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息、日新月异是天地自然的特性,自强不息、刚健有为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变化是自然的规律,改革是时代的要求,创新是国家的生命之源。
历史翻过沉重的一页,千年一个轮回。在十一世纪,中国曾经有过成为第一个具有新体制、新文化、新技术的国家的机遇,也有一个伟人似乎看到了。他竭力搬动历史发展的道岔,试图把中国引向这个崭新的轨道。他的努力已经大见成效,却又不得不接受功败垂成的命一还。他就是王安石,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
本书以王安石变法为中心,以清新的语言和充满感情的笔调对王安石的一生进行了概略描述,对其渊博的学识、刚毅的品格、质朴的本色、幽默的情趣、执著的精神、超然的境界等作了深入浅出的介绍。翻开此书,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一位充满胆识的政治家、一位博取独创的思想家、一位出入自在的大圣贤和一位平实亲切的普通人的风采跃然纸上。
中国历史在王安石的时代曾经出现过一个巨大的转机——由封建农业文明向科技制度文明的转变。王安石似乎看到了这一转机,他的思想和实践在某种程度上也适应和推进了这个转变,他试图把中国引向一个崭新的发展轨道。他几乎获得成功,但最终功亏一篑。
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如果他成功了,中国的命运就会发生重大转变,也许资本主义制度会在中国率先建立,科技与制度文明会战胜马蹄与武力征服,人类历史也许会因此而重写……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历史转过一个千年的大弯,时间的洪流从河西冲向河东,中国又面临着折的机遇。这一次,我们能抓住吗?
王安石的父亲王益初任建安主簿,后判临江军,出领新淦县,知庐陵县,又移知四川新繁县,所至皆有政声。王安石也一直随父迂行,四处漂泊,萍踪不定。
庐陵(今江西吉安市)是禅宗高僧青原行思的故乡,也是他传道说法乃至入灭之地,因此就成为禅宗的一个重要道场。青原行思是六祖惠能的大弟子之一,俗姓刘,据说他最初参拜六祖时便问道:“当何所务,则不落阶级?”六祖反问他:“汝曾作么?”他答道:“圣谛(真谛,超世间的最高真理)亦不为。”六祖再问他:“落何阶级?”他立时大悟:“圣谛亦不为,何阶级之有!”这是禅宗一贯的教学方法,不是直接回答学人的疑问,而是通过启发诱导,让学者自己悟道,自己说出答案。行思初问如何修行,才能避免上下分别等二见(阶级),因为佛教是主张远离分别心的。六祖不答,反问你做过什么。佛教主张无心无为,若有造作,即是业行,要受轮回报应,因此行思回答圣谛也不求,也就是一切不为。六祖再问他落何阶级,行思终于恍然大悟,既然无心无为,当然无有阶级可落,不必硬性追求不落阶级。行思悟道之后不久,便返回故乡,在青原山静居寺修行弘法,直至去世。
行思后来又收了一个出色的弟子,即石头希迁。希迁原为六祖最小的弟子,算是行思的小师弟。由于六祖入灭时希迁只有十四岁,因此还无法完全领略六祖的旨意,他在老师去世前问此后该怎么办,六祖让他“寻思去”,因此六祖去世之后,他便留在宝林山天天苦思冥想,以此“寻思”悟道,结果却一无所获。大师兄见他整天紧皱眉头,苦思不已,便告诉他老师的意思是说让他到庐陵青原山去寻找师兄行思,不是让他整天胡思乱想。希迁这才明白,赶紧去拜见行思,终于悟道得法。石头希迁一系后来流传甚久,下出曹洞宗、云门宗、法眼宗,青原一支主要靠石头一系承当。
当时王安石不过六七岁,还无法领略禅宗的奥妙,他是否游历过行思说法的青原山,静居寺静穆的气氛是否影响了他幼小的心灵也不得而知,但他后来与云门宗关系密切,也许有幼年居住庐陵的渊源。
王益曾宦游四川,但具体时间难以确考。据《四川省名宦志》记载:“王益,荆公之父,祥符间,任新繁,修学校,礼师儒,与梅挚等唱和诗赋最多。”然而这一时间肯定是错的,因为王益祥符八年始中进士,时年二十二岁,而祥符一共只有九年,其判临江军时就已经到了天禧中,知新繁肯定在此后。
《铁围山丛谈》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从长安西去四川道上的梓檀有一个神祠,素称灵异,已然为官的士大夫路过这里,如果得风雨送行,必然位至宰相;欲考进士的举子路过,得风雨相送,必然得中状元,据说自古以来,屡试不爽。有一个王提刑路过,正好赶上风雨大作,王提刑心中颇为自负,以为自己必然位至宰辅,结果直到身赴黄泉,也未能应验。是不是这一传说失灵了呢?其实不然,原来那天时年八九岁的王安石正随父西行入蜀,风雨所送者是王安石,而不是王提刑。
这个故事很有趣,其真伪不必深究,但它至少说明王安石八九岁时曾经随父入蜀。王安石八岁时为仁宗天圣六年(公元1028年),这证明王益宦蜀是在天圣年间而非祥符。王益在四川,兴修学校,崇师敬儒,颇有政绩,又与名士梅挚相互唱和,吟诗作赋,文名甚盛。
王益在四川任知县的时间也不长,由于他政绩卓著,远近称颂,终于得到了提拔,在天圣八年(公元1030年)被任命为殿中丞、韶州知府,此时,王安石刚好十岁。
韶州在宋朝属于广南路,说起这里,了解佛教的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因为这里便是六祖惠能大师弘法传道之地,是禅宗最重要的祖庭乡一。
P9-12
本书是《出入自在》的第二版,此次再版在结构和部分内容上有所调整,删繁就简,突出主线,一个新的王安石的形象便跃然而出。
虽然几近全才,但改革家一直是王安石最突出的角色,其上天入地、沧桑沉浮全缘于此。这次改动,更加突出了改革的主题,更加强调了创新的价值,这不仅是时代的要求,也是作者一贯的立场。中国历史上在王安石的时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转机,王安石看到了,他也努力要抓住这一机遇,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他用自己的双手竭力去搬动道岔,想把中国引向一个新的走向繁荣富强的历史轨道,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却又功亏一篑。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如果他成功了,中国的命运就会发生重大转变,也许资本主义制度就会在中国率先完成_,科技与制度文明就会战胜马蹄与武力征服,人类历史就要全部重写,但这一切都只能是“如果”而已。
无论如何,一千年以前,我们曾经与一个历史机遇擦肩而过。历史转过千年的大弯,时间的洪流从河西冲向河东,中国又面临着新的机遇,这一次,我们能抓住吗?
前事不忘,今事之师。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器的创新可以全球同步,道的化革则任重而道远。我们需要核心技术,而最核心的技术是道,不是器。
新的世纪里,最古老的连绵不断的中华文明怎样获得新生,怎样为中国和世界提供宝贵的精神资源,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回答的问题,但希望这本小书能够为读者提供一点点启发。
本书的修改得到策划人邓景异先生的大力协助,对此表示感谢。也感谢河南人民出版社慨然应允本书的重刊。对于曾经支持此书、并对之提出批评意见的读者和同行,我也非常感谢。
本书并非专门的研究王安石的学术著作,因此没有太多的注释。考虑到大多数读者的需要,原来比较生涩的内容和文句已经删改,以行文流畅和可读性为第一要求,望有识者鉴之。
又值岁末,天是一样的寒冷,窗外的雪已是纷纷扬扬下起来了。小女催我带她观雪,不敢再说废话了。好雪,片片不落别处!欲知此雪落何处,问取孤舟蓑笠翁。
徐文明
2006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