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国第一位中国作家全程考察秦岭的情感记录、是我国目前第一部全面反映秦岭历史文化的长篇散文,它是作者走访了遍布秦岭深处,堆积了中华民族历史情感的古战场、古道、古镇、古村落,翻阅了50余县县志,搜集了大量遗留在民间的历史资料,利用两年多时间创作完成的。该书以作者当年行走路线为线索,采用纵横交织的结构方式,以精美的语言文字、富于激情的想象和大量图片,在追寻“中华民族父亲山”在培植、塑造一个民族精神形象过程中所呈现的意义的同时,探寻梳理秦岭在中西部与东部、北方与南方政治、经济、文化上相互征服、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历史脉络,思考秦岭铸造一个民族精神、情感和灵魂的历程,并创造性地提出了“秦岭文化”这样一个文化学观念。
莽莽秦岭,横亘于中国内陆腹地,是中国南北方文化、东西部文化的聚合点和交汇点。大地湾人、半坡人、蓝田猿人、郧西人和仰韶人在这里生活;伏羲、女娲、后羿射日、夸父追日、神农炎帝、轩辕黄帝、大禹治水、上古三朝……的故事发生在这里。这里是华夏文明的诞生地,奔突着春秋战国、秦汉盛唐的时代风雷。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国家、第一个封建制国家、第一个东方帝国,都诞生在秦岭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老子、秦始皇、刘邦、刘彻、李世民,在这里成就他的千秋伟业;道教文化、秦楚文化、巴蜀文化、中原文化、关陇文化和佛教文化摹与她密不可分……这座绵延一千五百公里的高峻山岭,就像一位襟怀宽广、仁慈睿智的圣贤,向我们提示一个民族高贵丰满的灵魂孕育成长的全部历程。
如果说,长江、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那么,秦岭是中华民族的父亲山,当之无愧!
作者用了六十个日夜,深入秦岭腹地,后来又六次进入,亲身感受秦岭的呼吸,触摸秦岭漫长历史进程的遗迹,探寻秦岭在中、西部与东部,北方与南方,政治、经济、文化相互征服互相融合的脉络,思考大秦岭铸造一个民族精神、情感灵魂的过程。
创世记
西方人相信世界万物是上帝创造的,这是因为《旧约全书》第一章《创世记》开头的第一句话就不容置疑地说:“起初,上帝创造了天地。”
那么,中华文明到底有没有经历过类似耶稣创世那样的历史?
好像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几千年来,我们赖以诠释自己历史的《史记》,开篇第一句话就突兀地冒出了一个“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的帝王——黄帝。于是,疑窦就产生了:华夏文明难道就没有经历过西方文明史上天地混沌、长夜漫漫的那个时代吗?在黄帝以前,华夏大地上到底有没有出现过如西方的耶和华那样,将古代先民由野蛮领向文明的创世先圣呢?如果有,这人又是谁呢?
在西秦岭行走时,我请教过好多人,大家一致的回答是,在黄帝之前,中国也经历了英雄创世的神话时代。
这个时代的领军人物,就是创造八卦、教人们钓鱼打猎、创立一夫一妻制的婚嫁制度、创造文字、制造乐器、制定历法、划定二十四节气、钻木取火、发明针灸的伏羲氏。
在天水伏羲庙,一位跪在先天殿给伏羲塑像敬香的老人对我说:“伏羲是神,也是人。他就像西方人心目中的上帝耶和华,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
老人看了我一眼,倒退着从伏羲像前走开。
盘古开天地的时候,大地上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飞禽走兽,也没有山川河流,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西方人在回忆这段时光时说:“起初,上帝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而黑暗。”我们的祖先也选用了“混沌初启”这个词,来描述远古时代人类童年的记忆。伏羲凭借他的智慧和神力,不仅创造了人类最基本的生活要素,更重要的是他创造的阴阳太极图,开启了华夏文明的第一扇窗户,成为后来老庄哲学和孔子儒学思想的基础。所以,天水伏羲庙门前的牌坊上,古人用“文明肇启”四个字,来评价伏羲对华夏文明的贡献。
在中国文明史上,除了位居三皇之首的伏羲氏,似乎再也没有哪一个个体的人,还能够担当得起这四个字的评价。
我生活的天水古时候叫成纪,据说就是伏羲出生地。唐代史学家司马贞《补史记·三皇本纪》中说:太嗥疱牺氏,风姓,代燧人氏继天而王。母曰华胥,履大人迹于雷泽,而生疱牺于成纪。
如果排除神话因素,我们大体上可以推算出伏義出生的年代——那应该是在距现在大约七八千年以前的母系氏族晚期。
伏羲创世神话的源头,就是发源于西北高原的昆仑神话体系。
天水地处秦岭西部余脉,所以伏義应该是秦岭孕育的一位最具创造意义的伟大神衹。他的母亲华胥氏,我们既可以看作是远古时代的一位女神,又可以看作是母系社会时期的一位部落酋长。在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女权时代,女人以自己的生育能力繁衍人类,并且获得了维系社会形态的绝对支配权。古代典籍中所记述的华胥氏履大人足而受孕的雷泽,很难说就是这位可以和任何一位男子自由交合的女性部落酋长,与另外一位男子野合之地。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虽然已经无处可寻,但在秦岭深处的蓝田县有一个叫华胥镇的地方,当地人说,那里就是女娲娘娘出生的地方;还有人说,甘肃陇南西和县的仇池,就是华胥氏受孕的雷泽。
有关伏羲和女娲的历史遗迹,也许永远都将成为一个我们无法印证的谜,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最初的活动区域,绝对就在秦岭山区。
不难想象,伏羲出现之前的女权时代,茹毛饮血的原始人,除了生存的本能,既不可能有更多的欲望,也不可能有更丰富的思想,人们只能在自在、无序、无意识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没有记忆、缺乏激情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人类只有生存,却不懂得生活。
伏義出生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与女娲共同繁衍人类。
《独异志》是这样描述伏羲出生后和其妹女娲成婚的情景的:
惜宇宙初开时,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咒曰“天若遣我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是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乃结草为扇,以障其面。P5-7
我所了解的秦岭
(代序一)
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生活在西秦岭北坡,但对秦岭山脉进行一次文化考察,是我不曾设想过的。
2004年5月在兰州参加第二届甘肃诗会期间,和《人民文学》杂志社陈永春老师闲聊,他说你生活在秦岭,何不写一本关于秦岭的书?陈老师的一句话当时就提醒了我:作为横亘中国内陆的文化和地理分界岭,自秦汉三国到宋元明清,发生在秦岭沿线、直接影响过中国历史和文化进程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更何况,幼年坐在家乡村口的麦场上所看到的苍苍茫茫、如巨浪奔涌的秦岭形象,已经成为我衡量世界上所有山岭的一种尺度——至今我都固执地认为,真正的山岭,就应该如秦岭一般,不仅具有汹涌高矗的形体,而且具备神秘莫测的灵魂。
这些年作家也如商人,抢山头,占地盘,极尽豪华精关的各种旅游书几乎写尽了全国名山大川。但从兰州回来在网上一搜,竟发现汗牛充栋的中国出版界,至今还没有一本全面反映秦岭人文历史的书。于是匆匆忙忙两个月的准备之后,便于2004年7月6日踏上了走访秦岭之路。
我出发那天,中央电视台西部频道《秦岭访谈》西线摄制组也在麦积山石窟举行开机仪式。
司马迁无意中说出“秦岭,天下之大阻”这句话出现之前,秦岭被称为“南山”,更早的古代典籍,则把秦岭和祁连山通称为昆仑。根据台湾学者的观点,广义的秦岭是指西起陇南山地,东至河南伏牛山区,北及渭河南岸,南到剑门关和神农架山区,包括甘肃、陕西、四川、湖北、河南在内,如一条巨龙盘踞在中国内陆腹地的这条山岭。所以2004年7月至9月整整一个酷热难耐的盛夏,我一直奔走在汉江和渭河之间那片高峻挺立的高地上。
两个月时间,六十个日日夜夜,我坐遍了各种可以代步的所有交通工具,走过了甘、陕、川、鄂、豫五省五十多县的一百多个乡镇。与中央电视台《秦岭访谈》摄制组庞大的摄制阵营,前呼后拥的迎送队伍相比,一个人在苍茫山岭之间的行走,实在是太渺小了。然而,正是这种沉默、孤寂的进入,却使我有机会触摸到秦岭的灵魂和精神。那些日子,我举目所至,抬腿所及之处,都是高耸无际的山峦、幽深阒寂的峡谷、纵横蔓延的林莽。每当攀上一座静默在天地之间的高峻峰岭,徜徉在隐匿于高山密林之间的山间溪流之侧,或者置身于那些早已荒废的古城镇、古村落、古战场、古蜀道之际,我的内心和情感就会被一种穿越千年时空的苍茫浩渺笼罩。此时此刻,我感到自己不是行走在当代,而是在一条浩浩荡荡,融汇了数千年甚至数十万年民族精神情感的江流上逆流而进,透过茫茫林海、起伏山峦,我能够看到大地湾人、半坡人、蓝田猿人、郧西人和仰韶人在荆莽遍地、天荒地老的远古时代打磨石器,狩猎捕鱼的朦胧身影;俯拾起一片沾满时间绿锈的残砖断瓦,我能够感受到伏羲、女娲、炎帝神农、轩辕黄帝——一这些华夏氏族童年时代的神圣在日月昏暗、天地混沌的背景下召唤华夏故国第一缕文明曙光之际神秘、壮阔、震人心魄的场面。还有春秋战国、秦汉盛唐,这些风云际会、开启并凝铸一个民族大疆土、大气象、大魂魄的时代风雷,也会于我凝思沉默之际带着粗砺、神秘的速度,从林莽覆盖,至今荒老荒寂的秦岭上空奔涌呈现,向我提示一个民族高贵丰满灵魂孕育、成长的全部历程。
于是,每当夜深人静,行走暂时滞留于某个灯光黯淡的山间客栈,我的思绪会越过黑暗中神秘莫测的起伏山峦,在星光低垂的秦岭上空收住翅膀。我已经被秦岭的光芒照耀得通体发光的灵魂,会在暗夜深沉的中国内陆上空自由飞翔。就在我透彻的目光越过西衔青藏高原,东临波光汹涌的人海,北抵蒙古高原,南越南岭山脉的中国内陆的那一刻,我惊讶地发现,茫茫大地,群峰林立,气象万千,然而最为高大雄矗,让我震惊并激动的文化峰岭,竟就是今夜我安睡于她博大怀抱的秦岭山脉!
这种发现常常让我激动得彻夜难眠。
被灿烂星光抬升了的群山,像历尽跌宕与起伏的古老时光的遗迹,将我的情感与记忆再次指引向历史纵深处:自西秦岭岷江与祁连山的断裂层开始,我看到了一个来自青藏高原东缘湟水谷地的古老民族向东、向南迁徙的漫漫长途上,在汉江和渭水之间这块高峻绵延的山岭留下的精神光芒:华夏民族历经漫长迁徙与融合之后,在北秦岭与渭河之间寻找到的第一片生存乐土、打制的第一件石器、点燃的第一颗火种、烧制的第一件陶器、播种的第一粒谷物、刻画的第一个记事符号、构筑的第一座房屋……在这里;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国家、第一个封建制国家、第一个东方帝国,都诞生在秦岭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还有老子、秦始皇、刘邦、刘彻、李世民,他们成就的千秋伟业,哪一个不曾经获得过巍峨高耸秦岭的荫庇?甚至,我们这个民族存留至今的称谓——“汉”,也是在秦岭汉水之间孕育并最终被确认的。
西方人说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但在秦岭行走的那些日子,我一天比一天坚定地认为,这条横卧中国内陆腹地的茫茫山岭,才是华夏文明的光源所在、中华文明的生发地和存留之所。尤其是在走过秦岭沿线五省五十多个县一百多个乡镇,目睹并见证了保留在那片神秘荒蛮的丛林深处的精神秘密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在过去和现在,秦岭负载了我们这个民族从童年到青年、壮年所有文化精神的重量与经历。如果要归结出一种可以涵盖、容纳中国历史文化的文化载体的话,那么除了黄河、长江这两个象征性喻体,也只能是秦岭了——如果说黄河、长江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图腾的话,秦岭则是一个民族历史情感、现实遭际堆积起来的山岭。
从地域文化的角度来考察,秦岭是中国南北方文化,东西部文化交融、形成和相互渗透的一个结,一个聚合点和交汇点。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西部与东部,北方与南方政治、经济、文化在相互征服,互相融合过程中,这座高峻的山岭就像一位襟怀宽广、仁慈睿智的圣贤,将秦风楚曲、巴蜀风情,都融会到了那片至今丛林莽莽、高山阻绝的山岭之中。即便是现在,在我一路匆忙而无序的行走中,我们仍然可以从秦岭山区人们平凡而习以为常的生活细节中,寻找到秦文化、巴蜀文化、楚文化、中原文化和关陇文化,这些构成中国文化精神的基本元素的真实状态。它存活在那些散乱地生活在高山之巅、密林深处、山间坪坝的山里人的情感与血脉之中,生生不息,代代相传,让我在一次又一次与他们的交往与交流中扼腕遐思,重新拾掇起一个民族正在被时光慢慢消耗的精神和情感秘密。于是我意外地发现,历经那么多晨昏岁月,这条挺立在中国内陆腹地的苍茫山岭,对中国传统文明和汉文化的生成与培植,对以关中和中原为中心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与秩序的建立、确认的意义,远比一座巍峨高山阻挡了南下的寒风、北上的暖湿气流重要得多。尤其是在传统文化的曙光正被现代文明的阴霾吞噬殆尽的今天,古老的自然崇拜、传统的生活习俗、一脉相承的精神信仰、南北方和东西部文化交融的文化传统,不仅至今还存活于秦岭深处,而且根深蒂固地渗透在山里人每一个生活细节里。所以从秦岭归来的这些日子我愈来愈坚定地认为,秦岭山区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母床和发生地,而且是当今泱泱中国大地真正从意义和形式上,保留、保存、维护着原汁原味的汉文化传统的最后一块净土。我甚至试图说出一种尚未梳理和论证的文化概念——秦岭文化。
我不是文化学者,以我的学识和能力要写尽茫茫秦岭穿越数千上万年时空的历史文化精神,实在是力不从心。然而秦岭归来的两年多时间,我发现自己的情感和灵魂已经被这片苍茫山岭征服。在各种可能的场所,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向我的听众和读者抒发我对茫茫秦岭的钟爱之情,以及我正在思考并试图表述的“秦岭文化”的真正意味。在无数恍惚的梦境。我一次又一次地在那些弥漫着茫茫历史烟云的古遗址、古战场、古城废墟上徘徊、驻留、漫游——我多么渴望能够破解这座沉默地挺立在苍茫中国大地上的高峻山岭历尽沧桑的内心情感和精神秘密!为此,在写作这本书的过程中,我又先后六次进入秦岭腹地,寻找两年前我在秦岭山区所体验过的那种让人神醉情迷的感觉。意识朦胧中,我感觉到挺立在中国内陆腹地的秦岭,正在以它高矗伟岸的形体,在长江、黄河之间为我们提示一种期待我们实证的文化精神。这种文化精神就像我们现在面临的世界一样千姿百态,多姿多彩,色彩斑斓。其间,道教文化、秦文化、楚文化、巴蜀文化、中原文化、关中文化、兵戎文化、土匪文化、移民文化、宗族文化,相互映照,互相渗透,并在这片林莽覆盖的山脉之间重新组合,反复积淀,成为传承古老的秦岭文化的精气和血脉。万物有灵,倾心灵魂关注,重祀好巫,相信来世,以及以天神崇拜和祖先崇拜为核心的中国宗法性文化传统,仍然根深蒂固地存活在秦岭山区,并成为秦岭文化的一大特征。在旬阳境内的红军乡,人们表示对红军战士崇敬之情的方式,是尊其为神,祈祷他灵魂能够在香火中得到永生;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一棵历经沧桑的老树、一个神秘幽深的洞穴,都可以成为人们映照自己灵魂的圣物,经年四李披红挂彩,接受过往行人跪拜。在这条被长期的战乱、灾害和无休止地迁徙、流亡笼罩着的茫茫山岭上,人们对高不可攀的神祇和神秘莫测的灵魂,至今都充满了真诚的敬意。
穿行在秦岭的那些日子,让我感到最为奇特的文化现象,就是在来自印度的佛教寺院遍布大江南北的中国大地,只有这条盘踞中国内陆腹地的山岭,却顽强而固执地保存着真正本土化的中国传统宗教——道教的全部传统。绵延一千五百多公里的秦岭两侧,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总有供奉玉皇大帝的道现,或者大小不一的土地庙、山神庙、水神庙,而曾经紧贴着秦岭北麓沿丝绸之路渐次东进佛教的气息,却是那样的微弱。从当年秦国边防长官尹喜挽留老子写下道教最初的教义蓝本《道德经》开始,到老子在楼观台设坛讲经、张鲁在汉中拉起“五斗米教”的大旗,道教从孕育到诞生到形成游仙云集的终南仙境、盛极一时的皇家寺院武当山,其所经历的兴衰荣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秦岭。于是,道教文化也就成了秦岭文化的根本和根基。那些在无休止的迁移、灾荒、战乱、匪患中出没于丛林深处的人们,在无奈的求生路上,就这样以最为平朴、自然、真实的方式,将一种中国式宗教传统,一代一代延续了下来。
一座山脉的高处在大地之巅,一个生命的高处,是灵魂和精神的高地。两年前,从古倘骆道秦岭大梁望见秘藏在群山深处的周至老县城沉重隐约的城墙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是那些充满传奇和征战,苦难和幸福,大喜人悲,大起大闽的经历,让秦岭拥有了可以标榜一个民族精神和情感高度的高迈灵魂。所以相对于我已经怀有的对秦岭的感情来说,这本书也只能算是我在秦岭之间徜徉、驻留、徘徊期间捡拾到的一块多少留下了一些岁月痕迹的石头,而对于这座凝结了太多的历史文化情感的山岭的认识和理解,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我们这个民族来说,尚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所以在两年前考察结束之际,我就期待着再一次走进这座如我睿智沉智的父亲一般深邃博大、令人仰慕的山岭。
我还期待有更多的人能够和我一起走进这片苍茫山岭。
作者
2006年12月于天水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