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现代史上,谢冰莹是一位传奇女性。她的名字不仅联系着国民革命和中国女性伟大抗争的重大命题,也与中国新文学的发展,尤其是中国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的发生有着血肉关联。
她是二十世纪一位巾帼英雄式的强者。这位从小反叛封建家庭,为婚姻自由多次逃婚,关心国家命运、民族存亡,参加北伐,跟随叶挺西征讨伐杨森、夏斗寅,坐过日本牢狱的国民革命战士,为了中华民族的再造,曾历经艰难困苦、枪林弹雨,成就了最重的人生价值。自她踏上文学之旅,更是艰苦卓绝,走多少路,便爬多少格子,写多少文章,她的不事雕琢、朴素无华、自然流畅的七十多部散文集、小说集、长篇小说、长篇纪实文学和儿童文学,铸成她的血肉,她的人格,她的精神,她的光辉。她的鼓荡着时代风雨、历史脉搏,充满女性叛逆、爱国爱家和民族气节的《从军日记》和《女兵自传》,更是我们认识中国精神与中国人命运的真实记录,也是中国人不能忘记的历史教科书;作为中国现代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的开拓者,由于她的辛勤耕耘和成就,而被称为新文学史上“女兵”文学的老“祖母”。
中国第一个女兵作家谢冰莹是黄埔军校第六期武汉分校女生队的学员,中国历史上第一代真正意义上的女兵。在北伐战争中,被挑中编入叶挺将军指挥的中央独立师,开赴北伐前线,迎击夏斗寅叛军。她所在排的排长,就是后来共和国的罗瑞卿将军。
在行军途中,她以膝头当书桌,奋笔疾书,把前线的战况,战地的趣闻,民众的热情……迅速地传递到后方的报刊,她享誉世界的《从军日记》,就诞生在这血与火的征途中。她的《女兵自传》,不但是当时的畅销书,译成了英、日、法、西、葡、意等多种文字,而且长销至今,拍了电影,产生了广泛的国际影响。她是中国现代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的先驱者和开拓者。
谢冰莹原名谢鸣岗,谢冰莹是她进军校时改用的名字。在这部记述她人生传奇的开篇,为了表述准确和叙述方便,还得用她的原名谢鸣岗。
1926年9月28日,是二十岁的谢鸣岗急切期待的一天。因为这天下午2时,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即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第六期,湖南考区新生出发去武汉的时间。她把这一天看做是她新生活的开始,激动得一夜没睡,一早就起来收拾行李用品,和她的好友树蓉,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们生活、学习了五年的长沙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前往集合地点长沙火车站。
怎奈天公不作美,大雨滂沱。可大雨没能阻挡住他们,他们二百五十个热血青年,从湖南各地纷纷提前赶到了长沙火车站,等候上车。车站内外拥挤着送行的亲友。年轻的姑娘哭红了眼,母亲拉着儿子的手泣不成声,鸣岗心里却回荡着兴奋的波涛,庆幸她的父母还不知道,她可以实现当兵的美梦了。如果母亲知道她要远赴武汉参军,肯定要跑来把她拽回家去的。她一点没有离别的沮丧,她的同学树蓉挽住她的手,不屑地说那些啼啼哭哭的人,“哭什么哭?她们应该给我们打气,鼓励我们勇敢地上前线杀敌才对。”
这时,谢鸣岗的二哥撑着把黑阳伞来了,老远就看到了她,叫了她一声妹妹,向她跑过来说:“我刚下课,就跑来了,担心你们已走了呢。”
“雨这么大,哥的病还没好彻底,淋湿了可不好。车还没到,快回去吧。”
二哥嘱咐着她:“妹妹,你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哟,部队不像学校。有什么事就写信来,我会去帮你的。”
“我知道,你就放心回去吧。”
“我等你们上车再走。”
“三哥!”她看到了她三哥,喊了他一声。他正在四下张望,她抬手招呼他。
“二哥也来啦。”三哥收拢伞,像条蛇样从人网里钻了过来。他又嘱咐了她一番。
“我不是小孩子,你们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这时,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子,有人大声说:“火车就要到了,大家到月台上排好队,男生排成一行,女生排成一行,不要拥挤。”
“哥,你们回去吧,到了学校就给你们写信,最好暂时不要告诉家里,等我写信告诉父亲吧。你们看,”她指了下攒动的人头,“送的人太多,你们不要进去。”她向哥哥们扬了下手,就拉着小胖子树蓉向里走了。
火车轰轰隆隆驶了过来,他们的领队邱委员指挥他们上车。五十名女生安排在一个车厢里,鸣岗和树蓉背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没有座位,没有窗户,听说是装货运马的车,她们只好把背包放到地下当垫子坐。大家挤坐在一起,虽然空气不怎么好,但大家都很开心。两扇铁门一关上,车厢立刻就没有了光亮。列车启动了,“科托,科托”地欢叫着向前驶去。他们欢呼起来,有人唱起了《国际歌》,同学们齐声跟着合唱起来,车厢里回响起《国际歌》的旋律: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歌声冲破了车厢的黑暗,响彻云霄,在田野山峦河流上空飘荡。
鸣岗和许多女同学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又大多来自乡间,她不知道火车上有没有厕所,也羞于向人打听,内急了,只得忍着。火车行驶到了一个乡间站头停下来,她连忙拉着树蓉下车,向附近一个小村庄跑去找厕所。可当她俩解决了内急回到车站的时候,火车已不见了踪影。她俩的腿顿时吓软了,也急昏了,就沿着铁路线没命地往前追去。
她们想都没去想,人是追不上火车的。她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拼命地往前追赶,跌倒了爬起来,又往前跑,两人追得气喘吁吁,可仍然望不到火车的影子。天色就在她们的追赶中渐渐暗了下来。幸好雨已完全停住了,但道路仍然泥泞湿滑。她们的腿酸了,脚走痛了,天也完全黑下来了,铁路两旁的树林变得像幢幢魔影,阴森森,非常怕人。鸣岗跟树蓉说:“我们再这样走下去碰到坏人怎么办?得找个地方住一夜,等天明了再继续走。”
树蓉也没有了主意,她一向听她的。她抬头向前后张望了下说:“那边有人家,去那里借住一夜。”
那是个不大的村子,只有两三户人家。她们来到第一家屋前,就感觉腿脚抬不起来,伸手拍着那家的门。门倒是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她上下打量了她俩一下,就恶狠狠地瞪着她们问:“干什么的?”
“我们是脱了火车的女学生,天太黑了,想借大嫂家住一夜。”
“我们是正经人家,你们走吧!”说着就“乒”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俩非常委屈,想转身去找第二家。这时,隔壁那家走出来两个男人,嬉皮笑脸地对他们说:“上我们家来,陪我们玩玩。”她俩吓得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前面一个村子。
她俩悄悄走到一个屋前,从门缝里看到里面桌上有盏梓油灯,桌边有人在吃饭。忘了饥饿的她俩,感觉到了饭香,立时就有了饥饿感,轻轻地拍起门。一位老婆婆拉开门,着军装的冰莹见到她们,顿时就不高兴,没听她俩说话,就嚷嚷起来:“我还以为来的是男人呢,真倒霉,两个女的。”就“哐啷”一声关上了门。后来她才得知,她家儿媳正在生孩子,如来的是男人,就预示着生的是男孩。她俩扫了她的兴。
天越来越黑,她俩急得都要哭了,不管老乡如何不客气,他们还是得找地方住。又找到一家,没敢讲借宿,只要求能到他们屋坐一夜。可这家女主人还是不答应,说他们家有男有女,不方便。她指着不远处的人家,说那家没有男人,只有母女俩,叫她俩到那家问问。
鸣岗谢过她,就和树蓉往那家去了。终于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大嫂,见她俩浑身湿透,软弱无力的样子,就热情地把她俩让进屋里,还打来一盆热水,叫她们洗脸。又拿出她的干净衣裤,叫她俩换了。又很快给她们端来了热饭热菜。她俩就像很多日子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起来。她俩吃完饭,女主人就在她房里的两只大柜上,铺上被子,让她们和她母女睡在一个房里。可鸣岗还是不能入睡,她非常懊悔自己的无知,没走多远就掉了队,出这样的笑话,真是无用!她担心追不上队伍,心里非常着急,害怕失去这个解放自己的机会,越想心里越烦,哪还能睡着?她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自己十九岁的人生,就像眼前那驱赶不去的黑暗,涌向她的心头。P1-5
古今中外,传记文学都是现实主义文学的旗手;因为它是历史,是社会,是人生,是记录人类生活的一种根本的文字形式。始自《史记》,司马迁便为传记和传记文学建立了中国传统。
在当代中国作家队伍中,石楠是一个靓丽的名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之初,当我们逃离文学荒原而扑向文学之春的时候,在中国历史“新时期”的大门口,便摆着石楠的第一部长篇传记小说《画魂——张玉良传》。新鲜,脍炙人口,使它成为八十年代第一场春雨中酣畅的雨滴。接下来,她又陆续给我们奉献了《美神——刘苇传》、《寒柳——柳如是传》、《从尼姑庵走上红地毯》、《一代明星舒绣文》、《沧海人生——刘海粟传》、《陈圆圆——红颜恨》、《张恨水传》、《另类才女苏雪林》等长篇传记和长篇小说《真相》、《生为女人》等二十部作品及小说集,如今又以生花之笔,为中国传记文学花园里增添了一朵奇葩——《中国第一女兵:谢冰莹全传》。
在中国现代史上,谢冰莹是一位传奇女性。她的名字不仅联系着国民革命和中国女性伟大抗争的重大命题,也与中国新文学的发展,尤其是中国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的发生有着血肉关联。
当我们走在二十一世纪的时空里,面对或真实或虚拟、或五彩缤纷或光怪陆离的人生时,当我们回过头来徜徉于历史之中,检索那些可歌可泣的伟大人物画廊时,我们会发现会想到很多人——那是令中华民族扬眉吐气的一代,是为祖国清扫屈辱的一代,是我们现代生活的缔造者。在中华民族数千年浩浩荡荡的历史长河里,我们有无数英雄豪杰和风流人物,他们创造了国家的尊严,树立了理想和自信,他们有的与历史长存,有的淹没在滔滔的岁月洪流之中。但是,不管是伟大,还是“平凡”,他们都是我们的骄傲,是行走在当今和未来的中国人心中的圣者!
以道论之和以史论之,我一生敬仰的许多人中,就有一生苦多乐少、战场上叱咤风云、文坛上流血流汗的谢冰莹。她是二十世纪一位巾帼英雄式的强者。这位从小反叛封建家庭,为婚姻自由多次逃婚,关心国家命运、民族存亡,参加北伐,跟随叶挺西征讨伐杨森、夏斗寅,坐过日本牢狱的国民革命战士,为了中华民族的再造,曾历经艰难困苦、枪林弹雨,成就了最重的人生价值。自她踏上文学之旅,更是艰苦卓绝,走多少路,便爬多少格子,写多少文章,她的不事雕琢、朴素无华、自然流畅的七十多部散文集、小说集、长篇小说、长篇纪实文学和儿童文学,铸成她的血肉,她的人格,她的精神,她的光辉。她的鼓荡着时代风雨、历史脉搏,充满女性叛逆、爱国爱家和民族气节的《从军日记》和《女兵自传》,更是我们认识中国精神与中国人命运的真实记录,也是中国人不能忘记的历史教科书;作为中国现代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的开拓者,由于她的辛勤耕耘和成就,而被称为新文学史上“女兵”文学的老“祖母”。
谢冰莹一生坎坷,命运的风雨给她痛快淋漓的快乐,更为她制造了数不尽的人生苦难! 她一再说,自己平凡而渺小,生来洁身自好,不慕名利,与世无争,能吃苦,不怕穷;为国家,为文学,只顾耕耘,不问收获,从不向现实低头,从不向敌人屈服,跌倒了,爬起来,失败了,鼓起勇气再干。这就是谢冰莹! 谢冰莹是一面精神的旗帜,感动过无数中国人和外国人。从1974年我在巴黎大学执教时起,便梦想写一部关于她的传记,张扬她的精神;但是三十多年过去了,我的“梦”终于由石楠变成了现实。这种欣慰和感谢,难于言表!
传记文学写作很难,因为它是戴着镣铐的舞蹈。但是,传记文学毕竟是文学,作家必须以“史蕴诗心”写出传主的人性光辉和历史真实,塑造出传主丰满而完整的生命与独特而鲜活的灵魂。真实、历史、艺术地解释传主的性格和生命历程,是传记文学成功的标志。
传记文学既是一种人生实录,又是一种艺术创造。传记文学,既然是文学,那就一定得是创造。石楠说,她的传记写作追求以真为骨,以美为神的史实与艺术完美统一。传记文学传主的天空往往广阔而散乱,作家的功夫和智慧在于将传主生命中的零碎细节和漂浮于时空和记忆里的轶事,以严密的结构和文学语言编织出完整的悲喜剧,塑造出传主栩栩如生的性格,就是说在真实的“囹圄”中跳出美丽的舞蹈。
石楠这样资深的作家,撰写谢冰莹这样的“历史”文学人物,应该说对谁都是一种缘分。每个人的一生,充其量不过百年,“一个世纪”在时空浩茫的宇宙中只是一瞬。我们的作家捕捉住这现实的历史的人生的“一瞬”,却是一件辉煌的事业。石楠磨砺了一支带着雷火之光的诗笔,成就了一个个令我们敬仰和怀念的“传记”,为历史留下真善美,也使石楠的故乡“安徽太湖县笔架村”变成真正美丽的“笔架”……
2007年6月18日于北京半亩春
《中国第一女兵:谢冰莹全传》是我的第十四部长篇传记文学,从搜集资料开始,头尾经营了五年,改了四稿,终于写完了。
在我写苏雪林之前,虽然知道谢冰莹这个姓名,可她在我的意象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活跃在二十世纪的名女人名作家,我既不了解她的人生经历,也没读过她的作品,是在研究苏雪林资料和阅读苏雪林作品的过程中开始接近她的。苏雪林的日记中,很多地方写到她,我从而知道她们曾一同在台湾省立师范学院任教,她们一同参加文学界教育界活动,一同住在师范学院第一宿舍,既是邻居、同事又是好友,而且是诤友,她俩还同时获得过台湾最高文学奖项,仅此而已。
2004年2月,中国作家协会六届四次全委会在昆明召开,陈建功副主席见到我时,关切地询及我在写什么。我说我正在写苏雪林,快脱稿了。他嘱我出版后给他一本。我们便由苏雪林说到谢冰莹,他说谢冰莹是个奇女子,她的经历很有传奇性,建议我研究研究她。并说,如果需要到北京搜集资料,他可以帮助我。
我便开始留意起谢冰莹来。我从网上搜索到她的一些著作目录,她的纪念灵堂和她的生平介绍,对她便有个基本了解,她的人生的确不凡,便有了进一步关注她的兴趣。要了解一位作家,就得读她的作品,一般来说,作品是作家心灵的传记,要感知这个作家灵魂,只能从作品中去寻得。我第一步是要找她的作品。
她的著作很多,我得择其主要的入手,那就是她的代表作《从军日记》和《女兵自传》。可要找到这两本书也并不那么容易,此地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都没有,只好向朋友们求助。建功副主席告诉我,现代文学馆有这两本书,但不能借出来,只能去看,并说,我若去看书,可以住在作协里。我虑及到自己的视力和记忆力,专程去看书不如复印省事。几天后,他的秘书刘征祥先生打来电话,他去问了,可以复印,但要收费。并表示他可以帮我去办。我很受感动。可我又虑及到复印两本厚书起码要一整天,心里颇为不安,不想给他添如许麻烦,就说我再找找,实在找不到再请他帮忙。恰在这时,我遇到了安徽师院中文系安刚强先生,他说他有一本《女兵自传》,乐意借给我。可他因为搬家,找不到,说他在网上找到了这本书,在超星数图书馆里,还亲自来帮我下载了。可在电脑上读书眼睛很吃力,我就将它打印下来,一天读一点。这是我读的谢冰莹的第一本书。记述的是她前半生的经历,从逃婚、从军、两次留学日本,到组织湖南妇女战地服务团奔赴抗日前线,以及她的几次痛苦婚恋。她写得坦率真实,自然流畅,热情奔放,让我看到了一个为争取个人解放,争取国家民族独立和自由民主,敢于向一切黑暗丑恶势力做坚决斗争,坚决不向厄运低头的顽强灵魂,我被她勇敢、坚强的精神深深震撼了。我决定写她。
确定了这个选题,就得为实现这个目标继续搜集她的著作和资料,很多朋友给予了我帮助。
台湾留英博士方崇瑜小姐,是我的忘年小友,我写苏雪林时,她为我搜集了很多大陆无法找到的珍贵资料,当她知道我的选题,花了很多精力,从台湾各地书店买到了十二本谢冰莹的著作,还从台湾图书馆、“国史馆”为我复印了很多谢冰莹的研究史料、图片,以及谢冰莹的朋友、学生写的纪念她的文章,重数十斤,分期分批特快专递给我。我拥有了谢冰莹如许资料,也就拥有了深入认识谢冰莹的信心。我真心感激她。
北京语言学院的阎纯德教授,一直致力于二十世纪中国女作家研究,他不但跟谢冰莹通过信,还到美国采访过她,他首先在精神上支持了我,说谢冰莹值得我去写,并鼓励说我是写谢冰莹最合适的人,他相信我能写好。他向我提供了谢冰莹一些有历史价值的照片,一张张写上说明发给我,还发来了他撰写的谢冰莹访问记,并给了我一个信息,说湖南有位李夫泽教授是研究谢冰莹的学者,他的《从“女兵”到教授——谢冰莹传》已经出版,他为其提供了图片并作了序文,等他收到赠书,就寄给我。半年后,我果然收到了他的赠书。这本学术专著是李教授多年研究的成果,他做学问非常认真,为我进一步了解谢冰莹提供了珍贵史料,我十分感谢李教授的研究成果。在这里,我向给予我关怀、支持和帮助过的师友,一并致以诚挚的感谢。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支持,我就没法写成这本书,我由衷地感激你们。
这个选题得到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诸位专家学者的认可,入选进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我得到的不仅是从容写作的保证,也领受到一份责任。谢谢。
写传记难,难在搜集资料,最难的还是如何处理人物与人物之间关系,人物与时代的关系。任何人都生活在时代和历史中,时势造就人,历史造就人,任何人都无法超越时代和历史,可某些历史又忌讳触及,因为人的苦难很多是人造成的,历史造成的。写传记,既要忠实于历史,又要不引起麻烦,真是很难呀!我写了二十多年,越写越难,写到后来就有些胆怯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部传记,感谢江苏文艺出版社将其付梓,我希望读者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