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进入了其历史上具有特殊重要意义的十年。
这十年里,威尔逊总统的国际联盟梦想逐渐破灭,哈定总统立誓让美国“回复常态”,柯立芝总统带领美国进入了“繁荣时代”,而胡佛总统则面临着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萧条”。
这十年里,巨大的红色恐惧一度笼罩着整个美国社会,年轻一代在行为与观念方面的开放让美国父母们日夜忧心,禁酒法令的施行与地下酒吧的盛行不啻是一对具有讽刺意义的矛盾,而佛罗里达地产大潮的蓬勃则又让美国人民经历了一次淘金感觉。
这十年里,普通公众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他们所关注的每一件大事小事,报界、电影、无线电广播等媒体淋漓尽致地展现着他们对各种事件的关注与“挖掘”,而具有反抗精神的知识分子们却冷静而深刻地作出了自己的剖析。
如果想要对这个充满喜悦与恐惧的时代进行一番了解,读者朋友们不妨请花点功夫来读读弗雷德里克·刘易斯·艾伦先生的这部代表作品《浮华时代——美国20世纪20年代简史》。
最初出版于1931年的《浮华时代——美国20世纪20年代简史》,追溯了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繁荣到1929年股市大崩盘的一段历史。
作为一部初版之后立即获得成功的杰作,本书是弗雷德里克·刘易斯·艾伦对20世纪最令人心醉的一个十年的生动而权威的描述,叙述了一个充满喜悦与恐怖的时代——从令人晕眩的高度突然降低到令人心碎的低谷。从红色恐惧到道德革命,从哈定丑闻到经济大萧条,从地下酒吧到佛州地产潮……喧嚣的社会风潮,被作者以从容淡定的口吻,娓娓道来。读者仿佛身临其境,置身于那个时代的各种潮流及大小事件的漩涡中,而这恰恰有助于今天的读者解构时下的境遇。
关于本书,《芝加哥每日论坛报》不吝给出“一部将历史记录和综合报道完美结合的伟大作品”的美誉;而《纽约时报》则盛赞“本书的风格完全是神韵与活力的再现……艾伦先生不仅从一个精巧的角度讲述了大牛市的故事,还为我们第一次连贯地描述了石油丑闻案件……”
流年似水,但记忆总是在某一个恰当的时候不断地苏醒——1959年、1964年、2000年、2007年,本书不断再版。
一部活生生的历史,让我们并不觉得,往事如烟……
如果时光突然倒流,回到战后十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的十年)的初期,这时候你环顾左右,什么又会让你觉得陌生呢?的确,自从1919年开始,美国人民的生活环境就已经改变了——可是,具体的改变又是怎样的呢?
就让我们跟随一对年轻夫妇的脚步,一起激活我们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吧。这对夫妇居住在克里夫兰、波士顿、西雅图或是巴尔的摩——事实上这个城市的名字并不重要——生活中等富裕,而我们的叙述就从1919年5月的普通一天开始。(我之所以选择5月这个特别的月份,也就是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停火之后的六个月,是因为到那个时候,从很大程度上说,美国已经成功地从战争时代的生活方式转移到了和平时代的生活方式,但是战后十年即将带来的深远影响却基本上还没有开始。)这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可以告诉我们,仅仅数年时间就会给你我以及周围的环境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1919年5月的这个早晨,当史密斯(Smith)先生走到桌前准备用餐时,他的外表甚至会让你觉得你还是生活在20世纪30年代(虽然,你也许会惊讶于他的裤腿竟然如此之短)。男人的着装时尚从来都变化不大。但是,对史密斯夫人来说,情况却截然不同。
她过来用早餐的时候穿了一身套装。这身套装的裙子不仅长及脚踝,离地面只有6英寸,而且还紧紧地裹着脚踝。她刚刚从《时尚》杂志上看到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称裙子竟然还要变得更短,杂志写道:“自从波旁王朝以来,时尚女性脚踝以上的部分还没有被人看到过。”但是,6英寸仍然是正统的离地高度。由于现在是春天,她穿了一双低帮鞋;可是在刚刚过去的整个冬天,她的脚踝始终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或者是裹在鞋罩里,或者是裹在镶有蕾丝花边的高筒步行靴里,又或者是裹在鞋尖嵌有麂皮的高筒黑漆皮鞋里。她脚上穿着黑色的长袜(如果她脚穿褐色皮鞋,搭配的长袜就是褐色的);而脚穿肉色长袜的想法则会让她大惊失色。就在几分钟之前,史密斯夫人身上还紧裹着筒型女式内衣和衬裙,而内衣上那一层厚厚的荷叶边褶皱则清楚地说明,她习惯于将自己打扮成标准的女性模样。
史密斯夫人也许会搽粉,也许不会。虽然在1919年,使用化妆品已经不再被看做是妓女的特别标志,而某些成熟世故的年轻女子也开始故作勇敢地为自己化妆,可是大部分出身良好的女性仍然对涂脂抹粉这件事情心存偏见。这时的美容行业刚刚起步,美发厅数量也不是太多,而整形这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艺术,史密斯夫人则根本没有听说过。当她戴上帽子出去购物时,会在头发后部整齐地别上一副面罩。在商店购物时,她有可能会买上一套夏天用的泳衣;这套泳衣可能是一套丝织的束腰外衣,也可能是一套外面罩有印花棉布的紧身内衣,当然,泳衣上肯定有一双长筒袜。
她留着长发,而要一位女士光临理发店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你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的普通大众对短发女士是怎么看待的话,请听一下纽约棕榈花园经理人的说法吧。事情是这样的:1918年11月的一个晚上,他碰巧将礼堂租给了一些亲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供其集会之用,但这次集会却导致了一场骚乱。当记者向他询问事情的经过时,他解释说,一位穿着得体的女士乘坐一辆精致的轿车前来他处,安排借用他们礼堂的事宜。他接着又补充说:“要是那时候我们像现在这样,注意到她留了一头短发,我们就不会同意将礼堂租给她了。”在史密斯夫人和棕榈花园经理人看来,短发女人,就像那些长发男人一样,即使不是和自由性爱有关,起码也和激进主义有联系。
史密斯夫妇坐下来准备享用早餐。在准备这顿早餐的过程中,他们也许考虑到了食物应该提供足够的卡路里(即热量)——可是维他命,很可能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史密斯先生一边吃饭一边打开了早晨的报纸。不管史密斯先生的读报品味多么初级,但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会是一份小报,因为尽管赫斯特先生(Mr.Hearst)已经试验出版了小版本的图片报,但第一份获得轰动性成功的小报此时还没有诞生呢。直到1919年6月26日,《纽约每曰新闻》才被摆上报摊,从而开始它的辉煌事业之旅:日发行量在一年内达到了近25万份,在五年之内超过了80万份,而在十年之内更是达到了令人吃惊的130多万份。
在史密斯先生手中报纸的头版上,赫然在目的是很多对美国海军水上飞机NC—4取道亚述尔群岛飞越大西洋的飞行过程的报道。那次飞行是1919年5月间最激动人心的新闻。[阿尔科克(Aleock)和布朗(Brown)此时还没有开始他们不停顿横跨大西洋的飞行,这一壮举还要再过几个星期才会发生;而林德伯格(Lindbergh)单人飞越大西洋的壮举则更要迟至八年之后才出现。]但是,报纸上也还有很多其他新闻,例如:在巴黎召开的和平会议,即巴黎和会,此时正处于准备条约的最后阶段;购买超额胜利国债的运动正在成功进行(“当然,我们会完成工作的!”这项运动的大海报一直这么呼喊着);海外又有一批士兵返回祖国;有发生一场新罢工的威胁;西雅图市长奥勒·汉森(Ole Hanson)公开指责世界产业工人组织是这个时代苦难的根源;《国家选举权修正案》有可能获得通过,并且由此将会使妇女们在“国家生活中发挥更杰出的作用”;亨利·福特(Henry Ford)对《芝加哥论坛报》提起诽谤诉讼:他把本尼迪克特·阿诺德(Benedict Arnold)称为一个作家,而面对“这个国家是否曾经有过任何革命”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是:“有,在1812年。”
如果史密斯先生仔细观察体育新闻的话,他会发现新闻中模糊地提到了一位名叫卢斯(Ruth)的球员,他是波士顿著名棒球队红袜队一位年轻的投手兼外场手,但是这时候的新闻大标题中还不太容易找到这位年轻人的全名:贝比·卢斯(Babe Ruth)。[1919年4月,卢斯打出了一个本垒打;5月打出了两个;但是体育记者们很快将会发现,卢斯即将创造一个全垒打的新记录——一年之中打出29个本垒打;纽约扬基队看到了棒球赛场上这块耀眼的金子,于是在赛季结束之后以12.5万美元的价格将卢斯收入队中;1920年夏天,一位男士因看到卢斯将棒球砸向露天看台过于激动而死。很明显,公众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偶像。不过,在1919年,领导美国(棒球)联盟锦标赛的不是卢斯,而是老手泰·柯布(Ty Cobb)。]
史密斯先生从体育版新闻得知,里卡德(Rickard)已经选定托莱多市作为场地,准备在那里进行一场精彩的拳击比赛。P1-3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进入了其历史上具有特殊重要意义的十年。
这十年里,威尔逊总统的国际联盟梦想逐渐破灭,哈定总统立誓让美国“回复常态”,柯立芝总统带领美国进入了“繁荣时代”,而胡佛总统则面临着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萧条”。
这十年里,巨大的红色恐惧一度笼罩着整个美国社会,年轻一代在行为与观念方面的开放让美国父母们日夜忧心,禁酒法令的施行与地下酒吧的盛行不啻是一对具有讽刺意义的矛盾,而佛罗里达地产大潮的蓬勃则又让美国人民经历了一次淘金感觉。
这十年里,普通公众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他们所关注的每一件大事小事,报界、电影、无线电广播等媒体淋漓尽致地展现着他们对各种事件的关注与“挖掘”,而具有反抗精神的知识分子们却冷静而深刻地作出了自己的剖析。
如果想要对这个充满喜悦与恐惧的时代进行一番了解,读者朋友们不妨请花点功夫来读读弗雷德里克·刘易斯·艾伦先生的这部代表作品《浮华时代——美国20世纪20年代简史》。
作为美国著名的文化历史学者,艾伦先生在其著作中对这段战后十年的历史进行了生动而巧妙的诠释:从红色恐惧到道德革命,从哈定丑闻到经济大萧条,从地下酒吧到佛州地产潮,艾伦先生无一不细细道来,娓娓而谈。没有到处罗列的图表公式,也甚少专业人士的权威分析,艾伦先生选择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他更关注的是在这段历史时期中,各种潮流及大小事件对普通大众的生活所带来的影响和改变,以及普通大众在心理上和行动上对此所作出的回应。
而运用这种方式所叙述出来的这段历史,则不仅有别于其他从专业权威角度讲述的历史,更可以让普通读者有如身临其境一般,去亲身感受和体会战后十年中所发生的一切,从而使正式的历史变得亲切,使遥远的事件走近身边,也能使这部著作在读者心中产生些许共鸣,留下些许痕迹,更可以让艾伦先生成为读者心中可对话的不朽学者。
本书由汪晓莉、袁玲丽两人共同翻译。汪晓莉翻译的部分包括前言、第一章至第九章,以及作者简介;袁玲丽翻译的部分包括第十章至第十四章,以及材料来源与致谢。译者水平有限,译文难免存在错漏和不足,还希望读者朋友们原谅。如果这部译作能够让国内的读者对美国20世纪20年代的这段历史有些了解和兴趣,那也就不枉艾伦先生和译者的笔耕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