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男的一千零一夜》由蒋劲松著，分为五个部分。社会上流行的偏见认为，动物保护似乎是牺牲了人类的利益，针对这一偏见，第一部分“共生共荣”侧重强调动物与人类休戚相关，保护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第二部分“善待动物”，主要是强调我们应该善待动物，即使要把动物作为食物，要利用动物，也应该尽量减少和避免给动物带来不必要的痛苦，这是从动物福利角度立言的，属于最温和的动物保护立场。第三部分“众生平等”，主要是阐述动物权利、动物解放的立场，强调人类动物与非人类动物的平等关系，比动物福利的立场更前进了一步。第四部分“慈悲素食”，强调素食的意义，素食不仅有利于动物保护，还有利于环境保护，有利于健康，素食是最有效也是最容易的动物保护举措。第五部分“答疑解惑”，澄清回答民众对于动物保护与素食的最常见的误解和偏见。

《素食男的一千零一夜》由蒋劲松著，本书告诉您：支持动物保护和素食的人，阅读本书可以深化认识，开阔视野，在面临常见刁难问题时可以应付自如。而反对动物保护和素食的人阅读《素食男的一千零一夜》，很有可能突破思想观念的既有藩篱，超越俗见，认识真理。

总序 科学无界，人文有仁

自序

共生共荣

 保护动物就是拯救人类的心灵

 儿童权利、妇女权利、人权与动物权

 给善行排次序是很荒唐的事

 该把动物还是把权力关进牢笼

 为什么新左派、自由派、新儒家都应该支持动物保护

 不要把动物保护上升到道德的高度吗

 以文化多样性来反对动物保护有道理吗

 动物福利与企业发展

善待动物

 赛马“安乐死”是哪来的国际惯例

 何必追求带血的GDP

 牛仔竞技秀七宗罪

 野生动物猎捕专家委员会有公信力吗

 传统不是残忍的保护伞

 肉票托比的幸福生活

 人道屠宰：不是伪善是“微善”

 感恩与希望的世界

 动物保护2012：希望与困境共存

众生平等

 建设生态文明需要什么样的常识

 打开人类中心主义的牢笼

 动物权利的“华山论剑”

 法学视野中的动物权利

 聆听动物的福音

 “活熊取胆”引发的伦理学思考

 谁说动物不是“人”

 您会因它而改变吗

慈悲素食

 健康的真相竟如此难得

 素食者的科学指南

 传统文化的口腔化批判

 谁说革命者不是吃素的

 从餐桌开始的解放

 素食主义与废除动物奴隶制

 吃肉是人权吗

 餐桌决定未来

 素食者的生态贡献

 建设美好的“素托邦”

答疑解惑

 你又不是动物，你怎么知道动物有痛苦呢

 植物不是生命吗

 你有本事让老虎改吃素吗

 你怎么又不承认动物与人平等了

 动物保护很好，但是不要太偏激了

 人的福利还没有保障，谈什么动物福利

 那动物福利究竟包含什么内容呢

 人和动物不一样，物种歧视就有道理吗

 举证责任究竟是谁的

 素食有那么重要吗

 你这样太虚伪

 你这样说可太影响我的食欲了

后记

儿童权利、妇女权利、人权与动物权

许多国人听起谈论动物福利、动物权利就不耐烦，他们会急着打断你的话说：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好像保护动物会影响、妨碍到人权、人的福利的争取似的！

事实上，反对保护动物的人，自己对于人的权利的争取也未必真做过什么努力，而儿童保护运动却是动物福利运动的一个重要成果。彼得·辛格在《动物解放》一书中就详细介绍了儿童保护运动与动物福利运动的密切关系。话说1874年，美国动物福利社团的先驱亨利·伯格接到请求，去照顾遭到残酷殴打的一个小动物。可是，这个小动物居然是一名儿童！伯格利用动物保护的法规，以虐待动物罪成功地起诉了这名儿童的监护人。这项动物立法先前就是由他起草，并迫使纽约当局通过的。其后虐待儿童的案件随之而来，于是他就成立了纽约防止虐待儿童协会。

消息传到英国，英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也成立了同样的组织——全国防止虐待儿童协会。这个团体的创建人之一是沙夫茨伯里伯爵。像其他人道主义者一样，他既是重要的社会改革家、《工厂法》的起草人(这项法律导致废除了童工制和每日14小时工作制)，同时又是动物保护的先驱，发起过一场著名的运动，反对不加控制的动物实验和其他形式的虐待动物。

这个故事最有启发性的地方在于：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所有保护动物的法规完全可以用来保护人类，所以说，认为关怀动物就会对关怀人类产生阻碍的这种观点，实在是无稽之谈，不攻自破。

早在1792年，英国著名女性主义者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出版了《为妇女权利辩护》一书，主张男女平等。这个观点在当时被普遍认为荒唐可笑，不值一驳。很快就有一本匿名作者的讽刺性模仿的书籍出版，题目是：《为畜生权利辩护》。这本书的思路是这样的：既然你认为男女是平等的，妇女可以有权利，那狗、猫、马等动物不也是一样可以有权利吗？既然二者逻辑上是一致的，由于当时人们认为动物拥有权利显然是可笑的，所以就可以推出：妇女拥有权力也同样是荒诞无稽的。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位匿名作者居然是剑桥大学著名哲学家托马斯·泰勒。

今天，男女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性别歧视已经是政治不正确的观点了。那么托马斯·泰勒当年用来否定妇女权利的讽刺性著作就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新功能了——既然论证的逻辑是一致的，大家又一致接受妇女的权利，人们是不是也该接受动物的权利了呢？

历史上的动物福利运动的领袖关心人的程度，要比不关心动物的人对人的关心要高得多。其实，反对压迫黑人和妇女运动的领袖，常常又是反对虐待动物运动领袖的情况很普遍，而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同时又伴有物种歧视的情况也很普遍，从而为这三者的平行关系提供了意想不到的证明。

例如，在英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几位创立者中，威廉·威尔伯福斯和福韦尔·巴克斯特就是英国反对黑奴制度的领袖。早期主张男女平等的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除了有《为妇女权利辩护》之外，还写过一本儿童故事集来鼓励儿童善待动物，书名为《真实的故事》。

美国早期主张男女平等的人士有许多与素食运动有关系，其中以露西·斯通、阿米莉亚·布鲁默、苏珊·安东尼和伊丽莎白·史坦顿。她们与改革派、反对奴隶制的《论坛报》编辑贺瑞斯·格里利会聚在一起，为“妇女权利和素食主义”干杯。

从历史经验来看，捍卫动物权利与捍卫儿童权利、妇女权利是密切相关，彼此促进的，因此我们不应该将动物权利与人权对立起来，反而应该将二者结合起来，促进动物权和人权的保障。

P18-20

这本小书，和多年前科学出版社的《人天逍遥——从科学出发》一样，也是许多报刊杂志上零散发表文章的汇集，基本精神倾向也基本一致，但侧重点有所变化，从对科学主义的批判，从对工业文明的反思，转移到对历史更为悠久的非人类动物奴隶制的批评，转移对群众基础更为深厚的肉食文化的反思上，反映了我个人思想的深化与推进。

这些反思和批判，触及到了一些长期以来为人们所默认的假定，需要更加彻底地修改我们思想观念的“缺省配置”，引发我们社会的基本文化制度及其个人行为模式的深刻改变。因此，可以想见的是，这些观念遭遇的误解和阻力会更大。但是，由于其更具颠覆性，更具挑战性，在观念的激烈碰撞中，更容易激发出思想和学术的火花，因此它也更有思想的启发意义。当然，这对于我们的研究功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如此，它还需要我们去克服种种困难与偏见去身体力行一种在很多人看来是另类的生活方式，它迫使我们要从单纯的学者生活更深地介入到社会实践中去。

许多朋友善意地劝导我：动物保护很好，我们都支持，但是你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极端呢？动物保护为什么非要走到素食的地步？就算你提倡素食，为什么非要将动物保护、素食提到伦理道德的地步？也有朋友调侃道：“老蒋平时人很nice，但是一旦提到动物保护、素食，就会很极端很偏执，一副狂热‘教主’的架势。”

对此我的观点是：从事宣传的动保组织及个人志愿者，为了达成动保宣传的短期目标，动保诉求的确不必陈义过高，可以考虑选择更加温和、潜移默化的方式，选择人们更容易接受的观点进行宣传，因此的确不必宣传素食，不必提倡动物权利，主张动物福利就很好。而我作为学者，则更应该将相关理念讲透彻讲清楚，更应该做一只不受欢迎的“牛虻”，承担刺激人们思考的责任。即使许多人被我的观点和说法“雷到”，即使许多人暂时对我有负面的印象，只要能引发公众对人与动物关系的深入思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从学理上看，人与动物的关系就是一个关涉到伦理道德的问题，而动物保护的精神如果贯彻到底的确是应该走向素食。当代动物伦理学的泰斗彼得·辛格和汤姆·瑞根两位教授，他们都是从思考我们吃肉是否合理开始构建动物伦理学学说体系的，最后都明确提倡并身体力行素食。他们如此“激进”的观点，并不影响他们崇高的学术地位，反而有利地推动了动物保护运动的蓬勃开展。面对公众的困惑甚至反弹，作为学者，有责任坚持自己的学术良知，平和而耐心地传播有益于社会进步的观念。

秉持这样的理念，我这几年来在网上与普通公众网友进行了长期的交流。不仅在科学网上实名开博客，还在开通了新浪(用户名：心齋老蔣)、搜狐(蒋劲松)、腾讯(給力蔣科學)的微博，开通了豆瓣(蒋劲松)。2012年12月，与中国动保记者沙龙的张丹老师、绿野方舟的于凤琴老师以及中国青年动保联盟合作开通了一个全面普及动物保护知识的门户网站——动保网(www.dongbaowang.org)。

除此之外，从2012年我在清华大学主持了“动物伦理学与护生文化”系列讲座，广邀各路专家学者与动保组织代表传播动物保护的理念和知识，迄今已经举办了24讲，以后还将继续举办，长期坚持。2013年春开始，在清华大学我给本科生开设了“动物伦理学与护生文化”选修课，第一次开课限制只允许40个同学选修，从提交的作业看，同学们对动物伦理学的认识非常到位，让我对中国动物保护的未来充满了希望。2014年春，这个课堂的容量将扩充到100人，动物伦理学的相关理念将会得到更广泛的传播。与此同时，我还组织了一个小规模“动物研究”读书会，组织对动物研究(animal studies)的理论问题感兴趣的朋友做深入的研讨。

我在网上长期就动保和素食文化议题舌战群儒，网友曾经调侃说招架不住“老蒋动保碎碎念”。网友们提出的问题，基本上反映了中国公众对于动物保护、素食文化的常见误解、困惑与偏见，以至于现在无论在哪里公开讲座之后开放提问时，现场提出的问题，基本上都没有超出网友的质疑和挑战。这些质疑和挑战，推动了我的思考和研究，是相当可贵的。

现在我把这些年来关于动物保护和素食文化的各种文字，包括书评、时评、博文、微博以及收录在专著、杂志上的不同风格不同体裁的文字汇集成册，是希望能有机会与更多的公众进行交流，欢迎大家拍砖。在不同观点和思想的撞击中，我们才有可能将认识推进。

原来，我自己起的书名是“我可不是吃肉的”，显然是想与俗语“我可不是吃素的”针锋相对，试图在大众中纠正流行的错误偏见，告诉大家素食有利健康，素食者同样可以孔武有力，可以激情澎湃，可以英勇无惧、自信张扬。在设计书名的过程中，我曾在科学网上公开征名，请网友给我出主意，结果结果刚收到98个留言，热心的网友们共提出了近200个书名，都非常有意思。由于篇幅有限，无法在此一一列举了。我将会给所有提出建议的网友每人赠书一本。其中，在中国科学院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农学史的木锄兄提议：《素食男的一千零一夜》，并这样解释道：“这个名字好像太Q版了一点？不过我觉得‘一千零一夜’很切题。山鲁佐德讲了一千多个故事，终于感动了嗜杀成性的国王，不再杀戮；我们也期待您的讲述，能够感动那些嗜肉的读者。”几经考虑之下，我决定采纳木锄兄的建议。我拙劣的文字当然比不上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生动有趣，但是真心期盼我的动保碎碎念，能帮助您重新反思人与动物的关系，早日加入到反对非人类动物奴隶制的行列中来。  是为序。

看完校样的时候，正值蛇年的最后几天，全国人民都在为马年春节做着准备，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对各种动物的大肆屠杀。这是我们今天这种非人类动物奴隶制社会运行的基本机制。人类动物的节日总是意味着非人类动物的集体大屠杀。这种屠杀，正如罗马时代让奴隶们自相残杀，或者与饥饿的动物搏斗作为娱乐手段一样，在当时都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自然秩序，不可质疑，而在后来文明更高的历史阶段看来，都是野蛮和无知的历史错误，难以置信。历史的进步，从来都不是自然发生的，都需要先知先觉者长期的宣传、孤独的奋斗。我们今天也不会天真地认为，非人类动物奴隶制能在短时间内消失。面对颠覆非人类动物奴隶制这一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革命，合理的态度只能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这本小书，不过是我个人为此革命努力而留下的一点痕迹而已，价值和作用不敢夸大。但，即便如此，我仍然要借此机会感谢诸多师友和组织的帮助，他们是(不分先后)：台湾动物社会研究会的朱增宏先生，安徽医科大学的祖述宪教授，中国社会主义学院的莽萍教授，台湾“中央研究院”的钱永祥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田松教授、徐文明教授、吴岩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项梦冰教授，中国农业大学的李建军教授、赵兴波教授，山东大学的郭鹏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邱仁宗教授、常纪文教授、杨通进教授，清华大学的雷毅教授，国家行政学院的副研究员、天使动保志愿者团队创始人蔡春红，麇鹿苑的郭耕，行动亚洲动物保护团队的苏佩芬、张媛媛、龙缘之，中国动保记者沙龙的张丹，绿野方舟的于凤琴，自然大学的刘慧丽，中国青年动保联盟的周晓波，WSPA、HSI、IFAW的华宁，CIWF的周尊国，亚洲动物基金，明海法师，大安法师，德日法师，常辉法师，慈惠法师，明影法师，怡学法师，圣凯法师，定明法师，科学普及出版社的杨虚杰，《绿叶》杂志的曹春玲，《新京报》的曹保印，素食营销论坛的陈品宏，中国食文化研究会的常大林，青海省摄影家协会的葛玉修，旅美作家、《舌尖下的中国》的作者李麦逊，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后、《向肉食说N0》的作者田永胜，英国资深犬行为训练师Nicola Lichtenstein，北京荣安动物医院院长张拥军，与牛也同行的小丽，《燕赵都市报》的祁胜勇，《家庭百科报》、清华大学学生素食协会的小伙伴们，最后还要感谢研究生周伊园、马璐璐的辛勤劳动。

这个名单肯定是挂一漏万，遗漏的比记起的要多，尤其是中国大地上千千万万在第一线救助动物的民间人士。他们也许文化程度不高，也许不会做很好的动物伦理学论证，在天天面对大量生命惨遭屠杀折磨的情感煎熬中，他们在面对记者镜头时无法像我们这样冷静理性，这当然又会给许多有偏见的批评者提供强化其歧视的素材。但是，他们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有奉献精神、心胸最为宽阔、对时代偏见最有批评精神的人。这些默默无闻的人，他们才是我们这个社会中净化心灵、和谐社会最有价值的人，值得我们尊敬。我愿意将此书献给他们！

蒋劲松

2014年1月26日于淮安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