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武侠小说，但又一反传统武侠小说的习惯写法，也不盲目追随网络玄幻小说的脚步，而是以故事、以历史的形式吟颂武林大德，力图还原中华武术所能达到的技能高度之原貌。文中所有高妙武功都可在现实中得到完整复制。

　　清光绪年末，江南柳河小镇的武林世家子弟纪天泉，专心习武，广结名流，欲发扬中华武术之精义。柳河洋商会会长、日本人酒井太郎，因祖上曾在明朝时掠扰过中国沿海一带，被戚家军打得大败，便发誓要与中国武林争个高下。他以经商为幌子，网罗亡命之徒，欲利用所谓“中日擂台大赛”之机嚣扬日本武士道之风。在以纪天泉为首的中国武林的虎虎气势前，酒井太郎一伙终致惨败，中华武林精神得以弘扬。

序（陈忠实）

武林天骄

后记

这纪天泉何许人，为何他表演几下拳脚竟会有如此人气，引起全镇轰动?还得从他的身世拳艺说起。

纪天泉的父亲纪大鹏，曾是清咸丰朝的武举，做过两任游击。其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因看不惯官场的腐败，辞官不做，回归故里。闭门家中，悉心研习中国拳术武功，尤其是致力于技击，也就是拳术实战技法的创新实践。他早起晚睡，日日不辍，终年时间都花在了技击散打和研读、解析拳书上，因此对男女间房事竟无暇顾及，直到四十六岁上方得一子。这孩子自呱呱坠地，便好生奇怪，不论哭喊、滚翻、爬坐、起走、蹦跄，无不流露出十足的尚武风采。纪大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认定这孩子富有天资，是块习武练拳之料，将来必能子继父业，成就武林大器。于是乎，他特意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天拳，意谓天生的练拳材料。孩子日渐长大，除了跟他学武外，又被送到镇上学堂去读书。纪大鹏希望把儿子锻造成文武全才，各方面超越自己。

岂料头天上学，那学堂夫子关春明嫌天拳这个名字粗野，自作主张改之为天泉。纪大鹏闻之，心中老大不乐意，气咻咻地跑到学堂，对关先生好一顿诘责。关春明根本不睬纪大鹏的情绪，不慌不忙地说道：“令郎更名天泉，非吾意也，乃系天决。”纪大鹏听得摸不着头脑，只好强压怒火，叩问其原委。关春明嘿嘿一笑，侃侃而道：“大人系儒将也，岂不闻泉字之蕴涵?泉者，天地之神妙造化也，千年万载，淙淙流淌，汩汩不断。且同武功渊源甚深，密不可分。宋朝岳飞乃武中英豪之最，其掌中兵刃系十八般兵器冠首之长枪。大人，你可知其枪名谓乎?”

纪大鹏白了关春明一眼，心想，练武者谁不知晓这一点，刚要张嘴答话，却被关春明抢先道：“那是堪称天下第一枪的沥泉枪。当年，岳武穆仅用沥泉七十二枪法中的一招，便置江湖顶尖高手罗延庆、杨再兴于绝对败局……”纪大鹏没想到文秀才关春明还懂得这些东西，不禁肃然起敬，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关春明，用心听起来。  

关春明见纪大鹏有了兴趣，越发来了劲：“不只是枪与泉莫可分离，就是百刃之君的剑也同泉紧密相关。剑中珍品名谓‘龙泉’，这龙泉的来历大人定知其详，恕关某不赘述了。总而言之，越是习武高手，越与泉字关切。关某深知大人企盼令郎能在武功上出类拔萃，登峰造极，故特意将其名更为天泉，实符天意，旨在暗喻令郎大成哉。”纪大鹏虽说颇识几字，然毕竟不是纯粹文人。关春明一席话说得他心底佩服，原来的火气自然也随之消尽。他冲关春明拱拱手，转用感激的口吻说：“夫子大才，寥寥数语，令纪某茅塞顿开。不承想泉字还有这么多讲究，今后犬子的名字就依先生所裁。”关春明也欠身回礼，表示一定要把天泉教成擎天栋梁。两人相视大笑。自此，纪天泉的名字便写进了纪家的宗谱。

光阴荏苒，一晃十几年过去，纪天泉出落成个美少年。长年累月的勤学苦练，他练就了一身的本领。一天早上，天泉正和几个师兄弟在后院热练金刚拳，一旁冷眼观看的纪大鹏猛地抄起一块砖头朝他砸去。好天泉，意到力到，只见他敛气微撤，左手往斜上方迎着飞来的砖头一挥，“砰”的一声，砖头被截为两块。纪大鹏哈哈大笑，唤天泉到身边，满意地说：“儿啊，为父的武艺已尽数传给你了，看你刚才的手眼身法步及功力，已超过为父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纪家后继有人了。不过，你要切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天底下有能耐的人多着哩。往后你要小心谨慎，善采众家之长，切莫囿于门户之见，老子天下第一，瞧不起他人。那样，非但不能成为武林的中流砥柱，一不留神，还会毁了自己。”

父亲的教诲，天泉甚以为然。从此，他除了在家继续修炼，隔三差五还出外寻师访友，砥砺拳术。几年过去，功夫见识又都增长了不少。到他十九岁上，纪大鹏夫妇相继病逝，天泉在家守孝三年。这期间，他足不出户，闭门谢客，整个身心全扑在了练武上，技艺又有了大的长进。前不久，一位自称是五台山下来的和尚慕名前来相会。两人在后院交手，和尚身高力大，蒲扇般的大巴掌一个劲儿朝纪天泉劈来。天泉闪躲的同时，瞅准和尚一双连环劈掌刚刚劈出，尚未落下的一刹那，突然身子前纵，紧紧贴住和尚将要落下的手臂，一记“反身劈砸”，借势将和尚砸翻在地。那和尚本来自己劈掌用力就十分猛烈，加之纪天泉借力打力，二力相加，其力更甚，一下子将和尚砸倒，半天爬不起来。和尚就势歪在地上朝纪天泉拱手服输，叹道：“吾云游天下多年，尚未遇到对手。今足下几个照面，竟使吾惨败至此。武林英雄足下矣。”纪天泉虽然不是那等骄傲之辈，然正值气盛之年，听到如此赞誉，不禁脸上飘出几丝志得意满之神情。站在旁边观战的关春明，眉头皱了起来，他敏感地捕捉到了纪天泉的这种心态，心中漾起了层层忧虑。

自打纪大鹏离世后，关春明便更加疼爱纪天泉。他看得出天泉在武艺上天分甚高，只要调教有方，定能在武学上成大器。自己虽然不会武艺，可武德、拳理以及武林许多轶闻传说却是懂得甚多。他不时给纪天泉灌输习武之道、为人之道。天泉呢，从小就佩服关夫子的学识，父亲去后，一直将其尊为父辈，每逢重要事体，总是忘不了请教关春明。两人的关系别说有多亲密。自发现纪天泉露出自满的苗头，关春明便耿耿于怀，不时在心中默诵“凡事须防微杜渐”那句格言，思忖着用个什么法子让纪天泉懂得这个道理。关春明到底是关春明，一个偶然得来的消息使他萌生了一个良策。

那是一个春雨潇潇的日子，关春明独自来到景阳楼酒家，选了一个僻静雅座，要上两样小菜，一壶老酒，细斟慢饮，打算边喝酒边琢磨个提示纪天泉的法子。忽然，隔着数张桌子坐着的两位客人，一阵高声大嗓把他的思路打断了。  

“你懂什么，高手还分是男是女?”  

“我只知道罗成、李元霸，没听过有哪个小娘儿们能耐大。”  

“少见寡闻了不是，甭说别的，十三妹那能仁寺、悦来店的故事都没听说过?”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犯不着在此多待两天，就为看一个女人家的雕虫小技。”

“得嘞，碰上你这号井底之蛙，叫我再说什么好。咱们分道扬镳，你先去汉口，我非得在这儿一睹绝技不可。”

这番对话，关春明听得明明白白又糊里糊涂。他起身上前，拱拱手说：“二位说得好热闹，能否叫老朽也分享一下乐趣?”那二人见关春明衣衫鲜亮，又彬彬有礼，忙站起身回道：“刚才孟浪，打扰先生了。”三人笑着一同归座。关春明朝酒保喊道：“来一壶陈年景阳春，账记我那儿。”三人一番谦让，高高兴兴地边喝边聊起来。

原来，京城天桥地头神拳李通虎长年在那里摆场子。半月前，不知何处来的一位少女，先是淹没在人堆中瞧热闹，后见李通虎连坐七庄无对手，可能是技痒，冲进场内，与李过招。谁承想，只几个回合，那女子一掌将天神似的李通虎击倒，随即将赏钱撒还李通虎，飘然而去。其时，围观者中不乏武林高手，却无一人识得那女子所使用的拳法出自何门何派。后来有人好不容易打听到，此女系晋冀大地一个并不出名的小县人氏，其拳法系家中秘传。她这次来京，是为其母采置一种特殊的莲花纸。那李通虎打听是实，携礼赶到女子所居客栈，岂料那女子坚辞不见。以后找她的人多了，她便悄悄退了房，上了天津卫。这次来柳河，听说她是要开洋荤，不走旱路坐火轮，要行一段水路哩。

“那女子果真那等厉害么?”关春明突发奇想，手擎酒杯，忘记了喝，急切地问道。  “那还有错，试想李通虎号称神拳，若那女子无有绝技，堂堂李通虎焉能服气?”

“噢，那，那班火轮几日到呢?”

“怎么，先生也对此女感兴趣?”

“非也，老朽并不大相信一个小女子会有那么大本事，只是好奇想见识一下其乃何等人物而已。”

“哦，据探询，火轮后日清晨可到。”

“多谢了。”有了主意的关春明站起身，丢给酒保一块大洋：“除了酒钱，多余的再拣好的上几样菜。”

“哎呀，怎么能叫您老破费。”

“别客气嘛，老朽当尽地主之谊。”关春明说了一声“告辞”，便匆匆下楼，高一脚、低一脚地径自赶往纪家。

纪家厅堂里，纪天泉正同一帮师兄弟开怀痛饮。他最贴心的师弟大勇，斟了满满一碗酒，双手捧给天泉：“大哥技压群雄，天下无双，让我等弟兄脸面也添光彩，请干了这碗酒。”天泉乐呵呵地接过碗，正要一饮而尽，随着一声“且慢”，关春明冈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先生，出了什么事?”纪天泉放下酒碗，有点纳闷地问。众人也“哗啦”一下齐刷刷放下杯盏碗筷。

“先别忙活自吹天下无双，眼下就有人远在天泉之上哪!”

“谁?”纪天泉尚未答话，大勇先打雷似的吼起来。

“先生请坐下，慢慢讲。”纪天泉招呼关春明人座，又挥挥手让大伙都坐下。

关春明掸掸身上的雨滴，正视着纪天泉开口道：“令尊临终前嘱托老夫照看你，今天有句话，该说了。论武艺，你是超群不凡，论名气，江湖上也小有声望。然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切莫目空一切，妄自尊大，滋生骄情啊。方才我听说有人一掌劈翻神拳李通虎，后天就要到咱柳河镇了。”

“李通虎?先生说的可是京城天桥的大把式?”纪天泉瞪圆了眼睛。

“然也。”

“传闻那李通虎好手段，天泉原打算去拜访此人，不想竞败在无名氏手下。这是何等人，先生可知其出处?”

“出处不必讲，我只说一句，此人是一位年轻女子。”

“什么?”七八个小伙子一个个惊诧得吐出舌头缩不回去。

“先生，您老莫是喝高了，胡诌吧。”大勇冷不咧咧地呛了关春明一句。

“放肆!”纪天泉瞪了大勇一眼，又朝着关春明深施一礼：“夫子所言，寓意何在，请明示。”

关春明一把拉过纪天泉：“我是这样想的，趁那女子来柳河，你会会她。以武会友也是武林佳话嘛。若是你胜了，从此声名会更加远播。倘使人家高明，那对自家也有教益。”

猛听此话，纪天泉来不及想很多，可他很想同高手过过招。于是他接过关春明的话题：“先生说得是，待她到了，我便去会她。”

关春明看出纪天泉并没有理解自己的苦心，只是表现出好斗争勇的神气，便加重了语气说：“会人家谈何容易，人家一个大姑娘，又不是打擂卖艺的，你找上门去，人家能搭理吗?”

纪天泉感觉到了关春明的不快，忙转而用一种谦恭的语调说：“天泉鲁莽，还要请教先生，当如何面对此事。”

听到纪天泉这样说，关春明满意地捻捻胡须，他觉得天泉的本质不错，是孺子可教的一类，便将自己成竹在胸的计划和盘端出：“自令尊过世，你一直未在垂杨柳下当众献艺，乡亲们早就翘首以盼。那女子后天到柳河，你一大早在垂杨柳摆开场子，率领师兄弟们练个尽兴。到时候观看的人一定非常踊跃、奔走相告。那女子既然在柳河镇歇脚，不会不闻到风声。想她嗜武之人，定会闻风而至，这样，你们会面就有了前提。届时，相机行事，比武较技或可行之。”

纪天泉对关春明一向是钦佩的。这一次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连忙一拱到地：“先生妙招，天泉以为极是，一切谨遵先生调度。”说完，端起酒杯敬关春明，关春明捻捻胡须，满意地一口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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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于光远先生写的《我的少年侠客梦》一文，才知道这位当代中国大名鼎鼎的经济学家竟是那般如痴如迷地追捧武侠与武侠小说，以至于他“已经成为”或者至少“将要成为”一名“少年侠客”，并且身体力行，早在1927年刚上初中时便写出了一篇武侠小说《白玉马》。我对武术了解不多，可喜欢看有关武术的文学作品和影视大片，也有一些会武术、懂武术文化的朋友，孙君豹隐便是其中的一个。

豹隐老弟的身份当是长期从事文化管理工作的官员兼资深文艺评论家，然而他自小酷爱武术，又堪称深得武术之三昧的练家子、研究者。在文友相聚闲聊之际，他有时免不了扯上几句相关武术之人与事。什么“《墨子·非儒》记载，鲁国的季孙氏与别人发生斗殴，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在这紧要关头，孔子前来劝架，凭其勇力托开城门，把季孙氏放走”；什么“李白‘好剑术’(《与韩荆州书》)，‘起舞拂长剑，入座皆扬眉’(《酬崔王郎中》)”；什么“杜甫自幼喜‘剑器舞’，五岁时便兴致勃勃地观看公孙大娘的舞剑器神伎(《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还有孙中山为霍元甲创办的“精武会”慨然撰文，“从来体育之技击术，为务于强种保国有莫大之关系，推而言之，则吾民族所以致力于世界和平之基础”(《精武本纪》)；毛泽东读《水浒传》第九回，评论精辟，用语传神：“谁人不知，两个拳师放对，聪明的拳师往往退让一步，而蠢人则气势汹汹，劈头就使出全副本领，结果往往被退让者打倒。《水浒传》上的洪教头，在柴进家中要打林冲，连连唤了几个‘来，来，来’，结果是退让的林冲看出洪教头的破绽，一脚踢翻了洪教头。”(《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向武术家李尧成学了“八仙庆寿剑”之后，取其形，舍其劲，并融会了刀、锏等兵器的某些使法，化成了一套精美的剑舞，在《霸王别姬》中把虞姬那种生离死别，又强颜欢笑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单是华罗庚教授，许多著名科学家，如世界微分几何的首席权威陈省身教授、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教授，都是武侠小说迷……坦言之，豹隐老弟讲述的这些新鲜趣事，往往惹得大伙对武林、武侠、武术文化平添几分兴趣与神秘，还真有些振人眉宇、爽人胸怀、荡人心绪、怡人性情哩。

近来豹隐老弟调动自己在武术文化研究方面的多重积累，发挥自身深厚的文字功底的优势，在积极撰写文艺评论文章为他人鼓与呼的同时，努力在文学创作的海洋里游弋，将往日零散的武林故事、文化丛谈加以提炼集中、编织浓缩，以文学典型化的笔力，写出了别树一帜的小说《武林天骄》，自然是值得欢迎和祝贺的事情。

文学创作海阔天空，多种风格异彩纷飞。初读《武林天骄》，我觉得这本书一个最大的特点和优点在于：作者完全遵循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借塑造一个真实、丰满的武林一代天骄之艺术形象，弘扬出中华传统文化的深厚哲理，带给人们诸多武术文化与生命对话的东西，释放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自强不息的精神，完成了一部具有严格文学品位的文学作品之艺术使命。在眼下所谓传统武侠小说的习惯写法还占据此类题材主流地位的时候，豹隐此作趟开了一条创作的新路。至于小说在营造雅俗共赏之艺术氛围、充盈可读性等多个方面的成功探索和优长之处，当然也是显而易见、可圈可点的。不过，这应当留给读者去品评、去议论，我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是为序。

中国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门类繁多的武侠小说声誉鹊起。它们凭借对武侠神功奇技作惊人的夸张描述，在不同时期都曾撞上大红大紫的运道，成为书坛上一道极为流行的风景。然而，不论它们情节描述多么曲折，打斗如何紧张，功法如何稀奇古怪、抢人眼球，说到底，毕竟是在讲述一种“成人的童话”。“童话”里的那种秘籍、神功、奇招、绝阵，均是玄幻之物，既在社会生活中不可能衍生存在，又在冷酷的对峙中被洋枪洋炮打得魂飞梦断。同时这些作品一般也缺少对武术文化内涵的精到诠释，鲜见那种在世界文化的交融中永葆青春的生机。一旦读者们以清醒的思维、睿智的目光进行阅读，便难免会感到不满足甚至失望，进而渐趋远行离之了。近年来，武侠类小说(哪怕是极名家的作品)的阅读率大幅度下降，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写《武林天骄》的初衷，旨在一反所谓传统武侠小说的习惯写法，也无意去追随网络玄幻小说的脚步，而是基本遵循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努力还原中华武术所能达到的技能高度之原貌，张扬中华武术可能出现过的一代天骄之真实人生。从主人公身上集中透视出中华传统文化的深厚哲理，释放出中华武功的流光溢彩，传递出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吟诵出崇尚武德的境界修养，从而带给人们一些武术文化与生命对话的东西，吹奏出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自强不息的精神。可以这么说，书中主人公纪天泉所学武术以及所达到的高度，几乎完全是真实的。其练武与打擂的场面也全然是武术精髓形象的再现与折射，而未有一丝夸张。其绝妙凌厉的动作图景后面，蕴涵着深邃的文化元素与哲学要义。从某种意义上讲，《武林天骄》足以成为武术教科书的辅助教材，这一点，行内人士庶几不会提出异议。

由于影视传媒的巨大推动力，促使武术文化获得了颇为广阔的空间。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托举”，又催生出武术文化诸多容易被褊狭理解之歧义。读一读《武林天骄》，在审美的愉悦之余，则能使读者，特别是青睐中华武术或对中华武术多少有点兴趣的读者对中华武术及武术文化的本性、真谛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和定位，为欣赏武打类影视剧提供一个科学的参照系，对呼声甚高的武术全面进军奥运会，从舆论上引发一些具有积极推进意义的思考。

当然，《武林天骄》是小说，是文艺作品，因此，书中也追捧打斗场面的真实延伸，富有观赏性、可读性；重视情节的曲折生动、扣人心弦，在精彩的故事中寄寓道理；讲究思想的启迪由艺术的感染中活脱出来。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另外，书中着意虚构了纪天泉同两位佳丽之间真挚、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这并非是“戏不够、情来凑”的产物，也并非欲调动“三角恋”的葱花花、油点点来招徕读者，而是昊昊武林实实在在隐存着爱，声声呐喊呼唤着爱呀。

这本小书基本的读者会是追索武魂的群体?爱好文学的青年?抑或热爱武术又喜欢读书的各年龄段人士?我希望，除去通常意义上的读者，能够有一些对武术文化、对武术打斗的奥秘感兴趣的朋友，更加喜欢它。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陈忠实先生热情为本书作序；同时，对出版社领导的厚爱以及责任编辑的辛勤劳动表示诚挚的谢意。

孙豹隐 

丁亥年春日于西安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