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中国艺术品，不能不懂典故，不懂故事的文化内涵。本书依托珍贵文物的图像，以富于趣味，知识丰富的文字讲述这些典故，在图文对照的趣味阅读中，了解中国历史和中华文化。

稀世之珍，撷秀萃芳，雅俗共赏，畅游古趣。故宫博物院皇家典藏，世界一流精美文物，与历史故事、寓言传说和文人轶事的完美结合，营造精景交融的至臻境界。

本书择取故宫博物院的80件精美文物，结合中国历史典故中的神话传说，图文对照，为读者讲述了80个瑰丽多彩的历史故事。内容涉及文人雅士的风雅清逸，普通百姓的纯洁爱情、对福禄寿的梦寐以求，以及宗教信仰中伟大神祗的神通灵异，这些主题基本上都与民众乐于接受的吉祥寓意息息相关，引导读者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丰富内涵，细细欣赏与品鉴艺术作品。

导言

上篇 历史故事与传说

 许由洗耳

 大禹治水

 伯夷叔齐

 高山流水

 干将莫邪

 叔敖斩蛇

 临潼斗宝

 子路问津

 宁戚饭牛

 一鸣惊人

 夷门访监

 毛遂自荐

 博浪飞椎

 陈平分肉

 商山四皓

 曼倩偷桃

 苏武牧羊

 昭君出塞

 冯媛挡熊

 严陵垂钓

 弘农渡虎

 举案齐眉

 三顾茅庐

 水淹七军

 空城计

 竹林七贤

 兰亭修禊

 羲之爱鹅

 东山再起

 淝水之战

 虎溪三笑

 世外桃源

 风尘三侠

 十八学士

 便桥会盟

 萧翼赚兰亭

 柳毅传书

 太白醉酒

 七子八婿

 会昌九老

 待月西厢

 杜秋娘

 五子登科

 雪夜访普

 梅妻鹤子

 西园雅集

 夜游赤壁

 倪瓒爱洁

下篇 宗教人物与神话

 伏羲女娲

 紫气东来

 吹箫引凤

 麻姑献寿

 西王母

 八仙过海

 铁拐李

 张果老与唐明皇

 关圣帝君

 洛水宓妃

 张天师

 茅山道士

 罗浮问道

 西游源流

 二郎神

 钟馗驱鬼

 刘海戏蟾

 乘槎泛海

 海屋添筹

 鱼跃龙门

 二十八宿

 文昌帝君

 魁星点斗

 南极仙翁

 和合二仙

 观音菩萨

 十八罗汉

 一苇渡江

 布袋和尚

 善财童子

 维摩说法

 鬼子母

出版后记

传说在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有一位闻名天下的铸剑师干将，他花了三年时间为楚王铸造出一对宝剑，分别用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干将”、“莫邪”来命名。干将知道楚王暴虐，只要得到宝剑，一定会把铸剑人杀掉，免得将来有更好的剑铸出。而妻子已经怀孕，自己不能逃走。思前想后，干将对妻子说：“这一去恐怕再难相见。我将一把剑埋在南山的大松树下，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让他替我报仇。”果然，楚王见干将只献上一把宝剑，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将他杀了。

不久之后，莫邪生下一个男孩。这男孩生有异相，眉间宽阔盈尺，取名赤比。一晃十几年过去，莫邪含辛茹苦，将赤比抚养成人。自从知道了父亲的不幸，赤比发誓要找楚王报仇。他将宝剑挖出，日夜苦练。与此同时，楚王接连梦见—个眉间盈尺的少年提着宝剑来杀他。他害怕极了，下令在全国通缉此人。听到风声，赤比逃进深山。眼看报仇无望，他每天以泪洗面。眼泪流干了，哭出来的都是鲜血。这时，一位侠客经过，问清情况后，答应替他报仇，但条件是拿他的头颅和宝剑作为接近楚王的筹码。赤比二话不说，挥剑将头割下，而尸身竟然挺立不倒。侠客拜了三拜，说：“我必杀楚王！”赤比这才扑地而亡。

侠客献上赤比的头，得到楚王接见。侠客说：“大王，你要将他的头煮烂，他的鬼魂才不会来伤害你。”楚王叫人架起大锅，煮了三天三夜，赤比的头还是没有烂。侠客对楚王说：“您必须近前来看一看。”楚王就亲自走到锅旁，探着脑袋朝里看。说时迟那时陕，侠客将暗藏的宝剑抽出，把楚王的头斩落锅中。卫士大惊，赶忙上前捉拿刺客。那侠客哈哈大笑，手起剑落，把自己的头也砍落锅里。众人围上来看时，赤比与侠客的头正追着楚王的头咬啮。有人想要将头捞起，结果头颅霎时煮烂，再也分辨不清。于是，只好将三头合葬，称为“三王墓”。

干将莫邪的故事版本很多，《吴越春秋》、《搜神记》都有演绎，其惊心动魄的情节与反抗暴政的惨烈，都是中国古代小说中不多见的。后世引用，往往只是将其作为宝剑的代称，而很少涉及其精神内涵。

叔敖斩蛇

孙叔敖(约公元前630年-前593年)，是春秋时楚国期思(今河南固始县)人。莴氏，名敖，叔敖是他的字，楚庄王时曾官拜令尹，是楚国的一代名臣。为政期间，他重视民生，主持兴建了期思陂、芍陂、云梦泽等水利工程，不仅促进了楚国的农业生产，而且为后来的水利建设奠定了基础。军事上，他协助楚庄王大败晋军于邲，奠定了楚国的霸权。更难能可贵的是，孙叔敖为官多年，家中却没有积蓄，临终时，连棺榔也没有。他的妻子过着“披褐负薪”的贫困生活。楚庄王得知后，深受感动，“召孙叔敖子，封之寝丘四百户，以平其祀。”《史记》将孙叔敖记为“循吏”第一。后人为纪念他，兴建了孙公祠、衣冠冢和楚相孙公庙。并刻碑文，以纪其事。

孙叔敖的高尚品德在他还是个孩子时已经显露出来。据说有一次，他出外游玩回家，愁闷得不思饮食。母亲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哭着说：“今天我看到一条两头蛇，听说谁见了这种怪物谁就会死，我恐怕也快死了。”母亲问他：“那条蛇现在在哪儿？”孙叔敖说：“我把它杀死埋了，这样它就不会再害别人了。”母亲听后，非常欣慰地安抚他说：“孩子，别发愁了，据我所知，舍己为人的人，上天是会报答他的。”

后来，叔敖斩蛇传为美谈，孙叔敖的母亲深明大义，也成为家教的典范，被代代传颂。时至今日，湖北荆州仍有“蛇入山”的地名，传说就是孙叔敖当年斩埋双头蛇的地方。

临潼斗宝

临潼斗宝的故事不见于史籍记载，而只是出现在元代杂剧中。

据传，时为霸主的秦穆公邀请十七国诸侯齐聚临潼，以各出传国之宝比斗为名，设谋一举消灭各国诸侯。伍子胥识破阴谋，在大会之上单手举鼎，凭借个人的勇武慑服秦穆公，使其如意算盘未能得逞。

伍子胥本名伍员，楚国人，父伍奢曾任楚国大夫，公元前522年，楚平王听信谗言，杀死了伍子胥的父亲和兄长。伍子胥逃往吴国，发誓报仇。在戏曲《文昭关》中，他逃难中因为身处险境，心急如焚，而一夜白头的情节，也是为人熟知的传说。到吴国以后，他帮助吴王阖间夺取王位，吴国日益强盛。从吴王阖闾三年(公元前512年)起，他多次率吴军伐楚，屡战屡胜，最后一举攻破楚国都城郢，终于报了家仇。此后，吴国又相继打败越国与齐国，成为南方地区的霸主，伍子胥也成了功勋之臣。阖间死后，夫差即位，认为伍子胥功高盖主，始终对自己是个威胁，便借机赐死了伍子胥。

当地的百姓称赞伍子胥的忠勇，所以关于他的传说很多，甚至把他附会为钱塘江神，认为钱塘江每年一次的白浪涌动，就是伍子胥在抒发胸中的郁勃之气。而临潼斗宝的故事虽不见正史，却是民间大量有关伍子胥的传说中的一个。在明清凡事讲究吉祥寓意的背景下，慢慢演化为通过炫耀性地夸侈斗奢的行为，来表达一种对富贵的向往。如《红楼梦》第七五回就有：“天天宰猪割羊，屠鹅杀鸭，好似临潼斗宝的一般。”P10-14

一画有千秋遐想冰

古代绘画与工艺装饰中的历史故事与神话传说题材

熟悉中国古代文学的读者一定知道诗文中经常“用典”。所谓“用典”，也就是将一些历史故事浓缩成几个字、—个短语，巧妙地化入到作品中，这样做不仅可以满足对仗、平仄等形式需要，更重要的是达到“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南朝刘勰《文心雕龙》)的效果：既可增强论理的说服力，还能于相对较小的篇幅内涵容更多层次的意思，从而实现以少胜多、含蓄蕴藉的审美诉求。很难想象，如果不用典，那么诸如“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出塞》)、“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杜牧《泊秦淮》)等脍炙人口的诗句还能不能具有如此动人的艺术感染力。难怪《(木呈)史》里记载，辛弃疾听到友人认为《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词用典太多的意见后，曾试图修改，却“累月未竞”，因为用典的效果确非其他艺术手段所能简单置换。

除却文学中“用典”之外，在视觉艺术领域，化用历史故事与神话传说为创作题材的作品亦不鲜见。相较之下，后者因视觉性和直观性的特点，而有一些独特的规律。首先，其受众面更广，影响也更大。其次，选择的题材更多受制于特定的消费群体或赞助人。如出自史籍的“梅妻鹤子”、“倪瓒爱洁”等，对象显然是文人士大夫；而取诸通俗小说、戏曲的三国、西厢等故事，则为民众所喜爱。这两种取向的冲突与融合，凸显的正是审美好尚及时代精神的轨迹。再次，多选取戏剧性场景，通过典型画面将抽象的转化为视觉的。如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卷》，洛神和曹植多次出现，使叙事与时空转换自然过渡，图解赋文的同时构筑全新的意境。而“淝水之战”的过程，在黄杨木“东山报捷图笔筒”上仅用两个场面画出，使人回味无穷。

美术作品的“用典”，固然有自身的特性，但古代的文艺理论家似乎更愿意强调其与书写经典的关系。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里就说：“夫画者……与六籍同功”，盖其“功”即“指鉴贤愚，发明治乱”。(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明人宋濂在《画原》中说得更详细：“古之善绘者，或画《诗》，或图《孝经》，或貌《尔雅》，或像《论语》及《春秋》，或著《易》象，皆附经而行”而“下逮汉、魏、晋、梁之间，《讲学》之有图，《问礼》之有图，《列传仁智》之有图，致使图史并传，助名教而翼群伦。”所以，史载孔子在周都洛邑参观礼制建筑“明堂”时看到门上所绘尧、舜和桀、纣之像，会感叹其“善恶之状”寄寓了“兴废之戒”；而“画圣”吴道子作《地狱变相图》无非“使人迁善远罪”。今天看来，类似说法主要反映儒家对艺术的功利主义态度，而不尽是历史事实。然而，换一角度言之，强调其教化功能和社会意义，本有提高美术地位的目的。要知道，汉末以前作画人皆为工匠，东晋时出现以顾恺之为代表的艺术家才改变这种状况，直到宋代以后，文人画兴起，绘画才成为精英阶层的必修课。怪不得宋人张敦礼还要辩说：“画之为艺虽小，至于使入鉴善劝恶，耸人观听，为补岂可侪于众工哉？”

这样的理论对历史题材美术创作的发展显然是有益的。从文献与实物来看，这一类作品产生得很早。据《汉书》载，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汉武帝准备传位给年幼的刘弗陵，于是命宫廷画师绘制了《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赠与辅政大臣霍光。这是比较早且比较具体的关于历史题材绘画的记录。而近年发现的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一幅帛画，被考证为与汉文帝遣使安抚南越王赵佗的历史有关，而此墓下葬时间早至公元前168年，还在武帝命绘《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之前。此外，洛阳烧沟汉墓有相当于西汉元帝、成帝时期的“鸿门宴”、“二桃杀三氏”故事壁画；朝鲜乐浪遗址则出土了漆绘“孝子”故事的东汉竹箧；还有山东嘉祥武氏祠的“莉轲刺秦”、“泗水捞鼎”等汉画像石、画像砖，例子为数不少。而随着中国美术的发展，表现历史与传说的作品也异彩纷呈。以本书涉及为例，可分为三类：

1.情节性的故事画或装饰。截取某一段历史或传说的典型场景和典型人物，加以凝练、概括地描绘。这一类作品还可细分，以表现史实为主的，如陈及之《便桥会盟图》、刘俊《雪夜访普图》等；从前代文学作品中取材的，则有戴进《三顾茅庐图》等；图解宗教经义和民问传说的，则以敦煌莫高窟、山西芮城永乐宫等石窟和寺观壁画为代表。

2.历史或传说人物的塑造。对象多为忠臣孝子、英雄好汉或高士隐逸等，寄托了主流的价值观和理想的人生品格，像四皓、七贤、关羽等。有些还形成了固定的表现程式，如刻画苏武，多取“苏武牧羊”；刻画王羲之，则为“羲之爱鹅”；刻画李白，必为“太白醉酒”等。

3.还有一类如卫贤《高士图》、王蒙《葛稚川移居图》等，初看为山水画，人物仅处于从属位置，实际上却有点题作用，其中包含了举案齐眉、罗浮问道的典故，给画面增添了更深层次的意蕴。

 绘画如是，工艺装饰亦不例外，只是在程式化上走得更远，“用典”的认知阻隔被减小到最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艺术效果，从竹雕装饰中常见的“竹林七贤”、陶瓷装饰中常见的“虎溪三笑”等题材上，即可见一斑。而此类装饰受工艺美术的性质影响，大多带有民间乐于接受的吉祥寓义。

说到这里，必须指出的是，构成一件艺术作品的因素有很多层次，选择题材不过是其一，了解绘画或工艺装饰背后的历史故事或传说，只是让我们站到欣赏及品鉴的起点而已。

最后，还要说明一点，从文学角度而言，我们上面谈的“用典”只局限于“用事”，其实还应包括“用辞”，也就是借用现成辞句。如果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的话，或许古代绘画中讲究的传统笔墨庶几近之，所谓“无一笔无来历”与“无一语无来历”不是如出一辙的表述么？不过，这已经不是本文所能论及的范围了。

故宫博物院的这些精美文物在刘岳先生的笔下鲜活了起来。它们不再是简单的书画或工艺作品，而是融合了悠久历史与丰富中国文化的艺术品，集欣赏性与内涵性于一体。

“许由洗耳”、“大禹治水”、“毛遂自荐”、“虎溪三笑”等皆是为人所熟知的故事典故，又有几人能够精确述说其情节演变。刘岳先生依托历代艺术创作人的艺术作品，讲述丰富奔放、瑰丽多彩的历史传说与神话故事。其中既有隐逸士人的高洁与自爱，文人雅士的风雅清逸，也有普通百姓的纯洁爱情，女性舍己为国家的惊人壮举；既有神话故事中仙凡相恋的执著，对福禄寿的梦寐以求，也有宗教信仰中伟大神祗的神通灵异。观此一书，领会中国文物的丰富内涵，以及其背后丰富有趣的历史文化知识。

图文对照，相得益彰，优游其中，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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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图北京公司“大学堂”编辑部

2010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