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女明星的精神蜕变之旅!
《女人你到底想要什么》是法国导演作家施密特代表作!
龚古尔短篇小说奖得主,法兰西学院戏剧大奖、莫里哀戏剧奖得主——埃里克-艾玛纽埃尔·施密特,他的作品被译为四十多种语言,与《小王子》《圣经》一起入选法国《读书》杂志“改变一生的书籍”书单!戏剧在五十多个国家上演。他是法国当今最红、读者最广的作家之一!
三个女人一台戏,具有个性的女人们碰撞在一起,将演绎出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来?
文艺复兴时期生活在比利时布鲁日的安娜,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时期维也纳的汉娜和当代好莱坞明星安妮,她们都觉得自己与同时代的人们格格不入。她们拒绝时代和社会强迫她们扮演的角色,力求主宰自己的命运。偶然的机会使汉娜得到了有关安娜的记载,她找到了她的精神姐妹,或者,安娜就是她。她撰写了安娜的传记。二十一世纪初,红极一时的好莱坞影星安妮在挑选剧本时被汉娜的后人根据汉娜的遗作撰写的安娜的故事所感动,决定出演安娜,因为她觉得安娜就是她。
埃里克-艾玛纽埃尔·施密特编著的《女人你到底想要什么》以文艺复兴、二十世纪初、二十一世纪初三个不同时期来分别介绍了三个不同的女性——安娜、汉娜、安妮。偶然的机会使二十世纪初的汉娜得到了有关文艺复兴时期安娜的记载,她找到了她的精神姐妹,也许,安娜就是她。她撰写了安娜的传记。二十一世纪初,红极一时的好莱坞影星安妮在挑选剧本时被汉娜的后人根据汉娜的遗作撰写的安娜的故事所感动,决定出演安娜,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安娜。安娜、汉娜、安妮,在不同的时空,有着相同的精神内蕴的三个女人,她们到底都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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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她喃喃说道。
谁都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这当口,女人们正围在她身边忙碌着,这一个帮她整理头纱,那一个给她编辫子,还有一个在理顺饰带,服饰用品店老板在把她的衬裙改短一些,而土地测量员的遗孀则在帮她穿上绣花软底鞋。女孩一动不动,好似变成了一件物品。当然是一件动人心弦的物品,相当诱人,足以唤起邻家妇女们的警觉,然而,也仅仅是一件物品而已。
安娜凝望着从又矮又宽的窗子照进来的阳光,阳光斜穿过房间。她微微一笑。这束金光刺穿了屋顶间的晦暗,仿佛晨曦突然闯入林子下的灌木丛,装内衣和零星物件的篮子犹如蕨类植物,女人们则成了母鹿。尽管闲聊声不断,安娜感受到的却是漂浮在房间里的寂静,奇特的寂静,平稳而浓重,它来自远方,在婆婆妈妈的叽里呱啦声中为她悄悄带来一个信息。
安娜转过头来,希望有谁听到了她这句话,然而,她没捕捉到任何人的目光。她逃避不脱,忍受着她们给她梳妆打扮,她怀疑自己没把那句话说清楚。“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待会儿她就要结婚了。可是,从她醒来到现在,除了使鲜花绽放的春天,她对什么都没感觉。大自然对她的吸引力更胜于她的未婚夫。安娜揣测,幸福就像一只野兔,躲藏在外面某棵大树的后面。她看到了它的鼻尖,感觉到了它的存在、邀约、焦躁……她感到自己的肢体痒痒的,就想奔跑,在草地上打滚,拥抱每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吸入飘洒花粉的空气。对她来说,当前的大事不是她的婚礼,而是春日的来临,清新、明媚、阳光普照的春天。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和菲利普的结合——与这种灿烂辉煌相比显得微不足道。四月充实了田野和森林,勃勃新生的力量使黄水仙、报春花、蓝蓟纷纷怒放。她想逃出这正在进行婚礼准备的陋室,挣脱那些正在把她变得更加漂亮的手,光着身子扑进近在咫尺的河里。
光束把花边窗帘的影子悬挂在对着窗子的凹凸不平的石灰墙上。安娜绝不敢搅乱这迷人的光线。不,哪怕别人对她大叫房子着火了,她都会一动不动地仍然待在这张板凳上。
她战栗了一下。
“你说什么?”表姐伊达问道。
“没什么。”
“你想他了,是吗?”
安娜垂下头。
未来的新娘肯定了她的怀疑,伊达爆发出一阵尖厉的笑声,笑声里夹带着她种种淫秽的想法。近几个星期以来,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嫉妒,结果,只是把嫉妒转换成了轻浮的嘲笑。
“安娜以为自己已经躺在她的菲利普的怀里了!”她像在后台对人说话那样压低了嗓门,“新婚之夜会是很热乎的。我呀,今儿晚上我可不想给他们当床垫。”
女人们嘀嘀咕咕地说开了。她们有的说安娜没错,有的在责备伊达的玩笑开得粗俗。
门突然打开了。
安娜的姨妈和姥姥神气十足、有点儿夸张地走进来。
“我的孩子,你终于能知道你丈夫将看到的你的模样了。”她们同声叹道。
两个寡妇像拔出匕首似的从她们黑裙子的夹层里掏出两只象牙雕琢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微微打开:每个盒子里都有一面白银镜框的镜子。惊讶的感叹声随之响起,在场的女人们认为自己正目击一个不同凡响的景象。因为,在她们的日常生活中是没有镜子可用的;即便拥有非常稀少的一面,那也是一面锡制的,磨制的金属制品,鼓鼓的,照出来的样子模模糊糊、高低不平、灰暗无色;而这两面玻璃镜子反映出来的影像线条清晰、色彩鲜明。
她们发出赞美的呼叫声。
两位女魔术师合上双眼,享受着对她们的恭维,接着,毫不迟疑地着手完成她们的使命。戈德列芙姨妈站在安娜的前面,弗朗西斯卡姥姥则站在她后面,她们各举着一面镜子,像举着盾牌。她们意识到自己的重要作用,神情肃穆地对小姑娘解释怎么使用:
“你可以在前面的镜子里看到后面的那面,这样,你就能看到你的背面和侧面的样子了。帮我们把位置摆正了。”
伊达眼红地走上前来。
“你们是从哪儿找出来的这两面镜子?”
“伯爵夫人借给我们的。”
女人们为这一出人意料的主意鼓起掌来,也只有贵妇人才享有这样的宝物,小贩们不会向平民百姓推销这种贵重用品,他们太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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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寄语
——永远的悼念
这部书译出五分之四的时候,我女儿周薇走了。在医院抢救的那个星期,我已心神不宁,搁下了译事;她一走,我更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的音容笑貌时时漂浮在我眼前,她留下的每一个最细小的痕迹都会让我涕泗滂沱。我差一点儿要把这本书的翻译放弃掉,因为,泪水每每让我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再过十天便是她三十二岁生日。回想这三十二年,我发现我翻译或者编写的五十余种图书、六百万字,都是在她的陪伴和支持下产生出来的。从我的第一部翻译作品开始,收到样书那日,她才出生三天。
我习惯于夜晚工作,常常干到凌晨两点多钟。有几次,冬天,冰天雪地,半夜里,她穿着单衣从床上下来,拉我去睡觉。我怕她凉了,只好赶快去躺下。
平时,她只要看到我站在身边,就放心睡着了。只有我俩之间才有的默契,三十二年,她的身体语言往往也只有我懂。
就是这本书,前面那五分之四,我翻累了,回过头来,她就坐在我身后,我抓起她的手就感到轻松。或者有时,我忘了休息,她便会把我拉起来,去阳台上歇一会儿。有她,我便不累啊。
她陪了我坎坷三十二年,现在走了!她陪我译出了这部书的五分之四。剩下的五分之一怎么办。我能放弃吗?她愿意我放弃吗?我现在心都碎了,整天以泪洗面。可是再痛苦我也得把它完成了。最后的这段路,我仿佛是背着沉重的十字架走过来的。
我的女儿,她善良、纯洁、可爱、可怜。她是我的天使,她给过我那么多快乐。现在她的形象依然陪伴着我。每天傍晚六点前后,我都要上阳台,以前她就靠在我身边,现在她在哪里啊?我仰望开始暗下来的天穹,找啊,希望能找到她的影子…… 她善良,对谁都笑呵呵的,从不伤害别人,她总是在关心别人。她认为怎样舒服,就要别人也怎么做。她纯洁,丝毫没有杂七杂八的想法,没有私有观念,除了老爸爸是她的,别的都无所谓,包括金钱。她可爱,喜欢听音乐和坐车上街,高兴的时候像个小孩子手舞足蹈。她可怜,从一岁起,疾病缠身,没离开过药物;她默默地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女孩子该有的,虽然我们都想给她,她却享受不到。
她走了。走了啊!我可怜的宝贝走了,无能的老爸爸心疼、惭愧,没有当好你的保护神啊!她走了。我已一无所有,只剩下这永远的悼念……
译者泣书
2012年4月7日于东湖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