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十年磨一剑的作品,也是惟一的作品。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时代的许多南方人的形象,占中心位置的斯佳丽、瑞德、艾希礼、梅勒妮等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观念、政治态度,通过对斯佳丽与白瑞德的爱情纠缠为主线,成功地再现了林肯领导的南北战争,美国南方地区的社会生活。
网站首页 软件下载 游戏下载 翻译软件 电子书下载 电影下载 电视剧下载 教程攻略
书名 | 飘(上下)/企鹅经典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美)玛格丽特·米切尔 |
出版社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下载 | ![]() |
简介 | 编辑推荐 《飘》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十年磨一剑的作品,也是惟一的作品。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时代的许多南方人的形象,占中心位置的斯佳丽、瑞德、艾希礼、梅勒妮等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观念、政治态度,通过对斯佳丽与白瑞德的爱情纠缠为主线,成功地再现了林肯领导的南北战争,美国南方地区的社会生活。 内容推荐 美国南北战争前夕,生活在南方的少女斯佳丽,美貌而叛逆。她爱上了英俊的小伙子艾希礼,但艾希礼选择了善良的媚兰。妒火中烧的斯佳丽一气之下嫁给了媚兰的弟弟查尔斯。很快,战争夺去了查尔斯的生命,斯佳丽成了寡妇。为了撑起家业,斯佳丽又结了两次婚,却没有一次是出于真心。当她发现今生真正的至爱时,爱又离她而去…… 《飘》是一部有关战争的小说,但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并没有把着眼点放在战场上,而是以美国南北战争和战后重建时期为背景,以女主人公斯佳丽的爱情纠葛和生活遭遇为主线,着重描写了留在后方的妇女饱受战乱之苦的体验和感受,生动再现了美国内战时期南方动乱的社会现实,具有浓厚的史诗风格,堪称“献给南方的一曲挽歌”,也是历久不衰的爱情经典。 目录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 第五部 导读 试读章节 斯佳丽·奥哈拉长得不算美,但男人常常还来不及端详她的姿容,就被她的魅力所迷醉,比如塔尔顿家那对双胞胎兄弟,就正是如此。她脸上鲜明地糅杂着两种物质,一种是来自母方的纤细,一种则是来自父系的粗犷。她母亲出身于法国血统的海岸贵族之家,父亲则是肤色红润的爱尔兰后裔。她的脸庞特别引人注目,尖尖的下巴,方方的牙床,一双浅绿色纯净的眸子,眼角微微翘起,长长的睫毛根根挺直,浓黑的眉毛成两条斜线,挂在木兰花般的白皙肌肤上——那是南方女人极为珍爱的玉肤,出门时要用面纱、软帽和手套保护起来,不让佐治亚州的灼热阳光把它晒黑。 一八六一年四月里的一天下午,阳光明媚。斯佳丽小姐在她爸爸那个叫做塔拉的庄园里,由塔尔顿家两兄弟——斯图尔特和布伦特陪着,坐在走廊的阴影处,显得颇为妩媚动人。她穿着一身簇新的绿色花布衣服,裙摆展开呈波浪形,脚上配着一双绿色平跟山羊皮鞋,那是她爸爸新近从亚特兰大给她买来的。这身衣服把她只有十七英寸的腰肢——邻近三个县里首屈一指的纤腰——衬托得格外窈窕。一件巴斯克紧身上衣贴着一对隆起的乳房,使这年方十六的妙龄少女,看起来相当丰满成熟。可是不管她那展开的长裙显得多么端庄,她那梳得平整的发髻多么严肃,她那交叠着放在膝盖上的雪白小手多么文静,却还是掩饰不了她的本性。在她可爱而正经的脸上,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显得风骚、任性、充满活力,和她那淑静的举止丝毫不能相称。她的仪态是她母亲的谆谆教诲和嬷嬷的严厉管束强加于她的,那双眼睛才真正属于她自己。 双胞胎兄弟在她身旁一边一个,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脚上穿着高统靴,结实的双腿交叉搁着,眼睛禁不住玻璃窗高处透射进来的阳光,眯成了一条缝。他们在随意地又谈又笑。他们今年十九岁,身高六英尺二,骨骼粗大,肌肉发达,脸晒得黝黑,有一头深赭色的头发,欢乐的目光中透露出骄纵的神情。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蓝色外衣和芥末色马裤,看起来就像是难分彼此的一对棉桃。 室外,西斜的阳光照进院子里,把翠绿丛中的山茱萸树上的一簇簇白色花朵照耀得分外鲜明。车道上拴着两匹高头大马,毛色暗红,就像它们主人的头发。一群精瘦的、专猎负鼠小猎犬,在马脚跟前吵闹不休,它们不管两兄弟去到哪里,都追随在其身后。过去不远,躺着一只黑斑点的护车犬,它是狗中之贵族,此刻正把鼻子搁在前爪上,耐心地等它的主人回家吃晚饭。 两兄弟和他们的马、狗的关系,不但是亲密的伙伴,气质上也极为相似。他们都健康、年轻、无思无虑;他们都体态优美、情绪饱满、风头十足。两兄弟又像他们所骑的马一样,威风凛凛,不容触犯。不过,对于懂得如何驾驭他们的人来说,相处倒也并非难事。 坐在廊下的这三个男女青年都出生于庄园主家庭,从小就有人侍候长大,虽说养尊处优,却没有一点懒散和文弱的样子,这是因为他们长年在户外生活,很少在书本上面花费心思,所以都有乡间人活跃和强健的特点。他们这个位于北佐治亚的克莱顿城,不久前才建立起来。按照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的标准,未免略欠文雅。南方一带的人生活平淡守旧,对佐治亚北部的人不大看得上眼。可是住在北部的人对缺少教育的熏陶并不感到羞愧。对他们说来,要会种一手好棉花,长于骑马、射箭和跳舞,善于殷勤而温柔地护卫女人,喝起酒来又不失绅士风度,这些才是顶顶要紧的。 两兄弟在这些方面的本领,可以算得上出类拔萃,他们对于书本知识则无能为力,这也是众所周知。他们家拥有的财富、奴隶和马匹,在当地是首屈一指的,但是他俩肚子里的墨水,比起邻家的穷苦子弟来,却不免要相形见绌。 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此刻之所以百无聊赖地坐在塔拉的走廊里跟斯佳丽聊天,原因正在于此。他俩刚被佐治亚大学开除出来,这是他们在两年内第四次被大学除名。他们的两个哥哥,汤姆和博伊德,原来跟他们在同一所大学就读,见两个弟弟不受学校欢迎,也不愿留在学校,便陪着弟弟一齐回了家。斯图尔特和布伦特觉得又一次被撵出校门,是一桩挺有趣的事。斯佳丽自从去年离开费耶特维尔女子中学以来,从没打开过书本,因而跟兄弟俩一样,只觉得这件事挺有趣。 “我晓得你们俩不在乎被学校开除,汤姆也不会在乎,”她说,“只是博伊德不知该怎么样?他有点儿想好好念下去。你们俩先是叫他读不成弗吉尼亚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和南卡罗来纳大学,这次又害得他读不成佐治亚大学。照这样下去他永远别想念到毕业啦。” “噢,他可以到费耶特维尔去,在帕米利法官的事务所里学法律,”勃伦特漫不经心地回答。“再说,我们这次离校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读不到学期结束我们都得回家。” “为什么?” “打仗呀,你真傻,现在随时都有打仗的可能,要是真打起来,你想我们还能留在大学里读书吗?” “哪里会打什么仗,”斯佳丽不耐烦地说,“不过是说说罢了。喏,上星期艾希礼·威尔克斯跟他父亲还对爸爸说过,我们在华盛顿的特派员已经就南部邦联问题跟林肯先生达成了协议。何况北佬根本不敢和我们打。仗肯定打不起来,我已经听得腻烦死了。” “仗打不起来!”兄弟俩愤怒地叫嚷起来,仿佛受了欺骗似的。 P3-5 序言 这套中文简体字版“企鹅经典”丛书是上海文艺出版社携手上海九久读书人与企鹅出版集团(Penguin Books)的一个合作项目,以企鹅集团授权使用的“企鹅”商标作为丛书标识,并采用了企鹅原版图书的编辑体例与规范。“企鹅经典”凡一千三百多种,我们初步遴选的书目有数百种之多,涵盖英、法、西、俄、德、意、阿拉伯、希伯来等多个语种。这虽是一项需要多年努力和积累的功业,但正如古人所云: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由艾伦·莱恩(Allen Lane)创办于一九三五年的企鹅出版公司,最初起步于英伦,如今已是一个庞大的跨国集团公司,尤以面向大众的平装本经典图书著称于世。一九四六年以前,英国经典图书的读者群局限于研究人员,普通渎者根本找不到优秀易读的版本。二战后,这种局面被企鹅出版公司推出的“企鹅经典”丛书所打破。它用现代英语书写,既通俗又吸引人,裁减了冷僻生涩之词和外来成语。“高品质、平民化”可以说是企鹅创办之初就奠定的出版方针,这看似简单的思路中植入了一个大胆的想象,那就是可持续成长的文化期待。在这套经典丛书中,第一种就是荷马的《奥德赛》,以这样一部西方文学源头之作引领战后英美社会的阅读潮流,可谓高瞻远瞩,那个历经磨难重归家园的故事恰恰印证着世俗生活的传统理念。 经典之所以谓之经典,许多大学者大作家都有过精辟的定义,时间的检验是一个客观标尺,至于其形成机制却各有说法。经典的诞生除作品本身的因素,传播者(出版者)、读者和批评者的广泛参与同样是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的必要条件。事实上,每一个参与者都可能是一个主体,经典的生命延续也在于每一个接受个体的认同与投入。从企鹅公司最早出版经典系列那个年代开始,经典就已经走出学者与贵族精英的书斋,进入了大众视野,成为千千万万普通读者的精神伴侣。在现代社会,经典作品绝对不再是小众沙龙里的宠儿,所有富有生命力的经典都存活在大众阅读之中,它已是每一代人知识与教养的构成元素,成为人们心灵与智慧的培养基。 处于全球化的当今之世,优秀的世界文学作品更有一种特殊的价值承载,那就是提供了跨越不同国度不同文化的理解之途。文学的审美归根结底在于理解和同情,是一种感同身受的体验与投入。阅读经典也许可以被认为是对文化个性和多样性的最佳体验方式,此中的乐趣莫过于感受想象与思维的异质性,也即穿越时空阅尽人世的欣悦。换成更理性的说法,正是经典作品所涵纳的多样性的文化资源,展示了地球人精神视野的宽广与深邃。在大工业和产业化席卷全球的浪潮中,迪士尼式的大众消费文化越来越多地造成了单极化的拟象世界,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电子游戏一类文化产品,人们的确需要从精神上作出反拨,加以制衡,需要一种文化救赎。此时此刻,如果打开一本经典,你也许不难找到重归家园或是重新认识自我的感觉。 中文版“企鹅经典”丛书沿袭原版企鹅经典的一贯宗旨:首先在选题上精心斟酌,保证所有的书目都是名至实归的经典作品,并具有不同语种和文化区域的代表性;其次,采用优质的译本,译文务求贴近作者的语言风格,尽可能忠实地再现原著的内容与品质;另外,每一种书都附有专家撰写的导读文字,以及必要的注释,希望这对于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会有一定作用。总之,我们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绝对不低的标准,期望用自己的努力将读者引入庄重而温馨的文化殿堂。 关于经典,一位业已迈入当今经典之列的大作家,有这样一个简单而生动的说法——“‘经典’的另一层意思是:搁在书架上以备一千次、一百万次被人取下。”或许你可以骄傲地补充说,那本让自己从书架上频繁取下的经典,正是我们这套丛书中的某一种。 上海文艺出版社编辑部 上海九久读书人文化实业有限公司 二○一四年一月 后记 导读 ◎休伯特·麦克亚历山大 一九三六年,亚特兰大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发表了长篇小说《飘》。这部以美国南北战争和战后重建时期为背景、发生在佐治亚州的故事,在美国二十世纪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尽管学术界多数评论家斥责这本书存在着缺陷,不够均衡,而且在一个以文学实验为标志的时代,仍然用传统的方式来写作;同时,某些文化评论家也对之加以攻击,认为它宣扬了种族主义的虚妄信念,削弱了女权主义典范的基础。然而,这部二十世纪的畅销小说,却始终能够经受住来自各方的贬损。 小说出版后不久,评论家便把威廉·萨克雷的《名利场》和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与之相比。玛格丽特·米切尔宣称她在完成她那部南北战争史诗之前,不曾读过萨克雷的小说,同时她承认,像托尔斯泰那样丰碑般的作品,她是无法企及的。她确认她深受查尔斯·狄更斯的影响,并意识到她创作的是一部“维多利亚式的小说”。米切尔怀着对十九世纪的眷念,毫不犹豫地选取了美国历史上适宜写成史诗的时期,怀着创造的热情,把当时的情景在一个广阔的场景上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从开篇的第一个令人难忘的句子,到战争前夜十二橡树的烤肉野宴,亚特兰大的陷落,到斯佳丽·奥哈拉回到塔拉老家那难以忘怀的旅程,再到她在重建时期的艰苦奋斗,米切尔那无与伦比的叙事能力,通过对一种文化的勾勒(包括它的美德、色彩、愚蠢和弱点),让惨烈的战争场面以及随之而来的民生凋敝在读者眼前再现。 作者经常提起她对有关那一时期的回忆录和叙述的研究,可是更重要的可能在于她认识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一些人。在她的孩提时期,她自然而然地会被老年人所吸引,听他们讲述富于戏剧性的往事。米切尔曾经跟南方邦联的退伍老兵一起骑马,静坐在芳华不再的淑女客厅里倾听她们的闲聊,并且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让自己回到往昔的环境中去。这样,她便能对当时的社会生活作出巴尔扎克式般细致而真实的描绘,比如斯佳丽·奥哈拉的绿色摩洛哥山羊皮浅口便鞋,她塔拉卧室里色彩鲜艳的地毯,媚兰·汉密尔顿的黑色花边露指手套,等等。她能够很好地把握住一些宏大场景的色彩和动态,像十二橡树的烤肉宴会,亚特兰大的舞会。此外,她还能出色地表现另一种不同的场景,比如对自然景色那种舒展倦怠之美的描绘。 她书中的四个主要角色,在今天看来,都已成了定式化的人物,但在她写作的时候并非如此,只有那拜伦式的白瑞德是个例外。斯佳丽是个精力充沛的女性,自私,自以为是,内心充满矛盾,却又凭着自己意志的力量而行动。媚兰远远不是萨克雷笔下那愚蠢而易受愚弄的艾米利亚,在她那温柔、和蔼和基督徒的仁爱胸怀下面,有着巨大的力量和坚强的意志。而那哈姆雷特般的艾希礼·威尔克斯也并不是南方种植园或者南部邦联坚定成员中理想的翩翩公子。 米切尔笔下的佐治亚高地也不是托马斯·纳尔逊·佩奇种植园小说中的梦幻之乡。她对当时社会的结构,当时的社会与开拓时期的相似性,以及老一代血缘和新一代血系的融合,有着深刻的理解。她能够敏锐地感受到所有阶级的表面下,沉浸得并不很深的暴力倾向。她对那注定要失败的事业并没有感伤情绪,只是把失败的根源归于顽固守旧的妇女,而不是参加战斗的男人。作为一个社会风俗小说家,她对她所考察的文化中的习俗和行话都有所了解,并予以发挥。 小说《飘》曾受到许多十九世纪综合性小说的影响,因而它也是一部有力的、有缺陷的、瑕瑜互见的、有时还是令人不安的作品,它试图对人类经验的各个侧面进行探索。 小说也包含着相当浪漫的内容。其中两场热恋,一场是因找错对象,沉迷不能自拔而最终幻灭;另一场是两个满是激情的心灵的结合,不幸以挫败告终。这两场恋情,同样是故事的焦点所在,书中其他人物则任凭历史的强大力量推动向前。此外,小说中还存在着性冲动。若不是在小说中两个意味深长的节点上,艾希礼没有性感地回应斯佳丽——用他的措辞,就是“占有”她,那么,她对他那种包法利夫人式的痴迷,是很难持续下去的。在斯佳丽和白瑞德之间被戏剧化了的强烈性吸引力,给小说提供了持续的张力。它和斯佳丽对她第一位理想情侣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任性而顽强的一往情深,形成强烈的对照。这种性冲动和感情两者之间的紧张状态,在最初的麦克米伦版本中,持续了一千零三十七页,足以证明米切尔的创作技巧。 米切尔的《飘》是一部关于生存的伟大小说,它的魅力的许多方面,也正在于此。在第四十三章中,白瑞德说了一番话,那也是米切尔小时候她妈妈对她说过的话。他在战后说起艾希礼·威尔克斯时说:“碰到这种世道,他这种人,总是首先灭亡。他们不配生存下去,因为他们不愿意斗争,也不懂得怎样斗争。世道的颠倒这不是头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可是每回总有少数顽强的人,他们能渡过难关,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又能卷土重来,于是世界重新转向反面。”达尔文的理论,在斯佳丽·奥哈拉的身上得到了体现。可是米切尔清醒地看到,道德和感情对于生存来说,付出的代价是相当巨大的。这一事实,在小说末尾许多方面都显示了出来。 《飘》同时也是一本很明显的女权主义小说。米切尔以叙事人评论的方式,弹奏出这样的音符:“对女子自然的本性的评价之低,可以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她毫不容情地揭露出,南方的父权制社会要求女性顺从并取悦于男人,不论那男人是多么愚笨或者无能。值得注意的是,在不断公开地传递女权主义信息的同时,更能说明问题的是,主宰小说内容的是一些强势女性:斯佳丽、媚兰、埃伦·奥哈拉、塔尔顿太太、方丹奶奶、米德太太和嬷嬷。米切尔不遗余力地把隐藏在男权社会下母系制的支柱力量,充分地展示出来。 某些评论家提出,斯佳丽女权主义的胜利,由于被性欲望的包围和支配而削弱了。不错,米切尔是把人类的性倾向作为一个问题提了出来。艾希礼·汉密尔顿始而害怕控制不住激情,但终于被斯佳丽所征服,便是一个明显的实例。“你需要男人的一切。”他哀叹道。米切尔没有能够把性的需求转向客观而理论化的、不偏不倚的、情感上健康的范例,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是一个具有现代观点的人。 小说中内在的种族主义观点是难以为之辩解的。米切尔对美国黑人是劣等民族这一观念,毫无保留地予以接受。这正是她那一代南部诸州人的特征。在这方面,在几个令人憎恶的场面中,她曾用违反人性的语言表述过。与之矛盾的是,混杂在这一偏见中的,是她对黑人民族中的某些人表现出极大的尊敬。这种分岔式的景象,正是密西西比作家威廉·福克纳的困境,为此他不得不在整个写作生涯中与之较劲。在小说中,米切尔只是接受了奴隶制度,并没有认识到那些敢于反抗奴隶制度者的力量和勇气。 米切尔刻画得较好的,是一组目不识丁的非洲裔农奴形象,从高尚、精明、忠诚和慈爱的嬷嬷,到愚不可及的普里西。像威廉·莎士比亚那样,米切尔在她创造的各阶层人物中,都有着愚人的形象。她塑造的霍尼·威尔克斯形象,迄今还没有人批评过。她引以自豪的是,她曾企图把她相识的老一代非洲黑人的语言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而无须求助于乔尔·钱德勒·哈里斯那混杂不清的方言。对于此前的感伤主义种植园小说中陈腐老套的人物形象,无论是男是女,她在创作中都反其道而行之。 小说的最后三分之一部分,是最容易招致批评的。叙事动力衰退了,故事只是间歇地再现。历史背景通常只是发布出来,而不是融合到小说的结构中去。而且,米切尔似乎摆脱不了一种梦魇般的幻景,以为白人女性的清白一旦受到黑人兽性的攻击,就只有依靠三K党的挽救。米切尔曾经近乎承认地表示过,这个故事的样板来自托马斯·迪克逊的种族主义小说《同族人》(1905),该小说于一九一五年被搬上银幕,取名为《一个国家的诞生》,成为美国电影史上第一部杰作。该书和该电影都是二十世纪三K党得以死灰复燃的真正原因。 米切尔在写斯佳丽说起曾发生过的一次这类事件时说:“那姑娘很可能并没有被强奸,无非被吓昏罢了。”她矛盾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她写斯佳丽不听众人的劝告,顽固而愚蠢地驾车驶过那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聚居的棚户区,从而让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而且尽管那黑人的企图在于抢劫而不是强奸,可是由于米切尔描写了白人妇女受到黑人的威胁而处于危险的境地,并从而引起三K党的报复行动,这便使她跟迪克逊的作品一样,遭受到不胜枚举的批评。 小说《飘》不厌其详地描述上一年代的情景;对人类求生存的本能不能不做详实的描绘,以及对事与愿违的浪漫梦想的反思,这一切,使得它长盛不衰地给读者欢乐,激动,有时甚至是恼怒。它除了在一定程度上是扣人心弦的史诗外,也是一部可贵的历史文献——尽管它是一部需要仔细阅读的文献。这本小说,一方面是十九世纪美国南方部分生活生动的实录,另一方面也是二十世纪的感受跟以往年代碰撞的记录。 (朱攸若译) 书评(媒体评论) 横看全书,是一部老南方种植园文明的没落史,一代人的成长史和奋斗史;而纵观全书,则似一部令人悲恸的心理剧,以戏剧的力量揭示出女主人公在与内心的冲突中走向成熟的过程。所以看《飘》,就犹如走原始森林,越深越美。 ——杨绛 |
随便看 |
|
霍普软件下载网电子书栏目提供海量电子书在线免费阅读及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