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女巫,人们不禁会联想到电影和小说中那些满脸皱纹、邪恶贪婪的老太婆形象,她们总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将长着尖长指甲的手掌伸到水晶球上方轻轻摩挲,但容貌却被斗篷遮掩得若隐若现。
女巫承担着占卜命运、求雨祈晴、预言吉凶、解梦圆梦、驱疫医病、祭祖祀神、算卦占星等一系列神职之事,并具有相应的辅治国家、维持社会秩序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说女巫是天神的代言人或化身,甚至可以初步断言女巫本身即是神。所以,在早期的人类神话之中,女巫其实是等同于女神的,只不过后来才逐渐被颠覆和重新刻画。
不过,尽管女巫的形象已经被彻底的颠覆,但是,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女巫的话,应该是——邪魅妖娆。黑暗之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们,长着犬牙和尖尖的鼻子,留着长而直的头发和细长的手指;她们,总是穿着黑色的长裙,披着天鹅绒披风,戴着黑色的尖角毡帽;她们,骑着扫帚,在空中自由穿行。她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中世纪所谓的女巫是否存在?现代女巫真的是古代巫术的“复活”吗?因为一再地追问,所以,才有了如此之多的故事与传说……
女巫,要么通晓一切,要么一无所知;女巫,身在人世,心灵却与星辰一起游弋;女巫,本身就是魔力,而不仅仅是施展魔力;女巫,要掌握古老的方法;女巫,意味着真正的自由;女巫,不仅仅是生活在大地之上,而是与其生活在一起。
欧洲的神秘文化现象是与女巫、炼金术士、占星家以及吸血鬼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解读神秘文化,透视生命意义,传奇翰墨编委会以独特的视角、新颖的观点、多维的解构方式为读者精心打造了《女巫宣言》《欧洲吸血鬼》《解读占星术》《炼金术解密》4本图书。
本书为其中一册,用最清晰的文字,解说了欧洲女巫这个神秘文化的源泉;用最直观的图片,呈现神秘文化的面目——女巫,就是破解欧洲神秘文化的密码。
通过本书,可以使你了解欧洲,了解神秘文化,了解笼罩欧洲长达一千年之久的黑暗的中世纪。
野外猎手
欧洲各地的其他一些观念都提到了超自然的精灵在夜半狂欢中四处飞行,就像对待神行侠的态度一样,这些精灵有时被称为“野外猎手”。权威人士要么就用他们那一套巫师夜半集会的理论来看待这些精灵,要么就将它们当成了恶魔制造的幻觉。对“野外猎手”或者“暴躁的流动部落”的信念最早出现于9世纪,一个德国主教发现“有一些邪恶的妇女相信并公开宣称她们在夜半时分骑着某些动物飞行,同行的还有异教徒的女神阿耳忒弥斯以及数不清的其他妇女;在子夜的死寂时刻穿越一个个村庄;遵从阿耳忒弥斯的一切命令,好像她是她们的女主人,在某些特定的夜晚,受到召唤去为她服务”。尽管这位9世纪时的主教并不相信这些故事,但是,在接下来的若干世纪中,却有许多妇女都相信,自己的确曾见到过这些夜间飞行的女精灵的身影。
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偶尔还会有资料提到这些“野外猎手”,有时候是由阿耳忒弥斯率领,有时则是一位叫做霍尔达的德国女神。霍尔达原本是一位与冬至日联系在一起的异教女神,在冬季最为活跃,为大地恢复肥沃多产做准备。19世纪的德国民间故事中说,雪花来自她卧床上的羽毛。霍尔达是一个母亲式的形象,照料着家园田产,同时也是一个恐怖的角色,引领着“野外猎手”飞翔在暴风雨中。当她生气,特别是被孩子惹生气时,她就会以类似女巫的形象出现——长着巨大的牙齿和长长的鼻子。
肉体凡胎的男女也能加入这个由空中飞行的精灵组成的“暴躁的流动部落”而成为其追随者,只要他们能够在夜间将灵魂从躯体中分离出来便成了。既然霍尔达都可以变成一个类似女巫的生物,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些声称在夜间追随着她的凡人女子也会被视为女巫了。16世纪伊始,在德国就有这样的故事,一些妇女会在夜里陷入一种迷糊状态,此时她们的身体不怕小的割伤或烫伤。就在这种迷糊状态下,她们的灵魂加入了弗纳斯神(即维纳斯女神)的追随者队伍,醒来时她们描述自己曾到过某个奇异的天堂,那里有丰盛的宴席和金银珠宝。这个弗纳斯神显然就是与霍尔达有关的神话中这位女神的另一个名字了。
除了这些进行精神之旅的凡人女子以外,“暴躁的流动部落”的主要追随者是那些死人的灵魂,特别是那些年纪轻轻就死掉或者暴毙的人。另外,领导“暴躁的流动部落”的并不仅仅只有女性精灵。一个中世纪的法国农夫就曾宣称看到这些“野外猎手”由亚瑟王领导着,他身边的追随者还有他那些传奇骑士。
在人们脑海中最为传统的女巫形象之一便是:一个或更多穿着黑衣的干瘪老丑婆骑在扫帚上飞过月亮,为自己那些邪恶的取乐发出咯咯笑声。在巫师迫害狂热时期,在英格兰也只有一场巫术审判曾提到过扫帚作为一个女巫的魔法用具。19世纪以前的女巫形象要远比童话故事中一成不变的陈词滥调丰富得多,扫帚也只不过是女巫的众多道具中的一种。
乡村民间故事里的普通女巫可不是童话故事中的那种超自然生物,她们不过是某个被怀疑运用魔法来伤害庄稼、动物及人们的邻居罢了。发端于寻常村庄生活中的巫术指控极少提到像女巫们飞行或变身成了动物这样荒诞离奇的故事。只是在教会人员和本地统治阶层成员开始执迷于女巫夜半集会这一观念之后,飞巫才成了支配性的主题。
这些秘密的夜半集会通常被想象成在遥远的山顶举行,巫师需要具有某种魔法才能到达这些地方。有一些受到巫术指控并身受酷刑逼供的人说,是魔鬼将他们载到了夜半集会上。另一些人则声称是骑着猪、牛、狗或是其他动物到那儿去的。普通的家居用具,例如铲子,当然还有扫帚,也能派上用场。许多人还招供说她们有一种魔法油膏可以擦在身上用来飞行。很明显,扫帚只是女巫用以飞往夜半集会的众多手段中的一种。
“野外猎手”所做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在空中飞行。有些地方的人们会害怕她们,认为她们能够穿过墙壁和紧闭的房门,闯入屋内大吃大喝。有时候这些“野外猎手”的贪婪胃口反而能为那一家带来好运。在13世纪的法国,这群鬼魂是由阿邦迪亚女士或塞西尔所率领的,如果她和她的追随者在不请自入一间房子里时发现供奉给她们的食物和饮料已经摆好了,阿邦迪亚女士(阿邦迪亚的意思就是富足)便会保佑这一家并使其家业兴旺繁荣。只有在找不到任何供奉时这帮人才会蓄意破坏。在德国,霍尔达也有这种类似的双重性格,既会记仇报复又能助人为乐。据说,她会奖励那些辛勤劳作的人,在他们家的窗户外面留下礼物。
关于“野外猎手”的传说,在意大利被称为“夜之女士”。一个14世纪的故事讲述了一个主教有一次和朋友们在一间房子里聚餐,用完餐后,他惊奇地看到餐桌上又重新布置了一番盛宴,其他人告诉他说这是为那些“夜里进来的女士们”准备的。这位主教于是熬夜准备观赏这一景象,他看到“数不清的化身成了男男女女的魔鬼”,主教随即驱逐了她们。这些家伙供认不讳,自己就是魔鬼,并十分驯顺地离开了。写作这个故事是为了说服人们,如果他们相信“夜之女士”的存在,并为她们留下了供奉的话,那他们就是在允许恶灵,而不是友善精灵,在夜间侵入他们的居所。
有关“夜之女士”的神话在西西里一直流传到了今天,她们也被称为“外面来的女士”、“家中的女士”及“美丽的女士”。那些声称见过她们的人将她们描述成高大美丽的女人,她们有闪光的长头发。她们在夜里出现,尤其是在星期四的夜里。如果为她们提供食品、饮料、音乐和舞蹈的话,她们就会保佑这一家。对这些女士的不敬举止有可能会为家庭带来疾病和贫困,但是,这些女士其实并不怎么记仇,只要她们下次再来时给予正当的款待,她们很快就会原谅你。不同于早先那些“野外猎手”的情况,在西西里,这些女性精灵绝不会和巫师混为一谈,巫师都被视为是肉体凡胎、邪恶十足的。
“野外猎手”传说的另一种流传至今的形式——虽然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就是现代的万圣节前夜仪式。万圣节是一个基督教节日,用以赞颂所有天堂中的圣人。欧洲流传的民间故事说,在万圣节前夜,成群的死人会出外在地面上自由地行走,就像“野外猎手”那样。人们担心这一些“野外猎手”会侵入他们的居所,即使不造成严重的破坏,也会搞些恶作剧。”
在现代早期时,很多地方一年中都会有那么几个不同的时候,年轻人(特别是年轻男性)会模仿那些“野外猎手”或其他传说人物绕城镇或村庄游行。这些年轻人所制造出来的乱子其实只比死亡大军可能会造成的麻烦稍微小一点点。这么做是为了标志那些死者在每年的生长与死亡这个循环圈中的重要性,也是为了抚慰死者那漂泊不定的灵魂。万圣节前夜的起源早就已经被遗忘了,现在的人们将它与所有类型的邪恶精灵鬼怪联系在了一起。女巫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与万圣节前夜密不可分了,尽管真实的情况是她们最初与这个节目没有任何关系。
许多相信自己曾追随“野外猎手”的妇女不大可能会同时视自己为女巫,特别是当人们对于女巫的恐惧在16、17世纪激增以后。一旦教会人员和本地官员开始对魔法及精灵世界整套广为人知的理念进行压制,“野外猎手”便被谴责为只是些邪魔歪道的幻象。
长久以来,“野外猎手”神话的因素开始逐渐和女巫联系起来。所有的女巫都被认为有着一个“魔鬼的印记”——即身体上某个不会感到疼痛的地方。这种观念受到了关于那些灵魂离体女子的故事的影响,她们的灵魂离开了躯体去追随野外猎手,而身体则失去知觉并且不怕疼痛。另外,女巫的夜半集会据说也通常是在星期四举行的,与传说中那些夜之女士外出的时间刚好是同一天。
16世纪,在意大利的某些女巫审判中,妇女们表现出她们真的相信自己在夜间曾和“野外猎手”一起飞行。那时她们已经完全被教会人员的布道所说服,相信这些精灵其实是邪恶的魔鬼而不是早先人们概念中那亦正亦邪的生物了。这些妇女仍然坚持自己对“野外猎手”的信念,但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她们自己也是些罪恶的女巫。多米尼加·芭芭瑞里是意大利诺维镇中的一个女巫,于1532年受到摩德纳宗教裁判所的指控。她一口咬定自己确实是个女巫,并且一直很想参加阿耳忒弥斯(她是这么称呼“野外猎手”的)的那些“游戏”。她的家人试图打消她的这种虚妄之念,在她睡着时一直看护着她,然而醒来后她却宣称自己的灵魂那时已经秘密地逃走了。她同时声称在进行那些游戏时,自己还犯了许多人们通常可以想象女巫犯的恶行。她与魔鬼们共同起舞,还亵渎了神圣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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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说:“人类最美的经验是神秘感,神秘感是一切真科学与真艺术的真源泉。”坦桑尼亚专家珍妮·古多尔博士在自己的著作中也说道:“如果我们人类最终失去了所有的神秘感和畏惧感,如果我们的左侧大脑完全主宰了右侧,致使逻辑思维和推理完全取代直觉,把我们与我们内心和灵魂深处的东西隔绝开来,那将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可以说,神秘感是人类最深邃、最美丽的情感,也正是神秘感,驱动人类不断探索自然和自身。
我们曾经尝试破解一个民族、国家或者一个大洲的神秘文化现象,但是,当今社会生活变化如此之迅速,使我们尚不能全面把握任何一种新的文化现象,而新的文化现象又层出不穷,令我们目不暇接。然而,不变的却是这个民族、国家或者大洲的神秘文化根源。那我们为什么不试图从根源入手呢?欧洲的神秘文化现象是与女巫、炼金术士、占星家以及吸血鬼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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