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宣林先生曾在《故事会》上发表过大量有影响的作品,屡次在全国和地区举办的故事创作和讲演大赛中捧得奖杯,并于九十年代在我社结集出版了第一本故事专集《黄宣林故事集》。这本《黄宣林讲故事》是他的第二本专集,收入自九十年代末以来这十多年的心血之作。作品经他自己的口讲出后,在社会上受到广大故事爱好者的欢迎,并迅速流传开来。作者在这个基础上,精心挑选其中三十余则,并在每则作品后面附上自己创作和讲述该故事的心得体会,再次结集。相信这本集子的出版,不但会受到故事爱好者欢迎,而且对故事创作初学者来说,也大有裨益。
《黄宣林讲故事》是故事大王黄宣林先生出版的第二本故事集。十九年前,他的第—本故事集是在我们出版社出版的,而十九年后的《黄宣林讲故事》仍在我们这里出版。如果仅仅是从时间上去观察,可能会把它看作为自然的延续,然而,它所蕴积的意义却远非这样简单。
但是刘老头这话谁信?你刘老头要没背景,沈副院长怎么会主动来为你看病?我们只不过是想在开刀时挑个好医生,以后能多活几年,这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你何必要推得一千二净呢?
下午,刘老头的女儿来看望他,进门就咋呼:“老爸,那个姓沈的副院长来看过你没有?”
一病房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瞧着她:沈副院长这么有名望的专家,你居然称他是“那个姓沈的”?明明你们和他关系非同一般,你爸还要拼命装傻说不认识,这不明摆着是不肯帮忙嘛!
话说刘老头,见女儿这么高门大嗓地问他,只好回答说:“来过了,开刀时间定在下星期—上午,八点钟。”
刘老头的女儿一听,点点头说:“太好了,早上这个时候开刀,精力最充沛。他说话算数,我就放心了o”说完,又这样、那样地关照了刘老头几句,随后就大大咧咧地走了。
刘老头女儿一走,一房间的人就忍不住议论起来,说刘老头可能不认识高主任和沈副院长,但听他女儿这口气,会不会是在卫生局里当领导的?刘老头却对大家说:“她有什么能耐?没上过大学,下岗后也没地方去,就在我修车铺里学生意。”
这话谁信?你女儿要真是这么一个人,她能使唤得了大名鼎鼎的沈副院长?
转眼到了下星期一,上午八点,刘老头的心脏搭桥手术正式开始,沈副院长的医技果然高超,刘老头心脏周围的脂肪一层又一层,剥离起来非常困难,这样的手术如果别的医生做,起码五个小时以上,而沈副院长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就解决问题了。全身麻醉的刘老头被送回病房后,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清醒过来后就感觉和手术前大不一样,胸不闷了,气也畅了,就是创口微微有点痛。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医生和护士每天都特别谨慎地来病房观察和护理,所以刘老头手术后的创口没有二r点儿发炎,不久就拆了线,高主任通知他可以出院L 出院那天,刘老头的女儿开车来接刘老头,就在医院门口,他们碰到了沈副院长和高主任,却大大吃了一惊。为啥?沈副院长头上包着纱布,右臂吊在胸前,右腿还绑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由高主任推着送他去病房。
刘老头的女儿问:“高主任,沈副院长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高主任连连摇头:“都怨我,都怨我,是我害了他啊!”
原来,刘老头的女婿小冯开了家专门培训驾驶员的学校,刚买了新车的高主任和沈副院长正好报名在他的驾校里学驾驶。高主任经过三个月努力,拿到了驾照,但沈副院长不知怎么搞的,平时开刀镇定自若,遇上路考,考官在他身边一坐,他就紧张,连考三次,三次都没通过。
那天,刘老头的女儿去找丈夫小冯,说老爸心脏病又犯了,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要小冯赶快想办法找个好点的医生。此话正巧被高主任听到,高主任灵机一动,心想:若是小冯丈人这个手术让沈副院长来做,那么沈副院长的路考就可以叫小冯放他一马,到时候沈副院长的驾照不就到手了?
刘老头的女婿小冯很讲信用,就在刘老头手术后的第三天,他把驾照交到了沈副院长手里。沈副院长拿到驾照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地就把他新买的“别克”车开来上班,可毕竟是新手嘛,他的路考是靠“搭桥”搭来的,路上车子一多,他就紧张,结果就手忙脚乱与迎面而来的车撞上了。
直到这时候,刘老头方才明白沈副院长为什么会替自己主刀“搭桥”了。他心里很生气,又觉得很内疚:这分明是女婿不对,怎么能这么做呢?他赶紧给沈副院长道歉,说:“沈副院长,您帮我搭桥做手术,是救我的命,可没想到我女婿却害了您,对不起,真对不起!”
高主任在旁边长叹一声:“唉,晚了,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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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故事大王黄宣林先生出版的第二本故事集。十九年前,他的第—本故事集是在我们出版社出版的,而十九年后的第二本故事集仍在我们这里出版。如果仅仅是从时间上去观察,可能会把它看作为自然的延续,然而,它所蕴积的意义却远非这样简单。
首先,它传达的是黄宣林的人生态度。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故事对黄宣林来说不是简单的“稻梁之谋”。黄宣林退休之前—直在人所共羡的银行供职,如果从利益最大化考虑的话,他完全可以通过纵向发展,走终南之径以谋取更高的职位,或者横向联系,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开拓更为广阔的利润空间。而讲故事、写故事却有可能被视作“不务正业”而削弱他的“核心竞争力”。然而,有幸的是,正是他坚守的超功利性,却让他比一般以写故事而谋生的故事作者更会用平常心对待作品,更能以事业心善待作品。虽然他的作品题材不少涉及了金融界,但读者接受到的是作品的审美感性却很少嗅到铜臭之味或烟火气。
其次,它体现的是黄宣林的文学力度。多年以来,我们国内有轻短中篇而重长篇、更长篇胜于长篇的掂斤播两之见,似乎大部头著作要胜于小部头著作,或一部论著要比一篇论文更有价值,如果文学价值是以分量来衡量的话,这些比较可能有道理,然而,从创作角度来讲,短篇比长篇更难写,而且也最能见出作者的真功夫。因为长篇巨制一方面可以制造一泄千里、气吞山河的阵势,另一方面却可能泥沙俱下裹挟许多冲击物。而对于故事来说,更有文体的不利因素。有人说,故事是简单的艺术;又有人说,故事是限制的艺术。说简单,因为故事是“口头文学”,似乎人人都有发表的权利;说限制,是因为它基本不用意识流的现代写作手法,不用纯粹的人物对白来处理情节……简单与限制对别人来说,可能无形中构成了-一道厚厚的文化屏障,然而,黄宣林却能驾轻就熟,从简单处表现了跌宕起伏的情节美学,从限制处表现了闪挪腾移的文化身段。 我之推重黄宣林的故事,还有一重原因,那就是能于蛛丝马迹中看出作者的生命轨迹和思维历程。附于故事结尾的创作感言,既是他对作品的创作交底,同时也是他创作的思想脉络。顺着这根枝蔓,我们几乎就能感受到作者的生活背影、生命气息,能大致读出他此时彼地的文化心境甚至人生遭际。
第三,它展示的是黄宣林的文化厚度。对于黄宣林来说,他的故事比一般作者还多了一道工序,那就是“讲”。他的作品或是先讲后写,或是讲讲写写,或是先写后讲,但始终与“讲”字不离不弃。讲故事对他而言既是一种创作过程,同时也意味着是修剪程序。在讲述中,他知道如何设置悬念,如何摆噱头,如何解包袱;如何根据读者的脸部变化而插科打诨;如何能及时捕捉、跟踪读者的情感反应而调整情节结构,他知道什么地方还欠火候,什么地方还需要铺垫,什么地方是重要场面,什么地方是高潮戏…一他像一个拿着指挥棒的指挥家一样,调动着全场听众的情绪和气氛,因而他的故事比别的作家故事更具有剧场性,因为他已经把读者的情感反应、体验熔铸到作品当中了。
记得曹禺先生说过:“剧本跟小说不一样,小说可以定稿,剧本永远定不了稿,因为它的生命在于演出。剧作家的创作,仅是戏剧创作的一个重要的部分,此外,它还需要导演、演员、观众共同完成。”这—点黄宣林的故事与戏剧很有相通之处。f电创造的故事不是一次性完成的。于此,语言的活色生香,人物的流光溢彩,情节的风生水起,也就水到渠成了因为在成品之前它们经过了无数次的吐故纳新和新陈代谢。
我退休后,承蒙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上海故事家协会,上海通俗文艺研究会对我的信任,让我有机会与全市的故事作者和故事员进行广泛的接触和交流。
特别是嘉定区宣传部的领导,对新故事创作、讲述活动非常重视和支持,他们协助上海市故事家协会,成立了安亭镇黄渡故事团,团结了一批全市优秀的故事员和故事作者。
故事团成立后,除了坚持开展“下社区嘎三胡”的“双周故事会”活动外,还配合市司法局、上海人民广播电台、上海各区文明办,编创了大量的新故事作品。
为了让这些作品更接近群众,保留新故事的口头性,嘉定区、安亭镇两级领导,为故事团提供了“试讲”场所,并积极培训故事员,为全市故事活动,作出了“讲写合一”的表率。尤为感铭的是,他们还鼓励我出版这些已被故事团朋友多次传讲的故事作品。
本书出版前,虽经本人再次修改,仍不免诚惶诚恐,唯恐挂一漏万,未能满足更多听众的要求,在此深表歉意,亦祈不到之处,多多原谅。
如今,故事以多种另弋进入人们的视野和思维世界。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中国作家莫言,人们就惊讶地发现,莫言的作品中巧妙地穿插了大量的民间故事的内容。更有甚者,故事还被作为一种文化产业的富矿被开发了出来。在此背荣之下,我觉得黄宣林的故事更具有一种标志性。而这,不但是上海民间文化的精神符号'更是中国故事界的一张名片。
——伺承伟
痴,是对事业的专一,也是事业成功的秘诀,黄宣林同志也不例外。我无数次听过黄宣林同志讲故事,使我十分惊喜的足,他的故事都很吸引人.相当一邵分不仅吸引人,还很感人。我捉摸这吸引人的原因,是他遵循了故事的特性和艺术规律。
——任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