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杭州著名主持人，2005年度杭城最知名的广播电视“双栖主持人”，曾推出过《吃遍杭州》等书。本书是他的最新散文作品集，记录了从宋代至今在杭州这块令人向往的“天堂”里所出现大大小小的人和跌宕起伏的事，读来犹如饮了一杯龙井茶。

安峰，1992年进入杭州广播电台的《西湖之声》，现两栖于电台和电视之间，主持《开心十三点》、《本塘杭州》、《拍案惊奇》、《阿六头说新闻》等栏目。

本书记录了从宋代至今在杭州这块令人向往的“天堂”里所出现大大小小的人和跌宕起伏的事。这些平常的故事，经过安峰的演绎，变得生动、有趣，话语之间流动着数不清的幽默。在安峰平和、从容的叙述中，透露出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自然、质朴和单纯的可爱本色。

人世间

 却说那年戏分茶

 打铁关，那些看不见的

 万松五百年

 一片玉城胡雪岩

 “油煎枇杷核儿”与“杭铁头”

 杭州的“苦经”

 图书馆旁旧书斋

 司徒雷登的情意

 孩儿巷旧闻

 “两熊事件”的再思考

 关于P9田年冯山人巷命案的再思考

 从疗养院到山庄——记林泉山庄

 国货路的阅报栏

 红颜之祭

 宝成寺中一陆均

 脚碰脚的小人物

 伊建敏的大厨本色

民俗·艺文

 宿舟河下

 金鸡岭

 茅廊巷

 城头巷

 杭州话的风味

 家常杭帮的边边角角

 过尽千帆“文学社”

 安氏父子“小热昏”

 寻访一种濒临灭绝的口头遗产

 话剧《剃头刀》及其他

 散场之后

 为什么我们在听杭州日RAP

 怀念的季节

后记

 草根背景与文人情结

打铁关，曾经的杭州重工业区，厂房林立，马达轰鸣，车水马龙，光景红火。忽忽几年，时过境迁，喧声沉寂，产业工人的境遇，已经风光不再。这里的街头上，出现了一组“齿轮雕塑”，名为“机械工业”，重达百吨，高逾五米，巨大的石头齿轮，使两鬓染霜的当年青工，感怀曾经的热血奉献；更有人在感慨：“宜居的城市是念旧的城市”，那些看不见背影的工人师傅，他们生命的痕迹，没有随着机器的废弃，成为一堆斑驳的锈泥，而是已作为城市的一部分，得以保存。

打铁关，一度是城市边缘、郊区村庄，城市扩充的版图，将她拉入了次中心的怀抱，那些拆迁星散的村民，乡土情重，发起倡议，在此间树立牌坊，以资纪念。高达十几米的青石牌坊，精工细镂，代价不菲。

牌坊由两尊石狮护卫，前有石麒麟驮碑，刻写牌坊诞生经过，还有打铁关的历史渊源。门楼牌坊雕龙蟠柱，飞檐翘角，柱上狮子衔环，怒目圆睁，而门楼两侧还有喜气的《观音送子图》，有瑞气的《寿星祥瑞图》；由此而进，六对12根雕饰图案的石柱，分立道路两侧，高约3米的石柱上，镂刻着马猴蛇羊，风姿各异，它们似向导，似迎宾，将人牵向历史的纵深……牌楼石柱，生动可见，看不见的是桑梓之情、赤子之心，皆溶于凸凹有致的石材之中。近乡情怯怯，牌楼如故人，光阴纵似水，依然诉当年。

打铁关，早年铁作叮当，故名声在外。杭州城里亲朋送别，凡情深意重者，总要依依不舍地送到此关。到了这里，歇歇脚，喘口气。再寻一家鸡毛小店，置备几样小菜，一壶薄酒。“劝君更进一杯酒”，别后情怀常相忆。

现在一般都认为，岳飞曾经在此驻扎部队，打造兵器，此地的不少地名；岳武弄、岳营巷、岳帅桥，都与岳飞相关，据传在白兔墩巷，更有岳飞操练军队的指挥台。岳飞所到之处，百姓欢迎，人人拥戴，但是，岳飞最后遭遇不幸的悲剧，据我看来，极可能在打铁关已经埋下伏笔。

现在几种笔记野史中都提到，岳飞在被解除兵权以后，未免有些牢骚，这促成了高宗下决心，将其置于死地。但是事情怎会如此简单?且不说高宗自己的心思，是想笃定做皇帝，不想迎回被金兵掳走的“二帝”，且不说秦桧一班奸臣，整天价揣摩皇上心思，总想为圣上做点什么，单是岳帅这一方面，也有一些他难以预料的情况，使身处高位的皇帝，胆战心惊。首先，是“岳家军”的称号，肯定使高宗极不受用，金兵因为与岳帅部队交战，屡屡受创，故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哀叹，但是天下疆域，以赵姓皇帝赵构看来，大到社稷，小到一块泥巴，都该是他的私人财产，都该刻上“赵”姓，由他一人说了算。倘若他治下武将之中，有人战功赫赫，功高震主，甚至统率的部队不姓“赵”而姓“岳”，在赵构看来，这支部队的忠心，就很值得怀疑。“岳家军”这一称号，仿佛双面符咒：左面看看是光荣与辉煌，象征着凯旋；右面看看就仿佛一根黑色的导火索，在慢慢地将嫉恨之火、猜疑之火，引向刚正不阿的岳元帅。

岳飞在打铁关驻军，并且打造兵器，这里的一举一动，不会不引来皇帝陛下与他身边几个心腹的关注。他们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夜里睡觉，说不定还会惊出一身冷汗。皇帝坐龙位，怕的就是有人一旦重兵在握，冷不丁令旗一挥，杀进宮来，夺了王位，换了朝代。专制机构的特务机关、情报机关，日夜提防的就是这个。明明子虚乌有，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有的事，他们也如惊弓之鸟一般，旁敲侧击，杯弓蛇影，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影子，他们还不掘地三尺，要挖出谋反的蛛丝马迹么?

岳帅的部队越是得民心，打铁关打造兵器的炉火越旺，叮叮当当的打造声越响，赵皇帝每晚睡觉，越是要求助于安眠药。寝食难安的赵某的情绪，势必影响到“忠心耿耿”的秦丞相，秦大人只要吃准上峰心思，顺藤摸瓜，就会搔到皇帝的痒处，而点中岳飞的死穴。

打铁，需要“送钢火”，抡锤的打铁者，他的一锤一锤敲打的工夫，固然是铁器的好坏的关键，而配合打铁者钳制铁块的“送钢火”的人，也要讲究心到手到，合作无间，配合默契。“送钢火”在杭州话里，大致是“撺掇、怂恿，煽风点火，敲边鼓”的意思，别小看“送钢火”者的能量，他们完全能催生完成一件茫无头绪的事情，或者将一件与他们预想不合拍的事情，按照他们的意愿，沿着他们的轨道，一点一点，打造成型。

当岳帅在打铁关“送钢火”，打造兵器，要保国安民主时，秦大人之流也在皇帝耳杂旁边“送钢火”。他们排斥异己的目的，只为自己的乌纱戴得更牢，位子坐得更好。“送钢火”，是奸臣拍马的专利，但是一锤定音者，当是那个最高统治者。

岳飞的死因，正是在看不见征兆与迹象的时候，已经决定了。打铁关的炉火，想必烧痛过那些炽热的历史铁块，使它们发出我们难以觉察的呻吟。P6-10

一个叫宿舟河下的地方，是我的根，我的魂，我少年目光全心全意倾注的所在，是东河水生生不息，曾经淌过黑色，淌过油污，终于淌来清澈与妩媚的梦想之地．她距先贤龚自珍的故居无非一箭之遥，但是生活其间的芸芸众生有几个口耳相传，提及过龚自珍的大名呢?某天一个邻居严肃地、正经八百地拉我到一边，似乎要面授机宜，像是要探讨严肃的人生奥秘，实际只不过是探询我的手头能否匀给他一份挂历。呵!这就是我的邻里，他们善良、正直，当然也有小心眼，有屁股指挥脑袋的不由自主；他们有梦想，有激情，但是哪里的鸡蛋降价一毛五，梦想与激情迅速浓缩为一张赶买便宜货的公共电车票，深邃与禅机瞬间化为害怕：害怕迟到之后脱过好时机，脱过了杭儿风，终究难免叫人心潮起伏，耿耿难平!

我的可爱的乡亲，我的可爱的故土，我的令人起敬的、惹人遐思的，有时又叫我啼笑皆非的宿舟河下!如果我热爱她，热爱那些邻居，我要接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大是大非，他们的小毛小病，他们的令人生厌的缺点，还有那些真挚而渺小的欢乐。生活在乡音之中，我感到亲切；完全沉溺其间，连思维也被同化，我感到悲哀。

当我在少年时代，削尖了脑袋，从一个前国民党军官的屋子里淘来一叠书本，它们就成了我如饥似渴、急于品尝的美味。阅读上瘸之后，逐渐发展成挥之不去的痼疾，与那句“布衣暖，莱根香，读书滋味长”的古训遥相呼应，使我在与邻里们交流之际，常有一种俯瞰尘世的窃喜。这一幅幅心中的浮世绘，莫非源于一种优越者的自信么?否!它更多是摆脱日常生活淡而无味的提神醒脑的补品，使我在洞达人性、饱览世相的同时，能挤出一点生活的甘露，以便躲在那个满目萧瑟、坐听轧煤机轰响的西窗独自咂味，慢慢享受。曾记得杨绛先生有过这样的自述，她在“游街”遭斗、百般难堪之际，也会设想她的另一个自我，已经浮游云端，俯视众生，只把那一场游街，当成一出情景喜剧，悠悠看来。是啊，拥有了这样的心态，不是能化解生活的种种尴尬，于荆棘与杂草之中，小心翼翼地，去采撷那沾露的含苞欲放的玫瑰，去收集那浆汁饱满、鲜润欲滴的草莓么?

2003年清秋，有一个机缘，“阿六头”这个角色向我款款走来。我揣摩着，试图用“草根背景”来熔铸这个形象，但是，我身上的“文人情结”，亦不容许我在亦真亦假扮演这个人物的时候，除了满口的杭州方言。背后空空洞洞，一无所有。于是，草根背景与文人情结，相依相伴，相辅相成，共同托举着“阿六头”，也打量着、审视着这个有趣味的、角色化的、讲故事的“阿六头”。

先从趣味性讲起。

民间的俚语、俗话，是出笑料趣味性的来源，一段顺口溜，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掌故，信手拈来，自然妙趣横生。不过，趣味性极浓的口语，如果有“文人情结”中的正义感、使命感，心忧天下，肩担道义的传统作为支撑，那么，那些博人一笑的语言便会因为其张力而获得更广泛的共鸣与认同。譬如，在一条报道“潘永泰老棉花店”的新闻之后，我旁逸斜出，宕开一段：一个老大伯，看不过一个小年轻不学好，香烟麻将，五毒不清，就想请小年轻坐下来，吃杯茶，谈一谈，年轻人头颈石硬，乌珠弹出：“谈?我又不是烂棉花，有啥好谈(弹)?”话到此处，趣味已出，然风骨稍逊一筹，这时再加一句：“一个人要是不学好，还不如一床簇骨拉新、让人盖得舒舒服服的新棉被!”至此趣浓骨立，所谓的趣味，因为一种道德底色的强烈渲染，或者一种社会责任感的有力支撑，使趣味性显得有回味、有层次，最后能引人思索。这种回味的空间与层次的体现，分寸感的拿捏须极为精当，冬烘先生一般，自以为是地训人，只会叫人反感，理想状态是：仿佛不经意间，顺势而出，顺流而下，顺水推舟，见机行事。倘若硬打一顶道德责任的桂冠，往趣味极浓的叙述上一套，这真叫“茅台酒换水——坏了两样好东西”。

然后是“化”。俚语、俗话、顺口溜，三句半，“小热昏”，越剧唱腔，戏曲台词，只要能在节目中使上劲的，都能用，但是如何化用到位，化艳俗为神奇，也有很多讲究。有的语言，无法直接拿来使用，因其粗俗鄙陋，只堪博人一笑，而其一笑的时间估计不超过三秒。杭州俗话：“道理一个生，屁股两化生。”即：道理只有一个，屁股却有两辦．这句话因上下衔接的出其不意，比较搞笑，但是也较为粗俗。屁、屁股一类词语，未必不能使用，毛主席诗词中也有“不须放屁”，只是要运用得巧妙，妥帖，合情合理。有一天，一条片子上说的是某旅客私带炸药，乘坐长途汽车，被乘警扣留，好了，机会来了!那条俚语改头换面之后，嵌入了口播之中：“私带炸药的人，其实道理都懂的，但是，懂道理的人不去做，说起来道理一个生，炸起来屁股两辦生，出了事，可怎么办哟!”这一类“化”，是草根背景与文人情结融合的最好的例子，说白了，它不过是一种对语言的机智运用，或者是语言与情境的巧妙搭配，在古时文人当中，这种例子不胜枚举。据说有一回解缙赴宴，为一老妇祝寿，解缙出口吟诗助兴：“这个婆娘不是人。”一句甫出，举座皆惊，但是且慢，且听下句悠悠道来：“九天仙女下凡尘。”仙女，是神不是人，于是大家松了一口气。第三句是：“儿孙个个都是贼。”众又惊，但第四句是：“偷来蟠桃献母亲。”举座欢笑。这一起一落，一惊一乍，是古时文人运用才思、逗趣助兴的佳话，也是对如何化用草根语言，化好化妙的一种启发。

当然，纯粹的逗趣，譬如马老马三立的相声，《汽车声》、《逗你玩》，亦能博人会心一笑，但是通情达理的相声每每从逗趣上升到谐趣而至幽默，这离不开马三立的机智，和他对于人性的洞察．这些曲艺形式，也给人良多启示。

再来说角色化。“阿六头”这个名词，在杭州人心目中并无鲜明的人文内涵，如今节目的角色代定位，使他富于喜剧色彩，能说会道，且极有正义感。我一直在思索，“阿六头”这个人物的核心是什么?思考的结果，还是他的人文性，是他对于人物命运的关注，对于老百姓生活甘苦与共的同声相求，同气相应。有了这个核心，这个角色化的形象就丰满了，所有的绘声绘色，活龙活现，也就有所附丽了。所以。我对于那种大而化之、平平板板的报道，不能不有所厌弃了，即便做这类报道，也要挖掘其中的人文色彩。前些日子，一个高科技新成果展览会在杭州世贸中心举办，这类报道，如果角度新颖、构架巧妙便罢了，偏偏有时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办呢?只有在口播时，脱开这条稿子的干燥的、令人生厌的纯消息式的××会议在××地举行的模式，走一条跟老百姓贴得更近的路子：“前些时候，一幢房子着火了，窗口冒出浓烟，一个女人家急都急死，因为她的孩子还没救出来，怎么办?进，蛮可能伤到自己，大人伢儿一道完结，不进，伢儿是妈的心头肉，哪里舍得，真叫进退两难!下回好了，你做不来的事体，叫机器人去做，格种敢挑重担的机器人，已经来世贸中心××展览会露面了……”既然是说民生新闻，不从百姓视点入手，角色化主持的贴近从何谈起?经此转换，大而无当的新闻一下子平实了，落到了地面，落到了我们的生活中间。我极喜欢记者采集的、反映个体喜怒哀乐的新闻，个体虽小，但是因为焦点集中、人物集中、事件集中，更容易把片子做深、说透，让人感同身受，或晞嘘同情，或捶胸顿足，或恨之入骨，或拍手口叫好。

文人情结，常常使人爱作终极性的思考，思考命运无常，思索生活之无奈。不愿随便淌下廉价的同情眼泪；草根背景，又使我不由自主，要在事件中倾注市井人士的感情，心情跟着人物走。角色化主持的关键，是视其中火候，随机应变，遇到无重大后果的一些车祸报道，因为司机违章而肇事的，不妨冷嘲热讽：“那部东风货车，开得来同飞机一样快，最后，咣当一声——咋格套?好比是周杰伦的一只歌儿，《东风破》啦!”或者，“那部面包车开得太过分了，居然开到马路上一根根笃了那里的隔离栏杆上，像是一只小面包，插了一根根香肠儿上头……”那么，对于重大的车祸，或者使人痛心的交通违章呢?这类调侃，便显得没心没肺了，对于人物命运的走向，使角色化的“阿六头”瞪大了双眼：“看那部超载的小小面包车，到底挤了多少个幼儿园放学的伢儿?10个?不对!20个?不对!30个?也不对，是34个!34个呐!”这时，用数字来说话，表达对事件的关切，对孩子的同情，对幼儿园与司机不负责任的愤怒，恰如其分，也是“阿六头”这一角色的题中应有之意。倘若“阿六头”这时津津有味地说：“你看，司机把面包车当小面包，把伢儿当葡萄干，一颗颗硬梆梆塞进去，塞了20多颗，这个烘面包的师傅真当是瞌■不醒!”虽说这里也有谴责，但是调侃味道甚浓，批判锋芒欠缺，对孩子的满腔悲悯、真切同情无从体现，这时候该是暂缓笑脸，拍案而起的时候了，“阿六头”本来就亦庄亦谐，可放可收，他的喜剧色彩，是在坚守良知、担当道义的前提下，油然而生，自然流露的，并非刻意的外在涂抹。喜剧人物的底色，是善良、真挚、纯朴、温情，底色不变，角色也就立了起来。

最后说说故事化叙述方式，这一点我有过一些文学积累，也有过小说、小品的操作经验，设置悬念，抖包袱，也便成了“阿六头”的家常便饭。故事化叙述的操作，更为讲究技巧，譬如，视点的转换——同样一条白鹿面馆失火的报道，以局外人的身份，叙述失火情景，不如以食客身份介入更为直接：“……一块猪肝吃到一半，后背火火热，哪个人良心介好，弄了只铜火囱把人烘烘呢?回头一看，啊呀不得了，着火了……”譬如，情境的再现，——肖山菜农发现一具女尸，民警调查后抓获罪犯。从发现女尸开始说起，不如从背景材料中撷取素材，从嫖客打电话叫来卖淫女说起。因为他们价格上谈不拢，螵客杀心顿起，拿出了一根绳索，——这时，“阿六头”也拿出了一根绳索，比划一下，示意嫖客勒住了卖淫女的脖子。因为再现了这一情境，观众探究事实，获知结果的好奇心陡增，胃口吊起来了……再譬如，因现有新闻的平板，倘以故事手法过渡与衔接，更为有趣——历史上，吴越国时一名风水道士煽动国王，填埋西湖造王宮，吴越王不允，西湖这才保留到今日，让子孙后代靠着她，挣了许多钞票，她自己呢，也成了钞票的一部分……以故事引出了人民币印上西湖风景图案的报道，给一则消息性报道造了势、增了色。

听故事，是市井百姓的爱好，讲故事，是文人必修的一项基本功。草根背景使我知道老百姓爱听什么，文人情结使我讲究故事怎么讲。说来说去，草根背景不可少，那是传递民间营养的宝库，是汩汩不绝的生活喧响；文人情结更妙，那是天马行空式的飞翔，是沉淀杂质，祛除火气，超然物外，传递天籁的一汪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