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文坛上涌现出大量解说唐诗的作品。无疑,有着悲喜与美丑、壮阔与萧索、太平与动荡等千万气象的唐诗,是备受人们青睐的话题之一。也许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对唐诗的印象,但每个人领悟的唐诗也绝不重复,恰如苏轼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现在,就让我们从唐诗的起点出发,沿着道路追寻一个个里程,感受歌者的悲哀与欣悦,聆听唐诗的旋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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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只是当时已惘然(唐诗的美丽读法) |
分类 | |
作者 | 徐磊 |
出版社 |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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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从古至今,文坛上涌现出大量解说唐诗的作品。无疑,有着悲喜与美丑、壮阔与萧索、太平与动荡等千万气象的唐诗,是备受人们青睐的话题之一。也许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对唐诗的印象,但每个人领悟的唐诗也绝不重复,恰如苏轼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现在,就让我们从唐诗的起点出发,沿着道路追寻一个个里程,感受歌者的悲哀与欣悦,聆听唐诗的旋律吧。 内容推荐 诗,不仅仅是诗,更是一种意境。就像天空中的云,有的淡,有的浓,有的点缀着蓝天的明丽,有的则将漫天染成暗淡。在天空下漫步,抬头号仰望它的阴晴,品味各种云的滋味——品诗,不仅仅在读,更在于对意境的一种追寻与向往。 唐代灿烂的文明中,最美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唐代的诗歌。唐诗占去了唐代文学的大半光辉,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从唐初的六朝余韵,到唐风初成;从盛唐气象,到安史之乱带来的萧索低谷;从元和、贞元年间的唐诗中兴,再到风流晚唱——唐音一步步发生着变化,却不离唐代总的特色,那就是气韵上的华美,意境上的壮美,和情味上的优美,美得自然而健康。本书用温婉细腻的笔法,道出了唐诗及唐诗背后的风景。读者读起来就如一股股清泉流淌在心中。本书风格独特、意境优美。于飘逸中淡出情感,于优雅中道出真实。 目录 四海之内皆为家 一样分别两样情 红颜易逝的幽叹 山寺月中寻桂子 幽州台上的悲歌 孤篇横绝 春风不度玉门关 爱恋黄鹤楼 天涯共此时 田园中的守望者 一片冰心在玉壶 黄昏独坐海风秋 意尽,是种豁然 一个游侠身份的自己 回看射雕处,千里鸣春涧中 阳前三叠 人生得意须尽欢 举杯消愁愁更愁 风吹一夜满关山 君不见,走马川 月是故乡明 安得广厦千万间 以诗论诗 江枫渔火对愁眠 两个韩*的区别 回乐峰前沙似雪 此恨绵绵无绝期 琵琶弦上的共鸣 似花还似非花 几十年不变的倔强 情有独钟对竹枝 薄情?多情? 桃花乱落如红雨 西冷松柏下 我心梦桃源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斑竹泪 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 只是当时已惘然 相见时难别亦难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是尤情也动人 无情最是台城柳 “燕子楼”的凄凉 为他人作嫁衣裳 后记 试读章节 四海之内皆为家 过旧宅(二首之一) 李世民 新丰停翠辇,谯邑驻呜笳。 园荒一径断,苔古半阶斜。 前池消旧水,昔树发今花。 一朝辞此地,四海遂为家。 贞观六年,李氏武功旧宅,文皇帝故地重游。 太宗——那个曾经远近驰名的太原公子,战场上犹如神一般存在的大唐秦王,那个踏着玄武门前同胞兄弟的尸骨、迈过高祖李渊残碎的心走向皇帝宝座的李世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正是在这里。三十多年后,他翠辇鸣笳,黄罗伞盖,再一次来到自己的出生地,竞衣衮冕而还乡了。 三十年,尚不到一个世纪的三分之一,世间却如斗转星移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繁华似锦的隋王朝,已被唐取代多时,湮埋在历史长河中;当年身为岐州刺史的李渊,如今已经连升N级,成为大唐帝国的首任太上皇;而三十多年前呱呱坠地的婴儿,一个被父亲寄予了“济世安民”厚望的孩子,便是如今大唐皇宫中宝座上的帝王。 人变了,物也变了,人非物非。李渊挈妇将雏就任新官,离开了武功,旧宅便也荒弃闲置,直到被“封”为庆善宫,仍是一副乌乌涂涂的模样——看看李世民《过旧宅》诗中对它的描述,印象或不得不如此了: 后园一片荒芜,曾经的小路被蔓草遮断,成为隐约可见的幽径;青苔日久,布满了半壁斜阶;前池的一泓清水早已干涸,化得无影无踪;只有如今依旧生花的杂树,似保留着往日的风采;然而年年岁岁花相似,后园早已没有了与之相衬的繁华,对比今昔,能不令人喟叹? 当年李氏一家离开这里时,站在旧宅的车马前,他们也许有过一丝留恋吧?那个在此出生的少年,会不会格外对旧宅多望两眼呢?不得而知。但即位后的太宗,确实几次回来,探看这位“老朋友”。 有时候,人对自己出生地的感情之深,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李世民的出生地,虽然残破,总还可以找寻;虽然荒芜,却仍可以辨认;这里有足够的空间令他驻足、沉思,有足够的沧桑使他念怀,念怀那些无忧无虑、阖家和睦的日子——怀旧与怀旧带来的感伤,便是《过旧宅》前六句体现出的诗情了。 有人说《过旧宅》是一首宫廷诗歌:一样宫廷诗歌式的感伤,一样堆砌着楼阶池木,更有一样的怀旧。如果只是这样,那么这首诗电许只能委身被遗忘的角落。我们不能囚前面六句而忽略尾联,恰是最后两句,几乎将诗提高了一个境界。 “一朝辞此地,四海遂为家”李世民从对往日的感慨中走出,笔锋一转,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磅礴气势喷薄而出,唐初依稀尚存对南朝文学柔美的崇尚,终于没有束缚住北方健儿刚劲的豪情。离开旧宅,李世民从此踏上了转徙四海的道路,开始了自己建功成业、济世安民的人生旅途。 四海为家?怎么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四处漂流的流浪儿呢?非也。此“四海为家”,非彼“四海为家”。李世民不是漂泊的浪子,而是帝王,四海之内皆是他的家园,又何来漂泊之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世民脑海中一定想起了这句话。是啊,既然天下都是自己的家,那么这里——今日的庆善宫,往昔的武功宅院,不过是自己曾经栖身的一个处所罢了,又何必揽住旧日的思绪紧紧不放?龙,应该腾飞,应该居高而俯瞰,纵然有怀念、有依恋,却不该被这些束缚,因为龙所向往者是更高的天空。 天空,伴随着龙的飞腾,是风起而云涌。 距李世民吟诵此诗的八百多年前,另一位帝王曾经由“风云”而起兴,抒发着感慨: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诗的作者正是那位一统天下、又因杀害功臣而毁誉参半的汉高祖刘邦,但他不经意间留下的这首诗,却为后人一致称道。诗不华丽,也不需要华丽,却有着汉代文学特有的悲壮,以及可贵的“真”,这足以使《大风歌》成为帝王诗中的佼佼者。而李世民的这首《过旧宅》,相形而言,不免婉约了些;然而气魄宏大、刚健有力的尾联,在总结全诗并点明题旨的同时,为全诗划上了一个豪迈的句号。明代胡震亨的著作《唐音癸签》中,就曾特地拣选这句尾联以及另外一首诗中的“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加以评论,他这样写道:“风起云扬之歌,同其雄盼,自是帝王气象方侔。”“帝王气象”,堪称点睛之语。若非帝王气象,“四海为家”大约要闹出笑话了。 太宗确是一位文武双全的皇帝,既雄才大略地开创了贞观之治,更大张旗鼓地建设新朝虽略显稚嫩,却充满活力的文学大厦。还在做秦王的时候,李世民就有一番大手笔,以自己对文学的热爱,集中了诸多当时颇负盛名的文人,组成“十八学士”,建起文学馆(后来的宏文馆)这样一个文士们的“瀛州”(虽然秦王此为目的颇不纯,到底是为文学做了件好事)。而他成为帝王之后,就像他自己在《帝京篇》中说的一样,依然常在万机之暇时吟咏诗文。《全唐诗》中对他的评价是:“天文秀发,沉丽高朗,有唐三百年风雅之盛,帝实有以启之。”清朝的文人们犯不上去恭维几百年前唐朝的皇帝,这个评价或许有高抬之处,但必须承认,帝王的爱好对文学的发展总会有推动作用。 不过,太宗皇帝的诗,的确不总是有着《经破薛举战地》的苍劲、“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的洞察、“一朝辞此地,四海遂为家”的豪壮,却也并不像郑毅夫所说是“嫣然妇人小儿嬉笑之声”。毕竟,在柔靡诗风弥漫了数百年之后,想让唐太宗立即驱散南音,确立新朝诗歌的新气象,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苛刻,同时也不可能。 太宗自己就很喜欢宫体诗。譬如,那一首柔靡婉丽的《玉树后庭花》,在宫体诗中出类而拔萃,却也负着亡国之音的名声,因而帝王们每触及它的时候,难免会有所顾虑。太宗却不然,他曾直言要为自己的大臣们演奏这曲艳歌,还像个要做“坏事”的孩子般起誓道:“你们看,一定不会有事的。”事实上,对于先贤们所言音乐可以影响一个国家命运的说法,他是心存疑虑的,只是不好直言,便在内心中一直暗暗相信,自己不会因为喜爱一曲《玉树后庭花》就成了亡国之君。是以太宗心中无鬼,当然不会惧怕《玉树后庭花》这个“鬼”了。然而,太宗毕竟是一代明主,有着一个成熟政治家的狡黠与理智。他可以喜欢宫体诗,可以创作宫体诗,但绝不允许宫体诗妨碍到他的宏图大业,一旦有大臣反对他的爱好并将此提高到一个可怕的高度时,他便会约束起自己的兴致,让理性在头脑中获得胜利。 唐初的诗歌在南朝文学的遗影中左突右闯,虽然一时无法完全冲出,却也为唐诗注入了新的活力。唐代诗风的嬗变,到底是要由后人完成。太宗带领一大群文臣雅士,相互唱和,形成贞观朝特有的文学景象,太宗自己也成为贞观诗坛中存诗最多的诗人。就这样,一个伟大的诗的时代的序幕,在不知不觉间拉开了。 P1-4 序言 如果说,唐代是中国古代史上的一座高峰,那么唐代灿烂的文明便是缭绕在高峰上的云霞。在这些“云霞”之中,最美最引人注日的,莫过于唐代的诗歌。唐诗甚至让韩愈、柳宗元倡导的“古文运动”亦逊色不少,文言小说的高潮唐传奇也比不上诗的广泛流传,而新生的词则更显得稚嫩。唐诗占去了唐代文学的大半光辉,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不夸张地说,凡是有中国人在的地方,都会听到哪怕只是几句的唐诗。 唐代的诗人们,不单单是写诗,他们或慷慨高歌,或低吟浅唱,或在边塞悲凉地吹奏笛箫,或于田园优雅地抚弄琴瑟。他们高兴的时候,自日放歌须纵酒;他们忧愁的时候,抽刀断水水更流。他们是一群歌者,毫无顾忌地抒发着自己的情感,吟咏出一首首歌诗。而一首首唐诗汇集在一起,就像一个个跳跃的音符,组合成一曲唐诗的歌。 从唐初的六朝余韵,到唐风初成;从盛唐气象,到安史之乱带来的萧索低谷;从元和、贞元年问的唐诗中兴,再到风流晚唱——唐音一步步发生着变化,却不离唐代总的特色,那就是气韵上的华美,意境上的壮美,和情味上的优美,美得自然而健康。 在唐代诗坛灿烂的天空中,有着无数颗耀眼的星。他们有着独特的个性,或张扬,或清高;或稚气,或成熟;或高雅,或沉稳;或刚直,或柔和……脑海中忽地闪m串串姓名,而望一眼他们的身份,却发现,竟来自社会的各个层次与角落,有皇帝与大臣,也有百姓与寒士;有贩夫兵士,也有闺中少妇,甚至还有罪犯……在这样一个诗的国度中,盗贼也会对诗人另眼相看,皇帝也时刻关注着诗坛新的活力。 唐诗受欢迎的程度,无法以量形容,因为它已经融人中华民族的血液中。宋人纵然反其道而行之,但没有唐涛,宋诗又哪里去找反模仿的靶子呢?虽然宋诗是建立起来了,更与唐诗一起在诗史上双峰并立,然而唐诗终以自然之美而更胜。 从古至今,文坛上涌现出大量解说唐诗的作品。无疑,有着悲喜与美丑、壮阔与萧索、太平与动荡等千万气象的唐诗,是备受人们青睐的话题之一。也许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对唐诗的印象,但每个人领悟的唐诗也绝不重复,恰如苏轼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现在,就让我们从唐诗的起点出发,沿着道路追寻一个个里程,感受歌者的悲哀与欣悦,聆听唐诗的旋律吧。 后记 终于结束了这次旅行。 我是想说,这不单单是一次旅行,更是一次学习的过程。我们翻开唐诗的篇章,将大唐历经的近三百年,粗略地掠过一遍。 那是一个怎样的王朝呢?按闻一多先生的话讲,这是一个诗的唐朝。 唐朝走向了它的尽头,我们的旅程也即将结束了。可是,再回顾一下吧,有很多地方,我们只是太过简略地一看,没有细瞧,甚至有时连一看的时间也没有…… 唐初的诗坛,仍泛着六朝锦色。 当带有齐梁之风的华丽词藻娇媚地看着你,当宫体诗以清婉声韵轻柔地唤着你,你会怎样呢?于是,唐初很多诗人随着宫体诗走了过去,共同筑起了华丽的高阁,种上了满园的花树。 然而,唐初的诗人们到底还是将北朝男儿的血气注人了进来,使南朝的善舞歌女脱胎而成为翩翩挥袖的飞天。 唐初的美,既有着南朝的妩媚,也有着田园拂面的清风,更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我俗故我在的王梵志。那是一个传说中从树瘤中剥离的人,诙谐地唱着民间小调,踏上了初唐诗坛。他通俗着,调侃着,尽情地用白话抒写他的艺术,向传统的尚雅情结作别,转向尚俗的一面——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尚雅呢,把平民的语言大声吼出不也很好么?于是,王梵志在文人们的目瞪口呆中,洒脱地推行着对诗的语言改革,不经意问开创了“梵志体”。相对于官方的史书,王梵志更像是民意代表,他自觉站了出来,担当起初唐时期平民阶层的喉舌,用百姓的话语,讲述着百姓生活的各种滋味。我们倾听王梵志的乡间幽默,似乎听到一个在史书中看不到的初唐…… 而代表着田园一派的王绩,淡薄了功名利禄,向往着陶渊明般的诗酒风流,忠情于琴书诗文,在明月之下纵酒,在清风之中吟咏。 然而,主流仍旧是以唐太宗为首的宫廷诗人群——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既有着刚健的魏徵,也有雅致的虞世南;有着嬉笑着的欧阳询和长孙无忌,当然,更有着诗人们的领袖:唐太宗李世民。太宗毕竟是开一代风气之主,所以本书选了一首李世民的《过旧宅》。 当上官仪的死强制地收住了江左余风的流传,四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便踏上了诗坛。“王杨卢骆当时体”,几十年后杜甫仍怀想着“初唐四杰”。 当裴行俭对四杰评价一一成为准确的预言后,命运多舛的四杰接受了人生的洗礼。王勃渡海堕水,惊悸而死;卢照邻不堪忍受病痛折磨,投水而逝;骆宾王随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兵败后不知所终;只有杨炯得善终。在四杰的诗作中,离别诗占有相当部分。“多情自古伤离别”,但四杰的离别诗除却文人式的凄悲,又额外的有着豪士的爽朗,正是这种豪壮的大气,反而冲淡了原本的悲凉与无奈。有了四杰树起的孤高一代的旗帜,唐诗终于告别了六朝文风,真正踏上了自己慷慨激昂的道路。 而陈子昂将古琴一掷,只听“铿”的一响,他发出着极富个性的雄壮的悲啸。凛然立于幽州台上的他,迎风而立,不加雕琢地吟唱出一曲《登幽州台歌》,使后世的文人志士们,随着他一起感慨而怆然涕下。 从长安的宫廷中走出,是宋之问的梦醒时分。前往万里之遥的岭南,宋之问可曾想到这竟是一条不归路?或许,早发大庾岭的他方显出一分诗人本色,悲凉之声令人恻然;沈俭期为人虽胜宋之问,但其才却不如。德才于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竟然是此消彼长。 魏晋风度的刘希夷,以一颗伤感的心,感受着落花飘零与刹那芳华流逝的心痛,当雪白爬上曾是红颜少年的缕缕青丝之际,回首但看往事,空留下类似“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般的别样凄美韵味——“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刘希夷一语成谶,《代悲白头翁》成为他永恒的悲歌。 当刘希夷于宁静的黄昏离开后,张若虚则在更加宁静的月夜到来。他那首孤篇横绝的《春江花月夜》,在诗史上无疑是个奇迹——月光之下,物我合一,情景相生,伤感而无奈,流丽而婉转,空灵而缠绵。“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高宗武后朝的诗坛,呈现出比以往更加兴旺的迹象;我们选出一首可以代表四杰的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亦选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以及宋之问、刘希夷和张若虚各一首诗,正是有了他们的基础,唐诗渐丰满起来了。 时至开元,大唐王朝如日中天,经济繁荣,生活富足,思想解放,个性张扬,但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文学,或这个盛世未免单薄;事实上大唐盛世根本毋庸为此忧虑。勿庸置疑,现今能让人脱口而出的,必是八方雄视万国来朝的盛唐之音。 如果说盛唐的诗坛犹如一个乐团,那么其中有边塞诗人豪放的军旅进行曲,有田园诗人清逸的天籁雅音,更有李白男高音一般高亢嘹亮的歌声。这是一幕大戏,人物众多,曲调各异,然而激昂的主旋律却总是那般磅礴大气——这是盛世的长歌。 高岑为首的边塞诗派,或铺陈地描绘着塞外奇观,或尽情抒写着慷慨的报国之情,或拭着对故园怀想的滴滴男儿泪。高适毫不遮掩对功名的追求,坦荡自信地写出自己向往一番轰轰烈烈事业的雄心;岑参更构思奇险,妙笔生花,往往写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诗篇,“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黄沙莽莽黄入天”,三句一韵的诗一气呵成,不事停滞;诗家夫子王昌龄,七绝与李白携手比肩;更有悲壮之“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气,“不教胡马度阴山”的壮志,令人热血沸腾;王之涣一曲《凉州词》,朗朗上口,一举奠定了他名家的地位。还有李颀、崔颢等人,也唱着同样的边塞之歌,这正是泱泱大唐神采奕奕的盛世气象。 王孟则领着一群诗人们于田园或笑谈放歌,或畅饮美酒;在清雅的山林中,幽静的月光下,寻觅着自己的乐园。王维诗画俱工,才情并茂,将诗情与画意结合,绘出山水田园的涣涣诗意,写出山水田园的盎然生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生就的逍遥与禅悦;潇洒自由的诗人孟浩然,飘逸散淡,如蓝天闲适的云,如水边悠然的鹤,“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天然浑成的悠闲与恬适;再有裴迪、祖咏、储光羲诸人,无不细致审视着田园山水,毫不吝啬地歌咏着这份优美,折射出当时社会的安宁与乐观朗阔的时代精神。有了这一份祥和,盛唐气象更是锦上添花,绚丽多彩。 盛唐空前繁荣的文化,哺育出一位中国文学史上光彩照人的诗仙——李白。李白是天之骄子吧,不然何以让贺知章一见即呼为谪仙呢?李白清傲,便是天子,也无法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然而李白并非目中无人,他所看重的,是像孟浩然、王昌龄般有着诗心雅兴的友人。李白固然傲气,却并不狂妄,面对诗名居其之下的崔颢的《黄鹤楼》,李白可以辍笔不写。这才是真正的潇洒,真正的傲岸。李白喜欢明月,在月下酌酒,在迷醉中放声纵歌。壮丽的山河,美酒与明月,是李白写不完的主题;奔放与豪迈,高古与圆融,共同构成了李白诗歌引人人胜的风景线。李白唱出了盛世最强音! 盛唐时期,众位名家纷纷,李白、高适、岑参、王昌龄自然是一个都不能少,不过,我仍小有私心地多选了几首王维的诗歌。 当安史之乱的悲风吹散了盛唐气象,四下里变得萧条起来,文学似也受到感染,低下了盛唐高昂的头,而变得沉重了。 由盛唐而人中唐的杜甫,亲身经历了这场战乱的全过程,目睹了各处的人间惨剧,用诗书写下一部青史。如果说诗仙李白是于壮游中高歌,那么诗圣杜甫则是在漂泊中低吟。杜甫诗中,充满着对国家前途的诚心牵挂,对黎民百姓的真心同情,毕其一生都没有丝毫衰减。——杜甫自己又何尝不苦呢?然而,若有千万广厦得以使天下寒士安定欢欣,便是他一人受冻而死,也会心满意足,含笑九泉。这是何等伟大的胸襟,怎样高尚的情操啊!能不为之感动?能不为之泣下?…… 大历的诗坛一片萧索,幸好还有十才子苦苦支撑。但,依旧是那样的边塞,却多了些许哀思;依旧是那样的田园,却多了几分荒凉。和盛唐相比,风光不再,一切都被重创的悲风吹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衰瑟。 李益、卢纶的边塞诗,以低回的悲情替代了盛唐的激越,偶尔也有“回乐峰前沙似雪”的高亢,却依旧是“一夜征人尽望乡”的哀响不绝于缕。刘长卿的诗,如果以画作比,近于白描,以简淡的笔墨抒写着个人的孤独寂寞,正像他笔下的“风雪夜归人”。和杜甫一样,韦应物也是由盛唐而中唐的诗人,他回首望向盛世的泪光,夹杂着对民生多艰的叹息,共同交织成盛唐余响。 然而也仅仅是余响了,大历诗人们不再有盛唐诗人的热忱,不再意气风发,在他们文人式的儒雅中,夹杂着文人式的怯懦。“独怜幽草涧边生”,他们如同涧边幽草,品味着幽谷的落寞。 随着战乱的远去,硝烟散尽,乱后的满目疮痍也渐渐得到医治,虽然会留有疤痕的记忆与余痛,但唐人们毕竟重新开始了生活;虽然不会再有那样的盛世繁华,但这份安定已然难得。于是文坛又喧闹起来,元白、韩孟、刘柳……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词:“文艺复兴”…… 元白二人是挚友,交谊深厚,而且主张也一样。他们共同提倡诗要写得平易,因此不必为看不懂他们的诗而担忧;他们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于是便有了《新乐府》、《秦中吟》等作品。然而现实却和他们开了个玩笑,白居易的“时事诗”并不很为时人所重,倒是感伤诗、闲适诗等不胫而走,传唱四方。不谈《长恨歌》、《琵琶行》,便是简小的《花非花》,亦是唯美感伤,意境朦胧,令人沉浸其中而不自觉。白居易感伤着,为社会也为个人,各种失意最终让他躲进佛理中小憩,而这一歇却再也跨不出来。元稹则感伤着家庭的失意,当他拥有了宰相的富贵之后,回想起当初“贫贱夫妻百事哀”,于是用缠绵悱侧之笔,抒写着对亡妻的悼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笔下的离思别有一番瑰丽的悲情。 与元白相反,韩孟诗派则有意把诗写得晦涩难懂。或许多少和韩愈文章功力深厚有关,韩愈就是在以文为诗,配合其以丑为美,可谓另辟蹊径。除韩愈,没有哪一位唐代诗人能想起把打鼾写进诗中。险怪,同时也是孟郊的特点;韩愈则是雄奇与险怪兼得,从而成一代大家。 科场上少年得志的刘柳,同为“永贞革新”的风云人物,然而随着革新的失败,刘禹锡和柳宗元都是数遭贬谪。人生的失意没有打垮两人坚强的意志——柳宗元是一副硬骨头,刘禹锡则是傲骨一副。“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有谁能如刘禹锡般几次因态度倨傲被贬,回返时年近六旬却依旧昂着高贵的头而不肯服输?玄都观,刘禹锡九死未悔地在这里与朝廷纠缠了二十年;然而硬汉刘禹锡也为恩人的柳宗元的早逝痛断肝肠。在诗歌创作上,他们同是两颗璀璨的星,不为元白和韩孟任何一派所笼,清新自然,自成一格。 自然,除却元白、韩孟、刘柳,中唐诗的天空不乏明星,如张籍、张祜,还有一字推敲的贾岛。然而,这种表面的兴旺却掩不住高楝所说的“唐诗之变,渐矣”。中唐诗人潜于内心中品味着酸甜苦辣,品味着喜怒哀乐,获得的是却是斑驳的沧桑。联想到晚景之前的灿烂,莫非这一时的兴旺,竟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唐朝的光芒无可挽回地黯淡了,再也寻不到大唐昔日的风采,再也看不到河清海晏的升平气象,满眼却是梦魇般山河破碎的忧患。晚唐诗人又如何不想轻悦地把酒邀月?但,酒杯举起,却全无诗酒风流与干云豪情,只见吟者两行清泪,一声长叹…… 晚唐的杜牧或许是最后的一丝清丽。那个扬州风流俊赏的杜牧,那个历史遗迹前怀古凭吊的杜牧,面对唐的晚景时,对重温繁华的向往使忧伤变得更加心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灯影憧憧的秦淮河上,曾有过杜牧悲愤的呼喊,然而久久没有回响。在秋风萧瑟的乐游原上,杜牧向着昭陵方向叹息,叹息中有对家族中道衰落的感伤,有对国家命运的忧怀,全化为血泪的诗,幽幽道来,荡气回肠。 同样站在乐游原上望向昏晚天空的还有处于牛李两党争斗漩涡中的李商隐。仕途与情感上一次次的磨难,使李商隐一生都处于凄楚之中,终是带着这深深的凄楚,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既让他留恋,又让他欢喜让他忧愁让他痛苦的世界。李商隐郁郁一生,诗歌多晦涩难懂。或许人们并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但是,堆砌着华丽词藻与深奥典故的极美的诗,配上动听的韵律,却让人怎么也无法舍弃。“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从没见过被解释成如此众多意思的诗,“诗无达诂”被李商隐发挥到了极致。 晚唐的裱丽,仿佛又回复了唐初盛景,但是唐初的北方风骨,却是晚唐所不具备的。小李杜无疑是晚唐诗歌的先锋,其下则为赵嘏、许浑,与李商隐并称温李的温庭筠,或还有罗隐、皮陆等人。他们更似夜幕即将落下时依稀的点点星光。正如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晚唐是夜幕来临之前的夕阳余唱,是辉煌了三百年的唐诗最后的韵歌。 公元907年,随着唐朝走进历史的篇章,唐代诗人们一代一代传唱不息的唐之韵,落下了帷幕……然而,余音绕梁,这一绕便又是千年…… 唐诗由初而盛,由盛而衰,留存下近五万首诗歌。在文学的长河上,唐诗犹如一艘华美而雄壮的大船,满载着斑斓星辉,纵情放歌,在历史的天空中回荡,久久回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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