然翻阅一本《龙文鞭影》时,发现里面夹着几页纸片,看后我大吃一惊:天哪,这小楷字真是写出来的吗?简直比印刷出来的都正规,都漂亮!看到那几张纸片后,我对一些书法展览中所谓大师的作品嗤之以鼻了。和祖父的墨迹相比,那些作品顶多只是初级水平!及至后来我又翻看民国大儒章炳麟先生题写书名的作文选时,发现了我祖父的大名——临县张明宇,我更是大吃一惊,祖父那才气横溢优美无比的美文又是多么令人敬佩!我想,我之所以小有文才,尚能在此和诸位饶舌,也可能是得之于祖父文学天赋的遗传吧。 这么说来,我家一定是世代为官广有家财的书香门第了。 不,不,我家只是乡间的一门寒门小户,是只有几亩薄田真真正正的贫农。可以说,祖父是我家人老几辈第一个读书识字并能到省城干事的人,是令我们那一门无比自豪、光宗耀祖的第一人。 小时,我曾听奶奶说过,祖父之所以能被送入学堂念书识字是很有故事的。因为我太爷切切实实地感到了不识字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因为,太爷正是因为不识字“睁眼瞎”大受其苦,并险些丢掉了性命。 那是民国初年,军阀混战,天下大乱,有枪便是草头王。一日,不知从何处又来了一股“粮子”(旧称军人)进驻到镇上,索粮要款,派夫抓丁,天怒人怨。这天,一队粮子掂着枪窜到村里来抓丁,太爷和村里一些青壮年闻声连忙躲了出去,粮子们在村里闹腾两天也没抓住一个人。不,是抓了一个人——不过,那小伙是个半憨子,见人只会傻笑,连自己十个指头都数不全。粮子班长本想抓回去充数交差,怎奈那半憨子半路就露馅了,屎尿拉了一裤裆,臭得那个班长捂着鼻子直躲。气恼中,返回村里给“乡约”——大约也就是后来的保长——下了最后通牒:再不送几个兵,后天就要让他拿钱去顶,就要抄他的家拿他是问!乡约吓坏了,愁坏了,想躲吧,又割舍不下那份家业,正在这时,太爷回村了。 那阵,太婆正坐月子,太爷听说粮子走了,放心不下媳妇,于是偷偷摸摸回到村子,见媳妇、儿子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太爷到街门口去抱柴火,恰巧碰到了乡约。乡约还是太爷本家的一个长辈,但因太爷好说公道得罪过他,所以两人心存芥蒂,平时并不来往。照例二人无言擦身而过时,乡约突然停住步,回身笑眯眯道:“看看,我刚说到镇上去办事,不巧肚子疼,现找人嘛也没人。是这样,麻烦你一会儿到镇上给我捎个信。” “镇上有粮子,我不敢去。”太爷说道。 “那有啥不敢的,咱村拿钱都顶了!” “真的?是这,我回去给媳妇交代一下。” 太爷当时本不想去,又想,送个信也不是个大不了的事,再说,他也不想和乡约把关系弄僵,何况,老汉还肚子疼呢,就答应了。 太爷返身回家给太婆打声招呼,就来到乡约家。进了上房,乡约正坐在太师椅上咕噜咕噜抽着水烟等他呢。见他进来,放下手中水烟袋,从账册上裁下一张三指宽的纸条,拿起毛笔膏了点墨,写下一行字,对太爷说道:“你把这信直接交给总乡约就行了,记好,直接给他啊!” 太爷接过纸条,见墨迹未干,怕弄脏了,哈着气吹了好久,待干了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条折好,没敢耽搁,就直奔镇子。 大热天,太爷奔波十多里才到镇上,他气都没顾得喘,汗都没顾得上擦,就穿过集市来到圪哒庙旁的镇公所。见了总乡约,太爷说明情由,就把纸条交到他的手里,刚准备拧身要走时,总乡约嘿嘿干笑两声喝住他,道:“别忙,别忙,朝里走……”(P1-P3) 序言 守望心中的圣土 ——张胜利《老爸的工厂》读后 关本满 夏日炎炎,暑气蒸人。这不是一个读书的好时节。然而,当我翻开好友张胜利送来的《老爸的工厂》这部书稿时,还是被深深吸引住了。可以说,我是几乎手不释卷读完了这部书稿的。掩卷后,浮想联翩,感触良多,不禁击节叫好,并立即在书稿的末页写下了这句话: 胜利,我的朋友,你终于成功了!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由工人成长起来的作家! 从文以来,在文人的圈子里也算摸爬滚打多年,不敢说“读书破万卷”,但看过的书也委实不少。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胜利的名头虽然没有一些大家响亮,可作品的张力,文字的功力并不逊于一些大家。其实,哪个大家、名流不是来自草根阶层来自民间呢?认识胜利多年了。 “文革”结束后,当我因言获罪、因“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最亲密的战友”被从监狱放出来重回厂子不久,积习难改,手痒难耐,忘却了当年“再不从文”的誓言,又舞开文弄开墨了。又和一些文友搅在一起。听人说胜利的小说写得不错,就开始注意他了。以后,从厂报上读到他的文章,果然出手不凡,果然功力非浅,于是,我专门找到他们车间。当时,胜利还是一名普通的车工,浑身脏兮兮的,开着一台大立车。接触多了,我发现了他对文学的执着,更发现了他那不事张扬的外表后面过人的才气……不久,我有幸进入厂报主编文艺版,和胜利的接触更多,他也几乎成了我的“御用”写手。只要约稿,不管是诗歌、散文、小说,还是曲艺作品,他都可以立马可待……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航空工业部“神剑文学艺术协会”成立,职工的业余文学创作活动掀起了一个新高潮,胜利的写作劲头更足了。经我推荐,他的小说《老模外传》被《剑魂》杂志发在首篇,此后不久,他就成为中国航空作协首批会员,成为航空系统的重要作家。他的勤奋、才气也颇得著名作家、航空作协副主席王德芳的赏识,曾多次说过:胜利有才气,坚持下去,必成大器!果然,1987年他发表在《山西文学》的小说《八舅》广获好评,随后又被权威的人民文学出版社选入《八七年全国短篇小说选》,名字和王蒙、谌容、陆文夫、刘震云、刘恒等大家排在一起。那年,获得全国短篇小说奖的作家不少出自那里。我想,当年胜利如果能够获奖,那么成绩肯定要比现在大得多了。 然而,已拱出地皮正要起根发苗长成参天大树的胜利并没有大红大紫。正当他破茧而出、就要化蛹为蝶时却几乎停笔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几年是他人生的低谷:先是折磨他多年的风湿病又犯了;接着是爱人生病,小女儿住院……那几年,除了单位,他的精力几乎全耗在医院。加之,那时胜利已升任为一个大车间的生产副主任——这可是一个劳累的苦差事一一而胜利又是责任心极强的人,于是,他也就只好忍痛割爱,把自己所钟爱的文学事业放到一边。之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胜利身上的担子更重,有个阶段,还曾主任书记一肩挑,忙得焦头烂额,写作就更少了。 对胜利的“半途而停”我是十分惋惜的。 记得2010年冬,已经退休久未谋面的胜利来访——当时,他已搬离厂子多年了。老友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长谈。当我知悉他退休后弃文从“书”——醉心于书法时,给他泼开了冷水,劝他何必避长扬短呢?我觉得,以他的文字功底,加上长期的工厂生活积淀,如果能写部工厂题材的长篇小说,一定很不错的。据我所知,真正工厂题材的小说又有几个人涉猎呢?——这些年,处在急剧变革时代漩涡中心的工厂生活又是多么丰富多彩啊! 一番长谈后,胜利的文学梦似乎又被我撩拨起来了。当时就摩拳擦掌,说回去后马上就写!果然“言必行”,果然是“马上”。不久,胜利就拿出一部45万字的长篇小说《西京云影》。该书2012年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受到了长安才子、著名作家徐剑铭的高度赞扬。嗣后,胜利再接再厉,仅一个月,又急就了《老爸的工厂》这部书稿,出手之利索,实在令我惊叹。更令我高兴的是《老爸的工厂》起点之高。我认为,这部优秀的长篇小说,无疑是近年来少有的一部工业题材的扛鼎之作。它的面世,也必将填补工业题材长篇小说创作在某些独特领域的一个空白。 我之所以如此说,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老爸的工厂》这本书充满了浩然正气。 书中,以老爸、张云峰等人为代表的工程技术人员、领导干部,他们虽然身份有别,经历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一颗赤诚的、忧国忧民的心,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这种使命感不是挂在口头上,而是发自内心,落实在行动上。为此,他们在各种复杂情况下,忍辱负重,默默奉献。就是在“文革”最疯狂的年代,仍坚守在自己的生产岗位上。退休后,他们“位卑未敢忘国忧”,仍然心系祖国的国防事业。因为他们深知国穷遭欺,忘战必危!深知要想被别人仰视就必须先高大起来!这种振聋发聩之声在眼下又是多么难能可贵呀! 我说《老爸的工厂》之所以好的第Z-点在人物的塑造刻画上。 在多年的创作实践中,胜利牢牢把握住了“文学即人学”这一条,在“写入”上狠下功夫。正如他所言:时代影响着人的命运、浮沉,人的命运折射着时代的风云。通过对众多人物的描摹,给读者呈现出了一幅生动的时代画卷。单就《老爸的工厂》而言,人物众多,林林总总,层次不一。先进与落后,真性情与假积极、好人与坏人皆有——这也是正常的。但胜利写时绝没有脸谱化,笔下的人物一个个都是那样的鲜活,性格是那样的丰满:好人也有缺点,并不“高大全”,例如老爸的“绺窃”“武斗”“恃强凌弱”;落后分子也并非一无是处,例如胡混子的“为民请命”。书中人物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必然行动轨迹,达到了生活和艺术真实的有机统一。其中刻画最精彩的要数老爸、分厂厂长大田、生产副主任大韩,落后分子胡混子、李亮等人。读着使人感到是那样的亲切,就像身边活生生的人。我读着时就常有这样的感觉:胜利这家伙该不是在写某某人吧?进而会心一笑。 第三,是胜利对语言的驾驭。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 我们常看到一些人,巧舌如簧,颇有语言天赋,说起话来,活灵活现,让人爱听。可落到纸上马上就变味了,使人不忍卒读。可胜利恰恰相反,平时寡言少语,但提笔行文时却妙语连珠,生动活泼,准确传神。例如“惊得桌上的墨水瓶直哆嗦”,“老贾的脸上飞起一片惊鸿”,“仿佛准备策划盗窃普京的核按钮,仿佛企图密谋炸毁小布什的总统座机”,“几瓶啤酒的威力比保卫部的能耐强多了”,“狗揭门帘子——凭嘴偎”……俯拾皆是。而他那深刻又准确的警句更令人叹服。例如:“在这物欲横流拜金几成时尚之时,看来要守身如玉抵御利益的诱惑是多么的不容易,高尚的情操、理念在现实的冲击下显得又是多么苍白!”“天哪,天平的砝码先出了问题,还能指望天平公正吗?”不由得不发人深省。 第四,是胜利对工厂题材准确地把握。 工厂题材难写,人人皆知。工厂不像农村似的,人老几辈住在一起,文脉丰厚,轶闻奇事众多;不像古典小说,可以天马行空,尽情“穿越”。工厂就难了,有的只是狭窄的厂房和有限的人员,有的只是冰冷的机械设备和单调重复的劳动……这也是工业题材的文学作品凤毛麟角的一大原因。然而胜利是睿智的,他充分利用了自己几十年工厂生活的独特经验,赋予了冰冷的钢铁设备以鲜活的生命,从车间、工厂一方小天地中发现了大千世界。真真正正是“一沙一世界,滴水见沧海”。你看他写工厂的景象是多么生动:“啊,那一台台卧牛般的刨床、劣马般的车床、风火轮般的磨床、巨型盆景般的铛床……”“车刀下,一条条蓝莹莹的铁屑如欢快的游蛇般不断窜动”,“……机声隆隆,砂轮飞转,锤声震天,焊花四溅……”写工厂题材作品时,最忌讳干巴巴晦涩的生产过程,胜利深知这一点,巧妙地简化绕过了这些,让外行也能看得懂。无疑,这也是这部小说引人入胜的一个原因。 另外,为了避免平直,使小说“好看”,胜利还在谋篇布局上下了功夫,处处设伏,环环相扣,常常于不经意间掀起波澜。有时还“节外生枝”,来些闲笔。例如大韩的“拳打镇关西”,李小翠的“火线教子”,读后让人忍俊不禁。还进一步凸现了人物性格,推动了情节发展。看来,胜利是深知长篇小说创作其中三昧的。 文以载道。 古人云: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著名作家陈忠实言:文学依然神圣。其实,这“依然”也恰恰道出了眼下文学的尴尬。在无处不在的商业利益驱动下,在外来文风的冲击下,文学,特别是传统的纯文学越来越被边缘化了。坚守底线、甘于寂寞的人已越来越少,热衷于钻营炒作的反倒越来越多。宣泄本能大行其道,躲避崇高几成时尚。君不见,一些以丑为美,只盯着“脐下三寸”以出位搏人眼球的不是大有人在吗?一些利用什么“水军”“推手”大肆炒作的“快餐文化”不是大行其道吗?一些越臭越红、越骂越香的闹剧不是还在不断上演吗?我常常不解,一些令人不忍卒读的作品为何那样红火,所幸的是,还有如胜利这种坚守底线的守望者;还有不少如朝圣者那样怀着崇高理想的默默耕耘者……有坚守有耕耘,必然会有收获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蒙尘的金子依然是金子!我坚信这点。我为胜利《老爸的工厂》叫好,我期待着他的下一部作品更加精彩! 2013年8月9日 (作者为著名传媒人、西安秦凰创编书院院长、香港《中国文学》顾问) 后记 我是工人。 确切地说,我是工人出身。 打高中毕业进厂当学徒直至退休,我在一家大型国企整整待了四十年。可以说,我的大好年华全耗在了工厂,命运也和工厂连在一起。工厂留有我的血汗,留有我的青春,更留有我无限美好的回忆。 二十世纪下半叶很长一段时间,工厂是一个令很多人向往的地方,工人也一直是个令人艳羡的职业。“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工人老大哥”人们耳熟能详……当然,眼下工人的地位与当年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我仍以曾是一名工人而自豪。因为,一个国家的强盛最根本的还是要靠科技进步和装备制造业,而装备制造业又怎能缺少技术精湛的蓝领工人呢? 工厂的生活是单调的,又是丰富多彩的。技术这玩意是简单的,又是深奥的。在多年的工厂生活中,我与众多工友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忘不了我那童工出身的上海师傅张文荣先生,技艺高超,为人耿直。在“政治挂帅”的年代,他并不歧视我这个出身不佳的小青工,手把手教我学技术,心贴心教我做人,对我关爱有加;我忘不了“文革”之初,当我因“反标”事件备受煎熬时,相好的工友并未怕“沾包”对我退避三舍,有的还公开为我开脱;我忘不了我患急性阑尾炎几近化脓痛苦地蜷缩在宿舍时,一个东北师傅不顾我的推辞——当时我以为拉肚子扛扛就过去了——硬是将我背到楼下送到医院……这些浓浓温情直到现在依然温暖着我的心。工厂当然是以生产为主的。 在逝去的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工厂自然也涌现出了不少不断燃烧自己激情的先进人物。我们单位也不例外。比如,我们车间的一位老先进,真真称得上“立足本职,心怀祖国”之人。几十年如一日,埋头苦干,被人誉为老黄牛。急活难活别人不干的活找他准行。加班加点、不停地干活仿佛是他生命的主旋律。因为苦干加巧干,他每年都要完成他人两年、甚至更多的工作量。还有一位老党员,把公家的事真当事,责任心极强。晚上有时想到一个工艺方面的重大问题时,就会及时赶到车间,星期天义务加班加点更是常事。我更记忆犹新的是,一次,兄弟车间着火,危机时刻,我们车间不少职工——包括一些平时吊儿郎当的青工——冒着酒精爆炸的危险毫不犹豫冲向火场……他们的血液中,真正流淌着中国人骨子里那种吃苦耐劳朴实敬业勇于担当的基因,他们的行动,分明体现出了中国工人阶级那种令人敬佩的先进性啊! 当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作为个体的、曾被拔高到不适当高度的工人也并非全部“高大全”,也有“日鬼盗棒槌”的。我在基层工作多年,也确乎碰到过不少奇人怪事:有的挟嫌“破坏生产”——这几年好像更甚,不是还闹腾出了个引起国际纠纷的“毒饺子事件”吗?有的作假冒充工伤;还有些干部心术不正,贪污腐化……然而,正是以上所说的这些活生生的人才组成了现实的、丰富多彩真真实实的社会,也才演绎出了一段段有趣的故事。也正是因为这些先进人物和普通大众的共同努力,历史的车轮才会不断滚滚向前。作为其中一员,身临其境,每每思之,我都不由得感慨万千。 巴尔扎克说过:小说家应是同时代人们的秘书。自从从事文学创作、特别是忝为作家以后,我一直想做一个这样的“时代秘书”。说一句狂妄的话,我觉得倘不把我所经历的时代记录下来,就是对自己的放纵,也是对时代的不负责——因为,历史云烟稍纵即逝。平面的影像好留,立体的时代难存。更何况,工厂的“时代”少人涉猎,更易断层湮灭呢。 不过,我虽有野心记录“时代”,却迟迟没有付诸行动。退休后,更是封笔了事。一者,是我已到了“激情燃尽”的年岁,安逸害人。更重要的是,近年来,文坛的“繁荣”与乱象让我无语了。我甚至不知何为文学。环顾四周,世俗的快餐文化风行于世,严肃的正统文学少人问津;“低头族、手机控”遍布城乡,能沉下心读书者凤毛麟角……文学似乎完全被市场所绑架。真不知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还是我僵化落伍了?算了,看不惯就把眼睛闭上,玩不起就干脆躲开不玩。难道鲁迅先生的“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出的光芒,同样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真的“老”了? 但我静下心来,思考再三,还是冥顽不化。觉得“文以载道”并未过时,“高台教化”还应提倡。觉得文学的本真依然应该是生活的凝聚,精神的阐释;正气的弘扬,人性的剖析;时代的记录,蒙昧的启迪;语言的艺术,知识的传递;心灵的救赎,斗争的武器……我期待着文学的又一个春天。 就在我心灰意懒打发着无聊的退休光阴时,却迎来了一个契机。如我在《西京云影》后记里所说的,在老作家、挚友关本满先生的开导下,我立志文学的心又热了。是呀,莫欺苍天,不愧己心。何必在意他人,关键是要走好自己的路呀!于是,我又拿起了久违的笔,于是,我肚子里那些独特的“生活”逐渐地发酵了,丰满了,鲜活了,并最终变成了《老爸的工厂》。尽管,这部书稿文朋故友看了齐声叫好(我知道有些不可当真),但估计因太正统了他人未必爱看。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已完成了我这个“老秘书”的使命。更何况,这是我十分乐意做的事呀——苍茫浑厚的秦川大地上,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一个华发屈背的老翁面对长河落日,扯着破锣嗓子忘情地吼着荒腔走板的秦腔不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吗? 在这本书即将面世时,我不由得想起了将我领入文学之门的李小巴先生,想起了不断支持帮助我的关本满、徐剑铭、王德芳、薛云亭、付中元、张兴运、贡玉芝诸位先生同仁,还有在百忙中抽出时间阅读本书并给予热情鼓励的文坛大家陈忠实先生。虽说感谢太俗,然雅谢无法,不谢难安。也罢,趁此机会,也就什么都不顾了,大声地俗俗地道一声多谢了! 作者 2013年10月于古城 延平门外唐风斋 书评(媒体评论) 《老爸的工厂》是写工厂生活的,书中人物众多时间跨度很长,是一个工厂五十年风雨历程的形象写意,也堪称新中国工业进程浓缩的历史。文字朴实,细节扎实,情感真实,是我读过的工业题材作品中最让我震撼的上乘之作。我想这应当是作者把数十年青春年华、热血汗水献给工厂所收获的珍贵回报吧!正如一句老话,从血管流出来的是血。 ——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陈忠实 工业题材的作品是当代文坛几近荒芜的土地,张胜利《老爸的工厂》这部书让我们看到了一抹亮色,一道靓丽的别样风景。 作者没有刻意回避那些灵魂迷失的岁月……跌宕起伏的情节,悲欢离合的命运,折射出历史进程中的风云变幻和民族精神的抑扬顿挫,读来令人扼腕长叹或潸然泪下…… 这是一部由一位令人敬佩的工人作家写出的具有史诗潜质的大作! ——著名作家、诗人 徐剑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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