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传记以时间为序，记叙段祺瑞从出生到死传奇复杂的一生。以史实为据，不加任何妄测，忠实再现段祺瑞这个贯穿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代表人物从普通小兵到出任民国执政的人生历程以及武昌起义、二次革命、护国战争、直皖大战、直奉大战等重要历史，着力刻画他既刚直又刚愎的个性。同时，揭示袁世凯、黎元洪、曹锟、冯国璋、张作霖、徐树铮等晚清、民国政坛风云人物朋党为营，尔虞我诈的真实面目和波谲云诡的政治内幕；揭露旧中国政治的腐败丑陋；鞭挞反革命势力的凶残。

近现代之交的中国社会风起云涌，政局变化纷繁复杂。自北洋军阀总首领袁世凯阴谋攘夺民国中央政权以后，近十七年里，各路军阀、政客们争权夺利，政坛纷争不断，仅“内阁”就更换了四十多届，最短命的“总理”只在位两天，正所谓席不暇暖。加上其间无数事变纵横曲折，令这段历史充满跌宕起伏的波澜。这是个黑暗与光明较量，困惑与希望交织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皖系军阀首领段祺瑞以其资历、声望和在中华民国前期政治舞台上所扮演的角色，成为了这段历史上不可不书的重要人物。

第一章 北洋之虎 初露峥嵘

兵营磨砺

崭露头角

第二章 北洋骁将 宏途大展

一造共和

进入中枢

反对帝制

收拾残局

第三章 北洋领袖 东山再起

段黎合作

段黎交恶

讨伐张勋

南北战争

第四章 内部决裂 直皖大战

虎狗相争

内阁危机

直皖战争

第五章 北洋老翁 伺机再起

不甘失败

就任执政

混战又起

第六章 日暮黄昏 寓公生涯

困坐愁城

不甘寂寞

油尽灯灭

后记

黎、段二人组合就像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婚姻的形成非但没有感情基础，而且彼此间早就心存嫌隙。当初，段祺瑞为支持袁世凯的独裁专政，以近乎挟持的手段迫黎元洪来京，陷他于软禁之中长达几年之久，黎元洪心中怎能没有怨怼之意；段祺瑞向来不把黎放在眼中，他有强大的北洋军和掌握了除西南六省以外的军政实权的督军、省长们的支持，他就像个有势力又强悍的“妇人”，迫于情势，无奈中给自己找了个傀儡“夫君”。

黎元洪虽个性懦弱，但他和其左右并不甘心只做北洋军阀手中的玩物，他要求得到自己真正的位置和权力。黎元洪认为自己以《临时约法》为法律依据继任大总统，名正言顺；国会和南方也支持他，所以，自觉不是一点力量也没有。但是，旧国会虽恢复了，可党派林立，党争激烈。进步党人高唱着“不党主义”，化党立派，分为两个团体，即以梁启超为首的“宪法研究会”，和以汤化龙为首的“宪法讨论会”，不久又合二为一，称“宪法研究会”，简称“研究系”。它是完全支持段祺瑞内阁的。国民党方面亦是分分合合，“韬园派”、“宪法商榷会”，商榷会又分三系，这三系合而分之，分而合之又成四派，属右翼的有内阁阁员谷钟秀、张耀曾，故倾向于维持段内阁，而属左翼的“民友社”、“益友社”则主张去段。这些党派虽纷繁复杂，大体上说非拥段，即拥黎，渐而成为以黎元洪为首的总统府和以段祺瑞为首的国务院之间的所谓“府院之争”的工具及推波助澜者。

“府院之争”的根本性质是权力之争，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国民党与北洋军阀之间的斗争，这场矛盾斗争发展到后来又反映出了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在中国的争夺。

黎元洪上台初期，因为念着是被段祺瑞拥护上台的，故而对之不无感激之情；而此时的总统府秘书长是张国淦，为人练达通融，能够在黎、段之间巧于调解，弥补裂隙，拉近距离，所以府院双方相处颇融洽。坏就坏在这时有个张镇芳出来挑拨是非，令黎、段关系紧张。张镇芳是袁世凯的表弟，也是个帝制派分子。张和段祺瑞在清末都曾任职军谘府，段认为张既没本事，为人又委琐，很是瞧不起，经常当面数落，张自是怀恨在心，只是因为段有时连袁世凯的账都不买，他也奈何不了段。黎元洪的总统府最重要的两个办事机构是秘书厅和军事处，秘书厅以张国淦为长没有问题，而军事处里有黎元洪手下“四大金刚”里的三个。所谓“四大金刚”指的是饶汉祥、哈汉章、蒋作宾、金永炎，其中饶汉祥因劝黎元洪接受袁世凯的武义亲王之封而为黎嫌恶，弃置不用，其余三人则都在军事处。他们仨“素不慊于段”，张镇芳乘机挑拨，说：项城死时，大家在春耦斋讨论继任问题，徐世昌首先主张副总统继任，段祺瑞尚踌躇。张镇芳是别有用心，其他的“离间者复加以蜚语；黎至此始信徐世昌而疑段祺瑞”，⑾府院交恶自兹始。

黎元洪本来就讨厌徐树铮，同意小徐为院秘书长实出不得已。这小徐也素对黎元洪无好感，他上任之后，骄横跋扈的作风又暴露出来了。按规矩，段祺瑞签署的国务院文令，应由身为秘书长的徐树铮亲自呈送总统黎元洪定夺用印，徐树铮却常叫手下人办理，故意怠慢黎元洪，偶尔由他亲见一次总统，他不是板着面孔一言不发，就是出言不逊，使黎难堪。另外，因为黎、段互不通声气，只好靠院秘书长往返府院，上传下达。按法，院秘书长要将国务院所决定的重大事件或命令的根据和理由，书呈总统取得同意，然后把总统同意的文件形成正式公文或命令，再请总统盖印发布。小徐却常常不做前一件事，直接办第二件事。经常是他擅做主张拟好命令，不说明此令形成之理由，径令黎元洪用印。黎元洪认为自己在其位就须谋其政，小事可以不管，大事一定要过问，结果惹得只想把黎元洪当傀儡的段祺瑞抱怨说：“我是要他来盖章签字的，不是请他来压在我的头上的。”可见，小徐敢对黎元洪不敬也是段祺瑞纵容所致。有一次，小徐手执任命福建省三个厅长盼命令到总统府请黎元洪盖印，黎顺便问起这三个人的历史出身，徐树铮竟然很不耐烦地说：“总统不必多问，总理早已研究清楚。请快点盖印吧，我的事情忙得很哩。”黎元洪一听，气得七窍生烟，待小徐走后，他忿忿地对手下人说：“我本来不要做这样的总统的，而他们竟公然目无总统！”

徐树铮倚仗段祺瑞专权独断，甚至越权行事，蒙蔽总统、总理。在黎、段之间委曲求全，又左右为难的张国淦实在干不下去，遂于8月1日辞去北京政府的一切职务，其总统府秘书长之职由丁世峄接掌。丁世峄上任后看到黎、段互不照面，仅由办事人员奔波于府院之间，为维护总统职权，杜绝蒙蔽，分清府院职责，他起草了一份《府院办案手续意见书(草案)》，主张大总统可参加国务会议；大总统对任免官吏不同意，可以拒绝盖印：国务会议前，须向总统呈报议事日程；会后呈阅议事记录等等。黎元洪公开支持此意见书，段祺瑞却大光其火，段派左右趁机散布流言，说丁世峄是要改责任内阁制为总统制，甚至说“总统争权”，加上恰好黎元洪批驳了几件国务院送交的公文，段祺瑞马上请假不到院，并以辞职相威胁。这是自黎元洪上台以来，黎、段之间的第一次正面冲突，为的是权限之争。黎首先做出了些让步并慰留段，段方才气消，于8月26日销假视事，并在到院当天具文陈送黎元洪：“查国务院呈请阅核文件，关系重要，逐日由祺瑞指示办法，交由秘书长徐树铮躬自呈递，于奉阅核印后仍自赍回，未便借手他人，致生歧误。除训令该员禀遵办理外，理合呈报大总统鉴核。再该员伉查自爱，不屑妄语，其于面对时凡有声明为祺瑞之言者，祺瑞概负全责。⑿这一令不但废除了原院秘书长必须在府秘书长陪同下谒见总统的规定，而且给了徐树铮更大的自主权，凡他声明是段祺瑞说的，黎元洪就要视作是段说的，无疑更助长了小徐的气焰。P73-P76

本传记以时间为序，记叙段祺瑞从出生到死传奇复杂的一生。以史实为据，不加任何妄测，忠实再现段祺瑞这个贯穿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代表人物从普通小兵到出任民国执政的人生历程以及武昌起义、二次革命、护国战争、直皖大战、直奉大战等重要历史，着力刻画他既刚直又刚愎的个性。同时，揭示袁世凯、黎元洪、曹锟、冯国璋、张作霖、徐树铮等晚清、民国政坛风云人物朋党为营，尔虞我诈的真实面目和波谲云诡的政治内幕；揭露旧中国政治的腐败丑陋；鞭挞反革命势力的凶残。

段祺瑞早年受过系统的近代军事教育，曾留学当时军事最先进的德国，成绩优异。他追随袁世凯参与北洋新军的创建，并从事近代军事教育，影响很大，北洋军阀集团中的许多重要人物出自其门下，他因此被誉为“北洋之虎”。他逐步成为袁世凯的干城肱股，镇压武昌起义，威逼清帝退位，支持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然而位高权重的他又受到袁世凯的猜忌和压制，两人的矛盾因为段反对袁搞“帝制自为”而激化。袁在人民的唾弃声中死去后，段祺瑞把握了北京的权力中枢，又同继任总统黎元洪闹出了“府院之争”。他策动张勋入京调停，却让张勋乘机复辟，尽管后来讨伐成功，终难免“解铃系铃”之嫌。为实现“武力统一”，他发动直皖大战。他在两次直奉大战中翻云覆雨，推动政潮，于北京政变后，东山再起，出任总执政。名义上成为国家元首，却是强弩之末，只能在各派政治势力的夹缝中辗转，最后，无力控制时局的他不得不宣布下野，退隐天津做寓公。因为段祺瑞的身份和名声，入侵中国的日本军企图拉拢、利用他，但他在蒋介石的策动下，成功南下，保全了晚节。他死后，又被日本人弄得无葬身之地。

段祺瑞是民国政坛上少有的洁身自好的清廉人物，不趋炎附势、敢说敢当，然而，他却管不好家人：儿子吃喝嫖赌，烂仔一个；姨太太偷人、抽大烟；管不好亲信部下，他们或专横跋扈或昏庸无耻……

历史是动态的，立体的，活动其间的中枢人物更是复杂的、色彩丰富的，非“善恶”两字可以形容。北洋军阀史因其特殊的时代背景，而有无数的颠覆、曲折。我们只能通过段祺瑞这个中华民国前期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一生的浮浮沉沉、纵横捭阖来展现历史风貌的一角。受掌握的资料以及笔者立场、学识、经验的局限，我们的笔触可能挂一漏万，希望能得到史学界同仁和读者的斧正。

周波

于2005年岁末