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上名垂青史的书画家浩如繁星,然而,象岭南画派第二代主要代表之一——杨善深那样,能凭藉书画并重之杰出才华,独步当代中国画坛、并为今人大为推崇者,却不多见。回眸千禧年之际,香港特区政府向杨善深颁授“银紫荆星章”,以彰显其长期以来对香港文化艺术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作为一个画家,他以自然为师,不拘一格,自辟蹊径。了解杨派艺术者均认同这样一个事实:杨善深之画艺成就来自于“师造化”。他一生登山涉水,寻幽探胜,“搜尽奇峰打草稿”,故而,其画作中,无论是山水、走兽、花鸟或人物,均师法自然,意境高卓。
作为一个书法家,杨善深在少年时期就以汉碑入手,用绘画的笔法写字。字的结体渗透着高氏书法之雄奇霸悍、狂怪放诞之精神,干、湿笔并用,行笔走出轻重缓疾之趣,同时又另觅蹊径:字体瘦劲拙涩,朴茂古奥。他尤喜用秃笔,慢笔徐行,曲尽其致。既书出金石稚拙,更写出碑体风骨。
兼收并蓄,博采广纳,乃杨善深艺术人生走向辉煌的最好诠释。通过本书,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杨善深为这个求变时代洒下的那一片洋溢着无尽暖意的岭南艺术情怀,以及对艺术终其一生身体力行的刻苦求索,为我们、为后学提供了宝贵的人生启示。
杨善深,出版画册多种,创作中西兼取,注重写生,在继承“岭南画派”优良传统的基础上另辟途径,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成为当代“岭南画派”主要代表画家。作品构思新颖,笔墨凝练,巧拙互用,雄放而不失秀雅,以花鸟、走兽见长,人物亦自具特色。本书向我们介绍了杨善深的传奇人生。
2004年5月7日,澳门民政总署辖下澳门艺术博物馆举办“万象乾坤——杨善深近作书画展”,展出逾百件佳作,多为杨善深近七年来所作,绝大多数未曾公开过。澳门行政司司长陈丽敏、中联办宣传文化部部长孔繁壮、民署管委会主席刘仕尧、颐园书画会理事长林近、澳门日报总编辑李鹏翥、澳门国际创价学会理事长李莱德及杨善深夫人刘兰芳在展览揭幕仪式上主持剪彩。展览会按原定安排展出至8月22日。岂料,这次展览竟然成为大师人生历程中的最后一个展览。
据《澳门日报》记者陈浩星在澳闻版回忆报导:
自澳门艺术博物馆开馆以来,大师不顾年事已高,屡屡前往澳门参观展览,对馆方鼓励有加。这年举办“万象乾坤一杨善深近作书画展”,更是得到大师的大力支持,除出具精品外,还亲自与收藏家联络,以个人名义商借佳作,使展览尽善尽美,内容涵盖山水、花鸟、走兽、人物及多种体裁的书法。四五月间,杨老师本来要返回加拿大,但为了出席该开幕式,推迟了行程。遗憾于展前一周,右膝疾患发作,行走艰难,为此心情十分焦虑,治疗后未能及时见效,乃急电夫人刘兰芳自加拿大返澳,代表他出席展览开幕典礼。是日晚宴期间,杨善深与艺术博物馆吴卫鸣馆长接通电话,再三表示抱歉未能出席开幕式。吴馆长给予温语安慰,并报告开幕盛况:在开幕礼后不足一小时,《万象乾坤·杨善深近作书画集》已售出五十多册,足见观众爱戴景仰之热忱有多高!闻此言,杨老师十分高兴,对展览开幕礼圆满成功感到安慰。吴馆长又多谢先生将力作山水横幅送赠艺术博物馆收藏,期待先生莅临澳门视察画展情况。
5月13日上午,杨老师致电笔者时,声如洪钟,显见精神尚好,称家人曾向其出示展览开幕式照片,使他清楚地看到展场情况;又谓历年来自己已出版过画集二十册,以《万象乾坤·杨善深近作书画集》的编辑、设计之出色,最让他感到满意。
期间笔者还想起一事:早前有一广州友人拟为已故的广东前辈画家叶大章求先生题写展览标题,遂不揣冒昧,在电话中提到此事,笔者还未道明意思,杨老师已抢先说话:“叶大章是我的好朋友来的,当时他居住于香港弥敦道,我和赵少昂、张韶石常常和他一起论艺,他的画甚好,去世已经几十年了。”他还记得,叶大章无子嗣,只有一名女儿,存世作品亦不多。笔者说:“据知,叶大章遗作只有十多帧,现由其千金保存,其家乡的博物馆考虑为叶氏办一次展览,使其艺术得以发扬光大。叶氏在世的友人没几位了,老师作为挚友,当兴致来时,可否为故友题写展览标题?”杨老师连声称好,又因考虑到叶氏遗作或许会付诸出版,故拟题写为“叶大章绘画”,以适合展览及出版之用。笔者还提及:叶大章篆刻甚工,师法秦玺汉印,非一般票友水平,似可入马国权《广东印人传》之阙遗。杨善深亦有同感,他又忆起叶氏曾为之刻印二枚,无奈年月久矣,不知散失何处。
这一次畅谈,谁料到竟是永诀。一日之后,老师已成故人,他的艺术人生走向了终结,未能完成为叶大章题标的心愿。并且未能到澳门亲览自己的画展。
另据香港康文署总馆长曾柱昭忆述:
“跟随杨善深习画的几年间,从无听过其半句责骂的话。杨老师只会赞赏学生的优点,鼓励他们发挥长处,从不会泼冷水。他亦不会贬低其它画家,以抬高自己的地位,只会教导学生怎样欣赏他人的作品。”
醉心于艺术和摄影的港姐张玛莉,自80年代起,在中文大学研习艺术,并跟随杨善深习画逾七年,她形容杨老师对学生和艺术的态度开明,“没架子,有教无类,教学生‘大自然才是老师’,并鼓励学生多写生而非临摹。”对于老师的逝世,张玛丽认为是“艺术圈很大的损失”!
经常有人向杨善深请教绘画成功的秘诀,杨善深往往很简单地回答说:“随便写、写趣味”,听来似是不费吹灰之力,但许多人一试之后,便领悟到实是“知易行难”。
P279-282
年初,素娥女士嘱为《杨善深传》作序,我深感为难却又无法推辞。一来素娥女士是我的同事,此书是其心血之作,1999年素娥女士参与筹建广州艺术博物院“杨善深艺术馆”的时候就开始酝酿创作,并在广州艺术博物院文物保管部主任任上处理繁忙事务之余写成了第一本关于杨善深的传记,十分不易;二来杨善深是我十分敬重的艺术大家,而且早在1989年我还在广东阳春山区从事工艺美术工作之时就有幸结识杨善深,先生的谆谆教诲言犹在耳。基于这样的缘分,我只好勉力写上几句。
中国艺术上名垂青史的书画家浩如繁星,然而,象岭南画派第二代主要代表之一——杨善深那样,能凭藉书画并重之杰出才华,独步当代中国画坛、并为今人大为推崇者,却不多见。回眸千禧年之际,香港特区政府向杨善深颁授“银紫荆星章”,以彰显其长期以来对香港文化艺术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能获此殊荣,概源于杨善深对中国书画这一民族传统艺术的传承、变革和创新的坚持,及所取得的划时代成就。
岭南画派在中国近代绘画史上的崛起,演绎着一段异常重要的历史,它与整个近代中国命运紧密相联,荣辱与共,留下了耐人寻味的无尽话题。创始人高剑父,早年在日本学习美术的同时,参加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继而奉命回粤主持广东同盟会,从事革命活动。因而,本质上他是一位热血的革命家。当他以同样的热情专心致力于美术改革之时,则以奋进的艺术家姿态,必然地鄙视墨守成规之成见,高扬“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之艺术观,与高奇峰、陈树人携手创立出载入中国美术史册的岭南画派。这一切,对杨善深及其艺术影响深远。
杨善深与高剑父亦师亦友,是岭南画派中富有创造性的画家,能融合古今,兼采东西方技法之长。
作为一个画家,他以自然为师,不拘一格,自辟蹊径。了解杨派艺术者均认同这样一个事实:杨善深之画艺成就来自于“师造化”。他一生登山涉水,寻幽探胜,“搜尽奇峰打草稿”,故而,其画作中,无论是山水、走兽、花鸟或人物,均师法自然,意境高卓。不难看出,他进行艺术创作是从生活的情感出发,一扫拘泥于古法传统的限制,使笔墨得以自由,喜用枯笔皴山、画树、勾线。透过注入其丰富的人生阅历,脱出传统笔墨的陈旧模式而回归“自我”的创造空间,。令笔下的画作富文人雅趣,肆恣荒寒,儒雅高古,画品之高逸唯我诚如其用印所言:“今人摹古,古人摹谁”!
作为一个书法家,杨善深在少年时期就以汉碑入手,用绘画的笔法写字。字的结体渗透着高氏书法之雄奇霸悍、狂怪放诞之精神,干、湿笔并用,行笔走出轻重缓疾之趣,同时又另觅蹊径:字体瘦劲拙涩,朴茂古奥。他尤喜用秃笔,慢笔徐行,曲尽其致。既书出金石稚拙,更写出碑体风骨。
当我们透过历史的沉淀去审视杨善深的艺术成果时,竟难以生发半点游离于中国文化传统的诧异,相反地,是让人们重新确立起对中国文化传统的坚定信念!
既继承又创新,正是杨善深艺术的真实价值所在,由此它实现了对岭南画派艺术发展的推动作用。人们说,杨善深的书画,已将岭南画派艺术推到了另一座高峰!
兼收并蓄,博采广纳,乃杨善深艺术人生走向辉煌的最好诠释。虽然杨善深一生没有写下关于中国书画艺术理论的煌煌巨著,虽然呈献在我们面前的《杨善深传》也还不敢说已完完全全地反映杨善深的艺术大成与生活风采,但通过素娥女士的《杨善深传》,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杨善深为这个求变时代洒下的那一片洋溢着无尽暖意的岭南艺术情怀,以及对艺术终其一生身体力行的刻苦求索,为我们、为后学提供了宝贵的人生启示。 是为序。
丁亥仲秋于宽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